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弥明闻言,笑着放在手中的酒杯,说:“我再没格调,也不可能占醉汉便宜。”
李鹊闻言也笑着放下手中酒杯:“说不定,施先生的一吻,威力无穷,可把醉汉也吻醒。”
施弥明听着李鹊的回应,眉头微微一挑,说道:“如果醉汉没被吻醒,我这就是板上钉钉的犯罪了。”
李鹊慢条斯理地端起酒杯,微笑着回应:“运气好的话,就不是啰。”
“我胆子小,可不敢这么想。”施弥明话是认怂,但态度却似在挑战什么,“遵纪守法是每个公民应该遵循的义务。”
李鹊听着施弥明衣冠楚楚侃侃而谈道德风纪,就咬牙切齿。
因为李鹊现下端着酒杯敲房门,直把李鹊之心演绎成司马昭之心,施弥明这还不接招,真是严重打脸。
李鹊哪能接受?
施弥明看出李鹊的生气,故作没看出来,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继续逗趣的时候。
他站起身,对李鹊笑着说:“李公子,今天可能是一天有些累了,要不你早点休息吧?”
李鹊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还想发表一番不满的意见。
施弥明却主动伸手拉起李鹊,示意他站起来,表情轻松,态度坚定,透露出一股领导者的温柔固执。
他笑眯眯地说:“早点休息对你有好处。莫忘记明天还要去喜马拉雅山,你不是说要去山巅做瑜伽吗?”
一提到雪山,李鹊也有了几分兴致,连连点头。
“那必须啊。”他一边说着,一边跟随着施弥明的引导,重新找回了对旅行的期待。
翌日,施弥明和李鹊乘坐私人飞机,穿越着蔚蓝的天空,驶向安纳普尔纳山区。
透过舷窗,李鹊目不转睛地俯瞰着飞越的山川。
壮丽的喜马拉雅山脉在远处傲然屹立,道道雪峰闪烁在阳光下。
李鹊像孩子进了玩具城似的“哗”一声。
他拿起手机,拍下照片,发社交平台,配文字:
【哗,好大的山!】
这么简单到有点儿文盲的文案,却惹得评论区一派热议。
大约李鹊这位豪门公子靠着脸和恋情吸引太多粉丝了。
他随便说点什么,都能获赞无数。
更有堪比福尔摩斯的网友用放大镜看照片,从舷窗玻璃反光里精准捕获施弥明的身影,然后个个直呼:太甜了太甜了。
飞机渐渐进入安纳普尔纳山区的空域,山脉更加清晰,可见层峦叠嶂,峻极巍峨。
施弥明取出一本关于这片区域的书籍,一边翻阅一边对照旅游手册,盘算着怎么安置李鹊这位贵公子的行程。显然,他的脑袋已成了私人陪游的形状。
李鹊自然不知陪伴者的良苦用心,只笑容灿烂无忧无虑地抬起手机,欣赏着窗外的景色,随后又向社交平台发了一段飞越雪山的视频。
飞机缓缓降落,李鹊透过舷窗看到机场周围环绕着青翠的山峦。
当飞机停稳,舱门打开时,山间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李鹊吸入淡淡的花香和清新的松柏味道,心情格外愉悦。
两人随着向导走出机场,迎接他们的是一辆豪华的越野车。
车辆平稳驶离机场,一路上风景宜人——青葱的山峦、悠然的溪水,构成了一幅幅令人陶醉的画面。
向导尽职尽责地向二人介绍着路边的风物,两人在这静谧的山间小路上渐渐沉浸于大自然的美好之中。
当车辆驶入一处宁静的山谷时,向导宣布:“接下来我们将开始徒步,沿着这条小径向山区深处探险。这是一段相对轻松的路程,我们可以在徒步中亲密地感受这片大自然。”
向导以及两个负责拎包的助理带领着李鹊和施弥明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小径蜿蜒而上,山风轻拂,空气中弥漫着幽幽花香。
