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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许愿霍北川长命百岁(生日)

病美人老攻怎么还没死! 时已晚 7832 2024-09-26 09:31:46

“苏苏,你知道帝都有哪个寺庙比较灵验吗?”

还在打游戏的苏奕珩一愣,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睛都没有离开屏幕,随意道:“问这个干嘛,你都有霍北川了,他就是最灵验的,想要什么都能给你买,哪用得着找寺庙啊。”

陆丛舟脸上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哼唧道:“我打算我过生日的时候跟霍北川表白,总要送个礼物的,想求一串福珠,保佑霍北川长命百岁。”

“哦豁,你过生日还有好几个月呢,你不行啊陆丛舟,追人是这么追的么,你们之前签的合约不是没多久了,几个月太晚了。”

陆丛舟尴尬地移开视线,他没跟苏奕珩解释再过四天就是他的生日,只是含糊道:“我想提前准备一下。”

“那你可以去普陀寺,求身体康健是最灵验的,不过就是要求有点高,到了山下有个小僧弥,你把要求的事情告诉他,三拜九叩上山,心诚则灵。丛舟,普陀寺的石梯特别高,你要是能三拜九叩上去,才能见到普善大师,他开光以后才灵验。”

“行,明天没有我的戏份我就去。”

苏奕珩打完一局游戏,盘腿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仔细端详着陆丛舟。

“丛舟,有时候我就在想,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一个人的,你以前最不信的就是神佛。我说句伤感情的话哈,你以前脾气挺古怪,很难相处的,可能跟你家里有关系。但后来我见你,平和,是由内而外的平和。网上都说爱人如养花,你是被霍北川养成这个模样的吗?”

浑身尖刺、厌烦整个世界的陆丛舟忽然就变了,爱山川草木,爱平凡世界的万物,爱自己,爱朋友,爱霍北川。

挺神奇的。

“那我要是真变了一个人,你信吗?”

陆丛舟借着开玩笑说出心里话,苏奕珩是“陆丛舟”唯一的朋友,如果苏奕珩发现不对劲儿,他好像没什么资格隐瞒。

“信。我信,你跟以前特别特别不一样。”

苏奕珩不信鬼神,他只是觉得陆丛舟离开了陆家这个烂摊子,心境变了,人自然也就变了。

陆丛舟认真地盯着苏奕珩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苏苏,我不是你之前认识的陆丛舟了。”

“什,什么意思?”苏奕珩不懂陆丛舟的意思,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脑子轰的一声炸开。

“就是换个世界的意思,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可能去了我的世界。我在那个世界是个孤儿,二十五岁,研究生毕业考了当地的福利院,他现在可能在为人民服务。”

苏奕珩惊地站起来,在一小块地方来回踱步,他狠狠揪着头发,有一个瞬间,他想把脑袋薅下来。

“苏苏,你是他唯一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知道我比不上你们的感情,我有义务告诉你,如果你不愿意当我的朋友,我也没关系的。”

陆丛舟不能告诉苏奕珩这个世界就是一本书,他们是主角对立面的炮灰,那也太伤人了。

哒。

苏奕珩手背覆在陆丛舟额头上,他顿了顿又碰上自己的额头,陆丛舟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苏苏,我没有骗你。我跟陆丛舟不一样,你好好看看我的脸,看看这颗痣。”

铁证如山。

苏奕珩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的生日是九月初六,还有四天,我打算四天后向霍北川告白。”

苏奕珩的世界观崩塌了,他把自己转晕之后又坐下,焦急道:“那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事情,是有记忆吗?”

陆丛舟摇了摇头,他也说不上来,自己都搞不懂他知道的一切是因为看过这本书,还是有一些陆丛舟的记忆。

“反正,我知道的不是太多。苏苏,你还愿意认我当朋友吗?”

