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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秦固脸色冷下来,阮北便乖觉地冲他笑:“当时情况很危急嘛。”

他不突破,那恶鬼就要掐死他爸爸了。

秦固眼眸暗了暗,还是怪他,当时要是他在,小北怎么会伤成这样。

他前世没护住他,没想到这一世也是一样。

正想着,眼前突然一黑,温热的手掌盖住他眼睛,耳边是小北近乎耳语的声音:“不许自责,困困已经很好很好了。

是你跟我说的,不能因为别人对我们做了坏事,就先怪自己。”

被手掌盖住的眼眸里渐渐染上笑意,他眨了眨眼,睫毛扫得阮北掌心发痒。

他将手拿下来,偷偷用指腹蹭了蹭。

秦固摸了摸他脸颊,语调似乎很严厉,眼里却藏着笑:“快睡,熬夜小心长不高。”

阮北拉过他的手抱在怀里,软着嗓子撒娇:“我疼,你刚才给我检查的时候不那么疼了,再摸摸。”

秦固表情微妙地呛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手放到他小腹上,小心控制灵气在阮北受伤的经脉中游走,滋润抚慰他疼痛的身体。

虽然背上还是疼,但好歹内伤不那么疼了。

再有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也确实累了,趴在秦固怀里,没一会儿呼吸便均匀起来。

秦固微微低头,知道阮北是睡着了。

看着在自己怀里安然入睡的少年,他嘴角不由翘起,下巴轻轻蹭了蹭他发顶,连手中操纵灵气的动作都轻缓了一些。

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动作,一直到早上五六点钟,外面走廊已经有走动声,秦固才抽回手,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

阮北倒是睡了个好觉,背上的伤是淤伤,不碰不扯,疼痛感其实没那么强烈,就是闷疼。

他睡着了,趴在秦固怀里不动,压不到伤处,感知也没那么敏锐,自然就睡得香了。

阮爸爸习惯了早起,醒了见两个孩子还在睡,他就躺着没动,也没叫他们,自个儿拿手机瞅瞅。

以往他可是最不爱看手机的,他就闲不住,有那个坐那玩手机的时间,还不如去琢磨两个菜谱。

后来阮北和阮西给他下了一些美食app,让他看看别的地儿有什么特色美食怎么做菜,他觉着有意思,时不时会看看。

刚看了没一会儿,秦固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他迷迷糊糊抬头,下意识先捂住了阮北耳朵。

阮爸爸瞥了一眼,是他闺女打来的。

秦固接起电话,阮西在里头问:“困困你出去晨练了吗?我买了早餐,在锅里热着,你回来了记得吃。”

估摸着是早上敲他门没敲开。

“不用了姐,我到爸这来了。”秦固坐起来接电话,余光瞥见阮北正准备翻身往下躺,忙勾着肩膀把他压回来。

“怎么这么早就去了。”阮西嘀咕了一句,问:“你吃早饭了吗?”

“没。”说到吃饭,确实饿了。

“那行,你等会儿,我们马上就过来了。”

阮北也起了,秦固又给他上了回药,阮北闻着自己身上的药油味儿直皱眉。

二十分钟后,阮妈妈和阮西一起过来了,同行的还有殷卓,他给女朋友和未来岳母当司机当的很殷勤。

阮北现在对殷卓的印象很好,见面客客气气喊卓哥。

殷卓笑着把手上拎的保温桶放下来,医生已经查过房了,阮爸爸也能正常吃东西。

早餐是粥和小笼包子,爷仨胃口都好,饿了一夜正受不住,饭来了就一起吃上了。

阮西进来就闻着药油味儿了,忍不住担心道:“爸你擦药油了?之前怎么没开这药?”

殷卓在这,有些话不太好说,虽然他知道小北能见鬼,有点儿神异手段,可重生这种事他觉得还是瞒着比较好。

于是阮爸爸随后含糊道:“不是我,等会儿再说。”

殷卓看了眼拿筷子动作有点儿别扭的阮北,笑了笑没说话。

阮妈妈跟在后面,也满腹疑惑:“怎么突然换了病房,大晚上的。”

她进来看了看,又点头道:“确实比昨天那个好。”

阮爸爸笑眯眯道:“可不是。”

这是他儿子孝敬他的,自个儿挣的钱。

阮家虽然不是多富裕,但也不穷,阮妈妈乐意丈夫养病住好点儿,便不再多说什么。

等他们吃完了,阮爸爸支使阮北,让他把保温桶拿去洗洗。

阮妈妈不满道:“这儿怎么好洗干净,那水池子也没热水,别冻着小北,我一会儿拿回家洗。”

“没事,我先拿去冲冲。”阮北知道爸爸是想跟妈妈还有姐姐说那些事,主动拿了饭盒站起来。

秦固跟他一起,殷卓四下一看,问:“开水瓶呢?正好我去打瓶热水回来。”

阮妈妈也帮着找了一圈:“是啊,开水瓶呢?”

