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xql之间的把戏能不能别牵扯到“无辜之人”的身上?
特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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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秩见自己问话不仅没得到应答, 陆淮还神色淡淡地收回视线,直觉告诉他——刚才那句话大概别有“深”意,决心还是别参与到这两人之中。
但显然陆淮和迟渊这对不令人省心的东西暂且还没准备放过他......
“我大概还有多久能出院?”
凌秩手上动作一顿,不明白陆淮为什么再提这件事, 他皱眉道:“......你不是才进来?这伤还没好呢, 就又想着出去作死?”
陆淮不为所动:“所以才问你时间。”
凌秩舌尖抵了下腮, 气得去看在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迟渊:“你怎么不说话啊?就不拦着他点?”
“他的事情当然由他自己决定。”
迟渊噙起笑,回得理所应当。
他置死地才悟出来的道理,总不能还没焐热就还回去。
就像他不喜被质疑,陆淮同样如此,他之前是关心则乱,总觉得陆淮是易碎品,却忘记这人棱角分明,即使明了碎掉是无法承载的代价,也不会想让别人替自己做选择, 换句话说, 陆淮有脑子,懂权衡利弊,关心和建议可以,但别妄想改变。
迟渊是通透了,凌秩则是一脸不解,他咬牙切齿地愤声说:“你是水进脑子还是被成晔一拳揍傻了?这话你也能昧着良心说出口?你们爱怎样怎样, 劳资不管了!”
他不爽地收拾东西, 给了陆淮一个确切时间:“右手别动,再养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之后看我消息来检查, 或者打电话让我去你家也行。”
陆淮掀起眼睫, 闻言思考了瞬, 颔首应道:“好。”
凌秩无奈叹气,又是看了眼毫无表示的迟渊,暗骂:瞧瞧迟渊这副“为虎作伥”的小人模样。但扭头时,脑袋莫名灵光一瞬,陆淮刚才那话估计是这意思?
“你脸上还是得擦擦药,看得出成晔下手挺重的,你等下到我办公室来取。”
盯着迟渊点了头,凌秩才边想边往外走,陆淮这人也真是......别别扭扭地关心,好在他是对方多年好友,不然谁能听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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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事本身就已足够复杂,不想再把凌秩扯进来,迟渊刻意等人走远,才把疑惑问出口。
刚才见陆淮在听到“两三天”时,神情稍微不自然,就明白对方大概是有点想法,但他思索了会,却没怎么琢磨太清楚。
“我是觉得我们不必太着急。”
陆淮微微眯起眼,意有所指地说了这么一句。
迟渊很快心领神会。
科纳恩这边情深义重,不愿意拉方霆下水,当然也不排除全数托盘而出后对他自己会更不利的考量,总之,想从一个半死心的人嘴里获得信息,按理来说应当是有点难度了。
但方霆知道么?
毕竟,在他的计划里,科纳恩和陆淮都是应该一齐消失干净的,只不过迟渊反应的速度快得超出他的预估,同时陆淮也没按他所想行事,不论怎么说,大概都有些与方霆的计划不符吧?
陆淮微讽地挑起眉梢,方霆那人生性多疑且贪婪自私,要是让他把希望寄托在对科纳恩“不说”的信任上,怕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在方霆眼里,科纳恩是什么?几夜/情的情人?不太顺他心意的合作对象?有勇无谋的废物?
无论是哪一种身份,或许都让他那颗极度紧张的心偏执地认为,要是提供给科纳恩更好的机会,对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出卖他吧?
所以,先沉不住气的必定是方霆。
与陆淮想到一处的迟渊垂眸而笑,凤眸里满载着明媚,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所以,我们是不是得替人助燃一下?”
陆淮睨了他一眼,大概因为不必多费口舌而高兴,于是轻勾起唇:“那我先祝你玩得高兴了。”
最旗鼓相当的对手,当然也应当是最称心如意的队友。
我们将毫不掩饰对彼此的欣赏,理应给予对方最盛大的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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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霆焦躁地揉了把头发,他自己撤得还算是及时,但是科纳恩那蠢货......
他痛苦地闭上眼,头一次觉得事情发展超出自己掌控,大概,他真的不该让科纳恩去招惹陆淮。
但科纳恩放聪明点,就应该知道现在能帮他的只有自己,就算是迟渊他们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诉他,只要没有生气到完全失去理智,就该好好地闭上自己的嘴巴,而不对外泄露一个字。
电脑屏幕突然闪烁,方霆猛然睁大眼睛,在看清楚内容后,狠狠砸了下鼠标。
“艹,什么东西?”
