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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可以听着我

劣性宠溺 林啸也 2716 2024-01-09 11:01:31

怎么办怎么办……贺灼就在外面……

先穿上衣服,对,先穿衣服……我裤子呢!

怎么连内裤都不见了?!

我为什么要把衬衫夹在腿里啊!

季庭屿完全忘了五分钟前自己在干嘛,慌不择路地想要逃窜,活脱脱一个被捉奸在床连鞋都丢了的情夫。

可是当他从浴缸这头跳到那头时却猛然反应过来:他妈的,这不是我房间吗?

那我慌个屁啊!

他一头扎进冷水里,急急找回理智,一边暗骂发情期果真害人不浅,一边从捡起手机,强装镇定问:“大晚上的干什么?”

“猴子和我说你是我直系领导,有困难就找你。”

“所以呢?”

“我有点认床。”

“你说什么鬼话!”

之前和我一起睡防风洞还有大胡子家的小床时怎么没见你认床。

“今晚有雨。”贺灼又说。

“哈?”季庭屿一脸“来来来我看你要放什么屁”的表情说:“贺总请讲。”

“我有点害怕,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我呸!

你害怕个西瓜你怕!

季庭屿朝天翻了个大白眼,第二波发情热已经来势汹汹地侵袭上来,四肢百骸都感觉钻进小虫子在咬。

他呼出一口热气,身体一软就贴着冰凉的浴缸壁滑了下去,不受控制地将手伸到水下,破碎而难耐的声音就像猫咪在叫春。

“抱歉,这个我帮不了……”

“那你能帮什么。”

“如果你的头不合适,我可以帮你拧下来……唔……”

咬破唇都没忍住的一声哼叫流了出来,顺着听筒滑入贺灼耳中,也敲击在季庭屿心上。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丑态无所遁形。

可听筒另一端却只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小屿……”

几乎是一瞬间,季庭屿脑海中就浮现出贺灼的眼。

湿雾雾的,安静地垂着,睫毛和眼尾微微轻颤,这是他心疼时的表现。

在雪山上他要和自己诀别独自引开歹徒时就是这幅模样。

季庭屿后知后觉地明白,他在心疼自己。

原来了解一个人到某种程度,光是听他的语气,就能把他的表情和感受统统猜到吗……

季庭屿迟钝地感觉到某根神经异样地跳动起来,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挠了一下,但他来不及辨明那种异样到底是什么了。

“不要说话了。”

他用力咬了一口下唇,攀着浴缸边沿的水红指尖都在发抖:“贺灼,你先走……”

不要呆在门外了,不然我会更加难堪。

也不要再和我说话了,我真的会忍不住冲出去扑进你怀里。

“好。”贺灼回答。

他离开时电话还没来得及挂,脚步声通过听筒传进季庭屿耳中。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空荡荡,楼道似乎变得好长好长,走了很久都没走完。

季庭屿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松了口气……却又隐隐失落……

直到听见“嘎吱”一声响,紧接着是塑料在地板上划出的刺耳噪音,半分钟后脚步声再次出现,季庭屿似有预感一般竖起猫耳对准门外。

“咚——咚——”两声。

有人敲响了他的门。

“你怎么还不走啊……”他鼻子有些发酸。

对面却没人说话,贺灼给他发来一条信息。

【我可以说话了吗,领导。】

后面跟着大狗狗指着嘴巴的表情包。

季庭屿笑了一声,“你干嘛,你讲啊,我又没堵住你的嘴。”

他故作轻松地调侃,不让对方听到自己的异样,手机里安静了大概三秒,因为他的心跳了三下,贺灼的声音才慢悠悠传来:“难受吗,跟我说。”

第四下心跳漏掉了。

季庭屿的嘴角一下子僵在那里。

“什……什么?”

他开口时第一个字甚至没发出声音。

贺灼说:“如果你很难受,但找不到人说,就和我说。任何事情都可以和我说。”

猫咪头顶的小耳朵软软地趴了下来。

“原来你都知道……”

越是高等级的omega,发情期就越难熬。

仿佛老天爷看不惯他们违抗命运把自己变强,所以故意为他们增设阻碍。

贺灼了解过,像季庭屿这个年纪和等级,抑制剂应该早已失效,只能靠意志力硬熬。

熬一次,身体机能就被损害一次。

可明明他的身体素质强过那么多人,明明他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能像alpha一样强大,却要因为发情期而变得脆弱无助,身体虚软得如同一滩烂泥。甚至陷入情欲失去理智,被迫和远远不如他的alpha求欢献媚。

贺灼替他感到不公。

更说不出的心疼。

听筒对面沉寂了良久,就在贺灼以为他不想说时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嗯,很难受,我该怎么办?”

就像小猫在喵喵叫着求救。

贺灼的呼吸倏地收紧,心脏疼得像被击穿。

“我不进去,就打开一道门缝放些信息素给你闻,好吗?”

“不行,这样我会对你的信息素产生依赖。”

“那我哄哄你,好吗?”

