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晏以为沈知遇吃过药之后会睡的好一些,但现实却刚好相反,他非但没有睡得好,反而失眠焦躁到在床上躺不下来,在每个房间来回的踱步,最后房间也容不下他的脾气,他便看向门口的位置。
应晏一直陪着沈知遇,因为担心,因为要观察,睡眠的时间比他还要少,此时已经凌晨快三点,应晏也还是陪着。
他看出沈知遇想要出去的意图,迈步去了衣帽间取了件厚厚的羽绒服出来,仔仔细细的给他穿好了,还给他围了一条白色的羊绒围巾:“我陪你出去走走。”
冬季凌晨的风比白日里要冷的多,应晏是个不怕冷的,但此时也还是被这风兜了一脸,他下意识的看向沈知遇,却察觉到他的情绪在这样的寒冷中平静不少,所以他感谢这风,即便对自己并不温柔。
沈知遇纵然没说,可应晏却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和他靠的太近,于是就那么在身后三四米的距离不紧不慢的跟着,陪着他在楼下的绿化带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天渐渐的亮了,沈知遇才停下了脚步,应晏也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没动,等沈知遇在长久的静默之后转过身来的时候他也只是笑了笑说:
“累不累?要不要我背你回去?”
老实说,沈知遇没想到应晏还站在自己的身后,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走出的每一步都是在消耗自己释然不了的暴躁,周遭是怎么样的,有没有灯,有没有人他都没有在意,他只知道自己走了很久,走到他有点累了才意识到周遭很安静。
他以为他是一个人,应晏纵然没有回去却也应该在某处可以看得到自己的地方坐等着。
可他竟一直都在身后陪着。
风停了,沈知遇走出了一身的汗,他浑身都是热的,可唯独心却还是冷的。
他当然看得出来应晏的改变,承认喜欢自己以后,他都快要不认识眼前的应晏,可那又如何,一时新鲜罢了,谁又能对谁长久的喜欢?即便有,也轮不到自己的头上。
沈知遇没有理会应晏的话,他像是没有看到这个人一样从他身边走过,回了家。
沈知遇沉沉的睡了过去,应晏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也累到了极致,比连续谈几个合作案都还要掏空精力,他衣服也没脱就那么躺在沙发上睡了,连个梦都没有。
沈知遇没有再让应晏强迫喂他吃药,每一次纵然不情愿也都吃了,应晏有时候也会闹他,说:“我还挺希望你不这么听话的。”
“沈知遇,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吻你。”
可沈知遇再也没给过他这个机会。
或许是有期待,沈知遇开始吃药之后,应晏总觉得他会一天比一天的好起来,最起码睡眠应该有改善,但没有,沈知遇比以往失眠的更厉害,每一个晚上他都能从凌晨走到天亮。
不止如此,他还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反常。
这天应晏临近中午被秦冕的一通电话叫醒,临睡前开了震动,但醒来的第一时间还是下意识的看向了旁边的沈知遇,他依旧睡的不安稳,震动声似乎也惊扰了他,应晏挂了电话,等他稍稍安稳之后才小心翼翼的离开了主卧。
电话是秦冕打来的,应晏回过去,不出意外的是收购遇阻,房子盛要见应晏。
自从得知房子盛入资了沈氏之后,应晏就知道他早晚要找上自己,闻言也只是应了声:“让他等着,最近时间见他。”
挂了电话,应晏回去房间,却发现沈知遇已经醒了过来,他坐在床上眉眼间全是厌烦,应晏以为是自己的电话声让他烦躁,开口想要保证不会有下次的时候,沈知遇却突然掀开被子去了洗手间。
他的动作够快,但应晏还是看到了,看到了沈知遇身下的硬度。
老实说,应晏很意外,医生告知过抑郁症药物的副作用可能会有性功能障碍,他也有心理准备,觉得这影响不了什么,毕竟沈知遇在这方面向来不热衷,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沈知遇还会硬。
他跟着沈知遇进去浴室,看到他正站在淋浴下要冲冷水澡,应晏在他打开花洒的那一刻拦下了他:
“不行。”
“松开!”沈知遇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硬,抓着花洒开关的手也迸出了青筋,可应晏没有妥协,这几天一直在外面吹冷风没有发烧已经是万幸,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再让沈知遇冒险。
“我帮你。”应晏从后面抱住沈知遇,温柔的像是怕他碎了,但力道却又不容拒绝,他的手探下去握住了沈知遇,上上下下的撸动想让他舒服。
或许是没力气,亦或者实在难受,沈知遇在最初的抗拒之后很快平静下来接受了应晏帮自己这件事,任由他动作,可心里的烦躁却没有跟着他的动作而缓解半分,甚至越来越重。
应晏不明白为什么沈知遇会在这个时候有了性欲,但他知道一个人发泄不出来的感受。
可沈知遇没有射出来的意思,情绪也在渐渐失控。
应晏意识到了这一点,在沈知遇烦躁的要将自己推开之前,应晏先一步将他推至旁边的墙上,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便单膝跪下,将沈知遇下身喷张的欲望张嘴含了进去。
应晏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跪在另一个人面前做这种事情。
可这个人是沈知遇,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沈知遇似是也没料到应晏能做到如此地步,情绪都延至诧异之后,他垂眸看着应晏,看着他额头上的伤,看着他难耐吞吐,不适蹙眉,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感,甚至有了一股连他自己都陌生的暴戾。
他抬手抓住应晏的头发,在应晏抬眸看他的时候沈知遇很轻的笑了下,然后毫不犹豫的进至最深。
应晏猝不及防的干呕起来,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儿原来这么难,可沈知遇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像曾经的自己。
沈知遇就那么淡漠的看着应晏,看着他痛苦,看着他忍耐,看着他眼眶发红,他莫名其妙的爽到了,然后射进了他的嘴里。
从应晏的嘴里退出来,沈知遇没有离开,他就那么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应晏难耐呛咳,觉得这一切都讽刺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