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两个字瞬间引起了关承酒的主意, 他喉咙滚了滚,问道:“什么奖励都可以?”
“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宋随意眨了眨眼,“可能给, 也可能不给。”
关承酒目光忍不住又往下落, 落在那处美好的地方, 然后又转到他受伤的地方, 犹豫了一下,说:“想亲你。”
宋随意跟着他低头看了一眼,很轻地笑了:“想亲哪?”
关承酒没有回答,而是靠了过去,跟宋随意交换了个吻,轻声道:“睡觉吧。”
“好, 都听你的。”宋随意整个人一滑, 躺倒在了床上,“盖被子。”
“裤子穿好。”关承酒皱着眉。
宋随意假装没听见, 伸脚勾了一下被子。
关承酒犹豫了一下, 还是动手帮他把裤子穿上, 盖好被子。
宋随意拍拍旁边的位子:“王爷也睡了。”
关承酒应了一声,在宋随意身旁躺下,伸手把人拢进怀里。
宋随意就顺着他的动作睡了。
关承酒今天睡了一天,这会精神得很,但宋随意今天是累了一天, 方才又发泄了两回,这会一闭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他这一觉睡得很沉, 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一睁眼就看见还在睡觉的关承酒,有些奇怪, 于是将手伸出床帐招了招。
“王妃。”冯桂安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很轻。
宋随意探头出去,问道:“今天不上朝?”
冯桂安摇了摇,小声解释道:“宫里还乱着呢,陛下请了太傅进宫帮忙,说是有事再来找王爷。”
宋随意了然,又问道:“王爷早上起来过吗?”
冯桂安摇头。
宋随意又扭头看了一眼,见关承酒依旧在睡,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叫醒他,轻手轻脚起身洗漱去。
野竹也不知被打发去了哪,这会是冯桂安在伺候,比起野竹那种在旁边叽叽喳喳的类型,冯桂安要安静许多,非必要不会说话,但却伺候得极仔细。
“跟冯公公比起来,野竹像在虐待我。”宋随意看他给自己穿戴衣服,不由得感叹。
“野竹年轻,有活力,王妃看着开心。”冯桂安轻声道,“老奴嘴笨,怕是会让王妃无聊。”
宋随意想了想,觉得也有点道理,他的确不太喜欢死气沉沉的气氛,虽然他自己也能说,但有个野竹那样的捧哏会快乐很多。
“那野竹人呢?”宋随意问他。
冯桂安答道:“说是南大街新开了家铺子,最近火热着,他去买回来给王妃做早饭。”
宋随意笑了:“不错,没白疼他。”
他话才说完,野竹就拎着食盒回来了。
宋随意立刻过去看了一下,发现是云吞面,看汤就知道肯定好吃。
“王妃趁现在快吃,我怕坨了跑超快的!”野竹一边说一边把馄饨面端出来,是超级加大碗的,专门为宋随意量身定做。
宋随意瞬间看饿了,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开始吃。
云吞鲜嫩,面条劲道,汤头浓郁,的确很好吃。
宋随意呼哧呼哧吃完一碗,舔舔嘴唇,还有些意犹未尽,想了想,他道:“我们再去吃一碗!”
野竹:“……王妃这一碗很多了。”
“可我想吃。”宋随意道,“好吃。”
“那明天再吃,今天不能吃了。”野竹解释道,“我都是按着王妃平日的饭量算的,王妃今天吃得太快了,等一会就知道饱了!”
宋随意想了想,觉得也是,只好道:“那明天还给我买,你先去备车。”
“备车?王妃要出门吗?”
宋随意点头:“我回家一趟,爷爷不在,家里就二哥一个人,我担心他会害怕。”
野竹愣了愣。
王妃得哥哥他自然是知道,但……
“我觉得小宋大人应该不会害怕。”野竹迟疑道,“他可厉害了。”
“厉害的人也是会害怕的。”宋随意道,“毕竟我爹弄出那么大的事,家里能活下来多少人也说不准。”
野竹了然:“那我现在就去备车。”
他说着跑了,宋随意坐在屋里啃了两颗冬枣,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站起身准备出去,这时腰间忽然一紧,熟悉的气息瞬间将他包围了起来。
“王爷?”宋随意愣了愣,“什么时候醒的。”
“方才。”关承酒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低哑,调子有些粘糊,显然还没完全醒盹,“要去哪?”
“回家。”宋随意道,“我去看看哥,爷爷不在,我担心他一个人处理不过来。”
“这点小事,他能处理好。”关承酒道,“不管他,不用回去。”
宋随意还是坚持:“那也得回去看看,就当报个平安也好。”
关承酒没说话,但抱着他的力道加重了些。
宋随意想了想,笑道:“不想我走?”
