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乐已经昏迷8天了,不包括姬思洺做的三天。
尽管姬思洺觉得自己已经很优待姬乐了...他会在偶尔暂停下来,也会慢一些...可是姬乐的体力太差了,这三天算下来总共不超过10个时辰,姬思洺完全没得到满足。
现在又硬忍了八天,越来越憋屈了,憋屈的...都委屈。
床上到处是两人的东西和血迹,潮湿粘身,可他却没有更换的心思。
异兽的雄性就是这样,他喜欢待在填满他和雌性气味的爱巢里,沾满彼此的信香...他紧紧抱着姬乐赤裸泥泞的身子,比蛇还缠人地将四肢都搅在一起,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后乱甩,连厚厚毛毛的大三角耳也跳了出来,耳尖一擞一擞地,昭示着狼心头的欢喜。
他太喜爱怀里又香又暖的胴体了,脑袋埋在潮湿的脖颈里,痒痒的獠牙止不住在软热的皮肤上摩擦,又时不时得立直耳朵警觉着屋外的风吹草动。
现在的姬思洺比任何时候都色心荡漾,却比任何时候都敏锐谨慎。
对于拥有雌性的雄兽来说,霸占,才是首位的任务,他的竞争对手太多也太强大了。
这个雌性甚至连体香都未流露,却是如此魅力十足,雄性缺乏了最想要的安全感。
他愈发感到不安和慌张,总觉得怎么抱,怎么缠着人,他都放不下心,他想要这个人完全属于自己,怎么办...想吃掉,一口一口拆吞入腹,胃里才是最安全的,谁也夺不走。
食欲,是一个雄性对雌性最高的爱意。
在对姬乐产生了食欲时,姬思洺心脏一紧,猛地埋头啃在自己的手臂。
血水顺着手臂滑下,皮肤上印下了狰狞又深刻的齿痕,尖锐的疼痛令姬思洺稍稍清醒。
在酿成大祸前,他及时意识到了错误,恶狠狠瞪着诱他犯罪的恶源,重重将人推出怀里。
姬思洺翻滚着掉下床,踉跄着远离,那疯狂甩摆的尾巴此时僵硬的垂着,比起狼,他更像是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狗。
他一头扑到桌子上,用爪子大肆抓着肉往嘴里塞。
这里面堆着楚凉川每日送来的食物,已经凉透了,也腐臭了,可姬思洺饥不择食了,他将自己对姬乐产生的食欲归咎为了单纯的饥饿。
对,他只是很久没进食了...赖在一个他厌恶的雌性身上,他居然连进食都忘了!
姬思洺疯狂撕咬着发臭的肉块,为自己找尽理由,可他都无法从背叛小兔子的罪恶感中摆脱。
他满口都是甜桃的芬芳,满腔都是火辣滚烫的欲想,只是这么一会没有摸到姬乐,他满脑子都是姬乐啊!
漂亮的脸蛋,迷人的躯体...啊,人分明就在他身后,他却想他想得几乎要发疯了。
他叼着块肉,一忍再忍,却还是被一股无形的欲望拧着脖子,扭头看向床上...他的眼底胀满血丝,癫狂的欢喜和欲望叫嚣着破眶而出。
不行,不能过去,不能看他,不能摸他,再这样下去,他会栽死在姬乐的身上,狡诈的姬乐,他一定在自己的身体里埋下过邪恶的蛊毒,让他碰一碰,便如此欲罢不能。
可是姬思洺的手脚不听使唤了,牵着他往姬乐身边拽。
噔噔,门忽然被敲响,“姬思洺,出来端食。”
冷厉的勒令将姬汗从欲望的深谷中拉了出来,姬思洺从没有比此刻更感谢楚凉川的出现。
他一时都忘记了楚凉川是夺命的恶鬼,反把楚凉川当做了救命恩人,大步跑着去给楚凉川开门。
当姬思洺半月以来,首次堂而皇之的暴露在外时,楚凉川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扯了出来。
可楚凉川刚要发难,他忽然发现姬思洺的脸上竟然洋溢着怪异的笑容,而这个人...蓬头垢面,浑身...难以入眼的垢渍。
光看这幅样子,楚凉川便能想象到他身上染的坤泽味有多浓。
好在,他不会被困扰。
楚凉川每次靠近这扇门前,都会提前封住嗅觉,以避免上次那种失控出现,他的阿乐太香了...他怕自己沦为上头的怪物,对阿乐...而看着姬思洺手臂上的牙印和鲜血,楚凉川心头囤聚了许久的气,消了些,看样子...阿乐没有吃亏。
姬思洺倒是像被玩坏的玩具,神志不正常。
就该这样,这种家伙只配做阿乐的玩具,玩坏了丢掉就行。
姬思洺盯着楚凉川愣了好久,才忽然惊觉自己被拉出了门外,还面对一个瘟神,他扭头要跑,却被楚凉川拽了回来。
他立马跪下:“请掌门原谅!弟子如此污身秽体!脏了掌门的眼睛,请容许弟子回去更衣!”
