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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关于爱慕

暗潮 寒鸦 4377 2024-04-17 19:35:54

本来,还算得上和睦的气氛,因为这样的对话又变得冷清下来。

两个人沉默地解决了晚餐,秦禹苍叫了侍者过来埋单,却被告知已经有人提前结过账了,从餐厅出去,刚到大厅,便有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上前搭讪。

“秦老板,今日晚上可有时间?”

“不好意思?你是?”秦禹苍皱眉,拒绝的态度有些明显。

男子对秦禹苍伸出手去,自我介绍道:“我叫扶敏文,是扶震宇的儿子。”

“你好。”看在扶震宇的面子上,秦禹苍握了握他的手,便要收回,可是扶敏文却没有松手,用一种挽留的力道,握着他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摩挲了一下。

“今天在公盘看到秦老板开石的样子,特别文雅沉稳。开出来的石头没有落空的都是大涨,实在是太稳了。除了我父亲,我还没有再见到过其他人这般气运好……不知道我个人能否与秦老板结交?”扶敏文嘴里说着结交,眼神却有些暧昧,握住秦禹苍的手,到现在依旧不肯松开。

秦禹苍怎么不懂这些人的心思。

他眼神冷冷地看着扶敏文,直到扶敏文松开手,这才反问:“你是否看错了人?今日这块石头,属于我爱人。”

“……这些面子话,敷衍不知情的人还可以。”扶敏文似笑非笑看了看夏泽笙,“其实,任谁都看得出来您才是资深行家。”

秦禹苍已经有些不客气,问:“所以你有什么事?”

“家父嘱咐我来约秦老板参加今晚的玉商的聚会,在凯宾斯基酒店。”扶敏文依旧带着笑意,“我本人,也很期望跟秦老板有进一步的认识。”

他如此露骨,即便秦禹苍已经表达过自己结婚,依旧不知道收敛。

这种人秦禹苍见得多了。

和那些嗅着金钱味道凑过来的谄媚之徒没什么本质区别。

只不过更直接,更得寸进尺——毕竟很多时候,靠肉体关系换来的资源更加牢靠而稳固。

拒绝就好。

倒也不至于让他放在心里。

让秦禹苍赌气的是,自从扶敏文出现后,他能感觉到身边的夏泽笙情绪十分平稳,连呼吸都没乱。

他回头语气不算好地问夏泽笙:“你怎么看?”

夏泽笙愣了一下。

“我……”他犹豫着开口,看向扶敏文,扶敏文还保持着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瞧着他。

……他们结婚时就约定过,他不干涉秦禹苍的私人交友。

“我听你的。”夏泽笙低声说,“我可以先回房间。”

这个回答简直猝不及防,仔细品品又好像意料之中,秦禹苍的眼神迅速地冷了下去:“随我是吗?”

“是。”夏泽笙回答。

秦禹苍笑了一声,对扶敏文说:“还愣着干什么?我爱人如此大度,你不谢谢他?”

扶敏文反应了过来,上前勾在他的胳膊上,紧紧贴着秦禹苍,笑吟吟地对夏泽笙说:“谢谢你,夏先生。感谢你把秦老板的时间让给我。”

“……不客气。”夏泽笙道,又看了看秦禹苍,好像生怕自己不够慷慨一样补充,“你们好好玩。”

秦禹苍感觉自己再听下去可能当场就能被气死,也不等他下一句,抬脚就拉着扶敏文就出了酒店:“走了!”

知道见不到夏泽笙,秦禹苍才甩开他,冷冷瞥了他一眼,问:“车呢?不是参加玉商的聚会吗?”

扶敏文几乎是一路跌跌撞撞被拽出了大门,估计也没料到自己勾引计划如此顺利,懵了大概十来秒才勉强恢复了笑容,凑近问:“秦老板,你是不是有点太迫不及待了……”

秦禹苍一点好脸色没给他,又问:“车呢?”

