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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强娶了落难死对头做男妻 小狐狸菌 2299 2023-12-30 10:14:42

直到午时,段泽才悠悠醒转。

傅陵游都急得准备把江知也绑起来揍一顿了,拎鸡崽似的把人拎在手里晃。

段泽撩开帐幔:“你们又在吵什么?”

“你醒了??”傅陵游立刻扔下江知也,扑到床边,“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恶心头晕想吐?”

“没有。”段泽看了眼被凶得委委屈屈的江知也,“你别动不动就凶陈野。”

“就是就是。”一有人撑腰,江知也顿时神气起来,凑到床边,挤开傅陵游,“感觉如何?是不是胸口不闷了?”

“好多了。”段泽抚了一下胸口,“感觉神清气爽不少。”

傅陵游还是有点怀疑,目光瞟向江知也,一抬眉毛,意思是段泽怎么偏袒你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江知也狠狠回瞪他。

“行了。”段泽下了床,拦在两人中间,把江知也往身后拨了一下,“陈野又没坏心,你别一直针对他。”

江知也探出头:“就是就是。”

傅陵游:“……”

傅陵游:“我不管了。你打算几时回流云渡?”

“再过两天吧。”段泽有些懒散,“我身上的伤还没好,你就催着我回去干活?”

“不是。我上午收到一条消息,说是江……”

话音未落,院子里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一阵纷乱的喝骂。

“什么人!?”

“哪来的不懂规矩的粗人??”

“不好,他往堂主屋里闯去了,快、快拦住他!!”

屋内,三人皆是一脸意外。

“直接冲你来的?”傅陵游纳闷道,“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陈野,你呆在这里别出去。”段泽眉眼一沉,抓过外衣,“傅陵游,跟我出去看看。”

“你也别去了,我去就行。”

“他是冲我来的。”

“等一下,”江知也心里隐隐浮现某种不好的预感,“我觉得来的可能是……”

话未说完,一声怒喝由远及近:“姓段的!给老子滚出来受死!!你这个缩头乌龟王八羔子,我知道你在!别躲在屋里不出来!!”

屋里三人:“……”

果然是薛峰。

江知也赶紧绕过他们两人,一把推开门,喝道:“薛峰!住手!”

舞得呼呼生风的大刀猝然停滞。

薛峰回头,看清楚站在长廊上的是谁的一瞬,浑身上下的凌厉气势顿时退去。

他神色带着几分错愕,额头上还绑着一条白麻,挂在头发上的一枚纸钱晃晃悠悠飘落下来,有种说不出的滑稽。

“你没死??”

江知也走到他身旁,拾起那枚边缘略微烤焦了的纸钱,发现这家伙腰上居然还挂着一串没烧完的。

江知也哭笑不得:“你给我烧纸了?”

薛峰赶紧把纸钱往裤子里塞了塞,撇开头,眼睛里似乎还有点湿润:“我回去的时候看到宅子被烧了个精光,还以为姓段的又……”

他说到一半顿住,目光不善起来。

段泽披着件外衣,倚在门口,怀里抱着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啊,我又什么?”

薛峰当然不可能说下去。

他打量了一番段泽,冷笑道:“风云榜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你排在第八,看你那弱不禁风小脸惨白的样子,又是什么阿猫阿狗把你伤着了?”

“……”身后,江知也尴尬道,“那个,是我。”

薛峰:“?”

段泽悠悠地笑起来,带着一点嘲弄,笑得薛峰浑身不爽,恨不得上去砍他两刀。

傅陵游警惕地守在段泽身旁。

“陈野,过来。”

江知也下意识地脚一抬就要过去,忽的后领一紧,被拽住了。

段泽眼眸微敛,目光落下来,像薄而锋利的冰刃,冷冷地扎在薛峰那只手上,仿佛要将它当场削断。

“你好像很喜欢和我作对。”

“我哪敢和风泽堂主作对啊。”

“你不敢吗?”段泽直起身,拎着剑,一步一步走下台阶,“你在梦溪偷袭我的时候,胆子可大得很。”

薛峰浑身的肌肉刹那紧绷起来,握紧了手里的大刀。

傅陵游唰地抽出剑:“是你!?”

段泽一抬手,制止了想要冲上来傅陵游,走到薛峰跟前。他人虽虚弱,站在那里,却有种剑在鞘中锐利之感。

气氛剑拔弩张,一点即燃。

“陈野。”

江知也紧张得一个激灵,脱口道:“在!”

