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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邻居

路人Beta他拒绝分化 果子酱汁 5849 2024-01-20 11:33:44

“咱校在招人这方面也特么是挺牛逼, ”

宋达气喘吁吁地倚在楼梯扶手上,缓了几秒才恢复过来,垂眸望向脚边沉重的被袋,发自内心由衷感叹道:

“这东西多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举家逃难呢。”

“确实, ”

身后贺止休紧随而上,他单臂提着个尤为硕大的行李箱, 脸不红气不喘地停下后, 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不过美中不足,要是再有个电梯就好了。”

“共享大脑啊朋友!”宋达竖起拇指附和道:“我也是这么觉得。”

“天还没黑少做白日梦, ”

路炀落在末尾,正不高不低地停在楼梯中央处,眼见上头俩人有原地开聊的架势, 立时冷漠地拽住肩上背包, 打断道:“让让,别堵着楼道。”

应华高中并不强制住校, 走读生比例不算少, 但宿舍区域占地面积仍旧不小。

寝室按年级分配, 高一高二在一片,高三又单独在另外一片。

下午要去综合楼拿学校分发的生活用品这件事,贺止休原本都忘了个一干净,还是最后一节下课后, 路炀主动走过来提醒,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事。

应中可谓是把入学手册上“让学校成为孩子们的第二个家”这句宣言贯彻到底,生活用品堪称五花八门。

上至书包挎包行李箱, 下至洗澡用的搓澡巾,一应俱全。

等老师拿着单子, 犹如批发市场老板出货那般一样样清点齐全后,摆在面前的物品多的几乎堆叠成小山。

最后还是老师见他们仨拽着行李怪可怜的,于是倾情赞助了个小推车,这才把这堆堪比举家逃难般的东西给弄到了寝室楼。

然而小推车爬不了楼梯,高二宿舍又在高楼区域,等拽着袋子穿过人声鼎沸的楼道,抵达寝室楼层数时,宋达气都快喘不匀了。

“不行了让我歇两秒,这可真是太他妈累了,”宋达语无伦次地蹲在地上摆手道:“我上次这么累还是在上一次……”

他话音刚落,阶梯上落后半步的路炀已然拔腿跟上,脸不红气不喘地停在了一旁。

少年面容清隽,数层台阶俨然没对他造成半点影响,非但蓝白校服不见半点凌乱,甚至胸前领扣都依然板正笔挺的扣着。

唯一称得上变化的,大概就是背包从左肩挎着变成了右肩挎着。

踩上最后一道台阶时,那身姿遥遥看去说是闲庭信步也不为过了。

赫然与一旁气喘如牛,险些就地瘫坐的宋达形成极为残酷的鲜明反比。

路炀揣着兜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宋达表情空白的脸,随口问:“看我干什么?”

“……”

只见宋达呆滞片刻后,目露凶光地瞪着路炀肩膀上那个设计精良的黑色背包,忿忿不平道:“为什么你只用背个背包,而我却要拎的这么沉重呢!”

“因为你要与我拉出对比,展现你的男子气概,以便隔壁小花对你刮目相看一见钟情,然后当场拜倒在你限量版球鞋下并从此爱你爱的死去活来,”路炀冷冷地瞥着他,声音平直中带着丝不易觉察的讥讽:“这话谁说的?”

宋达:“…………”

五分钟前,抵达寝室楼下时,路炀本来是打算去拿被袋的,哪知还没来得及,就见宋达暗恋已久的隔壁小花猝不及防出现在十米开外的人流中。

电光石火间,宋达那颗装逼的心再次熊熊燃起,二话不说从路炀手中夺过了袋子,极其潇洒地往胳膊上一垮,昂首挺胸快步走了。

宋达自知理亏,拎着包吭哧吭哧地说:“你这种天生孤狼肯定不懂我们纯情少年情窦初开的内心雀跃。”

他顿了顿,又得意洋洋道:“刚刚我特别注意了,周围好多人都盯着我看呢——小花儿肯定也记住了我健硕潇洒的背影,到时候我脱了单你可不要太嫉妒。”

