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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海王的第十八天

再次恋爱后前男友找上门了 Aka木头 8385 2024-11-10 10:56:27

伊地知猜不出来,不过他相当清楚知道秘密越少的人活得会越久,所以也就没有再问关于源雉泉和五条悟之间的事情,而是选择装聋作哑当个睁眼瞎。

金井京介离开警视厅,但是米花町警视厅还灯火通明,在职的警官不知道这次并不是不同的连环杀人事件,还在通宵查看着关于这次案件的报告书。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平常这个时候除了值班的警官都已经下班回家,就连伊地知也一样,平时这个时候他早已经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美美地洗了个澡并且幸福地投入被子的怀抱,但是就像案件没有破所以不能休息的米花町的警员一样,因为这次的咒灵没有被祓除,不管是伊地知还是五条悟都没有办法下班。

口袋里的手机滴滴答答地响,伊地知接起电话捧着手机低眉顺眼恭敬地连连应是,五条悟看得一清二楚,靠在墙边双手环胸神色冷淡。

不用伊地知和他说,他已经知道了给伊地知打电话的人究竟是谁,说的话又是些什么了。

咒术界那群老东西,翻来覆去无非也就那几句——快点祓除咒灵,不要把事情闹大。

伊地知倒也想让五条悟把事情快点解决,但是五条悟哪里是会听话的性格,更何况高层对五条悟来说不过是一群行将就木的老东西,他们说的话五条悟只会不屑一顾,要不是暂时没有寻找到替代的人,不然下一秒五条悟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上门先把咒术界那群老人统统杀掉。

“好好……是。”

挂完电话,伊地知捧着手机走进五条悟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因为只要高层的命令过来,五条悟的心情就会变得格外糟糕,然后倒霉的就是他。

“五条先生。”伊地知观察着五条悟倏然变得有些冷淡的脸色,额头上冒出一颗豆大的汗,“高…高层说……今晚拜托您将这次案件的咒灵祓除。”

五条悟半天没说话,气氛凝滞,伊地知吞吞口水,宛若等待宣判的死刑犯。

五条悟这个人喜怒无常,不过对待高层倒是一视同仁的厌恶。

“他们会说拜托这个词吗?”五条悟摘下墨镜在手指上转圈圈,表情似笑非笑,“伊地知,你可不要骗我哦。”

高层的原话当然是被伊地知美化过的措辞,原话还是不便说出来,他担心五条悟会把这地方给夷为平地。

擦擦汗,伊地知干笑着说:“是的,五条先生。”

五条悟哼笑一声,不过信不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啦,不为难伊地知你了。”五条悟那股慑人的气势收回,又变成轻佻的无良教师,他轻轻拍了拍伊地知的肩膀,笑容满面道:“我和泉水还有真希现在就去。”

伊地知松了口气,“那我现在去开车。”

高专的车就停在警视厅对面马路上,伊地知用不了两分钟就可以把车开过来载着五条悟三个人去金井京介居住的地方,但是他步子还没迈出去,五条悟就已经抓住了他的衣领。

人高马大的五条悟提溜着瘦弱的伊地知轻松得就像提溜着一只小鸡,被五条悟拎在手的伊地知颤颤巍巍地抬了抬自己的眼睛,看向五条悟问:“五条先生?”

明明五条悟长着一张出色的足够将所有女孩迷得神魂颠倒的漂亮脸蛋,但是落在伊地知的眼里却像是恶魔在朝他微笑。

“不用了,等到了的时候说不定金井都死掉了。”五条悟慢悠悠地说:“还是我带着泉水和真希两个人走比较快。”

伊地知眼睛一亮,他以为自己今天终于能够下班,然而五条悟又继续道:“唔——我和泉水还有这些先到,伊地知你就开车去吧。”

“也许你到的时候我们已经把那个咒灵解决了,伊地知你再把我们送回高专。”

伊地知:……

虽然并不敢说,但是并不妨碍伊地知心里默默抱怨,五条先生,你知不知道这样剥削一个可怜的社畜的劳动是可以把你告到劳动局的?