饱读了旅游指南的施弥明跟李鹊炫耀似的大肆背书,流利地介绍着周围的植被和山区的地理特点,搞得在一旁的向导都没有插话的余地。
向导:……臭显摆的有钱佬。
施弥明原本以为李鹊这样娇生惯养的公子徒步个三公里就会开始喊累,没想到李鹊步履平稳,气也不喘一个。
别说施弥明,向导也颇感意外。
向导便笑着说:“李公子的体能很好啊。”
李鹊得意笑道:“我李鹊每周有氧加无氧,体脂低肌肉高,上能滑翔跳伞,下能浮潜深潜,徒步自然难不倒我。”
施弥明这才想起李鹊这副漂亮得连high fashion都能驾驭的身材,可是要下苦功才能得到的——不吃精制碳水戒糖少盐低脂倒是其次,运动也得跟上。
施弥明暗暗感叹,李鹊真的好似猫。
平日看着懒洋洋,突然跳起来一下,就够让你知道为何猫科动物为何能成顶级猎食者。
向导听了李鹊的回答,十分惊讶。
李鹊昂着头,一副“还不快来奉承本公子”的表情,向导马上会意,连连点头:“真是不愧是豪门公子,对各种运动都游刃有余。连我也比不上啊!”
李鹊听到恭维,才满意点头,嘴角勾起笑容,转头对施弥明说:“施先生,你成日坐办公室的,身体只怕不够康健。你也别担心我,我还担心你!”
李鹊知道施弥明身材极好,一看就是练过的,却故意这么说。
施弥明倒不自我辩护,还顺着李鹊的话笑道:“是啊,我爬不动半路倒下的话,还得仰仗李公子驮我。”
“我不费这劲。”李鹊道,“让向导背你吧。”
向导:……我是牛马?
施弥明却道:“那不行,你是我的合法配偶,按照法律,你对我有救助义务。若你不救我,就是违法了。”
听这话,李鹊立即想起昨夜施弥明说的“占醉汉便宜是违法”的理论,心里很不得劲。
李鹊哼一声:“施先生真是很熟悉法律,干投资屈才了,该去学法。”
“学法哪有干投资挣得多。”施弥明很现实地反驳道。
李鹊哪儿容得别人反驳他,便气哼哼说:“什么挣得多就干什么?那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抢银行哪有做投资挣得多?”施弥明说。
李鹊呆住:“抢银行没有投资挣得多?”
施弥明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李公子,你想想,抢银行的话,最多也就一两百万吧,而且还得冒着生命危险。”
“抢银行只能挣一两百万吗!”李鹊的认知被颠覆了,“银行那么点钱就能开?”
施弥明笑了:“银行的现金库存是有限的,一般来说,一家小型银行可能存有几百万,而大型银行可能有数千万到上亿。但是,这只是他们在现金室保有的数量,不是所有都是轻而易举就可以抢到的。”
说着,施弥明继续道,“而且你得考虑一个人到底能搬动多少纸币,这可不是电影里那么轻松。一百万的纸币是非常庞大而重量惊人的,而银行的钱箱也不是那么好携带的。要是你能在短时间内完成抢劫,并且携带着数百斤纸币逃离现场,那也算是相当了不起了。”
李鹊愣住:“所以你还真的研究过抢银行的可行性吗……”
不过,说起搞投资,李鹊这才想起自己扔在黎安娜那里的钱。
李鹊特地跟黎安娜说过,钱放那儿就行,挣了亏了都不必跟他汇报。他会定期上后台自己看的。
黎安娜也照做。
“说起来,我还没看我的投资收益呢。”李鹊拿出手机,打开了投资管理的应用,输入密码,准备查看自己在这段时间内的投资表现,心情倒是充满期待,仿佛在拆圣诞礼物。
施弥明站在他旁边,沉默看着,并不打扰他的兴致。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和图表,李鹊眨眨眼,随后有些失望地看着施弥明:“怎么好像也挣得不是很多?”