狭窄走道上喧杂吵闹,趁晚自习开始前抽空赶回寝室的人不少。

都是十七八岁毛躁又热血的年纪,几乎没人把什么隐私放在心头,一路走来从前至尾途径数扇房门,仅有少数几张是闭合的。

各间寝室里三不五时穿出叽里呱啦的喊叫,时而串门狂奔,时而摊平狂睡。

眼下陡然出现个新生大包小包地踏入,又纷纷好奇地探出头望来。

路炀早已习惯这副光景,对投掷而来的所有视线视若无睹。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前头,依然自顾自沉浸在恋爱脑世界中的宋达,沉吟片刻,还是决定不把隔壁小花其实在宋达拎起被袋,转过身的前一秒,就先一步从人流中回身离开——这个残酷真相说出来。

倒是拖着行李箱的贺止休突然回过头:“你说谁是天生孤狼?”

“路炀啊,”

宋达朝后努努下巴,哼哼唧唧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贺止住却是若有所思地“哦?”了声:“我以为他应该挺受欢迎的?”

“……”

路炀眼角不由一跳,莫名想起下午那张卷土重来后,被突兀摁进掌心的粉色便利贴,某种难以描述的不妙预感陡然攀上神经末梢。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宋达意味深长地“嗐!”了一声:

“受欢迎有什么用呢?要知道当年小学六年级,蝉联我校三届的Omega校花给他送情书,他偏偏觉得人家是在给家里的超市发促销传单,每次经过都生生给无视掉了;最后害得人家校花不得不另辟蹊径,委托她闺蜜的表妹的堂哥的好兄弟——我,偷偷把情书夹在了作业本里。”

贺止休瞟了眼身后视线逐渐危险起来的路炀,颇为有趣道:“然后呢?”

大概是回忆起当初的情景,一时之间,宋达表情是说不出的惨不忍睹。

“然后那天他居然没再打开那本作业本,”宋达唏嘘道:“等第二天我发现的时候,课代表已经直接收上去交给老师了。”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对Omega校花的同情,还是这段单方面的青葱往事结局实在太过惨烈,以至于宋达没勇气继续说下去,而是给了贺止休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临近六点,日落晚霞将天色染成橘红,余晖越过两侧寝室阳台与各扇敞开的房门,将走廊竖形排列出明暗两种色块。

宋达曝光完发小的陈年老黑历史,危机感终于紧随而上,刹那间方才险些累瘫在地的疲惫感立刻烟消云散。

他几乎是连回头去看路炀表情的多余空隙都没腾出,源自多年发小的求生本能,让他当机立断把被袋往身前一拽,步伐飞快地朝前迈了好几步。

几乎是瞬息间,便把路炀和贺止休都甩在了身后。

路炀冻着脸一抬眼,就见贺止休正用一种极其微妙的眼神看着自己。

“……”路炀与他对视两秒,冷漠道:“鬼知道他抄完作业还往里头夹什么情书,扔课桌上课代表自己就回收了。”

贺止休饶有兴致地说:“那最后怎么处理?小学六年级的事——得叫家长吧?”

他这话只是随口一问,毕竟路炀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除却那张脸之外,没有一处散发着会早恋的气息。

但话音落下的瞬间,少年冷漠的脸庞却极其细微的变化了下。

“怎么?”贺止休不由挑了下眉,“真的被叫了?”

“……没有,”

那点微妙的停顿转瞬又从脸上消失,仿若只是贺止休的错觉般,路炀再次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漠,淡淡道:

“科任老师把我们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给我们上了一堂生理卫生课,告诫我们学习为重,之后……”

“之后什么?”

“——之后小路对着小姑娘道了好几句歉,明明他自己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半个受害者,但也怪不得了这么招人喜欢了。您是不知道,小姑娘在班上可是有不少Alpha在试图对她芳心暗许,结果她作为Omega,居然能克服Alpha与Omega之间的本能吸引,转头对Beta芳心暗许,挺难得的。”

年轻老师面容秀丽黑发如墨,语气柔和间,夹杂的丝丝调侃直至今日仍旧历历在耳。

她伸出手,极为轻柔地抚摸着面前出奇俊秀Beta少年的头发,仿佛玩笑般,对眼前高大的男人说:

“所以这趟特意叫您来,就是想请您多注意一下,他未来说不准还会再发生极少数的二次分化。”