尽管已经在心里把五条悟这个小人用拳头揍了无数回,但是伊地知还是低着头唯唯诺诺地开口:“好的,五条先生。”

伊地知非常想擦擦自己的眼泪,因为他意识到咒术界并没有劳动保护局这种东西。

伊地知和五条悟几个人都离开了,但是警视厅的人都还在,目暮警官皱着眉坐在椅子上翻阅着关于金井京介的文件,他今天总觉得金井京介有些不对劲,但是光看他说的证词和那些查到的证据来看,金井京介确实和涉原一郎三人的死亡毫无关系。

但是作为刑警的敏锐却不断地提醒着目暮警官,金井京介肯定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还在思考,一旁作为下属的高木涉却忽然惊讶地“啊”了一声。

目暮警官看向高木,“发生什么事了,高木?”

高木警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解释道:“我刚发现田中夫妇给我的田中小姐的照片里好像少了一张,可能是刚才我摔倒的时候不小心掉到哪里了吧。”

*

当五条悟一手拎着一个学生来到金井京介居住的公寓下的时候,金井京介还没有到家。

运用术式达到高速移动的目的虽然让三个人在短短几秒内就到达了目的地,但是高速移动带来的后遗症同样让真希的脸色有些发白。

整个胃好像都在翻江倒海,禅院真希扶着旁边的树干呕半晌才恢复平静,她反应有些大,旁边的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舒缓的源雉泉和看热闹的五条悟一脸平静,倒是显得她有些不一样。

擦擦嘴巴,真希面无表情地直起腰接过了源雉泉从旁边的自动售货机里买的水给自己灌了几口。

五条悟站在一边幸灾乐祸:“真希,只是这样就不行了吗?”

禅院真希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却与生俱来一种独特的韧劲,这股韧劲支撑着她从禅院家这种看重天赋和咒力家族中走出来,支撑着她成为足够独当一面的咒术师,又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被打。

挺直了腰,禅院真希神色冷然:“五条老师,你很烦。”

五条悟笑眯眯地闭上了嘴。

金井京介居住的廉价公寓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萧索的风声,五条悟带着自己的两个学生爬上了金井京介家的屋顶,夜空的星星只有稀疏的三四颗,月亮被云层遮挡,只露出一点薄薄的灰光。

空气莫名其妙地压抑,空气里还漂浮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淡淡的腐臭味,源雉泉皱着鼻子嗅了嗅,抬起手捏住了鼻子。

闷闷的开口,源雉泉看向五条悟:“五条老师,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五条悟像是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他没有闻到,他优越的是眼睛,又不是鼻子。

禅院真希也没有闻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腐臭味,两个人朝他看来,异口同声:“什么味道。”

源雉泉看向金井京介公寓紧闭的大门,嘴唇动了动:“……”

五条悟和禅院真希的脸色凝固,表情严肃起来。

源雉泉说:“是尸臭味。”

*

那只咒灵很有可能在金井京介居住的公寓附近待了不少时间,没有等到他回家于是咒灵又离开了,正因如此,这里的空气中才会存在一种浅淡的臭味。

意识到这点后,源雉泉和禅院真希不动声色地爬上了金井京介公寓上的屋顶,幸好这个廉价公寓只有两层,趴在屋顶上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听到看到金井京介家中的一切。

三个人刚刚站到屋顶,迟迟未归的金井京介才抱着公文包回来。

他脸色灰白,嘴唇颤抖,走进家门后连鞋也没来得及换就踩着榻榻米瘫在了客厅,公文包的开关没有关紧,里面的文件又顺着口子稀稀拉拉地掉了一地。

就算心情再怎么样糟糕,但是公文包里的东西都是金井京介吃饭的家伙,他软着腿蹲在地上捡东西,但是一地的纸张中,一张突兀的文件直接落入了金井京介的眼中。

那张纸本不该出现在金井京介的公文包里——那是警视厅里高木涉正在处理的一件失踪案,纸上还贴着失踪女孩儿的照片——是田中夫妇离家出走的女儿田中美子。

照片上的女儿巧笑嫣然,半长的棕发披在脑后,眼睛是浅棕色,笑起来眼睛弯弯看上去灿烂阳光。

这种照片按理来说并不会让人感到恐惧才对,但是金井京介目光触及到照片的那一瞬间像是被雷劈过一样瘫倒在地浑身颤抖,嘴巴张张合合,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极为短促粗嘎的惨叫。