扶敏文被他整得没脾气了,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说:“马上到。”

秦禹苍便不再同他搭话,从怀里掏出烟来,点了一根抽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扶敏文笑道:“原来你抽烟啊……他们说一天没见你抽烟。”

“阿笙不喜欢烟味。”秦禹苍说。

“那你又当着我面抽。”扶敏文接话,“我也不喜欢烟味……”

秦禹苍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车还没来,扶敏文只好继续没话找话:“我看你面嫩,应该是比我小不少,我叫你弟弟吧。弟弟你今年多大?”

这次秦禹苍连眼神都吝啬给他一个。

等他那根烟抽到一半,胡磊坐了个缅甸常见的三轮电车过来,下车擦了擦汗,看了一眼扶敏文对秦禹苍说:“苍哥,你让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咱们找个地方说话?”

秦禹苍便说:“好。”

扶敏文愣了一下:“等下,弟……呃,秦老板……不是要跟我去凯宾斯基吗?你看车都到了。”

果然,有辆轿车绕了个弯停在了门口,

“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去凯宾斯基。”秦禹苍道,“我只是要等车来了送你去,总不能让扶老爷子以为我不懂待客之道,如今车来了,你请回,替我跟老爷子说声抱歉。走吧。”

最后两个字他是对胡磊讲的。

胡磊连忙引他上了缅甸三蹦子,突突突就走了。

只剩下扶敏文一个人面色难看地呆立当场。

“哥,你让我查秦勇的去向,我已经搞清楚了。”老胡上车就汇报,他年龄已经四十多,对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叫哥,一点也不觉得丢脸,还挺美滋滋,“他玩私盘。”

所谓私盘是与公盘相对应的存在。

缅甸公盘是由缅甸政府出面统一发起监管的展销会,虽然有风险,却因为有政府作保,不存在交钱不给货,或者货不对板的情况。

而私盘则是由私人或者私家公司发起。

在缅甸这样的国度,私盘还有另外一层含义。

开庄赌石。

这已经远超出了翡翠原石采购的属性,某种意义上就是赌博。私盘赌石分全赌,半赌,明赌。庄家设局、风险极大、全凭运气、愿赌服输。

“我找人打听了一下,去年冬天的时候,秦勇就来了一趟,输了一个多亿。听说当时眼都红了”老胡说,“那个庄家不是什么好人,又借高利贷给秦勇,撺掇他再入了局,秦勇又输了。还欠了有八千多万。”

秦勇好赌,上辈子他就知道,他后来搬去二沙岛后,还多次听闻秦勇多次用秦骥弟弟的名义借了不少钱。

这些事本来应该爆出来。

又都被秦飞鹏压了下去,于是真正清楚这件事的人,不过几个而已。以秦勇好赌的程度,这两年秦家的收入怕是大部分都拿来给他填补窟窿,九霄的公账可能也有问题……不、不止。

秦禹苍想。

明明可以和臻美合资,未来九霄形势一片大好,秦勇却还是着急要卖加工厂。再结合九霄的业务死气沉沉,加工厂连工资都发不下来……

九霄账上怕是早就烂成一团。

果然是没有钱的。

秦禹苍来缅甸之前一个重要的猜想得到了应证,他拿下九霄的胜算又多了一份。

“我按照你说的,给他拍了好多照片。”老胡拿出手机,给秦禹苍看秦勇在赌桌旁边赌石的样子,整个人表情狂热,眼神通红,分明是个疯狂的赌徒。

三蹦子突突突地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在巷子门口转了一圈,并没有停留,转身就走了。

“就在这里?”秦禹苍问。

“是的,就是这里。”

秦禹苍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辛苦你了。”

老胡受宠若惊:“哥,这不算什么,你要想来,我也能给你搞到入场券。”

秦禹苍本来想让吴卿找门路安排,想了想,觉得如果有求于南阳商会可能会平白欠下人情,于是对老胡说:“那就麻烦你明天安排一下。”

