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乱说啊。”
慕稚酒后软热的身躯靠过来,吐息打在廖松琴颈侧,他嘟囔,“很舒服。”
廖松琴闭了闭眼,再睁开,“今天不行。”
“为涩么呀?”慕稚开口太急,咬了下舌头,顿了顿继续说,“你不想摸摸我吗?”
他根本不给廖松琴开口的机会,“我想要。”
廖松琴彻底闭上眼,似乎在养神。
慕稚半边身子都压到廖松琴手臂上,压低声音,“偷偷告诉你,其实我晚上帮你的时候,也很想揉揉。”
廖松琴胸膛重重起伏,他压抑着,“明天醒来你会打我。”
“我不打人。”
车子一个转弯,慕稚顺势凑到廖松琴面前,迷蒙的眼眨巴着,“好不好嘛。”
“不好。”
“我要生气了。”
“稀里糊涂地把过去一笔勾销,慕稚,明早你会更生气。”还会难过。
“我不会!”慕稚摇着他手臂。
“那就当我不听话吧。”廖松琴抚着他乱蹭的脸,“你训狗不成功,现在我要违抗命令了。”
慕稚丢开他的胳膊,背过身,对着车窗生闷气。
到家,廖松琴拉开左边车门,想绕下去为慕稚开门。
刚踩到地面,慕稚就踩着软趴趴的步子钻出车厢,自顾自往大门走。
廖松琴想扶,被瞪了,只好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别踩到水坑。”
慕稚慢慢跨过去。
“阿稚,那是邻居的东西,放下。”
“哦。”慕稚轻声,“对不起。”
“没关系。”
“不是和你说的。”
“我知道。”廖松琴叹气,“就是想回答你。”
慕稚不理他了,继续往前,终于穿过前院来到门前。
好在面部识别不需要他做些什么,很顺利就进了屋。
感应灯自动亮起。
廖松琴跟着走进去,玄关一点温黄,照亮了鞋架。
他蹲下身,要给慕稚换鞋,“阿稚……”
“啪”,感应灯被重重一拍,暗了。
下一秒,火热的躯体猛地将他扑倒,廖松琴没有防备,歪靠在门板上。
黑暗中一双手捧起他的脸,“揉揉我。”
廖松琴难得重了语气,“慕稚。”
“你凶我。”慕稚嘀嘀咕咕,“我要给你扣分。”
“如果我那样做了,不需要你扣分,我自己就会清零。”
“为什么?”
因为这是不一样的。
他们即将展开的关系,待弥补的过错,都不允许廖松琴给予回应。
“明天酒醒了还想要的话,我绝无二话。”
因为姿势的缘故,廖松琴腿上并没有用力,他等着慕稚下去,手扶上他后背,“还有力气吗?”
慕稚膝盖忽然发力,错进廖松琴膝间。
“嗯……”
仿佛抱住湍急河流上的最后一根浮木,慕稚两腿分开,塌着腰,奶狗似的。
他声音里满是泪意,“难受……揉揉我。”
“廖松琴……”
靠在门板上的人好像真的成了木头,慕稚模糊的意识只能觉出自己倚靠的东西越来越热,肌肉越绷越紧,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给出回应。
他忽然重重哽咽起来,去拉廖松琴的手,“呜……”
廖松琴的嗓音像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慕稚。”
“嗯。”慕稚脸上湿了一片,吐息与哭腔都很重,“你抱抱我。”
他又叫,“廖松琴……”
终于按下某个机关,被他哀哀呼唤的人有了动作,僵硬但温柔地把慕稚抱进怀里。
廖松琴两手紧搂着慕稚的背,感受到掌心下的身躯哭到发抖。
他垂眼轻拍着,“就这样,不能再多了,好吗?”
有温热的液体落到颈间,慕稚头发蹭着他下颌,动了动。
廖松琴以为他是答应了。
明天醒酒了,慕稚绝对会后悔今晚的所作所……
脖颈传来阵刺痛,慕稚小兽似的啮咬,留下一片水淋淋的痕迹,最后来到喉结。
他顿了顿,含住,吸吮起来。
“慕稚!”
