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重新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时候, 那张完好无损的脸引起的讨论度丝毫不亚于光明骑士的回归。
那场法庭上的混乱至今依然有许多人记得。
血肉模糊的半边脸哪怕对于神经强韧的哥谭人来说，依然是个不小的视觉挑战。
但现在哈维·丹特回来了，这里一语双关。
“所以你这段时间只是去接受秘密治疗？”
事务所里不缺少这样的问话。
在之前的分裂状态下, 一度连韦恩们都找不到人，更不用说这些同事。
他们之前都要猜测哈维是不是彻底消沉，或者已经离开这座让人失望的城市。
秘密治疗的猜测, 哈维给出了肯定的回复。
他看的出并不是所有人都欢迎他的回来, 至少被他妨碍利益的那一部分人对此十分厌恶。
但有什么必要在意他们呢？
在为之后的竞选做准备的同时, 哈维心态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已经让人去查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出现了多少失去公正性的案子, 等他腾出手来，再一个个清算。
复杂调查、收集的是哈维自己组建的小班底。
在布鲁西没找到人的那段时间，哈维是按黑帮老大的人设武装自己的。
虽然后续的情况发展如同脱缰的野马, 但已经拉起的一票人总不能说解散就解散，留着他们肯定有用处。
比如现在。
一些哈维·丹特不方便出面的事，就交给手下人去做吧。
这个小团体的存在哈维是准备瞒着布鲁斯的。
布鲁斯希望光明骑士永存，他就会看到光明骑士一直屹立不倒。
至于黑吃黑的事情, 他顶多在蝙蝠侠发现端倪并质问的时候袒露一二。
前提是, 蝙蝠侠必须答应保密。
觉察出哈维和从前的差异并不难。
但对于布鲁西来说，一个懂得保护自己的哈维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他始终走向正确的方向就足够了。
在布鲁西平静的关注着哈维的时候，这一天他收到了一份邀请。
这下布鲁西不用思考隐私的问题了，邀请给了他恰当的理由。
两个城市离得一点都不近, 奥利弗还特意发来邀请，这么上赶着, 不扒他都对不起这份热情。
然而在奥利弗的视角，他只是想以绿箭侠赞助人的身份, 从正义联盟赞助人的嘴里打听点消息。
为什么是绿箭侠赞助人，这就不得不说布鲁西和托尼给奥利弗带来的灵感了。
虽然奥利弗没有把这件事公开的打算，但私下里用一用感觉还是很好使的。
布鲁西在酒会的间隙里，被装醉的奥利弗拉去私聊。
拉住他的手掌，手指虎口上都有长期使用弓箭留下的痕迹。
在布鲁西把胳膊搭在奥利弗肩膀上，手挥动间不经意往对方喉咙要害处伸时，也能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体的紧绷，和想要把他扔出去的条件反射。
真是难为他了。
要是一个不熟的人把手往自己脖子上伸，他肯定已经飞出去了。
带入了一下自己，布鲁西觉得奥利弗可真不容易。
其实要论交情少年时期的韦恩和奎恩关系还不错，但随着游历的开始，几乎不再和从前保持联系的韦恩们，如果不是对方执意黏上来，那么关系的淡化就是不可避免的。
这里托尼就是典型案例，斯塔克张扬热情，十年的游历布鲁西就没感觉到两人有生疏的地方。
虽然让托尼来说的话，他一直认为布鲁斯的游历，是他无法找回的遗憾。
等把门关上，确定隔绝了所有的窥视和导致暴露的因素，奥利弗立刻精神抖擞起来。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布鲁西的手拽下来。
“我这么配合，你就这样对我？粗鲁！”
布鲁西的不配合，让奥利弗准备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烂醉如泥的理由都用不上了。
一直在我要害处伸爪子，没打你就是我克制得好。
奥利弗算是看出来了，他刚才的表演似乎不过关？
“你知道我是装醉？”
“嗯哼，这个我有经验。”喝姜汁喝醉的事他可没少干。
“说吧，找我什么事？”
酒会放在了晚上，而晚上不待在哥谭，多少让布鲁西有点烦躁。
盯着布鲁斯看了会儿，奥利弗接受了对方貌似还挺聪明的设定。
这样一想，小时候的布鲁斯确实成绩优异。
“作为绿箭侠的赞助人，我...”