关承酒含糊应了一声。
宋随意道:“不想我去就说,不然放手。”
“我跟你一起。”关承酒在他后颈碰了碰,“等我。”
宋随意好笑道:“那你快点。”
关承酒这才松开手,飞速去捯饬了一下自己便跟宋随意出了门。
路上经过一个包子铺,宋随意便让野竹过去买来给关承酒,自己捧着一个慢慢啃。
宋府这会是既冷清,又热闹。
冷清在门口无人踏足,参与谋反这么大的罪,肯定是要牵连全族的,因而所有人都自觉地离宋家远了一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牵连进去。
热闹则是热闹在府里,知道主子谋反,府里的下人怕被牵连都准备跑路了,跑之前还要从府里偷摸些东西,结果被发现就闹了起来。
宋随意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个十几岁的男孩打得在地上直滚,其中一个还有一点点眼熟。
他想了想,应该是他不熟的弟弟。
他随手拉了个人询问情况,那人背着包袱已经准备走了,被人拉住还有些不耐烦,等到看清叫住自己的人是谁了,那点不耐烦顿时吓散了,哆哆嗦嗦跪了下来:“拜见王爷,王妃。”
“起来吧,说说什么事。”宋随意指了指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那人解释道:“那是五少爷的小厮,偷了东西想走,被五少爷发现了。”
宋随意了然,又问道:“二少爷呢?”
“在书房。”
“知道了,走吧。”宋随意摆摆手,对这屋里乱糟糟的闹剧没什么兴趣,带着关承酒直奔书房。
宋可意这会正在跟宋如意说话,旁边还站着个模样儒雅的男人,看上去倒是和谐。
书房里除了他们三人,还有一个在旁边愁眉苦脸的管家,他正泡着茶,抬头就看见三少爷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位黑面神,他以为关承酒是来抓人的,吓得一哆嗦,茶壶都给摔了。
三人这才从谈话中中抬头,正想说点什么,就也看见了门口的人,连忙起身行礼:“王爷,王妃。”
宋随意摆摆手,看向管家:“重新拿个茶壶,顺便拿些点心来,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管家应了一声,飞快准备好,走了。
“怎么是管家在这?”宋随意在旁边坐下,动作自然地开始泡茶。
“小厮说是家里有事,回去了。”宋可意站在桌旁,没动,直到关承酒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做,他才坐下来。
“什么有事,不就是跑了。”宋如意嗤了一声,转头看向宋随意,皱着眉小声问他,“小弟,你没事吧?我听说你在王府给自己弄了个灵堂?”
宋随意点头:“我这不是好好的。”
“那你净胡闹。”宋如意小声训她,“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事了,多吓人!”
一直在旁边安静坐着的儒雅男人适时开了口:“你姐姐被吓得一宿没睡。”
这人是宋如意的丈夫阮子皓,也就宋随意的姐夫,在朝中任职。
宋随意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我没什么,在王府能出什么事。”
宋如意看了关承酒一眼,再次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音道:“我不是怕你犯糊涂,又去掺和爹的事。”
宋随意有点无辜:“姐,你不用说这么小声,王爷耳力可好了。”
宋如意:“……”
她有些尴尬地退开了一点,这回干脆也不再隐瞒,伸手一揪他的耳朵,怒道:“还不是你以前老跟着爹,什么都听他的!不然我们用的着这么担心吗?”
“姐……”宋随意小心地把耳朵抢救回来,捂着往关承酒的方向躲了躲,“我这次来,不就是想说这个。”
宋如意瞪了她一眼:“说什么?你要跟我们自首?”
“没有,爹的确让我做过事,我这不是没做么。”宋随意笑了笑,将泡好的茶放到宋如意面前,“今天是回来看看你们,还有些事想说。”
听见这话,阮子皓自觉地站了起来:“那我先回避。”
“不用。”宋随意看过去,“有件事你也听听。”
于是阮子皓又坐下了。
宋随意一边泡茶,一边给他们说起福寿教的事来:“肃王跟端王都不安分,你们觉得容王甘心放弃大位吗?”
“不甘心,但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再有动作了。”阮子皓道,“他母族不如端王肃王,因而也比他们要多几分谨慎,现在端王肃王出事,就算王爷什么也不做,容王应该也知道自己会被盯上。”
宋随意点头:“但是动不动手,也不是他说了算。”
几人把目光转向他。
关承酒问道:“你想从福寿教入手?”
宋随意点头:“福寿教动作一大,他要么断臂求生,要么只能跟着动,但他想断,福寿教怕是不会让他断。”
其余三人也反应过来,宋可意皱起眉:“你是说容王跟福寿教……”
宋随意点头:“你们觉得福寿教最怕什么?”
