春水直接冷漠的挂断电话。
他随手将手机丢在床头, 起身拿过一旁温热的牛奶喝尽,去卫生间漱口时一抬眼就从宽大的全身镜子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他有段时间没有理发,天生微卷的头发已经长到肩膀, 这段时间睡眠好,吃得多些,脸颊没有长肉但是两腮白中透粉,气色极佳,四肢还是修长偏瘦,只有腹部微鼓, 单薄白睡衣下像是藏了个小西瓜。
春水轻轻摸了摸肚子,他的情况和身体素质和正常人不一样,等这个七月末尾就可以和这个小孩见面了。
从新年初始到现在也就近六个月左右。
霍医生曾隐晦的问过他有没有猜测过小孩的性别, 春水却不想知道, 无论是男孩女孩还是和他的身体一样,他都会很爱这个小孩。
简单洗漱之后春水上了床, 灯光被保姆调节成适合睡眠的亮度,睡前泡过澡喝过牛奶, 可他还是失眠了。
春水忽然有些生气,却不知道在生什么的气。
他强迫自己闭眼,不去想任何人任何事, 眼神却一派清明。
出了鬼了, 没了那条狗他裴春水连觉都睡不着了吗?
褚靳在时他不就只是三餐不少的为他做营养餐、早晚跟在他身后遛弯、他做瑜伽或者办公时会在一旁守着、晚上会给他按摩浮肿的脚和小腿,洗头发吹头发、趁他睡着了会偷偷潜入他的房间, 安静的守在他的床头,像是出气筒任由他发|泄……
这种细碎不值钱的事情换成任何人都可以做, 但春水清楚,也只有褚靳来做, 他过不去的心结才能一点点解开。
春水烦躁的拉起被子盖过头顶,安慰自己等到小孩出生就好了,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不知过了多久,春水再一次翻身的时候他听到楼下传来停车的声音。
寂静深夜里,一点动静都会在失眠人的耳中放大数倍。
他从床上坐起来,那道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更为清晰了,而那脚步声果不其然也停在他的房门前。
下一秒,门被轻轻推开,春水和外面的人对上视线。
是还穿着被警察带走时那身衣服的褚靳。
褚靳皱了下眉,脸上出现心疼的神情,低声无奈道:“又失眠了。”
“谁让你回来的?”
春水冷冷道:“滚出去。”
“我不放心,想回来看看你睡没睡。”褚靳一边说话一边走进来,回手关上卧室房门。
他道:“我先去洗澡。”
等褚靳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春水已经关上卧室所有的灯光,他一片漆黑中磕磕碰碰的找到了春水的床。
他犹豫一会儿,刚走近床边,春水立刻冷声道:“谁允许你上床的?”
“把你哄睡我就走。”褚靳轻轻抱住他。
黑暗中,春水什么都看不到,鼻间只有微凉的水汽和褚靳身上甘冽的味道。
他听到褚靳嗓音低哑道:“这段时间我晚上来陪你,白天有些事情要解决,这件事……”
“我不想听。”
春水冷淡道:“和你有关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敢兴趣。”
褚靳微哽,低笑了下:“嗯,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隔着一条轻薄被子贴着春水的后腰,手臂虚虚揽着他胸前,轻声哄道:“睡吧,已经很晚了。”
很快地,那只宽大的手掌慢慢下滑,温柔地有力地褪去春水的睡裤。
春水微微咬住唇,脸色腾得红了。
自从那晚潮水涌动,他不再允许褚靳碰他,可没想到他的腿脚竟然慢慢浮肿,在霍医生的嘱咐下褚靳每晚睡前都会给他按摩,可按着按着,他本就格外敏感的身体彻底不对劲了。
那双宽大有力的手掌明明触碰的只是他的脚踝,但他却……
一次两次的忍耐后就被褚靳发现了,后来睡前就顺理成章的多了一项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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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睡熟了。
褚靳打开床头的暖光,他用干净的那只手轻轻掖了掖春水汗湿的额发,他眼尾泛红,面若粉桃,睫毛挂着水意,葱白的手指还紧紧攥着被角。
像个依赖阿贝贝的小孩子。
褚靳笑了下,轻轻掰开他攥紧的手指,又起身给他盖好被子,腰间垫上了松软的小枕头。
做好这一切褚靳才去卫生间洗手。
缓慢的水流冲刷春水的**,他鼻尖似乎还缠绕着春水甜蜜的味道。
他们在一起时他就非常着迷亲他,恨不得每一天每一刻都要亲,春水也总是红着脸抚摸他微硬的头发……分开这么久,他对春水的欲|望有增无减,但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急色,没有什么是不能忍耐的。
褚靳双臂撑在洗手池满是水迹的白色边沿,低低看了眼自己,不想碰,只等待着漫长的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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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春水醒来的时候,另一半床已经空了。
他有些记不清,褚靳昨晚是回来了还是没有回来?
不过也不重要。
春水掀开被子起床,在看到自己赤|裸的双腿时,昨晚的记忆就全回来了。
恰到好处,张弛有度的抚|慰……攥皱了的被子……舒服又娇气的喘|息
春水脸色有些红又有些气恼。
他有想过找小男生玩玩,可顾忌着隐私又害怕别人没轻没重……
烦死了。
真的烦死了。
他摸摸自己的小西瓜,轻叹道:“快点出生吧,爸爸的老脸都快丢尽了。”
下楼之后,果然没看到褚靳的身影,做饭的是保姆艾玛,清扫卫生的是朱恩和一个临时保姆。
餐桌上摆放的也是保姆更为擅长的港式早点。
“裴先生。”
朱恩问:“请问褚先生的房间用打扫吗?”
春水淡淡道:“他平时怎么说?”
“褚先生不让我们打扫他的房间。”
“那就不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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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靳从春水家离开后就回到林清的住处,他丝毫没有睡意,接到一通国内的电话后又投入到紧张的调查当中。
这样连轴转几天,褚靳从警方口中得知一个重大消息。
他们发现了海娜的尸体,凶手是海娜的男友。
但是海娜的男友却叫嚣着他不是真正的凶手,是有人教唆他的,是有人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一笔巨款……警方通过调查却发现,海娜的男友是个彻头彻尾的瘾/君子,中毒已深,他在杀害海娜后就变卖了她的名牌包和首饰,至于他口中所说的“真正凶手”,警察用尽一切手段都没有找到他说的人,或许是从一开始他就误导了警方……
也是在这时,褚靳的人告知他:“褚怀锋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换了身份信息,最后拍摄到他的踪迹是在G国海关。”
“他真正的目的地是——A国。”
褚靳攥紧双拳,他挂断电话就驱车往林清的住处赶——
而与此同时,在书房办公的林清听到书房的门被温柔的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