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乌森不是个当贵族或者上流人士的料。
当教宗尤利塞斯给他演示宫廷礼仪，告诉他一位真正的公主应该怎么做时，他只觉得匪夷所思和无聊。
“我有一个问题。”他举手。
“请说。”
乌森：“如果连笑都不能放开了笑，牙齿都不能露出来，那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公主们都不反对吗？”
“还有，好多东西我都觉得没必要，最奇怪的是，为什么出席宴会的时候非得要有个人来挽着你的手你才能进去？自己走不行吗？王子都是自己进去的，公主为什么要有这么多讲究？”
头秃。
乌森觉得，可能他天生就是个当普通人的料吧，理解不了这些所谓贵族的讲究。
他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不仅没有好好学习，反而在不停地输出。
主要是因为他真的没法理解。
教宗尤利塞斯耐心等他说完，回答道：“因为这是一套规则。”
“一个拥有共同利益的阶层制定出了一整套游戏规则，要求踏入他们阶层的人共同遵守，以此作为门槛，既能从实际情况上区分他们和其他阶层的行为差距，也能从精神上俯视较低的阶层。”
尤利塞斯微微一笑：“好孩子，你可以认为这是一种文雅的欺凌，上层欺凌下层，不仅仅是物质上的夺取，还有精神上的割席；但在上层中也有强弱之分，客观上来讲，女性相比男性而言较弱，所以她们虽然也属于上层，但整体而言也要受到欺凌，因此约束她们的条条框框也多。”
“所以，不要再发表什么疑问了，这个规则腐朽糜烂，但会一直运转下去，没有任何道理和原因。”
乌森偷偷摸摸嘀咕：“才不会一直运转，王八蛋们迟早被推翻。”
“嗯，什么？”
乌森：“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我没有疑问了！”
于是开始继续学。
乌森学得满腹怨气，总觉得是些没必要的破玩意儿，吃个饭都有那么多讲究，好几副刀叉，还要换盘子换各种东西，喵的，还不如数学，数学虽然学起来也很让人难受，但数学是真的有用，这些破讲究难道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吗？
“能帮你融入上流社会。”
乌森：“谢谢，不用了，当个普通人蛮好的。”
乌森当了二十多年普通人了，并不想走出自己的舒适区。
尤利塞斯告诉他这还只是一些皮毛，真正的公主还得学更多。
乌森：“……”
公主们怎么就不锤死那些制定这些规则仪态的王八蛋？
他带头帮忙！
后来尤利塞斯放弃了这些礼仪上的讲究，开始训练乌森的仪态。
他只是为了让乌森留下来待一段时间，并不是真心要教什么“公主的仪态和礼仪”，因此全程陪伴，期间和乌森聊天谈心，说些趣事，消解乌森的烦闷无聊。
乌森跟教宗聊天，想起自己魔法学院的主线任务，问：“你知道梦神吗？”
“梦神？”教宗点头：“我知道。”
乌森要求尤利塞斯给他讲讲。
尤利塞斯虽然是教宗，但他并不是圣烛女神的虔诚信徒，反而想自己成神，因此没有什么避讳，“梦神是初代神明，也是当时唯一的神明，世界靠祂的神力滋养。后来梦神沉睡，二代神明崛起，神明们掀起神战，争夺信仰和权力，最终圣烛女神获得胜利。但祂也和梦神一样，获胜后不久便陷入沉睡，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大灾变便发生了。”
乌森：“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靠谱？世界都变成这样了，也不出来管一管，就在那里睡觉。”
他就吐槽了一句，想起自己的目标是梦神的梦化神木，于是请尤利塞斯跟他多讲一点。
“梦化神木生长在梦神所在的领域，根据记载，只有最虔诚的信徒能够获得进入梦神所在领域的殊荣。”
乌森：懂了，多多上供，争当榜一，然后就能进梦神领域掰树枝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
“在魔法学院听说，所以问一下。”
教宗知道实情肯定不止如此，但他也没有追问，只是淡淡道：“是吗？”
乌森：“是啊是啊。”
总不能实话实讲，说他要拿梦化神木去救大魔法师鲁特吧？圣烛之城跟魔法学院可不对付。
“我希望你能知道，圣城的立场不是我的立场。”教宗观察了乌森一会，发现了关键点：“在我面前，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噢……”
训练了一段时间，身体形成条件反射，乌森小有成果，自觉已经能够糊弄人，马上决定就此止步，“不学了！”
