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的安保系统十分完善,即使是在无人经过的角落也被监控完美覆盖,一举一动都会被尽收眼底。
礼子宁顾不上边辰的调笑,面颊微微泛红,眼睛直直地凝视着边辰,模样显得有些可怜。
他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的冲动,紧搂着边辰的身体,一下一下戳着宣誓存在感:“有点难受。”
边辰乐于欣赏他的窘迫,含着笑问道:“跑步消耗不了你的热情吗?”
“几乎没有跑呀。”礼子宁说。
这话边辰可不爱听。
他作势要推开礼子宁,开口时语调也很冷淡:“哦,那你继续去跑呗。”
礼子宁直摇头,紧贴着他不肯放手:“不行,太显眼了。”
“没人看你。”边辰说。
礼子宁手臂收得更拢:“会被当成变态。”
“那怎么办呢,”边辰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你这样抱着我就能冷静下来吗?”
那显然是不能的,只会越来越糟糕。
礼子宁不吱声,仗着边辰不不阻止偷偷地蹭。
边辰无奈又好笑,抱着他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回去吧?”
礼子宁一路上都半弯着腰,原本挺拔的身姿显得有些佝偻。
边辰看他一眼低头笑一会儿,接着再看一眼,把礼子宁的面颊看得直发烧。
进了电梯,礼子宁迫不及待地拉住了边辰的手,身体也紧紧地贴过来。边辰被挤在角落,退无可退。
正考虑要不要亲这焦躁的小朋友一口作为安抚,电梯门打开了。
礼子宁拽着边辰往外走,电梯门尚未合拢,他已经把边辰按在了墙边,用力吻了下去。
和一路上的乖巧截然不同,这是一个带着蛮狠仿佛发泄一般的亲吻,因为过分狂热而显得粗鲁。
这不是乖小孩应该做的事。
边辰想要制止他,却没有开口的机会,勉强吐出口的字眼也被迫变得零零碎碎,毫无气势,只剩旖旎。
他搂着礼子宁的背脊,在被迫的迎合间意识逐渐涣散。
不只是汗水,他们的唾液也混在了一块儿,边辰无法吞咽,只能任由着它们从唇边溢出,沿着皮肤向下滑落。
终于得以喘息,边辰侧过头去,调整着呼吸哄道:“都是汗,先去洗澡吧。”
礼子宁不听话。他追着边辰嘴唇的同时还悄悄地干了更放肆的事情,当边辰回过神,被迫与空气直接接触的皮肤一阵凉飕飕的。
他不禁自省,是不是这段时间太宠着礼子宁了,才让这小子如此放肆。
边辰试图把手抵在两人身体之间,却被礼子宁捉住强行往下。
他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他与礼子宁在力量上的差距如此之大,若礼子宁真的想,他几乎没有抵抗的余地。
这让原本并没有太多抵触情绪的边辰产生了一些逆反心理。
他故技重施,想咬礼子宁一口,实际操作时又担心真的把礼子宁咬疼了,下意识收敛了力气。
这点恻隐之心让他的反抗显得更像是一种调情。
礼子宁浅浅地吸了口气,停下动作咕哝了一句:“好痛。”接着便又把嘴唇覆了上来,手上的动作也愈发肆无忌惮。
边辰很快在唇舌间尝到了血腥味。
礼子宁方才说愿意被他欺负,根本不是实话。若不把握好尺度,这个装乖的坏孩子分分钟造反给他看。
最要命的是,边辰发现自己一点儿也没生气。
不仅没有生气,还产生了许多期待。
“快去洗澡,”他勉强地侧着头,开口时语调沙哑且柔软,“……乖一点,我跟你一起去。”
这一回,礼子宁终于老实下来。
“让我检查一下你上一回学得怎么样。”边辰说。
礼子宁的嘴唇贴在他颈侧,认真说道:“我会努力的。”
边辰家的浴室除了淋浴外还装了大号的按摩浴缸,十分宽敞,边缘预留了摆放食物饮料的空间,墙上装有投屏设备,是个享受的好去处。
只是入住以来,他使用的次数屈指可数。绝大多数时候,他都图方便只在卧室配套的淋浴间里解决。倒是礼子宁,因为每天都在这里洗澡,显得比他更熟门熟路。
边辰坐在浴缸里,软绵绵靠在礼子宁的身上,闭着眼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么泡着怪舒服的,以后可以经常来放松一下。