记忆随滚轮碾过瓷砖,逐渐消融在嘈杂之中。路炀细不可查地眨了下眼,再抬眼时,只见贺止休不知何时放慢步伐与他并肩。

少年深黑发梢下是双眼窝深邃的桃花眼,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紧盯着路炀,余晖如烈火般洒在他脸上,将瞳孔照的澄澈清明。

乍然望去,路炀几乎能窥见自己在贺止休眼中的轮廓。

“之后呢?”贺止休喋喋不休地追问,“你还没说完呢。”

“……”

路炀冻着脸道:“之后就小升初考试各奔东西——关你屁事?”

贺止休被骂了也不恼,反而一脸无辜地回视道:“怎么还急眼了呢?”

路炀耐心尽失,冷冰冰地:“滚。”

他话音刚落,贺止休突然用力拽了下手中的行李箱,滚轮陡然朝前加速,碾在地板上发出“轱辘轱辘”的闷响。

“滚了。”贺止休一本正经道。

路炀:“……”

他瞪着贺止休足有五秒,像是再也绷不住,偏过头低笑出声,嘴上忍不住骂道:“你是不是有病?”

贺止休眉角一挑,正欲说话,前方传来宋达不满的催促:“你俩搁后边谈情说爱呢!半天还不到!我都到了!”

后方好不容易才安静些许的寝室立刻纷纷探出头:

“谁谈情说爱!”

“太过分了吧来这里虐狗!”

“呼叫弥勒佛这里有人藐视戒律急需降下天罚!”

“建议立刻打入天牢!”

……

路炀:“…………”

“我靠,一呼百应啊,”宋达震惊道:“不愧是我。”

路炀黑着脸跨步而来,恨不能用肩上的挎包把这位发小嵌进水泥墙里。

但还没来得及,他本能感觉到什么不对,偏头看向寝室门:“你住613?”

紧随其后的贺止休唔了声,从兜里摸出新发的钥匙:“从钥匙上看,没错。怎么了?”

“这不巧了吗,”

宋达抬手一指对门,惊讶道:“路炀就住你隔壁呢。”

贺止休下意识转头望去,只见紧闭房门上赫然贴着603,与路炀手中捏着的钥匙标着相同的数字。

“这缘分不得了,”贺止休松开手中的行李箱,噙着若有所思的笑意冲路炀伸出了手,发自内心由衷诚恳道:“接下来请多指教了……邻居。”

路炀:“…………”

草。

阴魂不散了还。

应中寝室条件不错,走的双人间配置,独卫,室友则按性别分配——这点主要是为了防止不同性别之间产生额外冲突造成麻烦而设立的。

而在贺止休之前,三班只有一位Alpha学生。这人虽然办理了住校,但不知为何,开学至今也没有搬进来,是个有名无实的住校生。

因此房门推开时613崭新如故,不见半点生活痕迹。

“真是累死小爷我了,”

宋达把被袋往边上一丢,拉过椅子就直接坐了下去,俩手还不忘紧紧抱住椅背,一副死也不让座的模样。

然而余下俩人脸不红气不喘,神清气爽的仿佛还能再去跑个八百米,半点儿也没有要跟他抢位的架势。

“路炀也就算了,为什么贺止休你看起来也一点都不累?”宋达目瞪口呆道:“难道真的是我拿了最重的??”

“得了吧,那一堆零碎杂物都塞里头了,”路炀淡淡道,“全是空心的。”

“不可能!绝对我的最重!”宋达满脸不信邪地夹着椅子往前蹭,旋即伸手拽住印着校徽的黑色行李箱,试图往上提拽——但没成功。

印着硕大校徽的黑色行李箱犹如被塞了块千斤坠,宋达试了好几下也没能单臂拎起,再一看身旁神清气爽地贺止休,登时不信邪,当场起身又加了只手。

这回倒是成功提起了,然而仅仅拽起了五公分,下一刻又咣当!一声砸落在地。

“……”

路炀简直不忍目睹:“别在这丢人。”

“——不是!”

宋达看看贺止休,又看看行李箱,感觉自己的男子气概轰然破碎,“明明刚刚他提的简单啊——Alpha和Beta体质差距这么大吗??”