他感觉自己被用力拽了一下,一个踉跄栽进段泽怀里,鼻子都撞疼了。

“当狗就要有当狗的自觉,乱咬人的疯狗迟早会被挂去狗肉摊子。”段泽冷冷地盯着薛峰,一手搂着江知也的腰,以恰到好处的力道把人扣在怀里,“给你句忠告,少越殂代疱插手你主子的事,也不准再对陈野动手动脚,否则我不介意取了你的狗命。”

薛峰勃然大怒:“当初你像死狗一样躺在巷子里的时候,老子就该卸了你一条腿!”

“现在也不晚,你大可试试。”

江知也暗叫不妙,想制止这两人:“等等……”

段泽扣着他腰的手略略一松,摸上他的脑袋,手指插入发丝拢了拢,附耳低声道:“没事的,乖点。”

温热的嘴唇擦过耳垂,江知也倏地睁大了眼睛。

这么一愣便错过了时机,尚未回过神来,就被轻轻甩到了傅陵游怀里。

“铛”!

大刀和剑鞘撞在一起,火星四溅,转瞬便眼花缭乱地过了数招。

薛峰一把大刀使得如臂指使,灵活无比,和段泽对招丝毫不落下风,只是略略欠了几分攻势,重点居然在守,和往日大相径庭。

段泽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意外,一招一式皆又快又狠,仿佛未卜先知,攻守没有半分犹豫,浑然天成,偏偏剑未出鞘,使的似乎也不是剑招。

不消片刻。

他脚步骤然一变,扭身折返,势如破竹,毫不客气地一剑重击了薛峰的腹部。

“呃——!”

段泽收招撤身,几步退到台阶边,剑横身前,嗤笑道:“你不也受伤了?哪个阿猫阿狗伤的?”

薛峰捂着腹部的伤,喘着粗气,眼底露出一丝凶性。

“够了!”江知也总算找回了声音,拦在了薛峰面前,“闹够了吗?闹够了就找个地方处理下伤势,等会我还有事要问你。”

薛峰呼吸粗重,眉头紧锁,捏着刀的手咯咯作响,似乎不肯轻易善罢甘休。

段泽警惕地把江知也往身后拽了拽,生怕他疯起来连着江知也一块儿砍了。

“薛峰!”江知也急得快冒烟了,一个劲给他使眼色。

薛峰瞟了他几眼,哼了一声,大刀在手里转了个圈,插回背上的刀鞘,转身走了。

段泽:“?”

段泽盯着薛峰远去的背影,怔了怔,眼神逐渐奇异,若有所思地回头看江知也:“……他似乎很听你的话。”

江知也心里打了个突:“嗯?什么听话,薛峰他脾气好,一直都挺好说话的。”

“……脾气好?”段泽神色扭曲了一下,决定不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风泽堂的不少兄弟都被薛峰打伤了,你会点医术,可否帮帮忙?”

江知也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赶紧点点头,回屋找了点纱布和止血药,在院子里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段泽静静地看了片刻,给傅陵游使了个眼色。

两人走到僻静处。

“什么事?”傅陵游问道,“要安排伏杀薛峰吗?”

“不是。”段泽垂下眸子,盯着石砖缝里的一株野花,眸光闪动,似乎在斟酌要怎么说,“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是很奇怪,我早想过好多次了!”傅陵游一拍大腿,恨恨道,“谁做事这么下三滥,又是偷袭又是下药,偏偏还有本事伤到你?原来是他,我啐!果然是这龟孙!”

“……我没说薛峰。”段泽有些无奈,“我是说陈野,有些奇怪。”

“陈野?陈野怎么了?”

“除了江知也,没人管得住起了凶性的薛峰。”

傅陵游一愣,皱眉思索片刻,不解道:“这有什么?万一他和薛峰交情不浅呢?”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段泽用食指轻轻摸着下巴,“我忽然发现,假若不是先入为主认定陈野就是陈野,除了那张脸,他哪里都不像陈野。”

“啊?”傅陵游被绕晕了,“陈野不是陈野,那是谁?”

“打个比方,如果自我与陈野相识那日起,他就一直以纱覆面,不曾用真面目示人的话,我会觉得……”段泽抬起眸子,清晰而笃定道,“我会觉得他就是江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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