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衍在直播结束后去了浴室,在水汽弥漫的时候摘下了一直架着的眼镜,镜框下乌黑的瞳仁失去了它一贯的冷静,透着点儿冰冷的、却又难以压制的兴欲。
“西早……”温衍将湿透的头发往后捋了捋,薄薄的唇角动了动。
……
林行封当晚错过了谢潭的直播,等他第二天回看,才发现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林行封看那个“水皿”很不爽,不知道从哪儿蹦来的傻逼,直接抢了他的风头,不过他不得不承认,“水皿”这人有点东西,“真心话”和“大冒险”都色爆了。
他看完回放就有点儿躁,忍了没十分钟,还是给西早发了消息。
【封。:今晚跟我视频】
【封。:直播前直播后都随你】
谢潭的手机正放在桌上充电,中午忙完后他就去了员工休息室补觉,昨晚他睡得迟,他沾上枕头没多久,很快就睡着了。
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重复了好几次,坐在书桌旁边的青年偏了偏头,将目光落在手机上,只是谢潭设置了微信的提醒消息,他看不到显示的具体内容。
休息室里不止他们两个,只不过另外的一人正戴着耳机在打游戏,偶尔发出一两声压低的脏话,郁奇面不改色地,将谢潭的手机往自己这里挪了挪。
然后输入了数字密码。
谢潭的微信,是应用双开。
郁奇觉得自己可能窥见了谢潭的秘密,他在某个直播间看到过一个女人,她跟谢潭长得有些像,他不止一次窥探过谢潭,那个女人的眉眼和一些小习惯,几乎和谢潭一模一样。
郁奇舔了舔唇,他点开了那个双开的微信app,然后点开了对话。
他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起来。
谢潭……
他是个骗子,婊/子。
郁奇转头看向了熟睡的谢潭,眼神贪婪又放肆。
……
谢潭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那目光让他如芒在背,不舒服极了,然而等他回头的时候,只有客人和同事忙碌的身影。
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谢潭回到休息室换衣服,他脱下工作时换上的衬衫,想带回去洗一洗,却发现那种让他不舒服的目光又出现了。
谢潭的衬衫已经脱到了一半,他松开手转身看过去,郁奇就站在他不远处,目光丝毫没有收敛的,落在他半敞开的胸膛上。
“……”谢潭皱起了眉,转身重新将衬衫扣上了,然而郁奇却不像往常那样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在下一次又继续窥探,他走进了谢潭。
现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谢潭甚至能感觉到他轻淫的视线从自己的脖颈,一寸寸滑落到他胸口,好像他在舔/舐自己一样,谢潭被他极其冒犯的目光激起了反应,他起了鸡皮疙瘩,微微发红的皮肤被他扣好的衬衫重新遮掩。
谢潭默不作声地绕开了郁奇,很快就拿起手机离开了。
今晚直播的时候谢潭有点儿不自在,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多了很多有些侮辱性质的的弹幕。
说他是“婊/子”,“贱货”,“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张开腿让他们看啊”,“怎么不让人来操”,“口罩也不摘见不得光吗”。
谢潭的心情就有些差,直播间有水友申请了管理帮忙禁言,不过不知道是那人小号很多,还是有很多人都这么想的附和他,一时间弹幕乌烟瘴气的,谢潭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风行:???哪儿来的傻逼在这里狗叫啊,老子见一个封一个】
【风行:不爱看滚!特么容得到你一个小号在这里逼逼】
【风行:你信不信再说一句老子找人把你IP爆了】
【风行:呵】
林行封臭着脸一顿输出后弹幕果然清静了很多,显然他的“爆IP”威胁卓有成效,不过西早看起来还是有点儿蔫吧,林行封的心情就没好到哪里去。
他切出直播app,给谢潭发了消息。
【封。:别理那些傻逼】
今天同样在直播间封了不少账号的温衍直接刷了9次x99的火箭。
【水皿:西早,下播吧,早点休息】
谢潭听了“水皿”的建议,下播退出了app。
只他还是觉得有些难过,或许那个人说得是对的,他就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谢潭点进了微信,看到了“风行”给他发的消息。
【封。:别理那些傻逼】
【封。:你要是也跟外面直播的一样,有什么意思】
【封。:妈的老子加上你都花了这么久时间】
【封。:别学坏了,听见没??】
【封。:我乐意】
【封。:老子捧你】
【微信转账8888】
【封。:收好,现在就睡觉】
谢潭没有点开那个转账记录,在输入框里输了两个字:谢谢。
只他又一字一字删除了,回了一个“好”。
水皿没有多发什么,只是跟他说了一句“晚安,好梦”。
……
谢潭第二天是休息,他洗漱完点开了微信,发现多了一个好友申请,是他那个“西早”的账号,但是他应该,没有把账号告诉过别人。
谢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不打算理会这个申请,只是在他拒绝后,又一次次收到了好友申请的提示。
“西早。”对方再有一次被拒绝添加好友后,发来了这样一个验证消息。
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安,犹豫了一下,通过了那人的好友申请,如果不对劲,就把他删除拉黑。
对方的消息发得很快,几乎是在谢潭同意好友的下一秒,就回复了。
【。:让我看你被人/操的视频,你应该有吧,你直播间的金主,搞过你吗】
【。:你后面那个东,被人用过没】
他文字间的恶意和淫/邪扑面而来,谢潭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他删除了,然而好友申请又再一次想起,谢潭的瞳孔再看清他的备注消息时猛地收缩了一下。
“谢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