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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光影

寄住后被养作老婆了 时有幸 3584 2024-01-15 09:27:52

双双沉默半晌,林秋宿抱有天真与期待,用胳膊肘不轻不重地撞了撞谢屿,示意对方快点回答。

谢屿则嗤笑了声,矜持地开口。

“不好意思,我和笨蛋有物种隔离,你这个样子不合适吧?”

林秋宿:?

为什么突然人身攻击呢!

转头回到家,他虚心好学地打开搜索引擎。

得知那句粤语究竟是什么意思以后,盯住屏幕里那行“喜欢你”的情话,害羞得耳尖发红。

……确实,挺不合适的。

林秋宿一时间难以面对谢屿,在房门口不巧碰到对方的时候,东张西望装作没有看到。

谢屿逮到林秋宿正捧着一床棉被和枕头,问:“你要休息了?”

林秋宿连忙说:“嗯嗯,那间客卧感觉很温馨呢。”

谢屿说:“那为什么你带走的是我的被子,不是你自己的?”

林秋宿:“。”

刚才心不在焉,忙着卷铺盖分房睡,搞错了!

“又不想看见我了么?”谢屿说。

他嗤笑:“这回不是我欺负你吧,你朝我耍流氓,然后你自己不认账闹着要走?”

林秋宿嘀咕:“我没有哦。”

也不知道这句“没有”,指的是耍流氓还是不认账。

说完,他把谢屿这些床上用品放回主卧,作势要把自己那些腾到客卧。

“想来就来,想溜就溜,抱起东西就假装彼此不搭边了。”谢屿慢条斯理地分析。

数落到这里,他总结:“好凉薄啊林秋宿。”

少年瞪圆了狐狸眼,矢口否认:“你不是嫌弃我睡相差,总是吵到你吗?我自觉走掉还不好呀?”

林秋宿脸皮薄,随便一逗就要别扭半天,被谢屿随口一说的言语,也会偷偷记在心上。

谢屿见他这时候开始和自己划界限,不自禁恶劣地翘起嘴角。

“怎么就嫌弃了,你可别曲解我。”

林秋宿快要被他气笑了,说:“你说得明白一点,如果不是嫌弃,那之前是什么意思?”

“那不是在感谢小林同学的菩萨心肠、投怀送抱?”谢屿应声。

林秋宿愣了下,对于以上夸张用词十分不满,又有些无措地默默退后半步。

他的眼神到处乱瞟,望过天花板,又盯过地板,全程就是不与谢屿对视。

“你投诉我举止不端可以,但不准偷偷瞎掰啊。”他轻声嘟囔。

继而林秋宿灵光一现,想起可以作为清白证明的往事。

“我以前和堂哥住一间房,就算多数时间住学校寝室,也有三个寒暑假待一起,从来没有发生过你讲的这种事!”

既然和堂哥同住风平浪静,各自泾渭分明,可见睡觉习惯并没问题。

只能是谢屿胡说八道了!

谢屿迎着林秋宿犹豫又怀疑的眼神,懒得继续辩解,反而发现了一些新的感兴趣的蛛丝马迹。

“你和堂哥住一个屋子?”谢屿好奇,“他比你大几岁啊,两个人一张床?”

“比我大一岁,我长个子以后,沙发就挤不下了,也没有多余的房间,就在他旁边搭了张新的折叠床。”

林秋宿低下头,回答得很潦草。

因为不肯过多描述以前的生活细节,他讲话和挤牙膏似的,小心翼翼地透露出自认为可以分享的部分。

谢屿问:“他同意?”

“这个他也做不了主,我又不可能睡到外面去……”林秋宿说,“反正我和他关系不怎么好。”

青少年应对个人空间被强制分享,反应会格外敏感,估计那会儿少不了闹腾和抗争。

但也正如林秋宿所说,堂哥没有办法随心所欲。

弟弟在长辈们的安排下借住于此,就算心里再不爽,也难以付诸实际行动。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来这么久了,也没听你提起过他们。”谢屿淡淡地说。

林秋宿困惑:“不然你以为呢?”

他觉得自己与叔叔家相处得糟糕,明面上已经不需要再多说。

以谢屿的观察和理解能力,怕是自己初来乍到的那天,就应该被察觉到了。

只不过对方不乐意多管闲事,所以一直以来没有揭破。

……不对,那么此时此刻该算什么?