两辈子,陆丛舟就只有这一个朋友,要是苏奕珩不认,他就真的没有朋友了。

“认。”

“陆丛舟,不管你是哪个陆丛舟,你都是我的好朋友。”

“欸,陆丛舟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他哪里懂体制内啊,会不会出问题。”

陆丛舟摸着下巴犯愁,只能宽慰苏奕珩道:“他可能也有一点我的记忆,我好像也有一点他的。反正我也懵懵的,不会可以学嘛,都是应届生,也没有工作过,犯错误可以理解的。”

“我社会关系很简单,不会有问题的。”

苏奕珩放心了,就“陆丛舟”那个性格,要是去体制内可能更好一点,约束起来就好了。

“等等,丛舟,你的意思是,霍总知道了你四天后要过生日。”

“对啊。”陆丛舟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他还理所当然地点头。

“丛舟啊,你觉不觉得霍总已经猜到不对了。”

陆丛舟细思极恐,他咽了咽口水,无辜地看向苏奕珩,“不,不会吧。我没有暴露,霍北川不可能知道的。你是最熟悉我的人,你都没有发现,霍北川之前都不认识他,跟他相处的一直是我,不会知道的。”

见陆丛舟如此笃定,苏奕珩也放心了,不管怎么样,好神奇啊。

“丛舟,这件事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千万不要暴露。”

“我知道的,我本来打算瞒你一辈子的,可是我于心不忍,哪怕可能说出来有危险,我还是想告诉你。不是我跟以前不一样,是我们就是两个人。”

苏奕珩点点头,神情有些复杂,陆丛舟待人接物太真诚,只看他的眼睛就知道,是个极其纯粹的人。

“那你考虑以后告诉霍总吗?”

“嗯,等我们感情好一点就告诉他。”

万一霍北川拒绝他的告白,那可真就尴尬了,说不说都无所谓了。

“好,我先回去了,明天早起呢。”

“行。”

苏奕珩后期的戏份才多起来,陆丛舟上午拍完,下午就没事了。

***

普陀寺确实像苏奕珩说的那样,石梯高耸入云,一眼望不到普陀寺的寺门。

烈日当空,艳阳高照,陆丛舟眯着眼睛看向远处天边的云彩,云朵的尾巴翘起来,跟霍北川发给他的云朵有些相像。

陆丛舟给自己打了打气,而后在小僧弥手里的祈愿条上认真写下:霍北川长命百岁。

石梯在阳光照耀下滚烫异常,陆丛舟跪在上面隔着裤子膝盖都在发烫。

祈愿条揣在衣兜里,陆丛舟每磕一个头,都要念一句霍北川长命百岁。

霍北川长命百岁。

陆丛舟咬着牙,一次次站起又跪下,膝盖手肘早就没了知觉,额头抵在石梯上烙下深深的印子。

他以前不理解,为什么有的人宁愿求神拜佛都不想着科学治疗。现在他懂了,那些过不去的坎都交给神佛,每一次下跪,不为自己,都为了爱的那个人。

额头的汗珠滴在石梯上,陆丛舟摇摇晃晃起身,他唇瓣发白,微微干裂,原本看不到头的石梯似乎近在咫尺。

拾级而上的香客太多太多,每一个从他身侧路过的人都要驻足停留,陆丛舟心无杂念,只有一个念头,想替霍北川求一个长命百岁。

一下、两下、三下,陆丛舟深深跪下去,虔诚地叩拜,膝盖疼到麻木,手肘磨到出血,陆丛舟舔了舔干裂的唇,坚定地爬起来,再跪下去。

最后一阶。

陆丛舟眼睛泛红,他跪在地上,任由眼底的泪砸下去,默念着霍北川长命百岁。

“施主,请起。”

空灵的声音似乎从天上来,陆丛舟咬着牙,慢吞吞爬起来,朝着面前的人道:“大师。”

普善大师讶异了一瞬才点了点头,他扶着陆丛舟的胳膊,接过他手里的祈愿条低声道:“你为何人而求。”

何人,该怎么介绍霍北川呢。

陆丛舟顿了一下,轻声道:“家人。”

普善大师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微微一笑:“是,爱侣吧。”

“施主请进。”

