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里开了暖气, 温热的风从中央空调的输送口吹拂而下,掠过床下掉了一地的衣服。
祁宴把林染压在床上亲他,吮着软绵的下唇, 舔在林染嘴里温热的软肉上,逐渐往里探,越过被迫张开的牙齿,往里触碰到了瑟缩起来的舌尖。勾缠着,肆意妄为地一寸一寸侵占林染口中空气。
最后林染又喘不上来气, 本能地推搡对方, 叫他停下。
祁宴眼眶有点红,垂在林染上方,滚烫的呼吸都喷洒在林染鼻尖, 直勾勾地看着身下的人。
林染意识则是迷糊了, 白皙的脸颊被暖气蒸得粉红, 唇舌更是被带出一抹诱人的水光,放空地回看祁宴。
“这样讨厌吗?”
“……”
“说话,还讨不讨厌了。”
林染已经后悔对这只玻璃心又叛逆的猫咪说出“讨厌”两个字, 在扑上来各种亲吻舔咬自己嘴唇的时候,祁宴似乎挑衅一样, 每隔一段时间问一次。
但实际上这种问话没有任何用, 祁宴不会因为林染说讨厌而停下,甚至咬得更重, 非得逼他说出不讨厌接吻这句话。
可林染不想如他的意,始终不愿开口。
祁宴的吻, 就从嘴唇, 慢慢往下延伸。贴着下巴又吻到脖颈,又舔又亲。
这是属于猫科动物的生理本能。
虽然林染的皮肤光滑细腻, 可祁宴舔人的方式就像是小猫给自己梳理毛发一样,湿润的舌尖舔个不停。
“不行……”
林染红着脸阻拦他越来越往下的脑袋,手掌扶着他的肩膀,整个人像一株摇摇欲坠的花,被蹂躏得花瓣落了一地,露出最中间漂亮的花蕊。
“这样讨厌吗?”
“讨厌……”
“是吗?”祁宴弯了弯嘴唇,手掌抵在他肚子上轻轻抚摸,“可是不像是讨厌的样子。”
林染猛地一颤,羞愤欲死,自己的心口不一被祁宴用非常鲜明的证据证明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慌乱之下为了抵抗这浓郁到几乎实体化的暧昧氛围,又想用“暴力”逃避——曲起腿想踢祁宴。
但是脚脖子又被轻易抓住了,甚至似乎更加方便了祁宴,被拽得很开,林染像个被翻了面的乌龟,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肢体。
“不行……不能再继续了,你今天怎么回事……”
这个动作叫林染彻底慌张起来。他有种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失控感,就好像连灵魂都被祁宴拿捏了,每一次反抗都会让自己起鸡皮疙瘩。
祁宴的眼睛绿得发黑,眼眶又是湿润泛红的,里面的谷欠望如有实质一般,在林染的身体上碾压。
“我发晴了。”
猝不及防听到这句话,林染瞪大眼睛,好像听不懂人话一样,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沉默了好一会儿,被祁宴催促一般亲昵地蹭了蹭脑袋,才想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什么……叫发晴……”
这个时候的祁宴,已经把林染当成自己的盘中餐,那些晦暗的目光和想把他拆吞入腹的神色更甚,慢条斯理地给林染解释自己即将品尝他的原因。
“动物人成年后,每年春夏之交,会有一段时间的发晴期,这是原始的生理谷欠望所掌控的,原本可以靠药物控制。但我失忆了,也没特地去学习动物人的生理课,不知道还需要这样,所以这几天一直处于易感状态。今天在餐厅,那位和我一样都是猫的大明星,说隔着很远都闻到了我身上的味道,特地来提醒我。”
事实上祁宴并不是对自己的身体变化一无所知,但只有这么说,才能厚颜无耻地做他想做的事。
果然,林染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表情有点呆地问:“……什么味道?”
随后就是惊讶且不想面对地侧开脸,却被祁宴抬着下巴再次被迫面对面。
“发晴的味道。”祁宴残忍地复述了一遍,笑着说,“大概同个种族能感受到彼此间的气味,但我当时尴尬得都想打晕他,但凡他不是大明星的话。”
“……”
林染沉默了一会儿,瞪了他一眼,祁宴却把脑袋伸过来,亲他的嘴唇。
“你非得在这种时候勾引我吗。”非常擅长倒打一耙。
在林染抗拒的时候强势,在他心软的时候撒娇,把他吃的死死的。
“我是瞪你!”
勾引什么,脑子里都是脏东西的笨猫!
林染意外听到那位大明星朝祁宴示好的真相,一直拧巴的情绪被松解了几分,但此刻他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又想挣扎出祁宴的压制,躲进熟悉的浴室,锁上门。
可惜他实在是太没戒备心,也太信赖对自己虎视眈眈很久的祁宴,早早被困在床上,哪里都跑不掉。
“你不帮我吗?”
“我怎么……”林染低声说着,感觉自己的心脏又控制不住地狂跳。
发晴这个词很直白,即使林染再无知,也知道需要做什么才能缓解。
虽然之前因为不小心听到其他人的现场,被迫了解了一些这种事,可林染还是无法接受这些。
裸露的、直白的,原始谷欠望。
更别提他现在还处于一个正在理清自己对祁宴感情的迷茫状态,就要被迫承受这样爆炸性的消息。
感觉到祁宴又凑过来撕咬自己的嘴唇,林染想,原来这样亲个不停是因为发晴吗?