阮北:“……”

完蛋,他昨晚把开水瓶扔了,后来完全忘记了。

阮爸爸也想起来了,轻咳一声替阮北描补:“我不小心绊倒了,摔了,就扔了。”

阮妈妈吓了一跳:“没烫着吧?”

“没,里头没水了。”阮爸爸忽悠了过去。

殷卓还是很机变的,当即道:“没开水瓶不方便,我下去买个新的。”

“那麻烦你了,小卓。”阮爸爸很满意准女婿的上道,殷卓高高兴兴下楼去了。

阮西等男朋友走了,才开口道:“爸,你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说话含含糊糊的,还故意把她男朋友支走了。

“爸,你说吧,我和困困出去聊聊。”阮北道。

该说的他都跟他爸说了,给妈妈姐姐怎么说,他爸有谱,毕竟还有他爸换孩子那事。

说实话虽然当时他这个举动,对于阮妈妈和阮北来说,都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但他毕竟隐瞒了她拼命生下来的孩子已经早夭的事,这个真相对阮妈妈来说,或许没那么好接受。

阮爸爸不想阮北在里面,也是想着万一阮妈妈情绪太过激动,有什么过激反应会让阮北伤心。

阮北领会爸爸的好意,就顺着他的意思和秦固一起先出去了。

两人也没走远,就在病房外不远处守着。

阮北垂着头,有些忐忑不安,哪怕他对妈妈和姐姐很有信心,觉得她们不会不要他,但到底还是会担心。

秦固歪头看他一眼,不想让他胡思乱想,便找了个话题:“昨晚那事得尽快处理了。”

阮北一怔,想起他说的是那只恶鬼,立刻赞同道:“你说的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我们也不能时时刻刻守着爸爸,再来一回,我真怕出什么事。”

“不过这个,要怎么处理?”阮北问。

他是真的没经验,如果是直接找了人来害他爸,他还能报警,可幕后黑手弄的是只鬼,他去报警,可能会被警察叔叔先抓起来。

“报警。”秦固说。

阮北:“?”

“你开玩笑的吗?”

“不是。”

秦固轻笑一声,解释道:“其实咱们可以直接回去告状,毕竟是有靠山的人嘛,不过这样一来,就只能让师傅看看咱们师门里谁能来帮忙了。”

他摸着下巴,边思索边说:“这件事我觉得很奇怪,你刚入门可能不清楚,早些年因为某些事,玄门遭到很大打击,差点儿一蹶不振,约莫二十来年前,玄学界刚刚复兴,正是最混乱的时候,鬼蜮魍魉横行,还有几个大鬼王作乱。”

“国家有心整顿,特事局成立后,出了几次大任务,杀灭了不少恶鬼厉鬼,但鬼王不是那么好杀的,尤其是它们手底下都统领着万千鬼魂,如果豁出去了,那就是两败俱伤,玄门这边也经受不起那个损失。”

毕竟本来学他们这行就得看天赋,一个有天赋的孩子教出来也得一二十年,一下子没了,哪个受的住。

“咱们二师兄和三师兄就是绞杀鬼王的时候牺牲的,师父受了很大打击。”

阮北有些难过,师父是很慈爱的长辈,对他们几个徒弟都十分疼爱纵容,他看着长大的徒弟就这么没了,难怪他伤心。

还有二师兄和三师兄,他甚至没见过面。

“后来玄门这边不愿意再拿弟子们的命去拼,国家也渡过了最艰难时期,开始高速发展,国力大大强盛,压得那些鬼蜮魍魉难以冒头。”

“两边商量了一番,讲和了,活着的鬼王带着剩下那些手下遁入深山,不能入城市害人。属于人类的世道,鬼魂本就修炼不易,留下的小猫三两只,很快被特事局联合玄门控制住局面。”

“我们平时出任务,解决的那些闹事的鬼,其实大都是刚修炼出点儿道行,能碰到点儿什么现实中的东西,然后仗着一身鬼气阴气闹事,好解决得很。”

“但昨晚那只恶鬼……”

秦固顿了顿,拧眉道:“按照你描述的鬼体大小,最起码得有百年道行了,这种级别的恶鬼,还受人驱使,太不正常了。”

阮北听呆了,惊讶道:“你是说,它有可能是那什么,鬼王的手下?”

秦固叹了口气:“还有个地方也有这个级别的鬼。”

“哪里?”

“还记得孙老奶吗?”