好像地上的那张照片不是照片,而是索命的厉鬼。

屋顶上的五条悟眯了眯眼,看向身边脸色平静的泉水。

“泉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被问到的源雉泉无辜地眨眨眼睛,恰当地露出困惑的神色:“我什么都不知道哦,老师。”

五条悟敛起笑容,垂下眼看着源雉泉。

“是吗?”他懒懒散散地扯扯嘴角露出一个笑:“但是老师我有点不太信。”

源雉泉歪着脑袋想了想,挪挪身体靠近五条悟。

“那五条老师你努努力,多相信我一点比较好。”源雉泉声音软绵绵,吐息好像还带着一点香气:“因为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对老师不利的。”

屋子里的金井京介不知道自己脑袋上还有两个无良师生在“打情骂俏”,他现在心神不宁,好半天才缓神,抖着手将那张照片捡起来揉作一团扔进了垃圾桶,直到扔进去后,金井京介脸上才恢复了一些血色,扶着桌子从榻榻米上站起来在客厅走来走去地踱步。

“不可能。”金井京介扯着嘴角露出生硬的笑,口中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呢……这个世上。”

“怎么可能会有怨灵复仇的戏码呢?”

这种说法好像有一些安慰住了金井京介,但是很快他又想起来涉原一郎三人死亡的事情,这样的巧合无论如何也无法让金井京介安慰自己这只是个巧合,再加上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文件里的田中美子的照片,在金井京介本来就濒临崩溃的神经上越发雪上加霜。

金井京介扑到桌子上往自己嘴里灌了好几口冰冷的茶水,企图用这种方式在浇灭心里挥不散的恐惧,但是茶水的效果微乎其微,而窗外却忽然传来了呜呜的风声。

趴在桌上的金井京介浑身一抖,不受控制地想起来一个月前的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他和涉原一郎三个人刚刚从风俗店走出来,因为之前已经将两三个应召女郎折腾进了医院的事情,现在已经没有应召女郎愿意做他们的生意了,不管出多少钱,那些女人对他们也避如蛇蝎,最后只在风俗店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四个人摇摇摆摆地走出了风俗店的大门。

但是光喝酒怎么可能让这四个男人冷静下来呢?酒精不过是让这四个人平时不敢做的事情在被酒精麻痹了神经后敢做出平时都不敢做出的事情罢了。

那天晚上也是这样吹着萧瑟的秋风,云层遮盖了月亮,让人看不清街上的东西,他们四个人提着酒瓶踉踉跄跄,一边痛骂着自己公司的上司不是什么好东西诅咒他早晚出事,一边又嘲讽风俗店的女人不过是一群没人要的破鞋,给钱就应该感恩戴德装什么贞洁烈妇。

然后在人迹罕至的河道边,他们四个醉鬼迎面碰上了穿着风衣提着行李箱行色匆匆的田中美子。

她是个漂亮的姑娘,就算脸色冷淡得仿佛淬着冰,但是依旧让人眼前一亮。

想到这里,金井京介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我没想那样做的……”他喃喃自语:“我没想那么做的,不怪我……都是涉原一郎!”

“那家伙才是罪魁祸首!”

窗外的风声没有停止,金井京介好像还能够听到耳边时不时传来的女性凄厉的尖叫,“你们会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们——!”

