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间让红骷髅慢慢实验了。

这个世界集齐了正联和复联, 超级英雄的人数激增。

红骷髅危机感很足，像在单个复仇者世界里那么安逸的日子，这只红骷髅从来没有体验过。

但与此同时激增的还有红骷髅的野心。

这家伙的眼界甚至已经不再着眼地球。

如果能把超人的身体弄到手, 他就可以去宇宙开辟领土了。

红骷髅做过不少假设。

而现在就在假设成功的基础上，他再次明确了成功后要做的第一件事。

‘销毁所有的氪石。’

至少绿色的要全部毁掉。

因为绿氪石他才能抓到超人，但因为氪石变得比普通人还虚弱无力就绝对不是红骷髅愿意见到的。

对于能不能顺利交换思维, 红骷髅之前是很有把握的。

不说百分百, 他自我感觉九十九还是有的。

但实际操作的时候他撞上了铁板。

一道厚实的屏障让沿着转换器冲向超人大脑的红骷髅, 差点没当场撞散了架。

没有载体的精神体不能长久的留在外面。

红骷髅不甘心的围着超人的脑袋转了一圈，末了还是不得不沿着原路返回他自己的身体里。

之后, 红骷髅紧急对超人展开了更细致入微的脑部检查。

然而，一无所获。

除了能在转换时真实的撞到墙上，所有的仪器都检查不出任何异常。

在经历了一次失败后。

红骷髅不信邪的又折腾了几次, 无一例外，他无法侵入超人的脑部，更不用说和他交换思维。

把思维抽取出来，本来就是很耗费精神力的事。

几趟下来。

克拉克还是恹恹的嗑氪模样, 原本精神奕奕的红骷髅, 看起来却越来越接近他的状态。

知道不能继续折腾了。

得不到超人的身体，要应对紧接着找过来的正联就有点麻烦了。

这是从武力值层面上考虑。

但红骷髅像是跟人硬拼武力的类型吗？

他一向以智慧型自居。

红骷髅很快就做出了第二套方案。

暂时不能和超人互换思维是很令他苦恼，但这不意味着他就会白白浪费超人的价值。

先暂时让超人加入九头蛇。

等找到了第一套方案的解决方法再换。

至于怎么让伟光正的超人同意加入，红骷髅的方法是——脑了他。

让红骷髅心情好了一些的是，洗脑的过程还算顺利。

把他拒之门外的坚实墙壁并没有在洗脑的过程中出现。

为什么不出现？

一想到这, 红骷髅心情急转直下。

这不就显得他运气很不好吗？

洗脑是需要定期反复加深的，但为了应付其他超级英雄, 红骷髅速成了一把。

这种洗脑方式坚持不了多久。

但超人打赢一场战斗需要的时间只会更少。

九头蛇完全有时间在超人打赢归来后进行第二次、第三次洗脑。

克拉克原有的记忆被暂时挤压到了精神领域的最深处。

他空白的脑子里被添加进新的记忆。

关于他是九头蛇的一员，并对九头蛇有着强烈的归属感。

他厌恶超级英雄, 因为他们都是阻碍。

所以在布鲁西几个找上门，并破坏了九头蛇总部基地的地表建筑后。

迎接他们的不是九头蛇。

而是他们完全陌生的超人。

当超人眼中不再持有正义，则无异于太阳陨落。

这是正义联盟的几人第一次看到换下三原色制服的超人。

姑且不论原来的超人品味如何。

三原色亮丽的视觉效果，一看就很光明坦荡。

红色猎猎的披风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黑暗，它如此温暖。

但现在一身黑色制服的超人出现在了正联面前。

他眼神冷漠，额前的卷毛凝固如同坚硬的花岗石，即使是面对曾经最熟悉、最信任的队友，他脸上也找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

波动也许是有的，但没人会想到有一天，超人会用嘲讽的眼神看向他们。

扎坦娜悄悄施展着魔法。

这姑娘之前在瞭望塔里经历了什么，除了当事人外，其他人是很难共情的。

蝙蝠侠和韦恩的真相，让她一路上都有点恍惚。

欺骗吗？

这样的感觉当然有，但扎塔娜理解他们的隐瞒。

要让她总结。

比暗恋过的两个人是一对更惨的是什么？

语言就很难形容了。

扎坦娜只感觉刚刚经历了一场更惨的现场。

在其他队友有意无意的看向布鲁西·蝙蝠的时候，扎坦娜恍惚中简直是盯了全程。

但在战斗打响的时候，这姑娘就进入了作战状态。

她没有再让恍惚的情绪影响自己。

扎坦娜想的很清楚，不管超人是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想让他变回从前，怎么也要先拿下了再说。

不然他肯定不会乖乖配合检查。

但扎坦娜没有立刻把魔法扔出去。

超人看起来是很不对劲，然而在局面更清晰之前，她不会贸然动手激化矛盾。

“超人，你还记得我们，记得正义联盟吗？”

布鲁西心脏沉沉的。

虽然严格来说，他并没有这个东西。

但先后经历了两个画风突变的超人，这让布鲁西不得不深入解析自己的运气。

难道他前面已经把好运气全部挥霍完了？

感谢蝙蝠planABC，每个人身上都装着氪石。

布鲁西扣住腰带左边的第三个格子，他试着通过对话了解到更多信息。

“当然。”