“记得。”阮北用力点头,这怎么可能不记得,就是害死妞妞的凶手。

“她作为鬼没有犯罪,但是我又不能把她扔一边不管她,就抓了送去特事局了,特事局有个……”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找到个合适的:“有个关押鬼魂的大牢,我把孙老奶交给牢头了。”

如果他告诉小北,牢头叫狴犴,这种明显不是正常人名的代称一定会引起他的好奇,那他就得解释代号这回事,然后他自己的就藏不住了。

虽然等小北进了特事局,总会知道,但到时候小北也会有,大家都很中二,就不显得他尴尬了。

阮北果然没对牢头这种听起来不太厉害的人起太多好奇心,一心琢磨秦固的话:“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本来关在牢里的?”

秦固拍了下他脑门:“聪明!”

被夸奖还是很开心的,阮北翘着嘴角,继续追问:“关在牢里的也能放出来?那幕后黑手岂不是……”

岂不是那什么特事局的人?最起码也是有关联。

这么想着就很不让人开心了,本来阮北对那个特殊单位很有好感的。

“也说不准,不过就我知道的,可能有这种级别恶鬼的地方,就这两个了。”

别看小北一个才修炼了半年的小天师能把那恶鬼杀了,就觉得它好像不厉害。

但是阮北当时手上可是还有两个符,别的天师就算有,用一下也没了,但阮北就跟作弊一样,可以一直用。

就说他后来用炙阳符把恶鬼活生生烧死那一两分钟,如果是正常的炙阳符,最起码得用个一二十张才能有那个效果。

而拘魂符用起来更是麻烦,因为它控制鬼魂的时间很难把握,鬼魂的道行会影响符箓的效果。

阮北就不一样了,他上手就抓,一直灌注灵气一直用,那恶鬼老跑不了,就被摁在那给烧没了,连庞大的鬼体都没来得及施展,全身本事估计就用了两三成吧。

“那还让我报警?”

阮北已经想明白了:“我们报警了,是不是就是特事局的派人来处理?要真是他们里面有蛀虫,到时候把证据一抹……你笑什么!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

“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

“什么?”

“咱们的大师兄,就是特事局副局长。”

特事局这种国家机构,总管事肯定不会让玄门的人给占了,局长是他们自己培养出来的人。

大师兄说是副局长,其实大权在握,局长更多的是监督管理。

阮北:“……你没说过!”

阮北很震惊。

当初他师父介绍大师兄,说的是在帝都找了个活干,把徒弟也带去打下手了,让他去了帝都可以找大师兄。

那云淡风轻的口吻,一度让阮北以为大师兄在帝都给人打工,可能过得比较辛苦,连师父都不愿意多说。

所以他“给人打工”的大师兄,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哦,那我忘了。”

秦固不以为意,瞥见阮北瞪他,他才讪笑道:“其实是师父不太高兴,我刚说过,二师兄和三师兄因为当年那事……虽然说怪不上谁吧,但是毕竟是特事局牵的头,师父心里还是有点儿过不过,倒也不至于做什么,就是心里有点儿别扭。”

阮北懂,就是迁怒嘛,师父理智上理解,但情感上难以接受。

当年特事局百废待兴,擢升了一批玄门英杰进入特事局管理层,他师门不少人都接到邀请。

大部分同门都拒绝了,大师兄却应了下来,那会儿二师兄和三师兄刚走,师父正难过,因为这个,还跟大师兄生了场气。

“后来大师兄就一路高升,当上了特事局副局长。”

秦固看他一眼,笑道:“所以咱们也是有后台的人,如果真是特事局内部有问题,有大师兄在,不会让我们吃亏的。”

阮北彻底放心了,他靠山太厚实了,谁来他都不虚。

“不过,还是得跟师父说一声。”

这就跟小孩在外遇到困难,先跟长辈报备一样,他遇到麻烦了先告诉师父,总得让长辈心里有个底,到时候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师父也不至于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连救援都来不及。

“嗯嗯,告诉师父。”

阮北最喜欢告状了,那种被保护被偏爱的感觉可太快乐了。

“等特事局派人过来调查,在恶鬼来历没查清楚之前,他们会安排人保护爸妈他们,咱们就暂时腾开手脚了。”

阮北本来想问,靠谱吗?

再一想,大师兄不可能不靠谱。

“还有个事。”阮北咬牙道:“陆思白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虽然还没有切实证据,但现在有杀人动机的就他一个,他敢对他爸动手,上辈子还成功了,阮北想想都觉得气得慌。

上一世他刚跟陆思白对上的时候,还想着他是爸妈的孩子,万一妈妈醒过来了,看到他和陆思白关系那么不好,会不会不开心,因而对陆思白多有忍让。

现在简直恨不得摇出自己脑子里的水,就陆思白那个坏样儿,怎么可能是他爸妈的孩子。

秦固冷笑:“想怎么弄?”