“好,包在我老胡身上。”胡磊拍了拍胸脯,“几个人。”

“两个,我和阿笙。”

秦禹苍离开后,夏泽笙并没有着急回房间。

他在那里,站了片刻,人来人往中显得分外孤单和突兀,直到大厅正对着的花园大门有晚风吹过来,即便才三月初,热带风已经温暖拂面。

他忍不住踱步从大堂穿堂而过,进入了花园。

内比都的空间都大得惊人,从这里看到的花园也一望无际,远处连着森林的阴影,近一些是湖泊,小路上亮着几盏灯,于是他找了张公园椅坐下,望着远处发呆。

这会儿秦禹苍应该和扶敏文已经抵达凯宾斯基了吧?

他不是不熟悉扶敏文那样轻蔑的态度,他遇见过太多这样的人。

就像是他抵达二沙岛那日,电话里那个轻飘飘的声音,所谓的秦骥的“秘书”。

也像是2017年新年东南亚商会团拜会那个夜晚,挂在秦骥身上的人。

又或者是曾经无数次在新闻里、电视里、网络上看到的,与自己的丈夫举止亲昵自己又分外陌生的人。

好像谁都有权力与他的丈夫结伴出游。

除了他。

而今次的婚姻,这项权力,本就是他早就让渡出去的。

秦禹苍的选择……很正常。

“喝水吗?”有人将一瓶矿泉水递到他面前,打断了他的思绪,夏泽笙仰头去看,是沈英珍。

“这边公共卫生不是很干净,最好小心一些。”沈英珍对他说,“瓶装水安全。”

“谢谢。”他接过水,道了声谢,“你怎么来了?”

“香港过来又不算远。”沈英珍笑了笑,“今天中午听说臻美在这边的代表说出现了一块儿新标王,我就买了下午的机票飞过来了……没想到是你的石头,没想到是秦禹苍切的石头。”

他顿了顿又说:“没想到你拒绝了我,竟和他结婚了。”

“是。”

“因为九霄加工厂?”沈英珍说,“你用夏家做背书,跟他做了利益交换?”

“……是的。”夏泽笙犹豫下,承认了,“抱歉,沈总。”

沈英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秦禹苍最近在券商圈子里出了名,做空九霄做到大家苦不堪言。看样子,他确实有在想办法去给秦飞鹏施压。”沈英珍说,“只是这样……用你的婚姻,来换这个加工厂,值得吗?”

没有人问过他是否值得。

他也不知道是否值得。

所以夏泽笙怔忡了一会儿说:“你知道,他是有能力想办法拯救加工厂的。而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比九霄加工厂更加重要了。”

……那是秦骥投入最多感情的地方。

“也要感谢你履行承诺,愿意等待我们到正月底。”夏泽笙对沈英珍说。

“我也是为了公司的最大化利益考虑。”沈英珍说,“当然,也是因为对夏先生您的爱慕之情。”

他是一个很有教养的人,即便在表达这样的情感的时候也彬彬有礼,并不让人厌恶。

热带的天气时常变幻,随着夜间温度骤降,天空突兀地下起了小雨,沈英珍站起来很绅士的问他:“我送你回去,好吗?”

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本来就应该回房间了。

于是两个人站起来,往酒店大堂的方向而去。

快抵达大堂的玻璃门时,沈英珍停下了脚步,看向夏泽笙:“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请讲。”

“你和秦禹苍的婚姻,有感情因素吗?”沈英珍问。

夏泽笙想了想:“他想要依靠夏家的势力,我想要拯救加工厂。只是这样,没有别的原因。”

“那太好了。”沈英珍说,“这样,当你们有一天离婚的时候,我还有机会再追求你。”

夏泽笙刚要开口,就听见秦禹苍的声音从大门处传来。

“你应该等不到那一天。”秦禹苍从玻璃门内走过来,站在夏泽笙一侧,看向沈英珍,眼神锐利,“可能要让沈总失望了。”

沈英珍看他半晌。

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他对夏泽笙说:“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说完这话,他很客气地跟两个人道别,然后告辞。

剩下一对刚刚结婚的夫妻,在雨里对视。

“……抱歉。”夏泽笙说。

“为什么道歉?”