“若是放你回去,你还会出来吗?”楚凉川的语气不冷不热,可话中森意很是明了。
姬思洺攥紧了拳头,灵力在体内膨胀,浑厚的灵力令他产生了反抗的想法,但是...还不够,他睡那个炉鼎,还不够多。
他不能贸然冲撞和那炉鼎搞了不知多少个百年的风灵强者。
姬思洺天生冷灵体,风雨雷雪冷系四灵尽在体内,他输给楚凉川的从来不是天赋,而是拥有姬乐的次数。
暴起的灵力被他暗暗压了回去,他耍了心机:“是师尊他,不许我出来的...”
“他说,怕掌门会...”
楚凉川:“说。”
“伤害于我。”
姬思洺埋着头,可视线却瞥到楚凉川攥紧的拳头,心里一阵暗爽。
楚凉川半天没有答话,姬思洺心中有些发慌,他不断解释着。
“弟子只是个普通修者,就算同掌门保证了那些,可师尊毕竟是师尊,弟子不敢抗于师尊,只能被师尊囚在屋内,弟子保证,弟子但凡有机会,定离师尊远远的!”
话音落下,一股巨力拧上姬思洺的脖子,楚凉川半提而起,即便是仰视,清冷灰瞳仍如看蝼蚁蔑视着他:“姬思洺,现在他不是乾元,你拒绝他的理由是什么?得知他是绝体炉鼎,仍旧心意不改,难道你想说,你单纯的不喜欢修炼吗?”
“那两百年前,又为何意图做他的徒儿呢?”
“你胆敢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都切实的尝到了他身子带来的甜头,我不相信有人能抵抗炉鼎坤泽的诱惑,”
“我不信,你不想仰仗炉鼎之体,有朝一日骑在我楚凉川的头上。”
楚凉川的手力渐重,姬思洺脸色紫红,心底恐骇无比,楚凉川将他的心思猜的一字不差。
倘若他再不说出什么说服楚凉川,他会被活活拧断脖子。
他紧紧抓着楚凉川手腕,艰涩的挤出几个字:“我,不喜欢...他。”
楚凉川的手隐隐松动,“什么?”
姬思洺猜到,这是楚凉川想要的答案。
他鼓足了劲儿,趁着对方松懈的间隙,咬着牙撕声吼出:“我不喜欢姬乐!”
“不,我讨厌姬乐!我就是单纯的讨厌他!就算能拿他修炼成三界第一我也不要!”
楚凉川的手彻底松开,姬思洺终于获得了呼吸,他一连猛咳了几嗓,可出口的死誓不止不休。
“我发誓,倘若我对姬乐有半分欢心喜爱,就让我受尽天雷,死无葬身之地!”
“我姬思洺有自己的爱人!我此生非他不要,无论姬乐有多香多美,为全天下人倾心贪慕,我也永远,都不会和姬乐在一起。”
轰然一道雷电闪过晴朗的天空,哗啦哗啦...急躁的暴雨顷刻而下。
屋内的人紧闭着双眼,两行坠落的清泪被淹没在磅礴的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