他的声音太过惊恐,就算楼顶上的源雉泉和禅院真希想听不到都难,禅院真希已经隐约猜到了一些真相,握紧了手里的咒具一向冷淡的表情里也带上了一丝厌恶。

“他们做了什么。”

源雉泉眯起眼,嘴角翘了翘:“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不过在警视厅看到金井京介对田中小姐的照片反应那样大,我想,金井先生一定认识田中小姐。”

“现在看,应该不是认识这样简单。”

“或许……”他意味深长道:“田中小姐失踪的原因也会被找出来呢。”

话音刚落,被咒术界通缉的咒灵终于在此时此刻姗姗来迟。

浓郁的紫黑色咒力远远地传了过来,黑紫色的咒力张牙舞爪地朝四周发散,就像是几欲择人而噬的野兽,咒灵半径十米内浓重的怨气几乎使得生长的植物都变得奄奄一息,衰败的枯萎蜷缩起来。

等的都要打瞌睡的五条悟半眯起来的眼睛倏然睁开朝咒灵的方向看去,浓郁的紫黑色咒力中,一个身材纤细的女性缓缓地朝这个方向走过来。

五条悟脸色微冷,抬手做出术式的手势,口中低吟:“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尽皆祓除。”

黑色的帐在天空出现,瞬间将这座廉价公寓周围全部包裹在内。

源雉泉站在屋顶,远远地眺望着正朝这个方向缓步走来的咒灵看去,虽然这个咒灵拥有着女性的外表身上还□□,但是并不会让任何男人会升起一丝旖旎的心思。

它的身体泛着死亡的青灰色,纤细的肢体像是被人切割撕裂过又重新被人缝合起来一般,四肢和躯干到处都可以看到用黑色的针线缝起来的针脚痕迹,除此之外,其他没有被针脚缝过的地方也少有完好的皮肉,大大小小的尸斑还有好像被钝器击打后的淤青。

他看的认真,虽然不带有暧昧的神色,但是一旁的五条悟视线掠过还是有一丢丢的不爽。

抬起手装模作样的遮住了源雉泉的眼睛,五条悟感觉到掌心里源雉泉睫毛划过时肌肤传来的一些细微的痒感。

“五条老师?”源雉泉语气困惑。

“虽然是咒灵,但是作为男生还是要非礼勿视哦。”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说。

源雉泉迟疑片刻:“但是五条老师,你的性别应该也是男吧。”

“老师我心里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五条悟眼神悠长开口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但是泉水你现在不一样。”

“你世俗的欲望太重了,不看会更好。”

源雉泉:……

“那真希……”

五条悟干脆利落:“真希是女生所以没关系。”

禅院真希:……

虽然但是,就算是五条悟她也想揍他一顿。

被五条悟遮住眼睛的源雉泉看不到,“田中美子”走的很慢,尽管察觉到了什么不同,但是她还是一步步地朝公寓的方向走来,目标明确地朝着金井京介所在的房间而去。

在门口站定,她抬起手轻松地推开了金井京介的房门。

紧接着金井京介便凄厉地大喊出声:“是你——!你明明已经死了!”

半长的棕发因为湿漉漉一绺一绺地贴在本来应该死去的田中美子的脑后,她的双眼不像常人一般黑白分明而是如同深渊一般的漆黑。

她对金井京介的话毫无反应,而是伸手掐住了金井京介的脖颈朝他的脸上凑过去,金井京介能够清楚地闻到“死而复生”的田中美子身上那股潮湿的水腥味和尸体腐烂后才会产生的尸臭。

“对不起——对不起!!!”

金井京介身体彻底瘫软下来,他一边往后退一边哭喊。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喝醉了……我真的没有想杀死你——”

“都是涉原一郎他们三个人的想法,是他们控制不住自己……是——”

金井京介的脖子被咒灵掐住,缺氧的脸庞涨红说不出话,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因为极度恐惧无法控制的下半身失禁,飘出一股骚臭味。

而掐着金井京介脖子的田中美子也褪去了最初人类的外表,露出了咒灵的形态。

半长的棕发疯长,转眼就长到拖地,还能看出一副漂亮面孔的脸皮肤斑驳的掉落,露出黑色的骷髅一般的骨骼,白森森的牙齿宛若鲨鱼一般尖利,四肢也变得修长尖锐,脊背上长出了一节一节尖锐弯曲的利刃。

屋顶上的源雉泉听着屋子里发生的动静,抬手扯扯五条悟的袖子无奈道:“五条老师,你不处理吗?”