“沈英珍和我聊了些很私人的话题。”夏泽笙道,“我考虑到他是九霄与臻美合作的关键人,就没有直接地拒绝他。”

……私人话题。

秦禹苍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私人话题,想到两个人在花园里待了不是一小会儿,很有些不是滋味。

可是夏泽笙的道歉让他更不是滋味。

秦禹苍吸了口气:“回去。”

于是夏泽笙再没有说什么,安静地跟着秦禹苍回了房间。他进入房间后,秦禹苍理所当然地跟了进来,在关门的那一刻,在他伸手打开灯的时候,已经被秦禹苍抵在了门后。

“……禹苍?”夏泽笙吓了一跳。

秦禹苍亲吻他的耳垂,夏泽笙闻到他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还有一缕扶敏文的香水味。

他不知道他们出去干了什么。

可是这样的场景如此熟悉,如此司空见惯,仿佛早就已经经历过无数次。

秦禹苍的手解开了他衣服的扣子,拽开了他的短袖衬衫下摆,从他的腰肢往后,顺着他的脊窝往上抚摸,压着他,困在秦禹苍的怀抱里,动弹不得。

门板不厚。

能听见路过的人声。

很没有安全感。

“别在这里。”夏泽笙小声说。

秦禹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在他耳边哑着声音问:“因为沈英珍的事跟我道歉,那为什么会纵容我跟扶敏文一起出去?”

“……因为结婚时,我们有过约定。”夏泽笙在他怀中说,秦禹苍的撩拨,让他呼吸并不稳定,“我、我不能干涉你的自由,婚后……你想做什么,都、都可以……”

秦禹苍必须承认,夏泽笙的话,就是当初的原话。

也是他默许的条件。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升起了一种名曰怨怼的情绪。

他狠狠咬了夏泽笙肩肉一口,听见夏泽笙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才感觉气消了点儿。

被他咬过的地方又红又肿,滚烫滚烫的,秦禹苍忍不住舔了舔那块软肉,怀里的夏泽笙又是一阵颤抖。

“痛……”夏泽笙低柔的声音此时有些软,很悦耳。

“以后这种时候,你要说不。明白吗?”秦禹苍教导他。

“嗯。”夏泽笙顺着他的话说,片刻后又问,“你是……不喜欢扶敏文这样的吗?”

“扶敏文这种档次我还看不上。”秦禹苍道。

“我记住了。”夏泽笙好温顺。

秦禹苍满意于他的听话,又对他说:“我并不是因为沈英珍跟你说话而生气。”

不,这一点他说谎了,他看到沈英珍站在夏泽笙身边十米之内就已经感觉到领地被侵犯,要不是还有理智,当场就让沈英珍滚。

“嗯……其实,我知道你不会。”夏泽笙安抚他,“你早先以为我能继承遗产,还劝过我,让我放下过去,找一两个年轻人排遣寂寞。怎么会因为沈英珍就跟我生气。”

夏泽笙说着说着秦禹苍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他。

“怎么了?”夏泽笙还在状况外。

“所以……沈英珍是你排遣寂寞的对象?”秦禹苍语气不太好地问。

“不……我不是这个意——”夏泽笙话音没落,已经被秦禹苍抱起来,压在了大床上,还不等他解释完,秦禹苍已经与他亲密无间,抵住了他。

“那你是不是找错了人。”秦禹苍说,“沈英珍年龄一看就三十五六,都中年了,怎么算年轻?”

他撩拨夏泽笙。

房间里的空气变得旖旎,热度开始上升,连带着的还有两个人的理智。

“你看看我……夏夏。”秦禹苍吻他,“我够不够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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