施弥明挑眉,接过李鹊的手机一看,笑道:“你这还不多吗?不比抢劫银行多吗?”
“那肯定是比抢劫银行多……”李鹊咕哝道,“可是……”
施弥明好笑,问说:“你希望有多少?”
李鹊想了想,道:“我炒黄金期货的时候,一周就翻了一倍呢,怎么炒股没见涨这么多?我这支股票也是涨了呀?”
施弥明轻笑出声:“股票和期货可不是一回事。”他语调中带着一丝解释的意味,“期货市场波动更为激烈,投机情绪高涨,利润和损失都能瞬间扩大。股票市场相对更为稳定,涨幅自然也就相对较缓。”
他抬手指了指手机上的数据:“股票的升值过程更像是一场长跑,需要时间的积累和市场的信任。与期货的快进快出相比,股票更注重稳健和持久。”
李鹊听得迷迷糊糊的,一知半解道:“所以,股票不能致富?”
“股票怎么会不能致富呢?”施弥明好笑道,“你若照这个势头下去,要发大财了。”
李鹊蹙眉:“怎么可能?”
“你目前炒股的平均投资回报率是30%。”施弥明道,“你猜股神巴菲特的投资回报率是多少?”
李鹊想了想:“怎么也得100%往上走吧?”
施弥明摇摇头:“不,巴菲特的年均投资回报率长期保持在百分之二十多。”
李鹊一听:“这么低吗?”
“这还低吗?”施弥明越发像看孩子似的看李鹊,“假设,五百万本金,平均一年收益20%,那么十年后是多少?”
李鹊心算不行,拿起手机:“5000000×20%×10……”计算出来后,李鹊抬眸:“也就一千万?我一个月零花钱就五百万了!”
“复利不是这么计算的。”施弥明轻轻答道,“复利是按照每年的收益再加上原本的本金来计算的。你刚才的算法只考虑了一年的收益,实际上每年的利润都是基于上一年的本金和利润总额来计算的。”
他指了指手机上的数据:“具体来说,复利的计算公式是A=P×(1+r) ……”
听到这儿李鹊已经完全走神了:“啊……别给我上数学课了,你就直接告诉我结果吧。”
施弥明看着李鹊无奈摇头:一个要奋身投资却不喜欢数学的人是怎么回事……
“是3831.94 万。”施弥明轻声答。
李鹊还是不以为然:“三千八百多万?也不是特别多啊。”
施弥明好笑道:“可是五十年后就是1900 亿。”
李鹊虽然听不懂,但是大受震撼:“五十年就变快两千亿?”
“不错。”施弥明点点头,“巴菲特就是这样成为千亿富翁的。”
李鹊却结结巴巴地说:“可是……人生有几多个十年?”
施弥明:………………那你想一年成为千亿富翁,不如直接抢劫我比较快。
李鹊愁眉紧皱:他倒不是真的要一年之内成为千亿富翁,而是他深知自己的“外挂”顶多就撑一年半。
他现在对于那个曾经引领他穿越梦境的“预知梦”已经越来越模糊了,所有线索都随着他现实生活的轨迹渐行渐远,仿佛是被时间的潮汐冲刷而去的一段残影。
他越发摸不着未来的路了。
很快,他就会失去预知能力,那当然希望可以迅速暴富。
但现在看来,暴富还真没有那么容易。
李鹊一下有些失落,又疑惑,问施弥明:“原来要五十年才能成为千亿富豪吗?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年轻就挣那么多钱呢?”