贵族礼仪，从入门到放弃。
尤利塞斯放下书，也不强硬要求乌森继续：“好。”
他和乌森的关系拉进了不少，凡事不能急于一时，需要循序渐进。
他温声询问：“去布尔城？”
乌森握拳：“对！”
他一定要搞这个恶作剧，本来还有点随便，只是觉得有趣，但现在沉没成本太高了，必须搞！
要不然实在太亏！
临走前，尤利塞斯问乌森要不要抱一下。
乌森素材已经收集够了，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要了吧。”
完了还补充一句：“两个男的整天抱来抱去有点怪耶，偶尔抱一下就行了。”
教宗：“……是吗？”
气笑了。
乌森用完就扔，心里毫无负疚感，高兴道别：“走了啊！”
他爬上小银龙的背，飞行路上跟小银龙串词：
“我是城主未婚妻，夫妻一体享权力，为了表达他诚意，好东西都给我安我心。”
快研究生考试了，网上到处都是顺口溜，乌森也被传染，顺口就来了这么一段。
“记住了！”
小银龙跟乌森一条心，也觉得很好玩，保证自己一定记得牢牢的，绝对不会说漏嘴。
他俩怀着比较激动的心情抵达了布尔城。
城民和豪斯曼他们看到了银龙，下意识认为是他们的城主回来了，赶紧出来接。
然而不是他们的城主乌森，从银龙背上下来的是一个穿着绿裙子戴着璀璨王冠的公主，她的仪态很优雅，脊背挺得笔直。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城主的未婚妻，他们既定的城主夫人了。
连银龙都可以给她骑，说明城主和她之间的感情一定特别好。
围观的人大部分都很高兴。
纳尔赫本来就苍白的脸更白了，浑身上下的冷气把豪斯曼都吓了一跳。
公主进了城，被豪斯曼带着进了城主堡垒。
“抱歉公主殿下，城主未曾跟我们吩咐具体事宜。”豪斯曼边走边介绍：“请问您住在这里可以吗？”
假公主乌森看了豪斯曼指的房间，有点茫然：这不是纳尔赫的房间吗？
不过，按照人设，他现在应该是不知道这些的。
乌森摇摇头拒绝了，他就搞个恶作剧而已，不想把纳尔赫的房间搞没，“我就住在我自……乌森的房间，我和他说好了。”
豪斯曼：居然住在一起，看来两人关系真的挺亲密，唉，可怜的纳尔赫。
纳尔赫没说话，但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敬的地方，他隔了一段距离，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
“他是谁？”乌森不想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纠缠，赶紧指了指纳尔赫。
“回您的话，我是纳尔赫，布尔城的副城主。”
纳尔赫行了个礼，依旧没有上前来的意思。
怎么感觉纳尔赫看上去不太高兴？为啥呀？
我这个公主扮相不漂亮吗？怪了，明明在魔法学院一骗一个准，按理应该挺好看的啊。
“乌森跟我说过你，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乌森没想那么多，率先进了房间。
纳尔赫顿了一会才跟着进来，为了避嫌，他没有关门。
乌森可不想大庭广众之下大变活人，走回去把门关了。
“请您吩咐。”纳尔赫没对乌森关门的举动发表什么意见，他的下颌线绷得很紧，声音也很冷，看上去挺防备。
乌森：？？？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喜欢小甜妹的人？
他不动声色的检查了一下自己，没出现什么问题，伪装明明天衣无缝，就连喉结都用蝴蝶结挡住了。
乌森朝纳尔赫的方向走了两步。
纳尔赫退了两步。
乌森再进，纳尔赫再退。
诶嘿！
乌森乐了。
这段时间哔站上搞文艺复兴，乌森翻出了一两百年前的第一版《西游记》，正看到第十六集趣经女儿国，脑子里的剧情和眼前的场景一结合，乌森顿时来劲儿了。
——“要是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乌森决定先逗逗纳尔赫，晚点再暴露身份。
然后他把纳尔赫逼到了墙角。
“公主殿下。”纳尔赫终于开口了，声音冷得掉冰渣：“请问您究竟有什么事？”
乌森觉得自己不像女儿国国王，像恶霸。
纳尔赫也不像唐僧，他像那个不懂爱的法海。
这个态度也太差了！
这是面对一个小甜妹该有的态度吗？
他面对城主乌森的时候态度多好啊，怎么面对城主未婚妻就变这样了？
“你为什么躲着我？”乌森问，真的很好奇：“我不漂亮吗？”
纳尔赫视线低垂，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看乌森，闻言只冷淡道：“您的美丽不该由我来欣赏。”