宋可意想了想:“王爷?”
宋随意摇了摇食指:“是怕无人信教。”
宋如意闻言很轻地皱起眉:“那怕是有些难,人总有所求。”
有所求,但不踏实或求而不得的时候,就会转向神佛,祈求神佛的慈悲。
何况福寿教手段卑劣,就算无所求,也会用手段逼着人求,就像杜家那样。
宋随意笑道:“所以要以毒攻毒。”
阮子皓迅速明白过来:“你是想……造出另一个福寿教?”
“不,我是要加入福寿教。”宋随意笑道,“福寿教的神子前段时间死了,他们找了新的人,但有些信徒不信。”
宋可意不解:“为何?”
“因为新的神子不够漂亮。”宋随意笑道,“信徒觉得他长得不像。”
三人皆是一愣。
宋随意又道:“如果我说观音菩萨,你们脑海中应该都有个印象吧?”
三人点头。
“福寿教的神子也是这样。”宋随意解释道,“他们都认定了第一代的神子,若是第二代比不上第一代……”
三人了然,宋如意道:“他们都找不到,你能找到?”
宋随意指了指自己。
三人再次愣住。
“你?”这回连关承酒都皱起眉,先前他不明白宋随意为什么对福寿教那么执着,但现在他明白了。
就是因为明白才不能再让宋随意进去。
他正要开口否决,就被宋随意抬手阻止了:“我有分寸。”
“你什么时候有过分寸了?”关承酒道。
“一直都有。”宋随意哼哼了一声,“他们肯定会想办法联系我,只要我愿意制造机会,王爷怕是看不住,除非你一天十二个时辰昼夜不休地看着我。”
关承酒闻言有些头疼。
虽然恢复的记忆的确给了他一些情报,但对宋随意,他依旧是不够了解。
“放心吧,好不容易换来的机会,我不会做傻事的。”宋随意朝关承酒挤了挤眼,扭头去跟其他人说话,“城外不是有我的庙,这段时间你们看着点,要是碰上那种看着有点棘手但能解决的事,就让人去接触一下,让他们去庙里拜拜。”
宋如意闻言有些没好气:“亏你想得出来。”
宋随意笑了笑,又看向阮子皓:“府里现在乱糟糟的,二哥不管事,姐夫你帮忙管管呗。”
阮子皓知道接下来要说的不能让自己听见了,于是起身准备告辞。
宋如意却道:“你姐夫也是一家人。”
宋随意摇头:“等姐你听完了,觉得这事能说再说吧。”
宋如意还有些犹豫,阮子皓已经先出去了。
宋随意又泡了一壶茶,这才缓缓开口。
关承酒以为他是要说那些不断重生的事,却不料宋随意一开口,说的是一件他完全不知道的事——
宋随意是从很久以后的未来穿越来的。
其实这件事不说也可以,但关承酒的事给了宋随意灵感,他有个猜测,想要做一下实验。
宋可意跟宋如意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但看宋随意态度认真,便也跟着认真起来,然后越听、心越凉。
弟弟被人掉包了,她们居然完全没发现。
两人又试着去回忆宋随意说大婚那会的事,却发现那一段记忆有些模糊,连带着他们幼时的事也是一片模糊。
宋随意低头喝着茶,等了一会,等两人都缓过劲来才道:“不过我这身子应该跟你们是一家人。”
宋可意强打镇定,但声音还是有点发涩:“那原来的随意呢?”
“不知道。”宋随意道,“我也是一睁眼就在这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说不明白。”
“这事你、你先别跟爷爷说,先别说。”宋可意吐出一口浊气,叹气道,“随意……那边我们会派人去找。”
宋随意弯了弯眼睛,答应下来。
宋如意也缓过劲来,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也叫随意,宋随意。”宋随意道,“我有先天病,治不好的,所以我爸妈希望我可以事事随心意,但是随心像个女孩的名,所以叫随意。”
“这样……”宋如意应了一声,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想说的就这些,那我跟王爷就先回去了。”宋随意朝两人笑了笑,拉着关承酒起身出了宋家。
关承酒脸色也不是很好,问道:“为什么之前不跟我说?”
“因为不重要。”宋随意拉着关承酒上了车,还没坐下,就被关承酒拉进了怀里,紧紧抱住了。
宋随意见状,笑了笑,说:“我哪也不去。”
关承酒没有说话。
宋随意又道:“我家人的确对我很好,但我们缘薄,那辈子已经结束了。”
关承酒没有说话,宋随意又道:“我没想过要回去。”
“真的?”
