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边辰陪着边烁,不知不觉也喝得有点儿多。
这无疑是一种回到过去所带来的副作用,明明知道二十五岁的自己酒量不济,却还是会下意识以十年后的标准来对自己进行衡量。
等察觉的时候,已经过了最恰当的那个度。
散步时他尚且清醒,上车后人很快昏沉起来。
留意到他眯着眼犯瞌睡,礼子宁默默地往他身旁挪了挪,与他紧贴在了一块儿。
边辰很自然地靠在了他的身上,闭上了眼。
就这么昏沉沉睡了会儿,半梦半醒的边辰听到耳旁传来礼子宁的声音。
“边先生,我们到了。”
边辰还困着,打不起精神,皱着眉头不想动。
片刻后,他听见礼子宁悄声对着旁人说道:“你就把车停在这里吧?“
那之后车门开了又关,车里的灯短暂的亮了一会儿,被他靠着的礼子宁始终一动不动,安安静静的。
边辰的意识沉沉往下坠,几乎就要彻底睡过去,突然传来报警器哔哔作响的声音。
那声音持续了好一会儿,闹得他心烦意乱。
他轻轻地“啧”了一声,之后一只温热的手掌捂在了他的耳朵上。
那并没有什么效果,警报器的声音依旧很明显,除此之外,他还隔着皮肤听见了属于另一个人血液奔流的隆隆声。
一点儿也不安静,却足够让他平复烦躁的心情,露出笑容。
边辰抬起头的同时,礼子宁飞快地收回了手。
吵闹的警报音在此时戛然而止。
“刚才有个小孩踩着滑板车撞到了那边那辆车上。”礼子宁告诉他。
边辰转了转脖子,喃喃道:“干嘛不叫醒我,脖子都要梗住了。”
他这般无理取闹,礼子宁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小声说道:“对不起。”
语调柔软温驯,让边辰极为满意。
他侧过头看向礼子宁。车里没有开灯,后座更是昏暗,礼子宁原本锋利的轮廓线条因而变得朦胧,却依旧不掩其英俊。
礼子宁也在看着他。
“边先生,”他试探着问边辰,“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边辰笑出了声,伸手搂住了礼子宁的后颈,把嘴唇用力地覆了上去,又在礼子宁试图回应时往后退了些。
这个短暂的亲吻在空气中发出了清脆又湿润的声响。
礼子宁并不满足,可怜地眨着眼看他,瞳仁在昏暗的空间中闪闪发亮。
“先上去吧,”边辰笑着对他说,“我们慢慢来。”
礼子宁的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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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电梯里站得很近,礼子宁时不时转头看他一眼。
明亮的灯光让他面颊上的红潮变得明显。
边辰满意地欣赏着面前的男孩为自己情动又不得不暂时忍耐的可爱模样,不安分地想要点火。
“在想什么?”他刻意地问道。
礼子宁抿了一下嘴唇,又咽了口唾沫。
边辰视线缓缓往下移,停留在明显鼓起的部位后含笑道:“公共场合,你这样不好吧?”
电梯在此时停了下来,打开了大门。
一向习惯跟在边辰身后的礼子宁先一步走了出去,接着回过身握住了边辰的手腕,把他往外拉。
边辰没有拒绝的意思。
电梯门再次合拢的下一秒,他便被推着靠了上去。
礼子宁的粗鲁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当他亲吻边辰的嘴唇,动作很快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碰一碰又分开,仿佛在试探一般。
边辰张开嘴,探出舌尖舔舐礼子宁的嘴唇,礼子宁的身体竟轻颤了一下。
“转性了?”边辰问。
“我不知道尺度在哪里,”礼子宁声音低哑,“不想惹你生气。”
边辰含着笑在他唇边啄了啄:“今天不咬你。”
他的最后一个字音被迫打了个颤。
礼子宁再次吻住他的嘴唇后动作很快没了章法,横冲直撞的,比起接吻更像是在进行一场侵略。
边辰试图纠正他,不管用。
一贯在他面前温和又乖巧的男孩在得到了他的首肯后动作近乎野蛮,让边辰的唇舌都不禁有些痛了。
算不上太舒服,却足够调动人的情绪。
一墙之隔是电梯井,背后忽然传来机械声响,由远及近。
礼子宁的动作短暂地顿了顿,边辰眯着眼轻声道:“又不会停在这一层。”
声响瞬间经过他们身后,逐渐远去。
礼子宁再次吻上来。
边辰闪躲着说道:“轻一点。”
礼子宁却不听话了。
他用手臂环住了边辰,就着接吻的姿势托着边辰的臀部把他抱了起来。
充分锻炼过的身体紧实且充满力量,边辰环着他的颈项,稳稳坐在他的手臂上,整个过程没有一丝摇晃。
礼子宁抱着他走到沙发边,放下他,接着俯下身,手撑在他身侧,居高临下地看向他,脸上的乖巧早已不见踪影。
“……不许进去,”边辰抬手轻抚过他的面庞,“别的随意。”
礼子宁侧过头亲了亲他的手指,眼神虔诚而又热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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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边辰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
他眯着眼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昨夜的记忆在脑中逐渐复苏,他的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
太糟糕了,真的太糟糕了。
哪怕已经有了心理预期,他依旧被惊吓,甚至产生了几分绝望。
不幸中的万幸,是他念着今天还有会议要出席,提前要求礼子宁不可以做到最后,不然自己现在可能已经整个被拆散架了。
洗漱时,边辰不出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嘴唇是肿的,看起来比平日更饱满,带着不自然的艳丽。
他不由得咒骂了一句,却发现自己声音带着不自然地嘶哑。
在意识到缘由后,边辰的脸都黑了。
一开始只是嫌弃礼子宁完全不会。这很正常,边辰对这方面没有期待,被牙齿刮得倒抽气也只能安慰自己陪小朋友玩就该有这样的觉悟。
于是他很有耐心地打算做一下正确示范。
边辰对着镜子张开嘴观察,上颌和喉咙口全是血红色的印子。
他愤愤地想着,下次再做这个一定要把礼子宁绑起来,省得这个混账在不合适的时候胡乱往里挺。
不对,怎么可能还有下次,傻子才会自己找罪受。
想起自己被戳得无法发声眼泪直流的悲惨状况,边辰悔不当初。
嗓子疼还发不出声音,偏偏今天下午有个重要会议,总部也会派人参加,不好缺席。
他硬着头皮把自己收拾完毕,出门前路过礼子宁的房间,听见这小子正在声音响亮地背诵英语课文,听起来神清气爽心情愉悦。
真想推开门进去揍他一顿,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会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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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出色的工作成果和说一不二的作风让边辰成功地在公司里立下了威信。
今天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也有弊端。
所有人有意无意地瞟他微肿的嘴唇,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询问。他已经找好了借口“只是上火”,偏偏找不到恰当的机会说出口。
礼子宁对他的愤懑毫无所觉,下午乐颠颠给他发来消息。
——我驾校报好名了,下个月开始正式上课!
边辰根本不想理他。
更可怕的是,会议结束后边辰在洗手时发现自己的颈侧有两个不自然的红印。
也就是说,那些人瞟的可能不只是他的嘴唇。
这就是被美色所迷惑的下场吗?
边辰恍惚间想起了什么。
在第一次的人生中,自己是因为什么选择告别灯红酒绿肆意放纵的生活呢?
好像是经历过一次艳遇所带来的浩劫后痛定思痛,或者说是PTSD了吧。
作者有话说:
小狗很快乐,并且觉得自己昨夜十分体贴,为此洋洋得意。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挂上了闲鱼。
边辰:全瑕,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