他记得,这件事好像是拜托五条悟来祓除这个咒灵才对。

然而五条悟眨眨眼,脸上挤出一个虚伪的笑:“是吗,但是老师我带你们过来,就是想让泉水你和真希两个人能够借着这个咒灵好好的测试一下你们的能力哦。”

禅院真希猛地看向五条悟,脸上的诡异几乎可以化作实质,一脸“你在开什么狗屁玩笑”的表情。

然而五条悟毫不心虚,松开源雉泉的眼睛双手叉腰理直气壮:“这个咒灵很弱啦,我相信泉水和真希你们两个合作一定可以祓除的,所以交给你们了哦!”

下一秒,五条悟伸手轻轻一推就把两个人推了下去。

源雉泉:……

禅院真希:……

落地的两个人才刚站稳,抬头就看到了正掐着金井京介脖子的咒灵“田中美子”朝他们看过来的眼神。

源雉泉站在原地沉默良久,伸出手朝田中美子的方向轻轻挥了挥。

“是这样的。”源雉泉朝田中美子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虽然他做了坏事,但是你还是不能杀他。”

他站在原地斟酌片刻继续道:“我们会送他去警局的。”

这副打着商量的模样活像是在和一个人谈生意,而不是让一个咒灵放下手里的人质。

屋顶上看戏的五条悟捂着嘴巴噗嗤噗嗤地笑出了声。

禅院真希:……

禅院真希差点没绷住自己的表情,惊愕地开口道:“泉水,你在干什么。”

“咒灵是没办法听懂人类说的话的!”

“她虽然有田中美子的外表,但是却是田中美子死前的怨气化为的诅咒,根本不是田中美子本人!”

虽然绝大部分人类都无法看到咒灵拥有咒力能够像咒术师一样活跃在消灭咒灵的道路上,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诅咒,尽管不知道咒术界的存在,但是人类每当产生糟糕的情绪后从身体里产生的坏情绪都会促使诅咒的诞生。

而眼前的咒灵之前虽然拥有和田中美子一样的外表,但是身体显然是由诅咒凝聚成的,结合金井京介在极端惊恐下吐露出的那些信息来看,眼前的咒灵之所以产生并且和田中美子这样相似,很有可能是因为田中美子临死前对金井京介四人巨大的怨恨和诅咒促使了咒灵的诞生。

诞生的咒灵没有神智,但是刻在记忆里的东西告诉她,一定要找出那四个人杀掉。

被真希提醒的源雉泉后知后觉的眨眨眼睛。

他才想起来,这时候已经不是平安京那会儿了,那会儿的平安京妖魔鬼怪遍地跑,几个咒灵会说话也普普通通没什么稀奇的,但是现代的咒灵绝大部分都是没有神智的弱小诅咒,能够拥有人类思维的,到目前为止只有源雉泉这一个。

这要怪田中美子怨气化成的咒灵,因为她的外表太像人,让源雉泉产生这种错觉也无可厚非。

“啊。”源雉泉双手一拍,看向真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我不太清楚。”

他还在这里说对不起,已经感觉到从源雉泉那里传来的威胁感的咒灵将手里的金井京介甩在一边朝着源雉泉攻击而去,原本勉强还能看得出人形的咒灵褪去了最外层的外表,露出了真实的体型。

拖地棕发宛若海草一般闪电般地朝源雉泉所在的位置攻去,还是禅院真希手疾眼快握着手里的咒具将飞来的黑发砍断,然后将另一把太刀朝源雉泉扔过去喊道:“泉水,分头攻击!”