林秋宿想到这儿,心里泛起不解,为什么现在谢屿开始关心“闲事”了?

“我当然是觉得,小林同学在这儿待得流连忘返,眼里只有每晚欢迎你来睡觉的我了啊。”

谢屿玩世不恭地说着,语调里尽是阴阳怪气,说到最后半句话时,特意将“欢迎你来睡觉”咬了重音。

林秋宿:“……”

听着这些不正经的揶揄,林秋宿感觉很难招架,于是选择了赢不过就逃跑。

他深吸一口气,对此没有要正面回应的意思,动作轻盈灵巧,十分快速地从谢屿身侧绕过去。

他再是抬起胳膊,顺手关上客卧的房门。

谢屿看着这行云流水的操作,靠在房门前,批评了一句:“小白眼狼。”

门的另外一面,那位小白眼狼还没走远,贴近了回应。

“嗷。”林秋宿挨着数落却毫不内疚,朝谢屿学着小狼叫。

而且故意学得不是很像,虽然乍听非常可爱,似乎没有任何不对,但细想之下,总有一种挑衅的意味。

谢屿:“。”

眼睁睁瞧着对方从腼腆沉默的少年,变成了现在这么脱离掌控的样子,真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其中做错了什么。

[粒姐说你傍晚去拍摄现场了?]苏应钟发来消息。

谢屿没把茶水间的插曲告诉美术组的老大,打字:[对,确认下外观宣传做得怎么样。]

苏应钟见到这条答复,简直想要冷笑。

真是道貌岸然!

他很清楚谢屿对于游戏皮肤外观的态度,才不相信这套说辞。

打《燎夜》立项开始,谢屿对于这类偏离游戏本质的氪金点,一向是敬而远之,根本不去关注。

别说具体的宣传效果了,就连过往的主题讨论会,谢屿一次都没参加过。

以前苏应钟找人去请谢屿来投票,看裙摆是粉色好看还是绿色好看,谢屿拿“不想浪费时间”挡了回去。

现在搁这儿装什么为外观销量劳心劳力啊?

苏应钟干脆打语音:“Island,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存在一些问题?”

谢屿轻描淡写:“这次你们设计得不错,粒姐突然换模特,我替你们到现场把关,不是很正常。”

苏应钟困惑:“那边别说换人了,当天计划取消都发生过好几次,没见你问过半句。”

谢屿走进书房,一边开电脑处理线上的OA审批,一边回答苏应钟的询问。

“有过这种事?”他顿了一小会儿,冷静认真地思索着。

苏应钟:“……”

合着不止是没问,是完全不知情!

显得更不上心了好吧?!

从而,苏应钟有理有据地猜测:“你是不是对小秋有意思?特意从B栋绕到A栋,给人家探班?”

“怎么可能?”谢屿嗤笑。

大概是担心这句话太简短,说服力不太够,谢屿立即做出了更详细的答复。

“就他那种没心没肺、最擅长不认账、肚皮里全是坏水的人,我能对他有意思?”

听到一连串奇怪形容词的苏应钟:?

不明白谢屿最近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对清秀乖软的林秋宿有了这种评价,总觉得过程应该很波折……

苏应钟挑了下眉梢:“可他长得漂亮啊。”

谢屿淡声回应:“可惜我不是那种肤浅的人,大家在我眼里都是脂肪上镶嵌了两只眼睛一张嘴。”

“哦,好的,你不是颜控。”苏应钟没有提出质疑。

继而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不过我是。”

谢屿:???

苏应钟感觉到通话那端忽地紧绷,不由无语地笑了两声。

“你慌什么?我口嗨一下不行?”

“而且小秋是Clear的弟弟,趁着亲哥不在,我把人家弟弟撬走,那我还有道德吗?人与人之间还有没有最基本的信任了?”

虽然苏应钟讲得信誓旦旦,但谢屿没有打消警惕。

毕竟苏应钟的性取向在组内不是秘密,自己无法保证对方的做人底线除了包含《刑法》,是否还具有相当程度的廉耻心。

看来以后要防着点,不能经常让苏应钟与林秋宿凑太近。谢屿心想。

否则Clear回来发现林秋宿被苏应钟拐跑了,自己岂不是难辞其咎,被牵连着受到谴责?