小北身上的那些伤他可还记着,幕后黑手暂时抓不到,先收拾收拾陆思白出口气也不错。

阮北:“……”

他一瞬间卡了。

他就是想让陆思白倒霉,让他付出代价,但是具体怎么做,他还真没想过。

“贴他霉运符?打他?也把他魂抽出来塞到猪身体里?”

直接把人杀了那是违法犯罪,不值得,他那样的人不值得阮北脏了手,阮北能想到就是他们已经用过的这些手段了。

“可以都安排了。”秦固觉得没必要选,一样样来。

“先找机会打他一顿。”

他琢磨着:“让东郊鬼去勾他,鬼打墙能把人困住,到时候咱们就套麻袋打他一顿。如果他背后那个人在守着,正好,要么看他挨打,要么出手,咱们就抓个正着。”

阮北举手:“把他扔垃圾桶里!”

秦固呛咳了一声,没忍住撑着头笑出来。

阮北气呼呼戳他:“不许笑!不是说幕后黑手可能是他父母吗?他们能扔我,怎么就不能扔他了?”

“好好,不笑了。”秦固举手投降:“扔垃圾桶,我找个最脏的给他塞进去,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

阮北对这个安排表示很满意,补充道:“霉运符也贴上。”

“打完就贴。”秦固说:“那个幕后黑手,能拿爸妈牵制我们,这不还漏了个陆思白,我们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把那个陆思白给往死里整,不怕他亲生父母不出头。”

“对,他们不出头也不怕,陆思白可坏了,他特别自私。”

阮北自认还算了解陆思白:“到时候他受不了了,肯定会找他们帮他,我们就盯着陆思白就行了。”

两人商量一番,顿时将陆思白未来的生活安排的明明白白,只等着特事局那边来人了,有人护着爸妈,他们就能去动手。

阮北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现在就想打陆思白一顿。

“先让东郊……”阮北正说着,他爸的病房们突然打开了。

阮北一愣,下意识停下话头,担心害怕涌上心头。

阮西眼睛红红的,拉开门喊他:“进来。”

“姐姐……”阮北呐呐道。

“别怕,我陪着你。”秦固揽着他肩膀,推着他过去。

进了病房,阮西将门关上,阮妈妈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他:“我的小北啊,那些、那些混蛋,怎么能那样欺负你。”

她哭得难过极了,一想到丈夫刚刚讲的,小儿子上辈子那些经历,阮妈妈就觉得心都碎了。

她抱着哄着长大的孩子,舍不得他吃苦舍不得他难过,他们怎么能那样对他,他们有心吗?!

阮北被妈妈哭得也跟着红了眼眶,嘴角却忍不住翘起,真好,妈妈果然是心疼他舍不得他。

他张开手臂回抱住妈妈,他个子已经很高了,可以把妈妈护在怀里,不让人欺负她。

阮妈妈难过道:“小北啊,要是妈妈真的成植物人了,你和西西就别管我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成为两个孩子的拖累,她宁愿自己是跟丈夫一起走了。

“妈妈,您别这么说。”

阮北想到前世的事,也难过起来:“您不知道,那时候我和姐姐就盼着您能醒,哪怕您睡着,只要您还在,我和姐姐就还有妈妈,不然我们就真成没爹没妈的孩子了。”

一句话说的阮妈妈又哭起来,阮西也没忍住,她虽然没真的经历,但听爸爸讲,也能明白小北当时过得多难。

她忍不住过去,也抱着弟弟,阮北腾出只手,把姐姐也抱着,母子三人差点儿抱头痛哭。

过了好一会儿三人才冷静下来,秦固给他们一人倒了杯水,让喝着水缓缓。

阮北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开口道:“妈妈,那个……弟弟他……”

他说的弟弟是阮家的亲生子,那个孩子比他小几天,应该算是他弟弟。

阮妈妈擦了把脸,闻言苦笑:“其实,我早就有感觉了。”

这话一出,连阮爸爸都惊了一下:“你知道?”

阮妈妈说:“你把那孩子埋在爸妈旁边,每年祭祀都要多上一份祭品,我哪能注意不到。”

她那会儿只觉得丈夫可能有难言之隐,但她相信丈夫,所以什么都没问。

“你大概不清楚,西西和小北小时候我带着去打疫苗,先去医院检查,当时抽了血,我顺便让医生帮着查了下两个孩子的血型。”

她小时候不知道有这回事,也是近些年才知道自己血型,当时真就是顺嘴一问,想着万一孩子想知道,她能答的上。

“你是O型血,我是A型血,西西也是O型血,只有小北是,是AB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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