陆丛舟走的很慢,双腿像是灌了铅,扶着寺庙的红墙,跟在普善大师身后。

爱侣嘛,好像古时候这样的称呼常见一些。

陆丛舟唇角勾了勾,能见到普善大师,一切苦难都值了。

“施主,请坐。”

普善大师给陆丛舟倒了一杯清茶,茶杯里氤氲的雾气散开,普善大师站在雾气之后,真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施主,请问你想求开光的是什么物件,普陀寺有菩提珠、十八籽珠、小叶紫檀佛珠、静谭佛珠,你要哪一种。”

“十八籽珠,求平安长寿的。”

“施主稍等。”

陆丛舟喝完了一杯茶,普善大师才姗姗来迟,他拿着十八籽珠坐下,静静地看了陆丛舟好久。

“施主,你所求之事恐怕要自担因果,是逆天而行。”

陆丛舟脑袋嗡的一下,逆天而行,就因为天道作者设定了霍北川早亡,他不过求他长命百岁,就是与天斗。

“请普善大师明示。”

“施主,你不是本界人士,强行介入,就要担因果。”

陆丛舟震惊了,他嘴巴动了动,一言不发。

普善大师连这个都能看出来,陆丛舟属实是没想到。

“大师,我……”

“施主,你不必解释。佛门讲究一个缘字,既然你有这样的缘分,就不要避讳。如果需要你的毕生福报去换这个人长命百岁,你还愿意吗?”

“我愿意。”陆丛舟毫不犹豫地回答,别说只是毕生福报,就是以命易命他都愿意。

只要霍北川平安顺遂,别的都无所谓。

普善大师点了点头,把开光之后的十八籽珠递给陆丛舟。

“施主,再多的天机我不能泄露,时机一到,你就明白了。”

珠子被红布包着,陆丛舟小心翼翼地装到盒子里,他朝着普善大师拜了拜。

“还请大师能保密。”

“施主,一切有为法,我什么都不知道,请回吧。”

陆丛舟捐了钱,在大殿上了香,跪在佛像之前又求了一次。

霍北川长命百岁。

下山的路似乎更难了,陆丛舟一瘸一拐下去,扶着酸痛的膝盖缓了好久。

还是给苏奕珩打了电话,才过来接的他。

“陆丛舟,你还真来了啊。死脑筋,别人灵验是别人,你何苦受这个罪,霍北川什么都不缺,你求什么啊。”

陆丛舟揉着膝盖没解释,只是低声道:“苏苏,没有人无欲无求的。”

回到剧组,陆丛舟把衣服脱下来,把身上的青紫的地方一一涂了药。

就是额头微微红肿,陆丛舟不敢拿药膏遮,只能拿了冰块轻轻敷了一下。

他的戏份还在明天下午,到时候估计就休息的差不多了。

“苏苏,你去忙你的就行,我休息休息。”

太累了,浑身疼得厉害,陆丛舟手指停在和霍北川的聊天界面上,到底还是没有把消息发出去。

算了算了,这个时间霍北川可能在忙。

霍北川确实在忙,他刚给公司的高层开完会。

“老板,您在会上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李弋懵了,什么叫他打算把百分之八十七的股权全部转给陆丛舟,到时候陆丛舟持股百分之九十,百分之十里给李弋百分之七,剩下的给各个高层平分。

霍北川呢,他怎么办。

“李弋,你是我一手培养的,是霍氏最优秀的特助,最优秀的总经理。公司以后交给你全权打理,我放心。爷爷那边不用担心,我跟他说。”

“陆丛舟对公司管理还不懂,以后你多教教他。他要是不愿意,你就辛苦一点。股份转让合同都拟好了,你签字就好。咱们刚刚开会算是通过了股东大会,以后公司就靠你了。”

“老板,我不懂什么意思,您去哪?”

