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川反复看了很多遍陆丛舟发过来的消息,震惊到拿在手里的笔都跟着跌落,想他,陆丛舟说想他。
一时间,霍北川心脏跳动的频率都跟着乱了,打字的手指不停发颤。
[霍北川:我也好想好想你,乖哦,你早点休息,很晚了。]
陆丛舟失落地回了个嗯,伤口似乎都更疼了,只能安慰自己,是霍北川忙,顾不上跟他说话。
睡着时,陆丛舟眼角都挂着泪,一想到要吊一整天的威亚,陆丛舟就头疼恶心,呼吸不畅。
“喂,李弋,你跟江城的负责人联系一下,明天下午的实地考察改到上午七点,预计时间一小时。你通知一下,再过半个小时开个调度会,安排一下任务。”
“好的,老板,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明天九点的高铁回帝都,我自己回,你跟着预订的时间继续考察,有问题形成报告汇报。”
陆丛舟可能是受委屈了,霍北川想回去看看。
霍北川出差的时间卡的很紧,原本是打算四天去五个城市,今天是第三天,从江城考察完还要赶飞机去林城,每一天都在加班,临时会议更是多到数不清。
消费者反应的问题如果不及时处理,影响的是霍氏的口碑。出差的这几天霍北川发现很多问题,原本他以为的精英,到了分店的地区当经理后总是有贪污受贿的情况,数目还不少,搞得员工怨声载道,举报反馈渠道也不畅通。
霍北川想借着离开前最后开一次警示会,把问题说清楚,不能让一个共性问题反复出现。
“霍总,咱们还有别的生产链没有看,要不然再给我一小时,这是今年我申请的新设备,江城是试点区域,成果显著,您要不要再看看。”
江城的负责人是霍北川出差这两天发现很少出问题的,各个方面都井井有条,比在帝都工作时还有优秀。
“不用,你做事我放心,你让李弋跟着转转。公司临时有事,事情紧急。”
霍北川看了眼时间,高铁发车还有五十三分钟,从这边开车过去要二十五分钟,确实要走了。
“谢谢霍总栽培,我一定好好干,如果不是您安排我到江城当经理,我还没有这么好条件,家里的事情我都解决了。”
“霍总,我弟弟,就小张,他没有给您添麻烦吧。他一根筋,有点轴,做错事还请霍总您多担待。”
张诚在帝都是给公司的董事做助理的,爸爸癌症急需要用钱,晚上下班张诚要去跑滴滴挣钱,还是霍北川偶然发现,了解情况后提前预支第二年的工资,一共三十万。还给了他到江城当经理的机会,无论如何,他都是要报答他的。
弟弟毕业后江城就介绍他到霍氏给霍北川做保镖,听说最近不在霍北川身边了,张诚就很担心,是不是弟弟得罪了霍北川。
“小张工作很认真的,我比较信任他,让他给家里人做助理去了。你不用担心,工资待遇只好不差。”
“没有没有,谢谢霍总,有事您吩咐他就行。”
“李弋,有突发情况联系我。”
安排好工作,霍北川才着急忙慌去赶高铁。
好像在去见陆丛舟这件事情上,连每次坐车时的应激反应都小了。
想他,迫不及待想见他。
***
“卡,丛舟,你状态不太对啊。”
只拍了两条钱宜嘉就发现了,陆丛舟今天的状态很差很差,恹恹的没有一点精神,就连走路都带着滞塞感,是强迫自己拖着两条腿再走,胳膊抬起来又放下时好像也不对。
“抱歉钱导。”
太疼了,大腿内侧早上起来时还在渗血,陆丛舟拿纱布简单包扎了一下,现在他感觉纱布都被血浸湿了。
威亚吊起来他还要做动作,难免会有些承受不住。
“夜霆,你也停一下。你演的不行,人设都搞错了。”
赵夜霆冷漠地收起剑,几乎是鄙夷不屑地看着钱宜嘉,他不会演,这个片场就只有他拿过奖,他不会难不成封靖宇会吗?