他一连两个“好吗”,明明就已经在哄了。

猫咪撇撇嘴,“随便。”然后把靠近手机的那只小耳朵竖得高高的,努力去听。

“你的信息素在外溢,我在门口贴了隔离罩,楼道的进出口放了警示牌。”

这是贺灼在刚刚那几分钟里做的。

“谢谢,你做事一直很周到。”

“我还从孟凡那儿拿到了你的歌单,恰巧里面有一首播放频率最高的英文歌是我会的。”

其实是他上辈子特意学的,每次去给季庭屿扫墓,他都要悄悄唱给他的小猫听。

“那小兔崽子怎么什么都说……”这只耳朵竖累了,他把手机换到右手,竖起另一只耳朵听。

“我唱给你听?”

不等人同意,贺灼就拿下自己的蓝牙耳机。

“小屿,我把耳机摘了,现在开始就听不到你的声音了,但你可以听到我的,明白吗?”

——不要害羞,更不要羞愧,你可以听着我的声音做任何事,我会陪着你,但不会窥探你。

季庭屿的眼眶红了起来,慢慢低下头。

他想起喝醉酒那晚自己想着贺灼的手那样,被发现后他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季庭屿当时还以为他生气了。

可现在才明白,贺灼不可能因为那样就生气。

他根本就是纵容自己对他做任何事……

千方百计,毫无底线。

甚至把自己对他的意淫当做奖励。

季庭屿觉得此刻的自己脆弱极了。

心脏就像吸饱酸水的海绵。

大概十几秒后,听筒里慵懒又性感的男声响起,像坠落的云絮,吹到季庭屿耳畔。

“I am fiying”

(我欲高飞)

“I am flying high like a bird”

(试图超过那翱翔的鸟儿)

贺灼的声音很轻,却又好像很重。

那里面饱含着他曾宣告过和还未宣之于口的爱意。

季庭屿闭上眼,双手下垂。

将灵魂和肉体一同沉没进水中,沉浸在贺灼为他打造的国度里。

比起那一晚仅仅幻想的一只手,他这次更加肆意。

Alpha沙哑涩情的声音就像致命的诱惑,说教着他无所顾忌地享受这一刻。

他幻想自己和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亡命天涯的车里,彼此飙升的肾上腺素让冰冷的空气变得灼热,于是幕天席地之下直接撕开衣服,一切崩乱就此开始。

“but my fluttering wings”

(但我挥动羽翼)

“can not keep you from pulling me down”

(却无法阻止我因你而堕落)

和那双好看的手十指相扣,双腿交缠。

有人用无比熟悉的方式摩挲他的耳垂,舔过他的喉结,互相亲吻着手指靠在彼此身上,对方呼吸的热气再次喷洒在他的腺体。

“Show me all that you know”

(对我知无不言)

“Water me,I will grow”

(浇灌我就将成长)

“Place the map on my skin,go where no one has been”

(在我的肌肤上放置一张地图,去往人迹罕至的地方)

狭窄的越野车于无人之境摇晃,两具身体淌出汗水。

季庭屿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已经在那人怀里漂浮出去,吸饱酸水的心脏和滚烫的身体一同于烈火之中被献祭,融化成一滩砂砾。

“Underneath the stars”

(在漫天繁星之下)

“love me in the dark”

(于黑暗中爱抚我)

混乱结束,夜和星辰一起沉眠。

越野车再次呼啸着上路。

他散架一般窝在座椅里回味,盖着那人的夹克昏昏欲睡,偶尔被捏着耳朵叫醒,就着他的手合吸一支口感焦甜的事后烟。

等到烟雾散去,季庭屿才看清面前模糊的人影。

——赫然顶着贺灼的脸。

猛然惊醒,才发现歌声已经结束。

水里很冷,而他大汗淋漓。

浴缸的水漫了一地,他丢在地上的衣服被泡成一团不明物体,手机早就滑了出去,掉在拖鞋上。

季庭屿眼神空洞地呆怔了几秒,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想着先起身关上水,可刚站起来就眼前一黑,直直朝浴缸外栽去。

门外贺灼把歌唱完后又等了一会儿才戴上耳机,问他有没有舒服一些。

可对面除了“哗哗”的水流外没有一点声音。

“小屿?”

“小屿你听到吗!”

贺灼用力拍了几下门,依旧无人应答。

蓦地,他后退一步,抬腿一脚直接踹开门板,冲进浴室,看到贴着白瓷砖的地板上——

季庭屿正背对着他无助地扶着浴缸,上衣湿透成薄薄一层紧贴着腰和脊背。下半身什么都没穿,白生生水淋淋的双腿在打颤,只有一条蓬松柔软的暖橘色尾巴刚刚钻出体外,搭在臀尖,半遮半掩。

听到动静,猫咪呆呆地转过头,看到幼时的哥哥就站在身后,他抿了抿唇,意乱神迷地向他哀求:

“哥哥,你帮我揉一揉尾巴好吗……”

“我很难受……”

作者有话说:

歌词来源是《Frank》和《Love is a ***》,超级好听!氛围感超棒的英文歌!强烈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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