“真的。”宋随意伸手抱住他,柔声道,“刚来的时候的确想过,但后来无暇想,慢慢的也就不再想了。”
“你说的。”关承酒把脸埋进他进颈间,闷声道,“哪也不去。”
“不去。”宋随意笑道,“我只是想做一个测试。”
“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不是宋随意了,会怎么样。”宋随意道,“就是……所有人都把我当做另一个人了,会怎么样。”
关承酒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你是想脱离这个身份?”
宋随意点头:“谁也不敢说我寿终正寝了就能摆脱这个循环,但如果我不是那个宋随意了呢?如果我只是一个外来者,或者说……一个在剧情外的路人呢?那我可能就不会再受到法则的影响了。”
“所以你要把自己,跟那个宋随意区别开。”关承酒道。
宋随意点头:“你本来也不认识原来的宋随意,所以对你来说,我是谁根本不要紧,但哥他们不一样,他们跟原来的宋随意一起长大,虽然记忆被模糊了,但说不定能想起来,那他们就会发现我的确不是原来的宋随意,只要他们承认了两个人的存在,我在想,是不是我就自由了。”
“试试。”关承酒道,“我也派人去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原来的宋随意。”
“到京城外找。”宋随意道,“我不能离开京城。”
“放心交给我。”关承酒道。
“还有,年关那场大雪……”
“已经派人去处理。”关承酒道,“京中的房子都会检查。”
年边时京城会下一场大雪,大到压塌了京中一些年头久的房子,虽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但能避免总是好的。
宋随意道:“我的意思是,让他们传,说是我说的。”
关承酒蹙眉:“你还惦记着去福寿教?”
宋随意点头:“我有经验,是最适合的人选。”
关承酒知道,当初在福寿教做的事是宋随意的一个心结,他很轻地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一定要带人。”
“我会带上野竹。”宋随意道,“他年纪小,看着又傻乎乎的,福寿教比较不设防。”
关承酒闻言皱起眉。
虽然野竹是他派给宋随意的,但野竹盯梢还行,这种要动脑子的事,的确不适合他。
他正要拒绝,宋随意又道:“放心,到时候我把王爷也弄进去。”
他朝关承酒眨眨眼,关承酒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是有主意了,只好点头:“别逞强。”
“不会。”宋随意开心道,“你这段时间顺便去找个跟原来的宋随意长得像的人回来,如果到时候找不到,我们就利用一下,让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宋三少爷回来了,嫁到王府的三少爷是个不知来处的冒牌货。”
关承酒应下。
回到府里,管家立刻迎了上来,询问宋随意那灵堂要怎么处理。
“不必处理,先放着,别让人弄坏里头的东西。”他说着又看向关承酒,“你找人去把那的东西都还原一下,尤其是那套宅子。”
关承酒有些无奈:“好玩吗?”
宋随意点头,弯起眼睛:“好玩。”他说着伸手抱住关承酒的脖子,撒娇道,“王爷让不让我玩?”
关承酒:“……”
他很轻地点了一下头:“你高兴就好。”
“王爷真好。”宋随意亲了他一口,开开心心回西苑去了。
关承酒见状立刻跟了上去。
他好像忽然变成了一块橡皮糖,这几天哪也不去,就专门粘着宋随意。
宋随意一开始还觉得挺好玩的,但被跟了几天,已经腻了,但这人赶都赶不走,有点没好气:“不去做事跟着我做什么?”
“有人做。”关承酒道。
“陛下呢?”宋随意道,“我听说陛下已经开始上朝了,你不去?”
“有太傅在。”关承酒道,“我累了,该休息。”
宋随意没想到他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不要脸,被惊了一下:“你变了。”
“嗯。”关承酒应了一声,又凑上去抱宋随意,“不想离开你。”
宋随意后面的话顿时被噎了回去。
谁能拒绝大狗撒娇呢?反正他是不行。
“好吧好吧,都听你的。”随意妥协道,“不想上班就不上了,没钱我卖嫁妆养你好不好?”
“不用。”关承酒附到宋随意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宋随意顿时瞪大了眼:“你那么有钱?”
“只靠俸禄,王府怕是会被你吃穷。”关承酒低低笑了两声,“都是母后跟皇兄赏下来的,让人打理着。”
“那嫁妆不给你了。”宋随意撇撇嘴,“里头的东西说不定还要还回去。”
“宋家的还就还了,宫里的添妆你可以留着。”关承酒道,“那些本来就是赏给我的王妃的。”
“可跟你订婚拜堂的又不是我。”宋随意揶揄道,“王爷真正的王妃另有其人。”
“那就和离,我娶你。”关承酒道,“只要你开心。”
“不用啦,就是个过场的事。”宋随意无所谓道,“再说之前的事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能不能找到原来的……”
他话没说完,一个暗卫便落了下来,跪在关承酒面前,恭敬道:“王爷,人找到了。”
宋随意顿时愣了。
这……真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