来消息的是科纳恩他哥,那位所谓拥有贵族头衔,能继承几座庄园的......企业家?饶是buff叠得这样满,方霆眼中还是流露出些许不屑,辛莱恩和他是同类,但远比他冷血。
科纳恩作为他亲弟弟此时在异国他乡的监狱里呆着,对方却能发来封不冷不热地邮件,冷漠地表示让方霆管住他自己的嘴,同时继续不遗余力地催促他,快点解决眼前的麻烦,确认“发货时间”。
洋洋洒洒的内容,唯一提到科纳恩的那句是用来警告与威胁。
方霆嗤笑出声,仰躺在椅子上,双手叠在一起,抚住发烫的额头。
如果他不能脱身的话,难道辛莱恩能好过么?他都一无所有了,会害怕那点威胁?
辛莱恩可真是太天真了。
想着,方霆眸光略暗,他去抽右边抽屉,视线在其中逡巡了会,像是确认了那令人心安的东西还在,神色稍微放松,轻轻吐出口气。
当然,他也得承认,他同样是个人渣。
指腹缓缓摩挲过透明的胶质外壳,他冷沉的目光闪过一丝算计,倏而笑出声,任由椅子自然地旋了个圈。
万不得已地脱身之法,希望能没有用到的那天。
他瞥向窗外,顶层的风景还是如以往那般好,层层高楼立起,无声证明了他脚下的土地寸土寸金。
“咚咚!”
安静的房间突然响起敲门声,方霆眼神一凛,他不悦地呵道:“谁?”
他明明早就说过不让人打扰,怎么还会有人往他霉头上触?
“哥......是我......”
方栖名的声音细细弱弱,透过扇门传来,模糊不清。
方霆拧眉,心里起疑,方栖名来这干什么?但肩膀却不自然地松弛下来,潜意识里自然对默认安全范围之中的人放松了警惕。
“进来吧。”
他下达开门的指令,方栖名捏着衣角,畏畏缩缩地走进来。
来找方霆,当然不是他的想法。
方栖名不明白明明他已经按照医生的要求好好治疗,但他的状态却颓靡得更快,让他感觉自己每时每刻都处在焦虑里,再就是安眠药失效,怎么都睡不着觉。
为什么会这样?
他感觉恐慌无比。他听从他哥的,决心好好养病而不是拖着这幅人憎狗嫌的模样凑到迟渊身边去,免得更惹人厌烦。
可是,他的病怎么像是完全不见好呢?
他不想成为一个疯子!
自从他那精神病的母亲去世后,他就只有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了,他什么都听方霆的,但现在他竟然生出种念头......或许,方霆并不想治好他?
方栖名对自己这个想法胆颤不已,他咬紧唇,尽量不让自己往这个方向想——因为倘若真是这样,他也没有办法反抗。
悄悄地抬头看了方霆一眼,他的思维又开始不受控地发散。
今天迟渊来找自己,他当然是惊喜得不行!但他考虑到哥哥现在和迟渊之间的关系,生怕自己说错话给方霆带来麻烦.....于是坐在迟渊对面时分外坐立不安。
好在他见人之前吃了镇定剂。
迟渊其实什么也没同他说,两人很是沉默地对坐了会,等到一杯饮品完全喝完,这场对话理所应当地走向尾声。
他嗫噜着唇,仍是不甘心地想问,迟渊能否原谅他,捏着手即将问出口的瞬间却看到迟渊侧眸,像是看到什么人,极其粲然地笑了笑。
他突然就问不出口。
冥冥中感觉那位占据迟渊视线的人是陆淮。
他没有转头去确认的勇气,只能低头喝完最后一点咖啡。
他的状态似乎平稳许多,想到陆淮竟然也没有其他的感觉,只是眼睛酸涩着,但满腔的憎怒已然全数消失了。
他怔怔地坐直身体,看向迟渊,也是直觉,告诉他对方有事要提。
最后的最后,迟渊递给他一个U盘,脸上是客套礼貌的笑,和迟渊面对所有陌生人的一样。
方栖名讪讪地接过,听到迟渊说。
“希望你能帮个忙,把这个U盘交给方霆。”,迟渊眸光略沉,“我不太能联系上他。”
“当然你拒绝也没关系,我......”
“我会!”他应得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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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什么呢?!”
方霆喊了方栖名几声,对方呆呆傻傻没有任何反应,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哥......”
方栖名抬起头,从衣兜里掏出某样东西,但使用四肢极不协调,于是现在找寻的动作看上去很是别扭,方霆看得直皱眉。
“干什么?”他不耐烦地吼道。
“......迟渊,他要......他要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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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迟渊:我学聪明了,lp说什么我应什么,来扛伤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