源雉泉接过禅院真希扔来的太刀,拔出闪着冷光的兵刃,冷白色的手掌握着黑色的太刀,极致的颜色对比让人的眼光不免被吸引过去。

屋顶上站着的五条悟双手插兜,一派悠闲,看着源雉泉握着刀的手嘴角翘了翘。

他心想,看来他选的咒具还不错。

咒灵的力量不容小觑,田中美子死前的怨气之大可见一斑,源雉泉和禅院真希分头行动试图将眼前咒灵的弱点找出来,但是不管是脖颈还是心脏都被坚硬的骨骼覆盖,禅院真希和源雉泉手里的咒具一时半会儿竟然也无法穿过。

他们两个为了躲避田中美子怨气所化成咒灵的攻击因此有些狼狈不堪,但是作为老师的五条悟非但脸上不见担心,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去买了一包草莓大福,现在正换了个地方蹲在树枝上津津有味地看。

“加油!真希、泉水!老师相信你们!”

五条悟朝两人的方向挥了挥手里咬了半口的草莓大福。

然后两个人就为了躲避眼前咒灵的攻击狼狈地在地上打了个滚。

禅院真希几乎要骂出声,因为眼前的咒灵她目测至少有准特级的水准,但是她现在只是二级咒术师,更不用说源雉泉这个刚刚上任的新手了。

所以五条悟到底哪里来的自信他们两个能够合作解决这个咒灵啊!!!

禅院真希一腔怨气无处发泄,下手的力道越发凶狠。

而站在树上正悠闲地品尝着草莓大福的五条悟目光落在正拿着太刀左右躲避咒灵攻击的源雉泉的身上,眼中兴味十足。

他当然不是觉得禅院真希有实力解决这个咒灵,而是因为同样在地上左右躲避的源雉泉。

虽然第六感这回事虚无缥缈,不过五条悟却很愿意相信这种摸不到看不见的直觉,不如说,在看到走来的咒灵的时候他就下意识地决定了这个咒灵要让源雉泉来解决。

正好,也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试探源雉泉的实力,就算源雉泉真的打不过也没有关系。

反正对于五条悟来说救下禅院真希和源雉泉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太刀砍到咒灵的手臂上擦出红色的火花,源雉泉敏捷地躲过咒灵身后突兀地长出来的尖刺,反手握紧太刀一挥将那根尖刺砍断踩在地上借力跳出了三米远。

禅院真希因为不断的攻击体力已经有些见底,汗水顺着脸颊落下来滴到地上,她没有咒力,天生的“天与咒缚”让她在咒术界这个以天赋为尊的世界不得不付出比普通咒术师千百倍的努力才能走到今天。

但是尽管被逼到绝境,她看向咒灵的眼神依旧坚定不见一丝怯懦,手中挥舞的长刀也没有因为见底的体力而减缓一丝速度。

“泉水,我控制住它,你找机会攻击它的心脏。”禅院真希一边喘息一边说,接着握紧手中的长刀,脚下一点飞速地朝咒灵冲去,密集挥舞的刀刃让人几乎只能看得到残影。

源雉泉握紧手里的太刀,视线却轻轻朝五条悟缩在的方向扫去,他心里起疑,这个咒灵真的是禅院真希和他所表现出来的水平能够解决的程度吗?

然而五条悟站在树上,双手放在嘴边做出喇叭状:“加油!!!!”

源雉泉:……

他现在无比怀疑这就是五条悟的陷阱。

但是就算是陷阱又怎么样呢?