施弥明微笑着解释道:“因为我不是靠炒股来到今日的,我炒股挣一笔本金成立公司,然后把这笔钱用于更广泛的投资领域,建立了一系列互补的投资项目,包括房地产、科技、能源等多个领域,算是把我的投资公司发展成了一个综合性的集团企业,并成功上市。”
李鹊听着这长篇大论,又有一种在上数学课的感觉了。
最后,他迷迷糊糊地想:所以那些什么重生小说都是骗人的,根本不可能预知未来就能换个脑子,随随便便炒股就能成为首富呢。
投资就跟数学一样,该不会就是不会啊。
李鹊甩甩头,像是试图甩开心中的失落。
两人徒步穿越山林,风景宜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都开始感受到一些疲惫。
向导见状,立即安排一个小憩的地点。
他们来到一座清澈的溪流旁边的一片草地,正适合休息。
两人在树荫下歇息,突然感觉周围蚊子变得有些多了。
李鹊眉头微皱,不禁抬手挥了挥:“港岛多蚊我也忍了,怎么喜马拉雅山脉都有蚊!”
向导无奈一笑:“蚊子很顽强,有时候,珠峰大本营都有。”
李鹊震惊了:“珠峰都有蚊!”
就在这一瞬间,李鹊仿佛被告知“男神也会拉屎一样”,梦幻滤镜全碎了。
李鹊似一下被拉回现实,不免想起更多现实的问题:“今晚我们住在哪里呢?”
向导回答:“我们将在帐篷中度过夜晚。”
李鹊的瞳孔瞬间扩大,宛如玻璃珠一般明亮:“帐篷……?”
向导微笑着解释:“是的,帐篷。这是在山区徒步旅行中比较常见的住宿方式,也是更贴近自然的一种体验。”
李鹊幼稚的脑袋瓜好像这时候才明白自己要面对什么:“这儿是没有五星级酒店的了?”
向导拼命去想自己收到了多少服务费,才压抑住不让自己用看地主家傻儿子的眼神看李鹊。
他努力保持得体微笑:“是的,由于地理环境的限制,这里没有五星级酒店。不过,我们将提供舒适的帐篷和基础设施,确保两位在高山中也能有一个宜居的环境。”
李鹊闻言,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对于“基础设施”这词似乎有些陌生——这是一个与他一贯生活格格不入的词汇。
他的人生一直都是高规格、顶级享受,从来不会和“基础”俩字搭配。
“基础……”李鹊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这俩字跟要我吃馒头没区别了。”他轻声嘀咕着。
他看向施弥明,似乎在期待他会提出什么建议。
施弥明好像早就料到李鹊会是这个反应,笑道:“我说了,这儿可不那么便利,并非李公子手持一张信用卡就能潇洒走一回的地方。”
李鹊巴巴地张了张嘴,好像玻璃缸里发呆的金鱼。
施弥明抿了抿唇,看起来很严肃,其实是在憋笑。
他早知道李鹊根本吃不了苦,因此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反对李鹊要去山峰做瑜伽的提议。
他只需要等李鹊自己打退堂鼓就是了。
“李公子,”施弥明摸着下巴说,“你真的喜欢这儿吗?”
李鹊怔住。
施弥明笑笑:“就跟尼泊尔美食一样,虽然来都来了,还是得吃一顿,但如果发现不喜欢了,也不必一直坚持吧。”
李鹊不得不承认施弥明已把自己看透了。
李鹊一时兴起说要来喜马拉雅山,但很显然,他根本不适应也不喜欢这种地方。
被施弥明铁口直断,切中要害,叫李鹊惊讶又不高兴。
“你想说什么?”李鹊不悦地嘟囔。
“我想你得承认,”施弥明缓缓道,“我一开始给你的方案,是你喜欢的。”
李鹊怔了一下,缓缓想到:施弥明一开始给的方案?啊,就是去什么巴黎威尼斯之类的提案吗?