“我觉得应该和性别体质没什么关系,”贺止休沉吟两秒,看在宋达刚刚一路辛苦帮忙的份上,决定委婉解释道:“我平时玩摄影,相关器材大都比较沉,需要高强度的使用臂力,所以这方面会比别人更具有优势。”

宋达立时恍然大悟,欣然放下了行李箱:“怪不得,那我拿不起来也正常嘛!”

“对,正常,”贺止休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路炀也不一定能拿起……”

他话音未落,只见路炀陡然长臂一伸,拽过行李箱。

下一刻,只见在宋达手中重逾千斤的行李箱如有神助般被垂直拎起。

“少自欺欺人,”路炀放下提拉至十来公分高处行李子,一脸冷漠地结案陈词:“你就是缺乏锻炼。”

宋达:“……”

贺止休:“……”

落地响沉闷平稳,场面一时窘迫尴尬。

刹那间,所有人只觉偌大寝室上空盘旋着股讪讪的气息。

贺止休话在嘴边滚了一圈儿,愣是没想到什么好词,半晌只见他陡易转身,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宋达肩膀:“没事儿,年轻就是力量。”

“…………”

宋达屈辱而绝望地看着他:“你这还不如不安慰呢!”

·

寝室崭新空旷,并没有什么需要打扫收拾的。

路炀将背包往随意往边上一放,转身就准备离开。

“你就走了吗?”贺止休突然问。

“不然呢,”路炀面无表情随口道,“帮你一块儿铺床睡觉吗?”

“这么热情的吗?”贺止休眉梢一扬,连个顿都没打就说:“那也不是不行。”

宋达:“噗!”

路炀:“……滚。”

他表情一冻,当场头也不回带上门就往外走。

好在贺止休也就嘴上一皮。

眼见门板即将闭合时,他眼明手快拽住门把,在路炀冻着脸忍着耐性没给他一拳之前,话锋一转:“你饿了么?”

路炀忍着所剩无几的耐心:“还行。”

“我不行,我快饿死了,”宋达说着又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但都这个点了,食堂估计都被那群牲口给干没了,而且搞不好还会……”

——还会遇上三班的人。

下午的事尚还历历在目,虽说尚还无人具体挑明,但潜藏之下的暗流涌动几乎延续到了最后一节下课。

这也是宋达难得放弃狂奔食堂,主动跑来帮忙的原因之一。

“嗐,算了。”

宋达咣当一声又坐了回去,讪讪道:“突然感觉也不是那么饿……”

贺止休却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句:“待会儿是几点上课?”

“还有半个多小时,”

路炀目光在贺止休脸上一扫,忽而感觉到什么,不由眼睛一眯:“你想干什么?”

“想请你们吃个饭,以表路班长今天从早到晚对我的贴心照顾,”贺止休拉开门板的同时毫无征兆向前倾身,刹那间上半身几乎与路炀正面相贴。

但在即将触碰到时,他臂膀一个用力,又无比精准的将距离卡在了一个微妙的咫尺处。

陌生气息扑鼻而来,劲风裹挟着丝丝洗发露的味道,沁满了鼻尖的空气。

黑色发梢垂落时,又不经意从路炀耳畔撩过。

细微痒意陡然从耳尖扩散,刹那间路炀几乎是下意识想朝后退去。

但还没来得及,贺止休又闪电般将身体稳了回去。

“这次后面没有老师,”

只见贺止休摸出手机,眉眼俊逸,眼底闪烁着引诱般的星光点点。

他勾着嘴角问:“会翻墙吗大学霸?”

·

大学霸不但会翻墙,技术还很一流。

助跑起蹬翻越一气呵成,落地时几近无声,还顺势薅了一把正蹲在墙下专心舔毛、丝毫没觉察到身后有人落地的三花猫。

结果正欲薅第二把,身后贺止休忽然落地。

少年身姿轻盈面色如常,俨然转学前也没少干这种违反纪律的事情。

然而三花猫恰在这时回过了头,陡然望见上方飞跃而下一道身影,当场吓出了应激反应,尾巴毛炸起的同时前臂腾空一扫,直接将伸至半空,尚未来得及触碰到猫毛的路炀的手抓出三道红艳艳的痕迹。

“挠伤了?”贺止休眉峰一皱,跨步而上,“流血了么?要不要去看看?”