他心里轻叹了一口气,手中的太刀轻轻划过掌心,冷锐的刀刃轻而易举地划破来了源雉泉柔软的掌心,鲜血一颗颗冒出来沾到了月光下泛着冷光的刀刃上,银色的刀刃吸收了那几滴鲜血,隐隐出现了一丝淡淡的薄红,然后挥动间便消失无踪。

源雉泉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视野里只留下不远处的咒灵,一道极细的白色的丝线出现在他的眼中,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脚下一点便跳起来飞到半空,朝丝线所在的心脏处狠狠地刺去。

刚才无论如何也无法穿透的坚硬的壳此刻却变得如同棉花一般柔软,刀刃穿过时甚至可以听到肌肉被割裂时一声清脆的“呲啦”声。

攻击的咒灵动作顿时停在原地,随即便发出一声尖啸,它挣脱了源雉泉捅穿心脏的刀刃,甩开了禅院真希朝它砍来的武器,朝着金井京介躲藏的地方快速地飞奔而去。

源雉泉没有阻止,而是拖着太刀走到耗尽体力的真希身边朝她伸出了手。

禅院真希扯扯嘴角,抬手握住了源雉泉的手,借着他的力道从地上站起来。

咒灵的身体已经从脚开始逐渐变成飞灰,但是依旧狰狞,金井京介恐惧地大喊,而咒灵的手只来得及掐到他的脖子上,接着便无力地垂下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空中好像掉下来什么东西,落在草丛里响起沉闷的声音。

靠在树上的五条悟跳下来走到两人身边鼓了鼓掌,一头白发在风中张扬地飞舞。

“非常棒哦!”五条悟双手合十笑意盈盈,抬手摸摸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道:“看到你们两个人配合的样子,我感动得要哭了。”

禅院真希没好气地看了一眼五条悟,半阖着眼靠在一旁恢复体力。

五条悟在咒灵死掉的那一刻就撤回了帐,伊地知站在帐外一脸焦急地张望,直到看到帐被收起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五条悟走到涕泗横流惊魂未定的金井京介的身边本想把他提起来,然而视线落到一旁草丛中时,五条悟的眼神凝滞,弯腰捡起了草丛中的东西。

对着月光,五条悟手中的东西清晰可见。

源雉泉同样看到了五条悟手中的东西,那个东西他太熟悉了。

毕竟,是他亲手将刀刃送进了那个东西主人的心脏,也是他亲眼看着那个东西被人封印的。

那是——宿傩的手指。

红棕色的手指略微弯曲,黑色的指甲尖锐锋利,尽管封印了千年,源雉泉好像还是能看到它曾经所拥有的,足够颠倒山川的强大咒力。

怪不得田中美子死前的怨气凝聚成的咒灵这样强大——原来并不是她的怨恨足够孕育出那样强大咒灵,而是有人在它的身上放了宿傩的手指。

源雉泉目光闪烁,敛目思索,但是谁会把宿傩的手指放到一个咒灵身上呢?

不过按理来说,他应该是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的,源雉泉看向面无表情正拿着宿傩手指对着月光看的五条悟,靠近五条悟用好奇的口吻道:“五条老师,这是什么?”

五条悟将宿傩的手指向空中一抛然后接住,朝源雉泉露出灿烂的笑来。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哦,只是一个在很多人眼里看起来很可怕的咒物罢了。”伸手揉揉源雉泉的头发,五条悟轻笑道:“不过在我眼里,人类比起这个东西来说——要可怕得多。”

说完,五条悟将宿傩的手指放进了自己口袋,漫不经心地想,高层那群贪生怕死的老家伙,怕是要好一番震动了。

夜色寂寥,响起了阵阵蝉鸣。

*

盘星教——

半躺在座椅上,穿着五条袈裟的黑发男性张开了双眼,眼睛里闪烁着浓郁兴奋。

他咧开嘴,笑容夸张而灿烂,却无法忽视其中浓浓的恶意。

“夏油大人,发生什么了吗?”白发的女孩儿一脸好奇地凑过来,她相当尊敬崇拜眼前的男人,但是也带着天然的亲近。

因为是眼前的男人将他们从愚昧封闭的村子里救出来,将她们从地狱拉到了天堂。

夏油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白发女孩儿的发丝,眼神微微柔和起来。

“没什么,只是发现一件事情。”

夏油杰轻笑一声。

“我只是没想到,高专里又来了一个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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