演的不行,从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演的不行。
“钱导,我觉得我演的没问题。”
“你觉得?我是导演还是你是导演。来来来,你自己看,你要是觉得棺材脸硬装X就叫没问题,你可以继续这样演。”
钱宜嘉的剧里出来多少个视帝视后,演了一部电影就想吃一辈子,赵夜霆也凭什么。还没有一个敢在他面前这样说,烂还不让说。
“赵夜霆,是你求着我要来的,我不缺钱,更不缺热度,来我的剧组,就要守我的规矩,演不好就滚蛋。”
剧组所有人都被吓到了,鸦雀无声,钱导一向好脾气,剧组工作人员都是跟了他很多部剧的,还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赵夜霆脸色铁青,把剑狠狠扔出去,冷漠地在环顾四周,众人看好戏的样子让赵夜霆自尊心极度受挫,想也不想就要离开。
“小齐,拍下来没有,赵夜霆耍大牌。”
“赵夜霆,你今天要是敢走,我下午就换人,想演楼遥的多的是。我钱宜嘉拍戏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敢耍大牌走人了,那我就敢公之于众,让业内外看看,你赵影帝是什么货色。”
“妈的。”
赵夜霆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压了下来,他脾气大不是一天两天了,平常的导演他还真不放在眼里,可钱宜嘉不一样。钱家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更何况钱宜嘉算是圈里的顶层的大导演,现在不拍电影不是拍不了,是想尝试多元的题材。
见赵夜霆乖乖回来,钱宜嘉还是没给他好脸色,指着地上的道具剑道:“捡起来。”
千斤重的石头骤然压下来,硬生生把赵夜霆孤傲的腰背压弯,他咬着牙把道具捡起来,不情不愿又跟陆丛舟站到一起。
今天要拍的就是试镜时的戏,因为编剧根据陆丛舟的意见改了剧本,现在变成洛十七在秘境里遇到合欢宗,两方大打出手,洛十七被暗算之后才进的幻境。
暗算的戏份因为是在天材地宝密布的地方,要再加上一些打斗戏。
陆丛舟胳膊疼得抬不起来,一旁对戏的赵夜霆更是拉胯,除了面瘫没有别的表情,这才让钱宜嘉喊卡。
“丛舟,因为咱们在打斗过程中就已经深陷幻境,所以你看楼遥的眼神应该更恍惚,你注意一下度。”
钱宜嘉没好意思明说,陆丛舟看楼遥的目光像是仇人,这还是拍戏收敛了很多,两人私下里非常不对付。看起来是赵夜霆想主动缓和关系,但陆丛舟没有这个想法。
“明白,钱导。”
“好了,赵夜霆,进入状态。”
陆丛舟艰难地挥剑,虽说是仙侠剧,但钱宜嘉不想都把画面做成特效开大的炫酷场面,更喜欢拳拳到肉,出招干净利落的打戏,在真刀真枪打斗的同时,后期配合特效。
只是学剑招,陆丛舟掌心就磨出来茧子,一向阴阳怪气的封靖宇都佩服的不得了,基本上有打戏的主演都是有经验的,陆丛舟一个从未接触过的新人,几天时间把所有动作完成的近乎完美。
也不怪武指说陆丛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跟赵夜霆拍了几天戏,封靖宇已经完全祛魅,什么高冷严谨不苟言笑,明明就是没礼貌,他跟陆丛舟不一样。努力认真,演戏还有灵气,打戏那么多一点都不矫情,不喊苦不喊累,赵夜霆一天要休息好几回,丢人。
“洛十七,好好享受吧。”
洛十七眼前一晕,他伸手扶了一下,在虚空中突然倒在地上,泥泞沾满全身,他摇晃着脑袋站起来,跌跌撞撞穿过狭窄的通道。
剧组布置的场景是最简单的,全要靠后期抠图,陆丛舟只能凭着想象,尽量演出真实感来。
在拍戏的人群之外,副导演看着停下的车,惊呼一声,着急忙慌迎上去。
“霍总,您怎么来了。”
副导演也没有接到霍北川要来探班的消息,什么都没有准备。
“来探班。助理给大家带了东西,一会儿你让大家分一下。”
“哎呦,谢谢霍总,您探陆丛舟的班吧,他正在拍戏呢。”
霍北川嗯了一声,示意副导演不用声张,他就站在人群外,透过拍戏的机器,看着日思夜想的人。
陆丛舟似乎是瘦了,穿着白色的衣袍,勒起来的腰还没有巴掌大。
看着他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爬起来,霍北川心疼得眉头紧锁,他盯着陆丛舟起身时的动作,可以确定,他就是受伤了,拳头要攥一下憋着一口气才起身,考虑到还在拍戏,霍北川沉着脸一言不发。
副导演看向拍戏中的两人,就因为赵夜霆演不出来楼遥的感觉,连着卡了两次,陆丛舟都得重来。
陆丛舟靠在道具组备好的假山上,低声呢喃:“二师兄。”
他眸子里似乎有泪光闪过,想霍北川了,想听听他的声音。
就在赵夜霆不断逼近时,陆丛舟的目光又开始坚定,这次钱宜嘉转变了策略,把重点放在陆丛舟上,弱化赵夜霆的存在。
邪魅娟狂被赵夜霆演的有些油腻,但是也勉强能用。
赵夜霆刚伸手快到碰到陆丛舟下巴时,霍北川的心一紧,是那场吻戏,还是和赵夜霆,霍北川面色更沉了。
啪。
陆丛舟一巴掌打在赵夜霆的手背上,十成十的力道,把赵夜霆打懵了。
“你不是二师兄,二师兄光风霁月,怎是你这等宵小之辈,无耻之徒。”
陆丛舟做了个手势,破了幻境,再睁眼时,他下意识摸了一下周围,不是密闭的墙壁,是真真切切的秘境。
他,出来了。
“卡。”