礼子宁侧着头,一下一下沉迷地亲吻他的面孔,从额头、鼻梁到面颊,再到嘴唇。
边辰很配合,主动仰起头来同他接吻。
“我表现得好吗?”礼子宁问。
边辰眯着眼笑了会儿,答道:“差强人意,六十分吧。”
礼子宁不安分起来,动手动脚的:“没发挥好,再来一次。”
“我很累,”边辰说,“太胡闹就不讨人喜欢了。”
礼子宁当即收敛,搂着他轻轻地蹭了蹭,有点不情愿。
这对边辰而言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他从来厌烦事后的温存,结束以后只想一个人待着。可这样被礼子宁黏着却并不让他反感,相反心中产生了一些柔和的冲动。他主动搂住了礼子宁的颈项,和礼子宁交换浅尝辄止的亲吻。
很快他就发现,满足于浅尝辄止的只有他一个人。
按摩浴缸制造的泡沫也挡不住礼子宁水下显而易见的活跃。
已经发泄过的礼子宁褪去了方才的强势与冲动,此刻渴求又不得不克制的模样看在边辰眼中显得格外引人怜爱。
“过来,”他对礼子宁说,“让哥哥摸一摸。”
礼子宁靠在他耳畔,轻声说道:“谢谢哥哥。”
边辰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面颊,之后,他们的嘴唇又重叠在了一块儿。
离开浴室时,边辰晕乎得完全站不直,身体的重量几乎全泄在礼子宁身上。
同样泡了太久的热水,礼子宁却只是面颊微微泛红,看不出任何不适。
他扶着边辰回了房间,又主动去厨房给边辰倒来了冰水。
边辰喝过冰水后坐在沙发上眯着眼长舒一口气,礼子宁蹲在一旁仰着头认真地看他。
“好些了没?”礼子宁问。
边辰顺势揉了揉他的脑袋,点了点头:“嗯。”
礼子宁握住了他的手,在他手指上亲了亲,站起身来:“那我先回房间了。”
时间早已过了零点,明天八点半辅导老师会准时上门,留给礼子宁休息的时间不多了。
边辰很想留他,又怕礼子宁会睡不好,短暂犹豫过后点了点头。
礼子宁却不走,依旧拉着他的手,问道:“万一你待会儿又晕怎么办?”
“不会,”边辰说,“已经好多了,我又不泡水,怎么会晕。”
礼子宁抿了一下嘴唇:“……万一呢。”
“那我就叫你。”边辰说。
“可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太远了,”礼子宁说,“近一点会不会比较好?”
边辰动摇得很彻底,低头看着他俩依旧牵在一块儿的手:“……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想……”礼子宁手指微微收拢,“我们打个电话吧,就放在枕头边,别挂,好吗?”
“……”
“可以吗?”礼子宁期待地看着他。
真是个白痴,边辰心想,怎么会提出那么荒唐的建议。
人留下不就好了吗?
见边辰表情不善,礼子宁赶忙又说道:“不行就算了。”
边辰把一旁的杯子递过去:“把它一起带走。”
礼子宁很老实,接过杯子以后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离开了他的房间。
边辰起身走到床边,一头扎进了被窝里。
片刻后,他伸手摸索着在柜子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按下呼出时,他几乎不好意思直视面前的屏幕。
“喂?”另一头的声音透着毫不掩饰的兴奋,“晚上好!”
“早点睡。”边辰说着把手机丢在了枕头边。
他没有开外放,礼子宁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些遥远:“谢谢你给我打电话!”
边辰闭着眼“唔”了一声。
“有不舒服就叫我!”
“好吵,”边辰说,“别影响我睡觉。”
“好的,晚安!”
房间安静了片刻,手机又发出了声音。
“……下次我会争取至少七十分。”
边辰不得不往另一边侧过身,以掩饰自己的笑声。
作者有话说:
其实六十分里还有十分是感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