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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我被皇帝听见心声[穿书] 椰子白 2819 2024-06-08 10:32:34

北昌王的事在京中掀起轩然大波,朝中众臣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内情,一时间街头巷尾都传遍了北昌王府的事情。

姚居安被押入诏狱进一步审问。

姚居安被关押的那天,在北镇抚司门口看到了沈流筝,慢慢停了下来。

沈流筝看着姚居安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涌上复杂的情绪,淡声道:“我祈求过不是你。”

姚居安狠狠一滞:“流筝……”

沈流筝面色冷然:“不要叫我的名字,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

姚居安眸色黯然,被锦衣卫押进诏狱。

北昌王被释放,关进来了姚居安,但还有个人令北镇抚司头疼。

司南浩把姚居安关进诏狱的牢房,斜对面还被捆绑在木架子上的贺兰宥瞪大了眼睛,他认得这个齐人,天天跟在沈流筝身边,以兄长的身份自居,但一看就不安好心。

贺兰宥还在盯着姚居安,突然牢门被打开了,手脚上捆着的锁链也被解开。贺兰宥呆愣地站在地上,有些不解:“这是干什么?”

司南浩“啧”了一声:“四王子,看在你提供重要线索的份上,上头决定好好招待你。”

贺兰宥高高地昂起了头:“算你们识相!”

贺兰宥跟着司南浩穿过诏狱长长的走廊,出了诏狱,就看见姚沛那张充满威仪的面孔,下意识往司南浩背后缩了缩。

然后被一把薅出来。

姚沛鹰隼一般的眼神盯着四王子:“皇上有命,在大齐的这段时间,你就住到我府上,我会好好招待你。”

贺兰宥瞪大了眼睛:“我不要!”

在战场上他被姚沛打得就够惨了,以至于他现在看见姚沛都有点阴影,还要住到他府上?

贺兰宥正要挣扎,就被姚沛一把薅住了领子。

“跟老臣走吧。”

“住住住住手啊——”

***

北昌王的案子结了,群臣终于能过个安安稳稳的上元节。

上元节这天,京城张灯结彩,各式各样的花灯照亮了帝京的夜空,一派繁华景象。

宝和塔下面更是聚满了人。

这宝和塔还是太祖时期建造的,有九层之高。宝塔基础本来是一块洼地,还时常闹鬼,京城百姓都传言这里不吉利,闹得有模有样。后来太祖命人在此处建一座九层宝塔,震一震这里的煞气。

宝塔建成以后,闹鬼的传言烟消云散,这里也成了一处繁华的闹市。上元节灯会,处处张灯结彩,就连宝和塔也不例外。

每一层都挂起了高高的灯笼,大红色的灯笼挂上每一层的檐角,尤其是最高处,挂着一个龙形的长灯,张牙舞爪,翻云覆雨,精彩得令人目不转睛。

宝和塔下聚满了人,摩肩接踵,挤得水泄不通,都抬着头看向高塔。

跟着皇帝出宫赏灯的林楠绩也伸长了脖子去看——

这塔形制古朴气派,高高的灯笼一挂,尤其宝塔上悬挂着飞龙,很是好看。

林楠绩眼神中满是赞叹,古人的手真是精巧,这龙简直做得栩栩如生。

人越来越多了,林楠绩被人群挤到李承铣的边上,两人几乎紧紧挨在了一起。林楠绩觉得自己这样多少有些不恭敬,于是努力往旁边挪了挪。谁知道刚挪没半步,就被后边用力一挤,猛地往另一侧倾倒。

【糟糕!】

林楠绩脸色都白了:【自古以来应该没有太监把皇上挤着了还能活得安稳吧!】

谁知道刚一倒过去,就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提住后领子,用力往上提了提,然后稳当放到地上。

喧闹的人群中来传来慵懒低沉的声音:

“站稳了,乱动什么。”

林楠绩只好紧紧挨着李承铣站着,肩膀挨着他半个身子。

林楠绩不敢动了,安分得像个鹌鹑。

好大不敬的姿势!

过了一会儿,林楠绩终于又吭气了:“皇上,这儿人多,恐怕不安全,要不奴才护送您和小太子去别处观灯?”

“无妨。”

头顶落下李承铣的声音,几乎像是贴着耳边说的。

林楠绩顿时感觉耳根一痒,下意识抬头向后看去,就看见李承铣一手抱着小太子,一手垂身侧,姿态闲散,饶有兴致地盯着高塔看。

林楠绩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看见那条威风凛凛的飞龙灯。

【哦——】

林楠绩了然地想:【飞龙在天,百姓朝拜,哪个皇帝看了不心动?】

身后的“真龙”却嗤笑了一声:“好戏就要开场了。”

好戏?

哪儿有好戏?

林楠绩垫脚伸头,左张右望,在哪儿呢?

几乎是话音刚落,人群就像沸水煮开般骚动起来,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句“来了,来了!”所有人齐齐往天上看去。

“仙人来了!”

仙人?又是仙人?