嗨呀！气！
这是乌·小甜妹·森横空出世至今，遭遇到的第一次巨大失败。
乌森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伸手摁住墙壁，来了一个壁咚，“你为什么不抬眼看看我？”
纳尔赫看上去终于忍不了了，一个闪身，出现在五米开外，硬邦邦地开口：“请您自重。”
接着他抬脚往外走。
乌森：“……”
不是，喂！
玩家大为震惊，玩家迷惑不解！
曾经他在魔法学院从无败绩，就连加百列老师在明知乌森真实身份的情况下，都没能赢过乌森。
可恶，竟然在纳尔赫这里交出了第一滴血。
乌森跑了两步，抓住纳尔赫的手腕。
……被毫不留情的甩开了。
OoO？！
乌森：“站住！”
纳尔赫闭了闭眼，停住了脚步，但右手已经握上了门把。
脊背绷地紧紧的，像一块黑色的钢板。
乌森走到他旁边，使出最后的必杀技歪头杀。
纳尔赫：“……”
冷漠。
手开始转门把。
乌森：连必杀技都失败了啊，怎会如此？
“等一下。”
乌森没辙了，用回原本的声音：“不是吧，纳尔赫，你真是一点都不好玩。”
纳尔赫僵住了。
他猛地回头看乌森，头一次把目光放到乌森的脸上：“……您……”
乌森木着脸：“是啊，是我。”
问出心里最深的疑惑：“我打扮的不好看吗？”
纳尔赫看上去还是一副震惊过度的样子，听到乌森的问题，他按本能回答：“好，好看的……”
乌森看到纳尔赫这副表情和表现，觉得自己恶作剧的目的也达到了。
虽然和预想的稍微有点差距吧，但问题不大。
纳尔赫慢慢回神，就听见乌森问：“刚刚态度为什么那么差。”
纳尔赫：“……”
纳尔赫：“……因为我是深渊暗影，不敢冒犯公主……担心吓到……”
临时找的借口吧，一听就很假。
但乌森没逼问，谁心里没点秘密呢。
纳尔赫看上去很不自在，血红的瞳孔时不时扫一眼乌森，有点踌躇地问：“您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乌森故作神秘：“其实，是因为我被诅咒了。”
纳尔赫面色一下就凝重起来：“怎么会？”
乌森开始瞎编：“事情是这样的，我那天在路上走，走累了就在一口井旁边休息，没想到这口井是一只魔法青蛙的家，它很生气，就诅咒我变成这样，除非我得到一个真爱之吻，要不然我就变不回去了，可惜我没有真爱，只好出此下策，以我自己未婚妻的身份回来了。”
毫无压力的魔改了青蛙公主和美女与野兽的故事。
哈，这下把责任推走了，等之后乌森变回来了，他可以瞎编说自己找到了其他办法，或者得到了一个真爱之吻。
纳尔赫非常生气：“那只青蛙在哪里？”
看上去马上要去找“青蛙”出气。
故事完全乌森瞎编，压根没有什么青蛙，乌森拍了拍纳尔赫的手臂，非常狠心地安排了青蛙的结局：“我把它打死了。”
可怜的虚拟青蛙，短短时间经历了这么多，祝你安息，阿门（胸口画十字）。
纳尔赫的眉头拧得紧紧的，听到那个胆敢给乌森施加诅咒的魔法青蛙已经死了，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下，但很快又拧了起来。
“那您……”
乌森毫无压力：“在得到真爱之吻前，我只好先维持这样了。”
“我的王……”纳尔赫垂下眼，又飞快的抬眼，薄唇抿了抿，耳根开始慢慢泛红。
乌森其实也怕自己编的瞎话被拆穿，赶紧转移话题：“你很久没喝血了吧，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来来来，补个血！”
被吸血的时候也很舒服，有点像做了传说中的大保健，乌森挺喜欢。
他得到了大保健一套，纳尔赫得到补血大套餐，双赢。
“啊……”纳尔赫低低应了一声，没像第一次一样拒绝，乌森看了他一眼，发现纳尔赫脸红了。
纳尔赫的皮肤很苍白，稍微有点泛红就特别明显。
看上去还挺活色生香的。
乌森想起第一次纳尔赫吸血时的拒绝态度，想着估计又是因为要吸血所以觉得不好意思了。
“猫吃鱼，狗吃肉，血族吸血，天经地义，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要太老封建了，要与时俱进啊。”
作为一个好上司，乌森开解他：“这很正常。”
纳尔赫耳根也是红的：“是……我明白了。”
乌森感觉他还没明白。
“行了。”他把纳尔赫推到房间里的大靠背椅上坐下。
和刚刚无比抗拒的样子相比，纳尔赫现在的态度可谓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好的不行，乌森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恢复成记忆中那个好下属的样子了。