廖松琴要把他拉开,然而说话时喉结动了下,慕稚追过去,唇与肌肤分离一瞬,发出“啵”的声响。
黑暗中,玄关寂静无声。
某根弦绷断,廖松琴眼睫颤动,蓦地垂首咬上慕稚肩膀。
那里的衣物在混乱的动作中落到了肩头。
他势头猛,咬合时卸了大半的力,徒留下湿鹿的触感,又泄愤似的加了力道,听到慕稚的痛呼。
一直渴望触碰的部位也得到了满足,廖松琴没有留情,粗粝的手掌毫无阻隔覆了上去,每次都从头抚到尾。
慕稚受不住,推他,被牢牢禁锢在廖松琴大腿上。
“嗯……!”
他脖颈后仰,像一张拉满的弓弦,再也受不住任何。双眼逐渐适应黑暗,廖松琴埋首在慕稚胸口,浓黑的眼自下而上盯着这一幕,有一瞬耳鸣。
想占有。
想每时每刻看到。
他甚至想,听慕稚的话,做到最后也无妨。
慕稚抽噎着,“呜……我,我把你弄脏了。”
“不脏。”
廖松琴下颌处沾到一点,他不在意地抹掉,问,“想不想更舒服?”
慕稚的答案出乎意料,“不想。”
“?”
廖松琴手上用力,把他托起来,歪头看慕稚被额发遮住的脸,“哪里难受了?”
慕稚瘪着嘴,“黏糊糊的……我要洗澡。”
“……”廖松琴深吸口气,抱着他站起来,“自己可以洗吗?”
怀里的人像没有骨头,绵软地搭着他,“我一个人会摔倒的。”
廖松琴又是吸气,再缓缓地吐出来,他忽然转身,手肘敲亮感应灯,借此光亮盯着慕稚的眼,“我就站在门外,有事叫我,好吗?”
慕稚和他对视会儿,点头,“那好吧。”
廖松琴放好水,把慕稚的外套剥下来,刚才太匆忙,外套都没来得及脱,里面的低领毛衣倒是快要挂不住了。
他扶着人,“脱衣服,扶着边沿,坐进去,玩一会儿水,然后叫我,能做到吗?”
慕稚答得响亮,“能!”
廖松琴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浴室,拉过自己搬来的凳子坐下,隔着门喊:“坐下了吗?”
“嗯!”
“就洗十分钟,到时间我就进来了。”
“好的!”
廖松琴原地坐了会儿,“慕稚?”
“嗯?”
“没事。”
好不容易捱过十分钟,廖松琴拿着浴巾走进去。
慕稚大概挺放松的,嘴里哼着旋律,有点耳熟,但廖松琴想不起来,也许是某个练习曲。
他的注意力都在慕稚身上。
终于把人放到床上时,廖松琴感觉半条命都没了。
“该准备睡觉了。”廖松琴调整了夜灯的亮度,摸了摸慕稚额头,“我去热牛奶,喝几口就睡。”
“要把我留在这里吗?”
“嗯,五分钟,我很快回来。”
“不要。”
“头不痛?”
“我一点——都不难受。”
廖松琴看了眼时间,慕稚大概率要睡到中午,早晨让他喝点解酒的东西再睡也是一样的。
他妥协,“那我在这里,看你睡。”
“嗯,绝对不可以留下我一个人。”慕稚把自己裹好,邀请,“一起睡吗?”
廖松琴注意力却不在后面那句话上,“不会。”
或许是醉鬼的无心之言,廖松琴答复得很认真,“不论什么时候都有人陪着你。”
慕宁以前对慕稚说,爸爸妈妈就藏在天地里,等着你以后和他们相遇。廖松琴知道慕宁是真的这样认为,慕稚亦然。
在他饱览山川美景时,每一阵拂来的风里都藏着父母的问候。
慕稚翻了个身,眼瞳亮晶晶的,“那你陪我睡吗?”
“……”
他在被慕稚眼里的星星淹没之前快速洗漱,换上睡袍,钻进慕稚为他撑开的被窝里。
慕稚脑袋顶到他胸口,声音雀跃,“晚安!”
廖松琴失笑,“晚安。”
晨光熹微,一缕阳光照进屋内,慢慢探上慕稚伸出被子的脚尖。
他眉头紧皱,呓语着睁开眼。
视线很模糊。
眼睛好像……有点肿?