克拉克脑子里有正义联盟每个人的详细资料。

但他的记得无关感情。

他们曾经多少次并肩作战里培养出来的默契、信任、友情，全都被暂时遗忘。

甚至出于恶趣。

红骷髅并没有改变超人制服的样式，比如把S变成九头蛇图标，他只是在把三原色染黑的同时，把S也染成了黑色。

先动手的是超人。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面前的都是他们九头蛇的敌人。

打败他们，他就能和红骷髅一起统治地球，以及放在计划表上的开拓宇宙领土。

虽然。

超人皱皱眉。

红骷髅长的很丑。

但他不会抛弃同伴的。

超人选择的攻击对象是闪电侠，或者说他是按照正联这边的速度排序动手的。

而最快的闪电侠就成了他的第一个目标。

氪石是超人最大的弱点，但氪石的影响也是有距离的。

在一定范围内氪石是超人的克星，但超出那个范围它就不再是了。

虽然无论是巴里还是布鲁西、戴安娜他们注意力都很集中。

这帮助他们最快的做出了应对。

但他们从来没有和毫无保留的超人战斗过。

作为对手的时候。

克拉克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弱点，他一点没有和几个人纠缠的意思。

他的左手像钢铁浇筑一般扼住了巴里的脖子。

白色的披风一角闪过，克拉克已经掐着巴里飞到了远处。

然后在戴安娜和哈尔掏出氪石准备追击的时候。

他嘴角一翘，手下微微用力。

立刻巴里的挣扎就变得无力，窒息迅速笼罩了他。

只是一个呼吸，眼前一黑，巴里就晕了过去。

小红人像个大号玩偶一样挂在超人的手上。

他手脚下垂，整个人软绵绵的，看上去让人揪心的不行。

而克拉克一手拿着巴里身上的铅盒子，一面冷漠的开口：“把氪石交出来。”

他没有说不交会怎么样，但谁都知道他的意思。

在变黑后，克拉克无师自通了绑架人质。

布鲁西手指用力的捏住铅盒子。

他担心的看了一眼手臂被热视线灼烧出两个孔洞的扎坦娜。

在袭击巴里的同时，超人并没有忘记魔法的威胁。

他的热视线几乎融化掉扎坦娜一半的身体。

如果不是扎坦娜及时侧开了的话。

对于克拉克来说，他只需要一个人质，而会乱跑的闪电侠比女法师更能胜任这一角色。

所以只要小红人是活的就行。

哈尔做了个灯罩把扎坦娜装起来，他胸前起伏，几乎就要因为怒火而燃烧起来。

他知道这不怪超人，这一切都是该死的九头蛇。

对面并没有在听到要求的第一时间交出氪石。

这是当然的，对付超人，绝对不能缺少氪石。

克拉克甚至没有再说第二句话。

他收紧手指，立刻就有细微的骨裂声传来。

布鲁西猛地扔出了手里的铅盒子。

克拉克没有去接，盒子径直掉落了下去。

然后被幽深的海面吞噬。

见此，克拉克停下收紧手掌的动作。

趁着这一丝喘息，布鲁西做了一个决定。

他快速的在频道里发了一条消息。

‘公主。’

虽然最佳搭档是超人和蝙蝠侠。

但戴安娜和蝙蝠侠的默契也完全够用。

她现在完全把布鲁西当做蝙蝠去思考。

默契让戴安娜跨前一步挡住布鲁西。

她吸引住超人的视线。

“超人，我们可以交出氪石，但你要放了闪电侠。”

戴安娜说着也扔了她的那个铅盒子。

在她身后，布鲁西摸到了胸甲的边缘。

他把胸甲扯开一条缝隙，立刻怦怦怦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传了出来。

隔着距离，普通人当然听不到这轻微的心跳声。

但克拉克几乎就是同一时间，略过了继续谈判的戴安娜，把目光移到了布鲁西身上。

几乎遗忘了所有的克拉克，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心跳声。

他不知道在哪里听过这个心跳，但它如此熟悉。

虽然红骷髅的解释中，他的记忆就是在和正义联盟的战斗中被暂时破坏的，只要一些时间，红骷髅保证他会全部想起来。

但克拉克不想‘一些时间’后想起来。

他现在就想把记忆拿回来。

也许他的记忆里会有关于这个让他很在意的心跳声。

以及能找到他唯一记得的那张脸。

克拉克没有告诉红骷髅。

他虽然遗忘了全部，但唯有一张脸他没有忘记。

空白的记忆中，克拉克看到一个人在他眼前消失，而他无力阻止。

他记得那个人有双很漂亮的蓝眼睛。

恩，脸蛋也很漂亮。

想着，他目光盯住蝙蝠侠的头盔。

“我来代替闪电侠。”

心跳声有用，这让布鲁西小松了口气。

还好不用让他摘了头盔试，不然蝙蝠侠就是韦恩的消息恐怕要传遍九头蛇，他一点都不信这场战斗，九头蛇会不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