“丛舟处理的很棒很棒,大家都辛苦了,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尤其是丛舟,休息一下,下一次戏下午拍。”
钱宜嘉已经把赵夜霆当成是隐形人,提都不提他,要是赵夜霆能端正态度好好演,他还能高看他一眼,要是一直斜眼看人,那就当没有这个人。
“钱导,霍总来了。”
副导演见上午要收工,立马喊了一嗓子。
霍总,哪个霍总。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陆丛舟更是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隔着人群,跟霍北川满是心疼的目光对上。
他嘟囔道:“霍北川。”
“唐倩,是霍北川,霍北川啊。”
封靖宇激动地站起来,霍北川来探班,探谁啊,总不能是导演吧。
等等,唐芊倩说陆丛舟跟大人物谈恋爱,这个大人物……
眼看着霍北川往这边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霍北川。
“陆丛舟,过来。”
几乎是刹那间,陆丛舟就红了眼眶,所有的委屈在看见霍北川的那一刻尽数涌上来,他掐着掌心,飞快跑起来,在霍北川手臂抬起来那一刻,扑进他怀里。
“霍北川,你怎么来了。”
陆丛舟浓浓的鼻音出来,忍着的泪也在这时滴在霍北川胸口,他紧紧抱着霍北川的腰,又惊又喜。
“因为,你说想我了。”
陆丛舟想他了,不管在哪,他都要回来的。
霍北川拍着陆丛舟的脑袋柔声安慰,抱了好久才把陆丛舟下巴抬起来,小心翼翼地给他擦眼泪。
陆丛舟确实瘦了,他抱着陆丛舟的腰,都开始硌人了。
“乖,不哭了不哭了,我跟钱二叔打声招呼。”
霍北川是凑在陆丛舟耳边说的,没有外人听见,陆丛舟揉着眼睛点头,勉强才忍住泪意。
陆丛舟从霍北川怀里退出来,看着霍北川西装上的泥巴印,心虚地蹭了蹭,“弄脏了。”
“没事,我有别的衣服。”
霍北川把陆丛舟的手指握进掌心里,拉着他一起去跟钱宜嘉打招呼。
“钱二叔,陆丛舟没给你添麻烦吧。”
“怎么会,丛舟演的很好的,他今天本来还没精神呢,一看你来了,瞬间精神百倍。”
钱宜嘉招呼工作人员去把霍北川带的零食奶茶分一分,还把几个演员叫过来一起认识认识。
“霍,霍总好,我是封靖宇,是这个剧的男主。”
苍天呐,真是霍北川,封靖宇不敢想,外界传闻洁癖严重到见陌生人要消毒的霍北川,抱着浑身是泥的陆丛舟不撒手,摸头抱抱的,他们要是不在,估计得亲亲。
封靖宇没敢离霍北川太近,怕被霍北川嫌弃,毕竟他们可不是陆丛舟。
“唐小姐,唐伯父身体还好吗?听说不久前做了小手术。”
“挺好的,他没什么事,已经回公司上班了 ,谢谢霍总关心。”
封靖宇瞪大了眼睛,唐芊倩也没说她跟霍北川认识啊,而且家里关系看起来还行。
赵夜霆捂着手背,脑袋嗡嗡的,他跟霍北川目光对上又错开,谁也没搭理谁。
拍戏那会霍北川都看见了,赵夜霆眼底的淫.邪不像是演的,就是想伤害他的小猫,霍北川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中午了,你们先吃饭,我订了福善祥的餐,别嫌弃,我跟陆丛舟就先回屋了。”
“钱二叔,我们先回。”
“行,正好连着拍了好多天了,休息一下午。”
福善祥,我的老天爷啊,剧组所有人都欢呼起来,这可是想进去消费都需要门槛的地方,他们居然能吃到平均一个人好几万的饭菜,嫌弃什么啊,喜欢都来不及。
“唐倩,你不够意思啊,怎么没说是霍北川啊,唔,福善祥的饭就是好吃啊。”
封靖宇咔咔咔咔一顿拍照,他虽然有点钱,但也架不住这是顶级餐厅,不是他想去吃就能去的。
唐芊倩已经懒得纠正封靖宇的称呼了,太熟悉了,说什么人家都不听,“我也没想到啊,只是合作过一次,我们也只见过一面,霍北川还能记得,我们家也就普普通通。”
呵,普普通通的百亿资产,跟霍北川千亿级别的比起来,确实是普普通通。
有钱人的世界啊,算了,还是吃饭吧。
“霍北川,我先把戏服换下来,你等我一下。”
繁重的戏服一层叠着一层,勒的陆丛舟喘不过气,他把换衣间的门锁上,动作小心地解开腰带,纱布果然是浸湿了,还好他穿了紧身的内衬,要不然就把戏服弄脏了。
等陆丛舟出来时,唇色微微泛白,额前也有些细密的汗珠,眼角带着笑意,高兴地去抓霍北川的手腕。
“霍北川,我昨天晚上还梦见你了,就想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你,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了。”
“我也想你。”
霍北川语调低沉沉的,陆丛舟抬头瞥见他眼底的黑青,周身是遮盖不住的疲意,又忍不住心疼起来。
“你是不是也很累啊,不用专门来看我的。”
公司那么忙,他在家的时候都要加班到深夜,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
“没事,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那家炸鸡,还有小蛋糕,奶茶。福善祥的菜只给你要了几道,你都尝尝。”
“好。”
回到住处陆丛舟才发现霍北川是带着行李箱的,怪不得说衣服脏了也没事。
洗漱用品一应俱全,换洗的衣服四五套不止。
“霍北川,你是出门了吗?”