李弋还是懵懵的,甚至是焦急的,他已经习惯任何事情都有霍北川兜底,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他都能游刃有余,现在怎么就不管公司了,霍氏是他的心血啊。

“我啊,可能没几天了。到时候后事还需要你处理一下,我爸妈的事故原因你继续调查,有什么拿不准的,找我爷爷或者顾宴商量。”

没几天了,李弋知道霍北川身体不好,却不知道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眼眶瞬间红了,憋着一口气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老板,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要不然去国外,公司有我在,您不用担心。可能国外……”

“李弋,你一毕业就来了公司,这么多年忙里忙外,有时间了谈个对象吧,不要孤零零一个人了。”

“陆丛舟脾气很好的,你不用担心他不配合,实在没办法的,找顾宴。”

霍北川不想把气氛搞得太悲伤,尽量平和地交代完,大家都好受一点。

“本来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公司,可是你已经能独立撑起霍氏,我就放心了。消息不要扩散,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轰动。股价要是不稳,就得再麻烦爷爷回来。”

难为爷爷这么大年纪,还要再经历一次生离死别。

“李弋,你守好公司。”

霍北川拍了拍李弋的肩膀,转身离开。

爷爷那边他纠结了好久,一直不知道怎么说,可现在真到了不得不开口的地步。

老宅。

霍氏的老宅古朴肃穆,霍北川推门而入时,霍砚山还坐在摇椅上乘凉。

“爷爷。”

霍砚山一惊,他几乎是从摇椅上腾的一下起身,有些讶异地看向霍北川。

“北川,你怎么回来老宅了。”

这里全是儿时的记忆,霍北川在这边犯病过好几次,霍砚山是尽量避免让他回来的。

“我有事情想跟你说,还是老宅好一点。”

霍砚山愣愣地点头,他看着霍北川死气沉沉的面相,心尖越来越凉,他嘴巴哆嗦着,久久没有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爷爷,我可能不能尽孝了,对不起。”

霍北川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霍砚山,他避开霍砚山看过来时心碎的目光,疯狂眨着眼睛,平缓着自己的呼吸。

“吕医生检查的结果很不好,可能就这几天了。我立了一个遗嘱,想把我名下的资产都留给陆丛舟,想问问你的意思。”

霍砚山什么都听不见,他靠在沙发上急促地呼吸,眼泪夺眶而出。

中年丧妻丧子,老年丧孙。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他。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爷爷,你别担心,吕医生只是说不太好,你看我现在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可能是检查的不准,我就是未雨绸缪,可能到不了那一步。”

“万一,我是说万一,时间可能来不及。爷爷,请允许我自私一次,我想给陆丛舟留点东西。”

霍砚山哭到不能言语,他掩面哭泣,心里悲痛万分,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这样。

“爷爷,您别急啊,我不是还好好的。你得保重身体,霍氏还需要你主持大局,我把股份都留给陆丛舟,你最会教人管理公司了,正好也教教陆丛舟。”

霍北川偏过头擦了擦眼泪,还是坚持把要说的话说完。

“周叔正值壮年,有他和王姨照顾你,我放心。”

“我现在住的别墅想留给陆丛舟,我给周叔王姨留了北城的别墅,小周毕业在那边工作可能方便一点。”

“霍北川,你混账。”

霍砚山气急了,拐杖狠狠砸在地上,浑身颤抖。

“你都安排好了,你早就知道,你不告诉我。我是你爷爷,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你不告诉我,我以为你好好的,好好的。”

霍北川苦笑起来,他呢喃道:“我也以为我好好的。”

久病沉疴,他早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会这样。

就是,对不起陆丛舟,不应该拖陆丛舟下水的。

他疯狂地克制着克制着,还是越界了。

“爷爷,你照顾好自己。”

霍北川跪在地上给霍砚山磕了三个头,他久久跪在地上。

“对不起爷爷,浪费了你的一片苦心。”

“起来,起来啊。”

霍砚山用力把霍北川拉起来,他哭着说了很多很多话,霍北川默默听着,满心的苦涩。

“你就放心吧,以后丛舟就是我的亲孙子。你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爷爷不能亏待他。”

“北川。”

霍砚山喊着霍北川的名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算了,算了,北川常说,莫强求,也许他真的不应该强求。