路炀在他走来前率先起身,扫了眼伤口,便随意往兜里一揣:“破点皮,没事。”

贺止休却仍旧紧锁眉峰:“流浪猫难免身上带点什么,保险起见,最好去医院打个狂犬病或破伤风……”

“打过了。”路炀突然道。

贺止休略微一顿:“打过?”

城市尽头,地平线上深红一片,飞驰而过的车流拉出变幻不断的深影。

尚未亮起的路灯下,少年眉眼间的困惑与尚未消退的疑虑交织成团,极为清晰地映在眼底。

路炀本来是不想说的,但在看见贺止休眉眼间神色的刹那,不知怎么的,还是道:“我家附近挺多类似的流浪猫,之前不小心被抓过,打了。”

贺止休略微一怔,视线不自主地下滑。

“现在应该还在有效期内,我晚点回寝室消个毒就成。”路炀用完好的那只手抓了下领口,余光可以清晰瞥见贺止休的神色变化。

他停顿片刻,又鬼使神差地补了句:

“真没事。”

“嘿哟我滴好铁铁们!”

身后宋达地动山摇地落了地,这位装逼如风的少年显然忘了中午酿成的惨剧,这会儿翻墙还不忘给自己配个BGM,自以为帅气无比地捋发起身道:

“想好吃啥了不?”

应中虽立处郊外,但毗邻大学城,周遭学校诸多,造就了餐饮小食店多如鸿毛的绝佳地理位置,校后门更是一条长达足有一公里开外的美食街。

路炀本来想着随便找个店吃两口就回去,然而宋达愣是说知道有一家味道贼好贼香贼地道,且人少地偏出餐快的店,特别适合作为他们应中的招牌菜,来给贺止休这位初来乍到的转学生接风洗尘。

于是三人七扭八拐足有十来分钟,绕过不知道多少五彩缤纷的招牌与花样百出的吆喝,被人流推搡拥挤不知第几回后,才终于抵达了店铺门口。

“这就是你说的,人少地偏出餐快?”

路炀站在马路牙子上,一脸冷漠地望着眼前最多二十来平米,却拥挤了少说七八十人的店铺;嘈杂间,还能听见里头传出食客三不五时询问啥时候上菜的声音。

他转过头,一字一顿地问:

“除了地偏,哪个符合?”

“嗨呀!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可是这里的老熟客了,谁来这儿报我名字那都有位,更何况小爷我亲自出马,那还能缺你吃喝?哈!开玩笑呢吧!”

宋达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路炀与贺止休肩膀,旋即极为做作地将额发朝后一捋,硬是从二人肩膀之中挤过,昂首挺胸宛如出征战场般朝后一摆手:

“你们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买几个橘子就回!”

路炀:“……”

“你怎么没给他一脚?”等人走后,贺止休针对最后那句发出了犀利的评价,“我差点儿都想伸腿了。”

路炀面无表情道:“进去再伸。”

然而紧接着,路炀发现自己想伸的可能不是腿,而是拳头。

“哎呀还好你们都是应中的,要不然这一时半会我还真没法再多腾出一个空桌来!”

老板娘麻利地把菜单往桌上一拍,嗓音洪亮道:“老规矩,想吃啥自己勾上就行了哈!好了你们就喊声,有人收!”

说完将手中抹布一卷,匆匆走了。

店内狭窄人群拥挤,咀嚼声与聊天声都被破旧的四堵墙壁牢牢包裹,跟随缭绕而上的烟雾盘旋于半空之中,经久不散。

唯有角落人均衣着蓝白校服的一桌,正一反常态格格不入地泛着难以言喻的死寂。

路炀看着眼前中午尚还在教导处针锋相对、此刻面色铁青无比的楚以维:“……”

楚以维旁边的白栖:“……”

楚以维本人:“……”

宋达:“……”

“……”

贺止休望着眼前鬼来了都得直呼见了鬼的场面,沉吟片刻,倾身凑到路炀耳畔道:“别担心班长,三对二,咱们稳赢呢。”

路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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