李鹊一听到就嫌老套,死活不愿意。
但现在想来,老套有老套的好处呢。
不过,让李鹊承认自己错了,简直比登峰还难。
李鹊便轻哼一声,说:“来都来了,再看看吧。”
施弥明笑着点点头。
夜幕无声地降临,为帐篷区域披上一层幽暗的神秘。
在这宁静的山谷中,向导和两名助理开始张罗起两位雇主的帐篷。
施弥明和李鹊的帐篷被安置在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远离山脊上的寒风。
在星光的映照下,喜马拉雅山脉的壮丽显得更加神秘而峻峭。
——但李鹊完全无心欣赏。
李鹊一脸菜色地问:“我们晚上吃什么?”
向导从行李中取出一些罐头。
李鹊着手中的罐头,对晚餐的期望落空了。
向导看到了李鹊的表情变化,心知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劲。他为难地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这是山区的常规食物,虽然简单,但在这样的环境中,可是极好的食物。”
李鹊听着这话,完全没有得到安慰,那花儿一样的脸蛋此刻堪比苦瓜干。
向导看到VIP不满意,也跟着脸似苦瓜,不知该怎么安抚。
施弥明看着这局面,笑着说:“向导,你先回去休息吧。”
向导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对施弥明说:“李公子中午已经没怎么吃干粮了,晚上又不吃东西的话,恐怕熬不住。你可得劝劝他。”
“当然。”施弥明温声说,“我的太太,我还能不关心吗?”
看着向导离开后,施弥明对着放在手中的罐头,发出一声苦笑。
他拿起一个罐头,打开盖子,摆在临时搭建的小桌上。
李鹊看着桌上摆放的罐头食物,发现其中一罐的形状颇为奇特,像是一团模糊不清的泥巴。另一罐则是一堆深色的疑似鱼块的不明物体。
“这些食物,能把我昨天吃的糊糊都衬得似人间美味。”李鹊忍不住吐槽。
施弥明却笑道:“李公子吃不惯,也可以理解。要是真的受不住,那就放弃好了。”
李鹊听到施弥明这话,气性又上来了,抓起罐头就说:“放什么弃?不就是罐头吗?我也不是不能吃的。”
如是,李鹊用忍辱负重的表情把食物吃完。
李鹊勉强吃完罐头,感觉嘴巴一阵怪味,少不得想洗漱,便道:“我得去洗澡了。”
施弥明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微笑着说:“李公子,实际上在这个高海拔的山区,洗澡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夜晚的温度相当低,而且我们也没有专门的洗浴设施。可能今晚我们只能将就一下,等结束登山之旅后再找机会洗个舒服的澡。”
李鹊的眼睛再度睁得圆圆的,瞳孔似是受惊猫一般微微地震动:“不能洗澡?我没听错吧,要登山结束才可以洗澡?那我得多少天不洗澡?”
施弥明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然后回答:“按照我的计划,从这里到山峰顶峰的行程可能需要约一周时间。”
“一周……”李鹊的表情几近崩溃,眼中透露出一种近乎昏厥的感觉。
施弥明则轻轻拍了拍李鹊的肩膀,像是安抚炸毛的猫:“你不是说还得在雪山之巅做瑜伽洗涤灵魂吗?为此,七天不洗澡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吧?”
“七天不洗澡,我还有什么灵魂可言?”李鹊摇摇欲坠。
李鹊吃了一天糊糊一天干粮穿着厚重难看的衣服还已经一天没有洗澡了,恨不得现在就冲进酒店专属豪华套房里泡一个香香的泡泡浴摇晃香槟杯吃精致美食在奢侈品专柜看到什么买什么一对新鞋换上踩在平整的地板上闻着工坊的香水味远眺天空……
施弥明看到李鹊脸上浮现的神色,轻轻笑了:“真的不想去巴黎?”
李鹊的心简直在狂喊:想!太想了!
然而,李鹊见着施弥明脸庞上的志在必得,心下一沉:“你该不会一早就算准了我登不上雪山吧?”