“爷爷,谢谢你。”

***

霍北川勉强坚持着回到别墅,特效药的药效过去,他跪在地上,急促的呼吸几乎能要了他的命。

咳咳咳。

霍北川拿手帕捂在唇角,鲜红的血液很快浸湿了纯白的丝帕。

脑袋里的嗡鸣持续不断,霍北川捂着剧烈绞痛的心口蜷缩起来,他趴在冰凉的地板上按压着心口,等刺骨的疼痛过去,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汗珠嘀嗒嘀嗒落下,黑色的西装都被浸湿。

口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霍北川无意识吞咽着,闭着眼好久好久,才挣扎着爬起来。

霍北川扶着周遭的墙壁艰难移动到沙发上,抵挡着一波又一波的眩晕。

耳畔似乎有人在低吟陆丛舟的名字,霍北川沉重的眼皮抬了抬,够到茶几上的凉白开灌了两口,从口袋里掏出特效药又吃了一颗。

特效药的副作用明显,霍北川浑身的力气像是在一瞬间被抽干,只能无力地闭着眼睛,咬牙坚持,把疼痛的呻.吟一点点咽下去。

良久。

霍北川忽地从睡梦中惊醒,擦了擦唇边的血渍,硬撑着洗了洗澡。

手机里没有陆丛舟的消息,霍北川眯着眼睛看向他们的合照。

还好就拍了一次,以后陆丛舟删起来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霍北川:舟舟。]

[小猫:哥哥,你睡了吗?]

心有灵犀一般,两个人同时发了消息,默契的没有开视频,没有发语音。

[小猫:我刚收拾完,哥哥,我后天下午回家,上午拍完戏下午没事。]

[小猫:我有好大好大一个惊喜要给你,你要不要提前猜猜是什么。]

霍北川不敢猜,他怕一下子猜中了。

想好了要告白的,他要食言了。

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跟陆丛舟在一起了。

[霍北川:我猜不到,但是,我很期待舟舟的惊喜。]

[小猫:哥哥笨,算了算了,原谅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小猫:哥哥,你快休息,我也休息啦。]

[霍北川:好。]

两天的时间眨眼而过。

陆丛舟膝盖手肘的伤已经好多了,从剧组出来时,陆丛舟还特意让化妆老师给他化了淡淡的妆,在剧组晒黑了一些,不好看了。

“陆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大喜事,满面春风的。”

陆丛舟摸了摸下巴,浅笑着从镜子里仔细看了看自己,好像是有些得意。

“咳咳,也没有,是挺开心的。谢谢小菲,我走了。”

陆丛舟买了一大捧向日葵,抱在怀里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意气风发。

[小猫:哥哥,我快到家了。]

[霍北川:好。]

陆丛舟站在门口缓了缓呼吸,他扒拉着发丝,整理好衣服这才轻轻推门。

砰。

红色的花瓣从天上飘扬而下,陆丛舟抬手接了一朵,扭头去看一旁的霍北川。

“舟舟,生日快乐。”

别墅被布置成漂亮的生日宴模样,堆叠的气球,各式各样的花束,彩带从天空飘下来,如梦似幻。

“哥哥,你布置的吗?”

“嗯,还有顾宴。”

好吧,主要是顾宴,霍北川身体状态不允许太剧烈的劳动,体力活全是顾宴。

“霍北川,送给你的,希望你永远开心,哥哥,我想做你一辈子的小太阳。”

向日葵花束递给霍北川,陆丛舟想从兜里掏出十八籽珠,掏了半天根本没有。

陆丛舟冷汗一下子就留下来了,他明明记得出来的时候拿了,认真地包起来,检查了好几遍。

“怎么了舟舟。”

陆丛舟都要哭了,千万不能丢啊。

他急忙给苏奕珩打了电话,让他帮忙去卧室看一下还在不在。

“没事没事,哥哥,我有话跟你说。”

霍北川忽然捂住陆丛舟的嘴巴,他应该猜到陆丛舟要说什么了,一辈子的事情,他没机会了。

“舟舟,一会儿再说,我也有话跟你说。”

