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
莫南的心突然跳的有些快,耳边尽是自己砰砰砰的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他不敢去看alpha的眼睛,也不敢去追问是怎样的私心。
莫南猛地站起身,逃开一般往厨房的方向快走了几步,之后又想到自己行为太奇怪,又停下来,回过头对还坐在沙发上的alpha解释。
“我、我去给您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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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莫南表情还是空白的,心碰碰跳的厉害,脑子里更是乱糟糟的。
直到他烧开水,才从那乱麻的思绪里抽出神来,随即,莫南看着手里那包包装简易的茶叶,意识到一个事情。
路柏平时喝的应该不是他手中的这种茶吧……
他在路柏这里住了小半个月,平时alpha不在,莫南多是和家里的阿姨相处。
他性子柔和,又好说话,隔三差五和阿姨一起做做饭,聊聊天,很快就熟识了。
两人平时也会喝茶,用就是柜子里的这包。
不过这会儿莫南才记起,这应该是阿姨买的。
他犹豫了下,叹了口气,捏了茶叶放进了水杯,随即拿起一旁的水壶往杯子里倒水。
滚烫的开水流刚进玻璃杯,突然间,“砰”的一声,杯身直接炸裂。
莫南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地面上一片狼藉,玻璃杯伙同茶叶碎的七零八落,莫南举着水壶一时愣住了。
厨房的门很快被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进来,显然是听到了动静的路柏。
alpha见状,立刻从莫南的手中抢过壶,放一边,拉住了他的手腕。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路柏皱紧着眉头,检查着莫南的手心手背,甚至直接把莫南的袖子也给推了上去,都没注意到对方的推拒。
莫南呆愣的看着路柏的动作,或许是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突然露出紧张的神情,他觉得自己刚刚平复下去的心跳又胡乱的加速。
脸颊不知何时有些发烫,莫南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没事。”
他确实没事,一是因为水杯里的水并不多,二是他躲开的及时,所以连水滴都没蹦到身上。
可alpha不放心,又仔细的看了遍,视线犹如实质,叫莫南提着一口气不敢放松下去,男人在确定莫南身上没有受伤后,才松了口气。
“吓到了吗?”alpha问。
声音很轻,像是在哄人。
莫南的耳根子也被染得发烫。
他的手还被alpha握着,触感干燥温暖,肌肤相贴的地方似乎产生了一股电流,顺着胳膊的脉一波波的直达了心脏。
突然像是丧失了说话的能力,莫南看着俯身在他面前的alpha,艰难的摇了摇头。
alpha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他直起身,同时松开了莫南的手。
又看了下地上的碎片,说:“先出去吧,这里我来收拾就好。”
等alpha弯腰将碎片扔进垃圾桶的时候,莫南才反应过来,但他并没有听alpha的话,只蹲下身,安静的跟着alpha一起清理。
莫南心里懊恼,觉得自己好像总是在路柏面前做一些蠢事,连还算擅长的家务都能出错。
玻璃碎片很快被两人捡的七七八八,莫南又拿过一旁的扫帚将地面上可能有的碎玻璃渣细细的清扫了一遍。,
等彻底收拾完的时候,莫南却眼尖的看到路柏食指上的一抹红色。
殷红在白皙的指尖格外扎眼,撞入视网膜甚至有些同感似的刺痛。
莫南声音都拔高了一些:“您的手指……”
路柏抬起手,只见食指上不知道何时被划出了一道伤口,虽然不大,红色的血正顺着那到口子蜿蜒而下。
“没事,可能刚刚没注意。”说完他又笑笑,对着莫南说:“你看,我也会出错。”
alpha显然看出了莫南刚刚的自责,不过此刻的莫南听不出对方的安慰,眼里只有alpha还在流血的手。
莫南有些慌张,他顾不上许多,拉过路柏的手查看。
血还在流,伤口看不太出深浅。
“哪里没有事情,还在流血,要止血……”
“别急,一点小伤口而已,等下——”
路柏的话夏然而止。
指尖被温热的湿润包裹住。
omega低下了头,将他那根手指含进了嘴里。
口中尝到了铁锈味,随即而来的血液里爆炸开来的alpha信息素。
这样的高等级的信息素刺激,莫南的脑子懵了一瞬,身体本能的抗拒,随即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觉得自己刚刚的大脑大约是离家出走了,看到alpha流血不止的手,脑子里赶紧止血这一个念头。
从小在乡下长大的习惯,让他不经思考就这样做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莫南的脸红的几乎要爆炸了。
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令人误会的事情!