林楠绩先是茫然,下意识跟着众人抬头向上看,就看见宝和塔的塔顶屋檐之上缓缓降落一袭人影。

那人影穿着一袭白衣,腰间束着银白的玉带,衣袂翩翩,长发飘飞,宛如月宫中飞下来,落在凤箫声动,灯火通明的上元帝京。

林楠绩慢慢睁大了眸子。

“父皇!真的有仙人!”小太子情不自禁地拍着手,浑身如同滑动的泥鳅,滑不溜秋地伸长了脖子看向塔顶。

“父皇看见了。”李承铣将小太子抱紧,声音中透着淡淡的笑意。

遥远的大昭寺传来祈福的鼓声,悠扬地与京城中的鼎沸人声应和着,那白衣仙人忽然身形移动,脚尖一点陡峭的屋檐,轻盈地翩飞下来,衣袂在夜空中翻飞飘动,白衣凌尘,有如神仙下凡。

“好!好!”

周围响起成片的叫好声。

不多时,那仙人便飞到塔底,消失在人群中。

周围人看了意犹未尽,不知道是谁起头喊了一声:“飞得好!再来一个!!!”

小太子也没看过瘾地砸了砸嘴巴:“父皇,还想看。”

林楠绩狐疑地看向李承铣。

他心里猜想,这八成是狗皇帝搞出来的名堂。可这仙人哪有飞两次的?

谁知道,李承铣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托着小太子:“那就继续看。”

过了一会儿,白衣仙人又出现在塔顶的时候,林楠绩瞳孔地震了。

旁边挤在一处的百姓回头,上下打量了林楠绩一眼:“这你就孤陋寡闻了,今天不仅有仙人表演,宝和塔底还有才子写诗作画,都是不要钱的!”

【写诗作画?】

【该不会是席景吧?】

林楠绩觉得,八九不离十了,不禁感叹道:

【知道皇帝狗,但没想到他这么狗。】

【这惩罚的手段真是……别出心裁。】

那仙人飞了六次,两尊大佛才看够了,李承铣换了只手抱着小太子:“成了,走吧。”

三人挤出人群,站在边上急得冒烟的汪德海简直快哭出来,看到李承铣和小太子毫发未伤地出来了,一颗高高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哎哟,我的祖宗诶!可是急死老奴了,这么多人推搡,老奴差点以为见不着皇……公子了!”

李承铣将小太子放下来,很不在意道:“朕还能丢了不成。”

汪德海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处:“您倒是没丢,老奴的魂都快丢了。”

不光是汪德海,隐藏在暗处的侍卫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李承铣并不十分在意:“朕无事。”

林楠绩匆匆跟上来,冷不防被旁边急匆匆跑过去的人一绊,差点摔了一跤,被李承铣眼疾手快的捞起。

后领被拎住,林楠绩踉踉跄跄地站稳,揉了揉被勒住的脖子,讪讪地笑:“多谢皇上搭救。”

李承铣闲闲道:“今天朕捞你可不是一次了。”

林楠绩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奴才多谢皇上。”

汪德海闻言一惊,忍不住数落道:“今天怎么毛手毛脚的。”

林楠绩连忙道:“汪公公教训的是。”

隐藏在暗处的侍卫:???

皇上捞小太监?

真是闻所未闻。

同样隐藏起来的司南浩瞥了一眼侍卫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哥们可是御前红人!

会和之后,一行人便一路往回走。

上元节的京城街道人潮涌动,林楠绩亦步亦趋地跟在李承铣身后,身边人来人往,陌生的脸颊洋溢着喜庆的笑意。

汪德海则如临大敌一般,一双老眼警惕地左右看着,口中低声呢喃:“我的祖宗诶,这么多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奴才真是死了算了。”

李承铣没回头,凉凉掷下一句:“再唠叨就别跟在朕身旁。”

汪德海猛地闭嘴噤声,生怕皇上把他打发了。

反应过来,才察觉这是句玩笑话。

他一张老脸上浮现出委屈的神色,紧张地左右盯着,却再也不敢唠叨了。

林楠绩紧紧跟着,目光却左顾右盼。上元节的集市卖什么的都有,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很多物件在林楠绩看来都很陌生,眼馋极了。

又想起上次春风明月楼又是司南浩掏的钱,自己总该回个礼什么的。

可惜现在是伴驾,不能随意走动,只能眼疾手快地收了一只男款玉簪。

谁知道李承铣仿佛后背长了眼睛似的,回头朝他看过来:“买了什么?”

林楠绩:【卧槽!被发现了!】

迫不得已,他只得硬着头皮掏出花了十两银子买的簪子,双手捧着递到李承铣面前:“回皇上,奴才方才瞧着这玉簪十分雅致,便想买来送给皇上。”

李承铣一怔,他本来只是想捉弄一下林楠绩。

眼下已经递到眼前了,李承铣垂眸看着那只通体净润的玉簪,捧在林楠绩修长白皙的手上,更添几分莹润。

林楠绩低着头:【买来当做回礼送给司南浩的,狗皇帝应该看不上吧?】

刚在心里嘀咕完,手心就一轻。

“样式不错,你有心了。”

林楠绩抬起头傻眼了,李承铣居然真的看上了?

林楠绩痛心疾首!

又飞了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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