他往旁边一站，脖子一歪：“咬吧。”
可能是乌森的话起到了点作用，纳尔赫没推拒：“冒犯了，我的王。”
乌森“嗯”了一声，想纳尔赫怪有礼貌的。
随后牙尖嵌了进来，不疼，有点麻麻的，酥酥的，是乌森熟悉的喝假酒的感觉。
有点晕哈。
纳尔赫很快咬完，收起尖牙，拿手帕擦拭掉乌森脖颈上的湿润，站起来把乌森扶到椅子上坐着。
“这劲儿还挺大。”乌森嘟囔。
他看了眼血条，三分之一，还行。
用三分之一的血换一次舒服的大保健，值得！
乌森打了个哈欠，舒服地哼哼了两下。
然后他看见纳尔赫还站在他旁边，心想要不然把纳尔赫的素材也录了吧。
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像一开始那样朝纳尔赫逼近。
纳尔赫站在原地不动。
乌森不得不出言指导：“后退呀，我进你退。”
纳尔赫：“……是。”
他配合的后退了，乌森很满意，把人逼到墙角，伸出右手手臂，霸气的来了个壁咚。
这次的壁咚才像个真正的壁咚，纳尔赫站在墙角，脸红耳根红。
从不懂爱的无情法海变成了心里有点动摇的唐僧。
乌森只要剪片段，不需要逻辑，他用伪音复读经典台词：
“为什么世间还有像我们这样的孤男寡女，不能成双成对？”
“要是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他比纳尔赫矮，为了配合台词，乌森仰起脸，摆出深情款款的表情看纳尔赫。
希望纳尔赫可以坚强的忍住，配合他完成表演。
纳尔赫：“……！！！”
他原本对所谓的“公主”没有任何感觉，再漂亮的容貌他也显得冷漠，但现在人还是那个人，样子还是那个样子，唯一有区别的地方在于纳尔赫知道了对方不是什么“公主”，而是乌森本人。
——他的王。
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华丽的冠冕璀璨耀眼，明亮的眼睛里好像藏着星辰。
纳尔赫下意识顺着乌森的话跟他双目相对。
胸膛开始起伏，原本不需要空气的他开始呼吸，空气在体内过了一遍，却只让他感觉更加窒息。
在纳尔赫成为深渊暗影的首领前，当他还是一个人类时，他是王城里的骑士长。
容貌俊美，武力高强，严于律己，前途一片大好。
按照惯例，如果王室有ьéǐъΕǐ公主，会有骑士被挑选到她身边随侍。
侍奉公主的骑士当然是最优秀的那个，纳尔赫够得上标准。
但纳尔赫所在的那个时间段没有适龄的公主。
有时候他免不了会想，如果有个公主让他去侍奉，那会是什么样子的？
和大部分骑士不一样，纳尔赫不向往侍奉公主，倒不是他认为公主不好，公主殿下们都很优雅斯文，对侍奉在身边的骑士们也很好。
但是如果开始侍奉公主，就会失去很多机会。
那时候的纳尔赫想建功立业，靠自己的本领获得成就，他想往上走，他想当将军。
并不想放弃远大的前程，用自己的一生去侍奉一位公主。
所以当别的骑士为他可惜时，他却没什么感觉，还有些庆幸。
纳尔赫以为自己没有公主情结，但原来每个骑士都有公主情结。
“我的王……”他几乎说不出话，想起了乌森之前说的“真爱之吻”。
他可以吗？他有这个资格吗？他能开口请求吗？
乌森不知道纳尔赫心里的波涛汹涌，结束了壁咚之后，抓着纳尔赫的手腕让他到椅子上坐下。
“我知道你可能很难接受。”乌森说：“忍一下，只要配合我一两分钟就行，我搞好了马上就下来，不好意思啊。”
他握着椅子的扶手敏捷地往上爬，像只小猫蹿到了纳尔赫的身边，在椅子的另一边占据了一小点位置，两只手按在纳尔赫的肩上。
姿势灵感——乌森看到的恋爱游戏卡牌牌面。
他投机取巧地看了社交媒体上女玩家们评选出的恋爱游戏十大好卡面，依葫芦画瓢。
“我真的不是变态！”
乌森再一次申明，安抚倒霉下属：“忍一下啊，放心纳尔赫，我会给你很多精神损失费的，看在钱的份上，再忍一下，我很快就搞好了。”
他推卸责任：“都是那个魔法青蛙的错，具体的我就不讲了，你体谅体谅嘛。”
真正的受害者虚拟青蛙又被他拖出来鞭尸：“都怪那个青蛙，它真是太坏了，坏东西一个！”
把黑锅硬扣在别人头上后，乌森靠过去，和纳尔赫贴了贴脸。
纳尔赫大脑一片空白，和乌森相贴的那半边侧脸烫的像是要烧起来。
乌森大功告成，又搞定了一波素材，心满意足地从椅子上下来，站到地面上。
开始埋头在背包里翻找给纳尔赫的精神损失费。
纳尔赫的大脑里模模糊糊的闪过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
——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魔法青蛙。
想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