不自觉的后退几步,莫南与alpha拉开了距离。
他长了长嘴试图解释,可比起解释,他现在更想直接夺门而出。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眼前的omega窘迫的都快要哭了。
路柏将那只手不经意的背到身后,大拇指在食指上还残留的湿润上轻轻捻了下,眼神晦暗难明。
“我知道。”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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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莫南都躲在客房里没出来,借口收拾东西。
甚至连晚饭都刻意避开了alpha。
夜里,他躺在客房的的床上,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却依旧没有睡意。
他脑子里想了很多事情,想今后的打算,想自己的工作,还想了路柏……总之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
在床上辗转反侧,莫南半天都无法入睡,最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觉得今天客房的温度有些高,让他有些口干舌燥,下床将空调的温度调低,莫南决定顺便出去找点水喝。
客房的门被小心的推开,身着浅蓝色睡衣的o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对面就是路柏所在的房间。
房门紧闭,看不到亮光,但这个点怎么对方也应该睡下了。
莫南落脚的动作更轻了,生怕吵到对方。
他踩着柔软的拖鞋去了一楼,从台面上的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
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而下,莫南觉得自己清醒了许多,身上的那股燥热也缓解了一些。
他长舒了一口气,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完里面的水。
水杯磕碰在台面上,二楼的灯应声而亮。
路柏从二楼走了下来,身上还穿着衬衫,显然还没有睡。
“抱歉,是我吵醒您了吗?”
alpha没说话,他在距离莫南两三米的位置停下脚步,深沉的视线在莫南身上打量了一圈。
莫南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他扯了扯自己略微凌乱的睡衣,就听路柏开口了。
“莫南,你在FQ。”
莫南茫然抬头,在意识到alpha说了什么后,他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后颈,那里并没有如过往每一次的发热期一般突突的跳动。
他身上除了一点点燥热,并没有其他的不适,和以往那种汹涌而来的FQ期完全不同。
他甚至没有闻到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而且距离上一次FQ期不过半个月。
可路柏语气笃定,让莫南瞬间局促了起来,他后退几步,一时无措道:“那……我去打抑制剂。”
“你现在身体不能打抑制剂。”路柏言简意赅的决定:“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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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莫南后颈贴上了阻隔贴。
他现在还有点晕乎,身体是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医生拿着检查报告,问站在一旁的路柏:“您是他的alpha?”
路柏还未回话,莫南立刻出声否认:“不是的,他……”顿了下,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
alpha看了过来。
莫南莫名的有些心虚,他小声的说:“他是我朋友。”
医生见怪不怪,毕竟深夜来医院的AO,大部分关系都很难以表述。
“已经进行过终身标记了?”医生又问。
“嗯。”
医生看了眼纸上的几个数值:“您今天和您的alpha在一起了吗?”
莫南摇头。
医生有些奇怪:“您现在的状况,像是被alpha的信息素诱导的假性FQ,可您今天没有和您的alpha在一起……”
莫南也很困惑。
唯一的可能就是路柏,可对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很注意,就连来医院的路上对方都提前打了抑制剂。
且不说他身上还有标记,一般进行过终身标记的O,基本上不会被其他alpha的信息素诱导。
那还有一个可能。
想到这里,莫南犹豫了下问:“是因为信息素紊乱症吗?”
说到这里他紧张了起来,这个病对任何一个O来说都很绝望。
如果真的是这个,莫南不敢想。
好在医生否认了他。
“您之前的病历我也看了,虽说之前腺体不太稳定,但目前并没有糟糕到这个情况……这样,你再去做几个检查,我给你开单子。”
一直站在一旁的路柏这时候开口了:“可能是因为我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