“嗯,出差了几天,从江城回来的。”
是因为自己说想他,所以专程从江城赶回来嘛。
陆丛舟吃着小蛋糕,心口暖洋洋的,霍北川再这样,他更舍不得了。
等陆丛舟吃饱喝足,霍北川才道:“要回家吗?钱二叔说休息半天,明天一早送你回来。”
“好啊好啊,我也想吃王姨做的饭了。唉,那咱们应该回家吃的。”
陆丛舟想起来王姨的菜就流口水,比福善祥这种级别的餐厅都不逊色。
霍北川只是看见桌子上摆着纱布,临时起意,是什么样的伤还需要用到纱布的,还是回家好一点,家里什么药都有。
到家第一件事,霍北川就是拉着陆丛舟上楼。
窗帘拉上,屋里的灯打开,陆丛舟懵懵地坐在沙发上,这个场景莫名熟悉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霍北川下一句就是让他脱衣服吧。
“舟舟,衣服脱一下。”
哦豁。
果然。
“做,做什么啊。”
陆丛舟忍着后腰的疼稍稍后退,被半蹲在地上的霍北川握着脚踝拽回来。
“舟舟听话,我看看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你怎么知道是受伤,万一不是呢。”
霍北川抬起头和陆丛舟对视,虽然没说话,但表达的意思很明显,肯定是确定了才这样说。
“怎么,要我帮你脱吗?”
陆丛舟咬着唇,低垂着湿漉漉的眸子,扭扭捏捏道:“你要是看见了,肯定觉得恶心。”
血肉模糊的,新伤覆旧伤,他自己都觉得难看。
在霍北川的目光注视下,陆丛舟只觉得羞耻,要一件一件褪去衣服,把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出来,怪难为情的。
随着最后一件衣服滑落,交错的伤痕展露出来,霍北川面色一凝,拿指尖轻轻碰了一下腰侧青紫的勒痕。
这居然是最轻最轻的伤,大腿内侧的嫩肉上还在渗血,血痂撕裂开又愈合,触目惊心。
“是不是很丑。”
“没有。”
霍北川眼睛红了一瞬,他甚至想让陆丛舟别拍戏了,太遭罪了。
“你别动,我给你上个药。”
现在天气还闷热,拍戏穿的衣服又厚,腿侧的伤口都微微化脓,需要处理一下。
“舟舟,你把腿分开一点,你这样并起来我没有办法清创。”
陆丛舟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慢慢把腿分开,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羞的,他的脸颊比一旁的彩色卡纸还有红。
随着霍北川的动作,陆丛舟不住地颤抖,涂上去的药刺的太疼了,冷汗冒出来,眼眶里的泪也止不住地打转。
“呼呼——”
“疼就喊出来,受伤的范围太大,别忍着。”
陆丛舟呜.咽出声,哼哼唧唧地喊霍北川的名字。
过了好久,药干的差不多了,霍北川才抱着陆丛舟换了个位置,他坐在沙发上,让陆丛舟枕着他的腿,小心地给陆丛舟腰间的勒痕上药。
“舟舟是个小笨蛋,明明受伤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开口,再这样下去,伤口化脓你走路都成问题。”
陆丛舟嗅着浅淡的药香,小声反驳:“我上过药的。”
只是他买的药好像不太管用,而且他现在已经适应吊威亚了,等伤口愈合,肯定就没事了。
“嗯,我笨,我第一天就发觉异常,但是没回来,要是早点回来可能好一点。”
霍北川自责极了,陆丛舟是不太会麻烦别人的人,麻烦他也一样,要是强硬点再问问他,第一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霍北川,你不能管我一辈子的,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陆丛舟呢喃的声音很低很低,霍北川还是听到了,他没反驳,没办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