“你怎么会这样想?”施弥明说,“如果是这样,我一开始就应该反对你的提议。”
“那是你知道你反对不了!”李鹊嘟囔着,“我决定了的事情,别人越反对,我越是要做。偏偏得我自己决定不去了才可以。”
施弥明心想:嗯,看来他也是很了解自己的臭脾气嘛。
看着施弥明笑起来嘴角那两个梨涡,李鹊又爱又恨。
李鹊轻哼一声,说:“我才不中你的计!”
“我对你怎么会有计?”施弥明耸耸肩,仿佛认命,“我对你素来都是无计可施的。”
李鹊嗤一声,心下才不信,瞧着施弥明运筹帷幄的样子就来气:真讨厌。
李鹊眼珠转动,心想: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李鹊咳了咳,说:“既然没得洗澡,就早点休息吧,帐篷在哪里?”
施弥明便带李鹊来到帐篷旁边。
李鹊小心翼翼地踏入帐篷,环视四周,然后将挑剔的目光转向施弥明。
“施先生,这个地方的温度湿度是怎么回事?”李鹊开口问道,“而且没有香薰,我怎么保证睡眠质量?”其实他也明白帐篷的条件不可能好,此刻质问施弥明,只是带着几分吹毛求疵的赌气。
施弥明很知道李鹊的心态,便没好气地笑了一下:“可能因为现在的科技还没发展到有恒温保湿香薰帐篷的地步。”
李鹊听得出施弥明的阴阳怪气,正要反唇相讥,施弥明却又先一步开口说:“不过也准备了厚实的睡袋和毯子可以保温。”
李鹊嘴角微微抽搐,看向角落里的睡袋:“这睡袋是不是太简陋了?”
施弥明淡定地回应:“这是专业的登山睡袋,保暖性很好。而且,大自然的宁静和星空会是一种特殊的安眠药。”
李鹊额头一跳一跳:什么‘特殊的安眠药’,不然给我最普通的安眠药吧……让我一觉睡死过去,明日又是一条好汉。
施弥明轻巧地弯下腰,双手熟练地解开睡袋的拉链:“李公子,这是专业的登山睡袋。” 施弥明边说边用手指轻拍着睡袋,“里面有保暖的填充物,能够很好地保持体温。你只需要将自己放进去,拉上拉链就行。”
李鹊犹豫地看着睡袋,似乎对这种陌生的设备有些不放心。施弥明则笑着安慰他:“别担心,这种睡袋非常舒适,而且保暖效果很好。我会帮你把睡袋打开,你只需要钻进去就行。”
施弥明打开睡袋,展示给李鹊看。
李鹊只好顺从地钻进睡袋躺下,身体一沉,被温暖的睡袋包裹。
“好,我现在要拉上拉链。”
施弥明拉动睡袋的拉链。
随着睡袋一寸一寸地闭合,李鹊感觉自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拉链最终合拢的瞬间,仿佛是一道柔和的屏障将李鹊与外界隔绝。
他身处在这温暖的包裹中,唯一的联系就是施弥明,给予他一种特别的安全感。
在昏暗的帐篷内,李鹊不自觉地盯着施弥明的梨涡。
那微弯的弧度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显,如同两点微笑的印记。
李鹊的眼神停滞,被这个微妙的细节所吸引,心下感叹这个细微的曲线非常迷人。
“怎么样?” 施弥明的声音很轻,回响在逼仄的帐篷里。
李鹊微微动了动嘴唇,像是说了什么,但施弥明未能听清。
“你说什么?”施弥明下意识地凑近李鹊,试图听清他的话。
“我说……”李鹊微微动了动嘴唇,在帐篷这个局促的空间,声音也显得微弱而私密。
施弥明侧耳靠近李鹊,而李鹊同时抬起脸颊,往施弥明的耳廓上亲了一口。
那一瞬间,月光透过帐篷,映照着两个人分外明亮的眸子。
“我现在可不是醉汉。”李鹊轻声说,“吻我不犯法的。”
声音那么微弱,就像是山风掠过树梢,轻而不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