·

拍完照片的第二周,随着周三的版本更新,新外观正式上线,各渠道的推广也随之跟上。

宣传照放出后,并未直接标注林秋宿的名字,所有参与人员都放在末尾的感谢名单中。

有玩家特意去名单里翻出了出镜者是谁,打上去的是个英文单词。

Antares,一颗恒星的名字,在中文语境中被叫做心宿二。

因为光芒太过耀眼,它也被称为“蝎子的心脏”。

这个是林秋宿的游戏账号名,使用时随便挑了个没被注册过、自己正好记住的英文,没有延伸的深刻寓意。

“一眼就认出来是你了,你最近还住在哥哥的朋友家?”傅迟说。

林秋宿雀跃地回答:“对呀,你在准备开学了吗?”

对面清冷的声线很悦耳:“嗯,我又不是出尔反尔的拖延症,今天凌晨提早回来了。”

他内涵完林观清,又问:“报到那天需要我来接你吗?”

林秋宿推拒:“没有关系,谢屿会送我的。”

傅迟记住了林秋宿提到的名字,意外地觉得有点耳熟。

好似除了林秋宿这边,自己之前就在哪里听说过,但一时半会记不起来。

于是傅迟没再坚持,叮嘱林秋宿如果中途有变故,要及时保持联络,到时候自己可以来帮忙。

“别担心,谢屿比我哥靠谱多了。”林秋宿说,“不会把我丢在马路口的。”

这不是傅迟第一次听到林秋宿对谢屿表达夸赞,而且与前阵子不太一样,如今情绪里蕴含着亲昵。

或许连林秋宿自己都感觉不出,但傅迟敏锐地蹙了下眉头,对林秋宿身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并不放心。

哥哥的上司,和林观清也才认识多少年?不能算作知根知底,怎么就能将林秋宿托付给对方?

傅迟颇具敌意地琢磨着,殊不知另外一边……

未曾谋面的谢屿也对他抱有十万分的戒备。

“你说你那个竹马,特意坐红眼航班提前回来,还想开学帮你搬行李?”谢屿问。

林秋宿点了点脑袋:“对啊,他一直很照顾我。”

谢屿单手撑住头,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桌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散漫敲击用胡桃木制成的面板。

“朋友之间确实应该互相帮助,但就算是我妈,以前碰上我开学,也不会像他这样……”

林秋宿见识过谢母与谢屿的共处模式,打断:“会不会是你们的母子之情不太多?”

谢屿:“。”

被真诚地询问了亲情状态后,谢屿沉思片刻,换了个角度。

“上一次看到有人愿意这样,还是赵居竹挽回他的前女友,最后被前女友反手送了一个舔狗称号。”

林秋宿说:“哎,你不用担心啦,高中的时候就有人开过这种玩笑,说傅迟在和我谈恋爱。”

谢屿:?

这不是更应该担心了吗?!

“那是他们乱讲,拿别人寻开心,我们真的是好朋友!”林秋宿说。

怀疑谢屿没有把自己的解释当回事,他微微蹙起眉,随即伸出指尖,很轻地戳着了一下谢屿搭在桌沿的手背。

他的肤色很白,却不是虚弱久病、不见光亮的苍白,反而细腻又温润,得恍若能透进一层光。

明明念书时非常认真刻苦,写的卷子和辅导书要用小箱子来盛放,可他的手上甚至找不到任何茧子。

而谢屿手掌修长有力,背面隐约可以见到青筋的脉络,碍于常年敲打键盘,上学阶段做实验做课题也没少磕磕碰碰,温热的指腹处还有些粗糙。

所以当林秋的手指戳上去时,两者之间颇有视觉反差。

林秋宿没有留意这些,还开口试探:“谢屿,你有没有在听呀?”

此刻,林秋宿正坐在谢屿旁边,为了看清楚对方打主机游戏的键盘操作,两人离得很近。

午后阳光热烈,林秋宿垂下眼睫,浓长的睫毛就在眼睑处投下阴影。

那片浅淡的颜色微微扇动,脆弱、迷人又难以捕捉,好像蝴蝶驻留在此,仅供。

谢屿闻言转过头,就撞上了这幕。

他情不自禁地视线上移,与林秋宿相望,就像是循着蝴蝶的轨迹,猝不及防又心甘情愿地陷进一池清澈的湖水里。

少年笑意盈盈地弯起狐狸眼,斑斓光影在他的眼底晃了晃。

而谢屿的心也跟着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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