霍北川拉着陆丛舟的手走到布置好的桌子前,他给陆丛舟特别定制了一个蛋糕,蛋糕上的小舟是霍北川自己画上去的。

“陆丛舟,生日快乐,过生日先吃蛋糕,许个愿吧。”

霍北川只点了一个蜡烛,他还不知道陆丛舟今年多大岁数,就拿一个大的代替了。

希望霍北川长命百岁。

呼——

蜡烛熄灭,陆丛舟抓着霍北川的手一起切蛋糕。

从头切到尾,顺风又顺水。

“哥哥,第一块蛋糕你吃。”

“舟舟,你吃,你的生日,你吃第一块。”

陆丛舟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大口,他唇角勾起了,在霍北川愣神时吻上他的唇。

甜滋滋的蛋糕在两个人嘴里化开,陆丛舟撤开后舔了舔唇,像是偷腥成功的猫猫,骄傲道:“哥哥,这样就能一起吃了。好吃吗?”

“好吃。”

陆丛舟咬着叉子又吃了好几口,他怕霍北川不吃,就着自己的托盘给霍北川喂了好几口。

“霍北川,这是我第一次吃生日蛋糕,好好吃,好喜欢。”

他的第一个生日,是喜欢的人给他过的。

陆丛舟沉浸在甜蜜的情绪里,没注意到霍北川笑的有些勉强。

吃了几块蛋糕,霍北川才拉着陆丛舟走到一堆礼物面前。

“舟舟,这里是九十九件礼物,一岁一件。还有一件特殊的,等之后给你。”

一共一百件,第一百件他交给了顾宴,等他不在了,转交给陆丛舟。

“霍北川,为什么一定要今天都送给我,之后生日咱们还一起过可以吗,我想每个生日只拿一件礼物。”

陆丛舟隐隐觉得不对劲儿,为什么要一次性给完,是怕以后没机会么……

“以后每一个生日都有一百件礼物,陆丛舟,我想补给你。你的第一个生日,要隆重些。”

“来,你拆几件看看喜欢吗?”

盒子上标着数字,陆丛舟从数字最小的开始拆,每一件礼物都是他当时那个年龄段最需要的,就像是霍北川真的陪他成长,陪他过了一个又一个生日,弥补了很多很多很多遗憾。

小小的长命金锁 大一些的山地自行车,最时髦的乐高,小小的钢琴模型。

每一个礼物盒子里都有霍北川亲笔写下的祝福,在落款时缀上一颗小小的心。

是霍北川没办法说出口的,最深沉的爱。

哒一下。

滚烫的泪珠落下,陆丛舟抱着礼物扑进霍北川怀里,抽抽搭搭道:“霍北川,你要搞这些浪漫的事情,就是想惹我哭嘛。”

“我好喜欢好喜欢,喜欢的不得了,每一个都喜欢。说好了,每一年都一起过,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咱们约好了。”

霍北川拍着陆丛舟的背,在陆丛舟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吻了一下他的发丝。

就当,他们真的在一起过。

“舟舟,你拆开这个看看,这是我特意定制的,盒子也特别特别重要,你收好。”

是两个巴掌一样大的盒子,陆丛舟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解开丝带,一条铂金项链静静躺在盒子里。

“哥哥,8023是什么意思?”

项链的吊坠是一串数字,8023陆丛舟不懂他的意思。

“没什么意思,定制的时候设计师说这个特别,跟别人的不一样,喜欢吗?”

陆丛舟疯狂点头,项链在灯光下闪耀着光芒,是无与伦比的漂亮。

“哥哥,你帮我戴上好不好。”

“好。”

霍北川捏着项链轻轻挂在陆丛舟脖颈上,他拼命克制着想咳嗽的冲动,尽量稳稳当当给陆丛舟戴好。

他指腹摩挲过陆丛舟的脖颈,呢喃道:“舟舟,你真好看。”

“哼,哥哥,我哪有你好看。”

霍北川可是让陆丛舟见到第一面就失语的人,完美,陆丛舟只想用这个词形容他。

陆丛舟瞥见一旁摆着一大束玫瑰花,他偷笑着指了指,羞赧道:“霍北川,玫瑰花是要送给我的吗?”