“绿箭侠的赞助人？”布鲁西表情古怪的重复了一遍：“你认真的？”
“有什么不对吗？”
身为一个赞助了七个超级英雄的家伙，布鲁斯有什么理由因为他赞助了绿箭侠而惊讶。
“你学我！”
布鲁西尖锐的指出来。
“我赞助了正联的事爆出来后，接着是托尼，再接着就是你。”
灵感确实取自此的奥利弗噎了下：“这不叫学，这是事实，事实能叫学吗，显然不！”
“有钱人都喜欢这样吗？”
布鲁西嘀咕，一个两个的放着安逸的生活不要，纷纷披了马甲上前线。
“作为首富，你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吐槽有钱人的？”
奥利弗感觉到他必须尽快把目的抛出来，不然谁知道布鲁斯能把话题歪到哪去？
“正义联盟还缺人吗？我是指成员和赞助人。”
“成员还在招，赞助人不缺！”
布鲁西摆出正经严肃的表情，这年头连他的位子都有人抢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赞助人想都不要想，正义联盟只有一个赞助人就是我！绿箭侠想加入的话让他去面试啊，你不要以为你当了赞助人就能给他开后门，我告诉你，赞助人不管招新，招新是蝙蝠侠的事！”
“蝙蝠侠负责考核新人？”
“只要有空他会的，有时其他成员也会到场，比如超人或者女侠。”
只是打听这种事，有必要把他弄来星城吗？
布鲁西兴致缺缺：“绿箭侠想加入联盟？为什么？”
“它的强大很吸引绿箭，就是这样。”
或者还有蝙蝠侠的原因在。
奥利弗在经历了漂泊流浪的几年后重新回到了星城。
以往的经历促使他做出改变。
而那时蝙蝠侠正作为都市传说，被大众猜测真假。
奥利弗不相信蝙蝠侠的存在，但蝙蝠侠在传说中的事迹给了他启示。
于是绿箭侠诞生了。
这也是为什么布鲁西会觉得绿箭侠的行为轨迹和蝙蝠侠有所重合。
加入正义联盟，和蝙蝠侠交个朋友也很不错嘛。
“复仇者呢？托尼那边的组织也不错，你和托尼打听过吗？”
“我听说那边需要实名制，而绿箭不愿意。”
啧啧，一个实名制挡住了多少超级英雄的选择倾向。
尼克·弗瑞他们都不反思一下的吗？
“这方面正义联盟做得很好，联盟鼓励保护隐私。”
手握联盟全体成员马甲和已经扒了绿箭侠马甲的布鲁西夸奖道。
夜晚的星城比哥谭要明亮一些。
在夜色越发浓郁后，奥利弗开始以谈话结束为理由询问布鲁西什么时候回去哥谭。
并表示如果他不想回去，奎恩家的客房会为他敞开。
“那你呢？”
布鲁西的问话，让奥利弗露出了男人都懂得的表情。
“当然是开始我的夜生活，你要来吗？”
“如果我说一起？”
是开始绿箭侠的夜生活吧，布鲁西简直想恶趣味的黏上去，然后欣赏一下对方苦恼呆滞的表情。
奥利弗：当然是甩开你，多难的事？
布鲁西：老实说，你肯定低估了难度。
布鲁西（看在你还算辛苦的份上）：“不了，我更想回去，哥谭的甜心更吸引我。”
也算是另类的心电感应。
布鲁斯的夜生活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因为阿卡姆都老实待在病房里的缘故，今晚的夜巡甚至算得上轻松。
迪克成长的很快，他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本来就处在快速发育的阶段，这点在高强度的运动下尤为明显。
就个头而言，他要比刚到韦恩庄园时高出很多。
阿卡姆的平静永远只是表面。
就像布鲁西和布鲁斯是心电感应，加上另类，大部分时候都是小丑。
蝙蝠雷达没有让布鲁斯忽视阿卡姆，在布鲁西回来的路上。
中场休息的布鲁斯就调出了阿卡姆的监控视频。
他着重留意了小丑的房间。
房间里小丑翘着腿，枕着手，哼着小调。
悠闲的不要不要的。
自从小丑出现后，阿卡姆大规模的暴动都少不了他的挑唆。
布鲁斯没有因为小丑表现出的无害放松警惕。
在知道小丑只会因为有趣的游戏而喜悦快活后，他这样的表现基本就可以算作是搞事的前奏。
快速在脑子里过滤着有可能引发小丑兴趣的东西。
毫无疑问，哈维的名字跳了出来。
之前小丑可是特意因为哈维来找过布鲁斯·韦恩，他的目的那样明确。
他拉着哈维的左手，要韦恩拉着哈维的右手。
哈维·丹特走进黑暗是小丑胜，反之则是韦恩胜。
虽然没人和小丑约定比赛，但小丑的比赛规则就是这样。
当哈维重新出现并发言后，小丑知道新一轮的游戏要开始了。
论起蛊惑的能力，小丑可不会认输。
更何况，也远远没到认输的时候，现在的情况并没有超出小丑的预料。
Joker：布鲁斯也许可以做到更多。
（连他都很喜欢布鲁斯，何况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