慕稚下意识要揉眼睛,抬手却有阻力,他眨了眨眼,看过去。
入目是男人的下颌,一只手放在枕边,慕稚的视线移过去,看到手背上清晰的抓痕。
“……”
慕稚缓缓凑近,是他抓的吗?
廖松琴似乎被惊动,眼睫颤了颤,慕稚连忙紧紧闭上眼。
他能感觉到廖松琴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
过了会儿,床垫微颤,廖松琴下了床。窸窣的响动过后,房门打开又合上。
怎么回事。慕稚翻身仰躺着,不明白事态的发展。
他昨晚……跳了舞,喝了杯蓝色的酒,然后……
然后记忆就开始不清晰了。
到底干了什么才能留下抓痕?
他把头探进被子里,虽然房里只有他自己,慕稚仍有种强烈的不好意思,借着被子下昏暗的光线看了圈身上,没有什么不堪入目的痕迹。
就是……
慕稚微微皱眉,那里麻麻的。
他没多想,掀开被子进了卫生间。
“醒了?”
廖松琴煮了牛奶燕麦粥,进屋正碰上慕稚从卫生间出来。
他放下托盘,“来吃点暖胃的。”
慕稚表情却不太对劲,他坐过来,捏着勺子半天没动。
廖松琴要抱他,“我喂你。”
慕稚避开,犹豫着问,“我昨晚,对你做什么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嗯。”慕稚咬着下唇,不太好意思和他对视,把视线放到冒着热气的粥上,“我是不是强迫你了?”
廖松琴都要笑了,一字一顿,“你强迫我?”
慕稚瞟他,“难道不是吗?我刚才发现……发现我腿上有掐痕。”
他说得还是隐晦了,说是腿上,其实更靠近臀部。
前后都有,在白皙的肌肤上分外显眼。
除了某些事情,慕稚实在想不出它们出现的原因。
廖松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掐的,但是你强迫我?”
慕稚忽然有些生气地搁下勺子,“你就说有没有。”
“……”廖松琴把碗往桌子中央推了推,“一半一半吧。”
椅子上的人一下就蔫巴了,长叹一声,下巴搁在桌沿。
廖松琴垂下眼帘,情绪不明,“对不起,你很后悔吗?”
“不是后悔,是……”
慕稚并不抗拒和廖松琴身体接触这件事本身,不然,新洲那晚他就该报警了。
他只是感到懊丧。
懊悔自己喝太多酒,逼迫廖松琴做了越界的事。
昨晚的他一定难缠又强硬,他明知道在确定关系前廖松琴是不希望在慕稚身上留下痕迹的,他要摆脱过去所有未经允许就触碰慕稚的亵渎,开启新的关系。
而慕稚亲手将他拉进了欲的漩涡。
慕稚眼圈发红,“你应该打晕我。”
“为什么要自责。”廖松琴微微倾身,拨着慕稚翘起的发丝,“难道你觉得我会为此难过吗?”
“昨晚是个意外的礼物。”知道慕稚也渴望被他触碰,没有比这更让廖松琴悸动的事。
“还是说你真的把我当什么正人君子?”桌下,廖松琴的手抚上慕稚大腿,慢慢上移。
慕稚没有防备,身子一颤。
廖松琴道:“慕稚,昨晚我差一点就答应了。”
慕稚喉结动了动,“但你没有答应。”
“你是不是又在心里觉得我正直。”廖松琴嘴角细微地翘了翘,“我昨天说的话,你全都不记得了。”
慕稚不解地蹙起眉,“说了什么?”
“我说……”
明天酒醒了还想要的话……
粥碗不知何时被推到一边,廖松琴掌心覆上慕稚后颈,压着他向前:“我绝无二话。”
那只手动了动,摩挲着颈后细嫩的肌肤,廖松琴的眼眸黑沉,像是从来都停留在昨夜混乱火热的玄关。
“你要我吗?”
慕稚呼吸微微加重,却没有回答,而是道:“等嘬嘬学会定点上厕所,我们就在一起吧。”
【📢作者有话说】
保佑。
在一起=名正言顺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