“对,送给陆丛舟,陆丛舟,生日快乐。”

“霍北川,我想说的话,现在可以说了吗?”

“哥哥,我特别特别喜……”

“舟舟。”霍北川打断陆丛舟的告白,他比谁都清楚,陆丛舟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话,他心里已经收到了。

他也特别特别特别喜欢陆丛舟。

“我先说。”

霍北川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陆丛舟,“这里面有两个亿,当初说合约结束一个亿的,我这三个月特别特别开心,多给你一个亿。”

“陆丛舟,咱们合约结束了。”

“什么?”陆丛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霍北川说什么,合约结束了。

不是合约结束了,是他从此以后都跟霍北川没有关系了。

陆丛舟一颗心被揉捏地生疼,他艰难地呼吸着,刚收回去的眼泪又疯狂掉下来。

他跌跌撞撞站起来,却没有去接霍北川手里的卡,他跑到玫瑰花旁边,贺卡上写着生日快乐。

不是告白,霍北川不喜欢他,不想跟他有关系了。

陆丛舟茫然地盯着成堆的礼物,他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霍北川不喜欢他,怎么可能呢,他不信。

“舟舟,拿着。”

霍北川强硬地把卡塞进陆丛舟口袋里,沉默着,思索着。

他不能心软。

“当时说好的,冲喜,我现在好多了。”

“所以,我没用了。”陆丛舟嘟囔着。

霍北川心如刀绞,五脏六腑都在疼,他别过眼,最简单的一个嗯都说不出口。

“霍北川,你喜欢我吗?”

“看着我的眼睛,只要你说你不喜欢我,我立马就走。”

陆丛舟凑到霍北川身边,定定地看着霍北川。

骗子。

明明喜欢他,为什么要这样。

“你看,霍北川,你连不喜欢我都舍不得说。”

“舟舟,合约结束了。”

霍北川舍不得,哪怕真的到了要离开的时候,还是舍不得。

陆丛舟擦了擦眼泪,倔强道:“行,合约结束了,我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他扭头就走,察觉到霍北川下意识追了几步,他顿了顿,还是没有回头。

苏奕珩说十八籽珠还在剧组,他拿回来送给霍北川,以后,他不缠着霍北川了。

别墅重新安静下来。

顾宴从二楼跑下来,扶住轰然倒地的霍北川。

“霍北川,你个大傻子,都这种时候了,何苦说那些让陆丛舟伤心的话。”

明明,可以好好告个别的。

以后陆丛舟回忆起来,全是遗憾。

“顾宴,我不能让他亲眼目睹我的死亡。这么多年,我还是没有从爸妈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

他不想陆丛舟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他应该有自己的人生的。

“顾宴,陆丛舟喊你哥,以后,他就拜托你照顾了。”

“你特么的说什么胡话,谁的老婆,谁自己照顾。”

“霍北川,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些丧气话,我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替你照顾陆丛舟。你TM的好起来,好起来自己照顾他。”

顾宴移开视线,一颗泪骤然落下。

“顾宴,我真的没办法了。”

霍北川嘴角全是溢出来的血迹,刚刚和陆丛舟说话时就已经全是血,他勉强忍着咽了下去,现在陆丛舟一走,他就再也坚持不住了。

越是咳嗽,血越是多。

霍北川指缝里全是血,他靠在顾宴怀里,轻笑着开口:“好歹,是陪他过了一次生日。”

“妈的,你别说话了,我求求你,别说话了。”

“吕医生,快准备急救室,霍北川严重了,快点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

“救护车,救护车快来。”

“霍北川,别闭眼别闭眼,我求求你,你想想陆丛舟,陆丛舟肯定感觉到不对劲儿了,你想想他好不好。”

陆丛舟,忘记告诉你,我很喜欢很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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