“帮我。”祁宴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引诱,又像是在哄骗,在林染耳边萦绕,“很舒服的,你也会舒服。”
林染瑟缩着,不说话,又被撬开齿关。
祁宴的手探到林染的腰侧,随后到了一个不应该去的地方。林染咬着牙,身体逐渐发抖。
“求你了。”猫咪的声音很近,近到林染耳根酥麻,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拒绝。
其实是应该拒绝的,这又不是那种很普通的互帮互助。
这是……
“我不要……”
祁宴不说话,吻入侵得更狠更深,似乎早就想到林染会这么回答,身体力行地哄着他沉沦。
于是林染混乱的大脑逐渐做出决定,或许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就这样有了结果。
林染没再抵抗,即使之后整个人抖成了筛子,也伸展着身体,沉沦在那些他从未想过的事情里。
比如,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体可以那么柔软,从未想过原来确实很舒服,从未想过,祁宴温柔得让他有点想哭。
好像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那些紧紧跟随着林染很多年的压力、困苦,让林染自以为给灵魂筑上最坚固的堡垒,却轻易地被祁宴的温柔入侵,使他完全溃不成军。
祁宴摸到林染胸口处被烫到的疤痕,弯下腰亲吻,让林染更加敏感,发出很低的声音。
因为这里是林染年幼时父母不在家,他第一次独自一人尝试做饭时留下的。
恢复的时候很痒,祁宴的舔舐让他想起了那些独自一人的时光。因此有点走神,却被小心眼的猫咪故意戏弄,叫林染猛的抱紧祁宴的背后,狠狠抓了几道印记
“你要想着我,看着我。”祁宴说,“你眼里只能有我。”
林染觉得他太贪心,自己都这样了,还要怎么想着他看着他。
“不……不要。”
他故意这样说,祁宴却一点都不生气,只是把报复全都当场回报在这件事上,叫林染最后小声尖叫地哭出来。
笨猫一点都不温柔,温柔都是装的!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林染被骗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
第二天两人都赖了床,林染的生物钟摇摆不定地催促他醒来,望见外面日光透过窗帘,艰难地抬起酸疼的胳膊拿过手机。
下午两点。
虽然今天没有工作,但睡到这个点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浑身上下像是被车碾过一样,林染努力从身后一直环着自己的怀抱里钻出去,刚探出脑袋,就被胸口上横着的手摁了回去。
“放开!”
虽然祁宴什么都没做,林染却有点羞恼,忍着身体的酸痛不适,想起身去浴室洗漱。
笨猫虽然很温柔,但那都是装的。
之后不管林染怎么想尽办法装困想睡觉,甚至带着哭腔说想洗澡,都被拒绝了,直到早上太阳升起,窗外鸟鸣渐响,林染真的晕了过去。
一只霸道的、可恶的坏猫!
祁宴声音懒洋洋的,有种餍足感:“去哪。”
去哪都要问,一觉醒来更黏人了。
“浴室……”
“干什么。”
林染有点难以启齿:“……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祁宴闷闷笑了两声:“没事,你晕了之后我带你进去清理过,有点肿,没受伤。”
简直、简直污言秽语。
林染不想面对自己,更不想面对祁宴,捂着脸把自己缩在被子里。
“我饿了。”
祁宴似乎很高兴,声音里都带着笑:“点了粥。”
话说完,两人之间一时间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氛围,叫林染浑身不自在。
不用想也知道祁宴正在盯着自己看,林染红着脸说:“你能不能别看我了。”
“为什么不能看。”
“因为我……不想让你看。”
“我偏看。”祁宴掀开林染故意挡着下巴的被子,露出通红的脸颊,于是又想起昨晚上非常美味的主人,朝他的方向伸手。
林染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弹开:“你发晴期还没过吗!”
其实还没过,但是祁宴早上检查了,林染不适合再继续,只好忍着,决定回家吃药。
但这不妨碍祁宴还想趁机会多逗一逗林染。
这种感觉实在太好,就像是把一只软乎乎又很怂的小动物从他的巢穴里叼出来,让他被迫面对自己,看着他害羞的模样,祁宴感到非常满足。
这种满足感建立在他想要全方位入侵林染的人生上,哪怕是连一点微小的习惯,最好也要和祁宴挂钩。
祁宴对林染的占有欲,已经扩大到他希望林染随时随地都会想到自己。
所以,面对林染任何情绪,祁宴都想要参与,看到,品尝。
这世界没有比他的主人更可爱的人,祁宴为林染着迷,彻底沦陷。
他不会再去想自己变成猫之后遭到虐待的那些遭遇,也不想去回看作为祁家继承人那些艰苦的时光。
祁宴的人生被缩小成一个片段,一个人。
去年秋天,那个阴冷潮湿、肮脏发臭的垃圾桶里,林染发现了他,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拯救回来。
那么孤独又可怜的人,因为那只猫咪变得开心,快乐。
祁宴想,他遇到林染,也会是自己的人生中最幸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