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诊断完站起身来,确信无疑地开口道:“我懂了,他患上的是一种绝症。”
夏油杰惊愕抬头:“什么!?绝症!”
【什么!?五条悟真的生病了?而且还是绝症!?】
【不可能的吧?】
木下朝平躺在地上的五条悟看去。
五条悟来到医院时还活蹦乱跳的,刚刚还在那装病,怎么可能会患上绝症呢?
“是的。”
医生肯定道,她专业地向病人和病人家属询问。
“他是不是最近有时会心悸,出汗,惊恐发作?”
想到刚刚发生的事,五条悟情不自禁点点头,肯定了医生的话。
没错!
这短短一个月内,他已经反复出现了好几l次医生说的这种情况!
医生继续发问:“他是不是最近性格发生了变化?”
想到最近对自己态度大变的五条悟,夏油杰情不自禁点点头,肯定了医生的话。
没错!
这些天来悟对他一点也不温柔,反而好似看他格外不顺眼,处处与他作对。
他本来以为是正常的青春期问题,结果竟然是因为病痛吗!天哪,他竟然没有发现悟的痛苦,他真是太不称职了!
医生再次发问:“他是不是最近认知能力受损?”
想到五条悟竟没眼光到选择了夏油杰,禅院直哉情不自禁点点头,肯定了医生的话。
没错!
他就说身为御三家之一,五条家的嫡子,从小金枝玉叶的五条悟,怎么会看上平民出身的穷小子夏油杰,原来是因为患病从而认知上出现了问题!
医生最后发问:“他是不是最近出现了回避行为?”
想到自从见面以来,五条悟搞的骚操作,木下情不自禁点点头,肯定了医生的话。
简直是太对了!
五条悟一直都不肯承认肚子里的孩子是夏油杰的!难道就是因为怀孕,生理上产生了变化导致的病症吗!
医生深深吸了一口手上的烟,把烟圈缓缓吐出,下了定论:“那就是了。”
经过多方面的肯定,医生确信她的诊断没有出差错!
夏油杰难掩焦急地逼问道:“医生,你快说啊,他到底患了什么绝症?”
五条悟也不由睁开眼,紧张地看向医生。
医生沉重地科普道:“这个绝症十分棘手,一旦患上这个绝症,患者往往都会遭遇人生巨变,再也回不到从前。”
“目前为止,患了这个绝症动手术的只有1%的人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五条悟赶紧举手,煞有其事地请求道:“医生,那务必等前面99个都治疗失败了,再让老子成为你们第100个接受治疗的人!”
【你以为是抽卡垫刀,还有保底的吗!!】
木下嘴角抽搐,没想到都被确诊绝症了,五条悟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木下重新把紧张的气氛拉回:“医生,所以他到底是患了什么病?”
医生取下嘴里叼着的烟,神色笃定:“没错了……”
木下双手紧握,嘴唇紧闭,舌头抵住上颚。
只听医生掷地有声地盖章定论道:
“是婚前恐惧症。”
【婚……婚前恐惧症?】
听到这个词木下差点咬到舌头。
要是小说里的那个“五条悟”木下还真信了医生的邪,但现在的这个?
木下斜睨地上的五条悟。
五条悟随着医生的话,竟还恬不知耻地连连点头,一副她说得对的模样。看得木下心头火起,恨不得踹其一脚。
而夏油杰却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在询问道:“医生,那该怎么治才能治好?”
“无论是要换血,换肾,换心还是换脊髓,我都能帮悟找到合适的!”
【……为什么治疗婚前恐惧症要换那些玩意儿啊!】
五条悟郑重其事地说:“医生,就用杰的就可以!”
【你还真当要换吗!!】
但面对五条悟和夏油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医生只冷淡地甩下一句:“没救了,等死吧。”就想转身离开。
夏油杰赶忙起身拽住医生的白大褂,语气悲痛:“医生,你快想想办法吧。”
“要是出了事,那可是一尸两命啊!”医生站在原地,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新的,头也不回地点燃,咬着烟语气含糊地道:
“那好吧。你要保大还是保小?”
禅院直哉立刻抢答道:“保大!那还用说?必须得保大!”
医生另一只手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就要作势蹲回五条悟身旁,语气兴致勃勃:“好,这就开始剖腹。”
“正好让我看看男人是怎么怀孕的?”
五条悟闪电般半坐起身,双脚拼命蹬动地面,连连后退至墙角,不复之前半死不活的样子,背靠在墙角惨叫到:
“别啊啊啊!”
他眼神可怜:“医生,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医生神色惋惜地收回手术刀,注视着五条悟的表情像是注视着不小心从手边溜走的猎物:
“……也行,我这还有另一套更加保守点的方案。”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针管。
【是说打针吃药吗?】
木下在心中猜测。
五条悟顿时抗拒地把头摇出了残影。
医生注视着手中的针管,轻描淡写道:“只要用这个就可以了!”
她嘴角挂上一丝微笑,露出一排洁白而细小的牙齿,手指在针管的表面轻轻划过,动作仿佛在抚摸情人般温柔。
她的笑容愈发温柔,仿佛在期待某个画面的出现,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场。
“只要用我手中这个空的针管把空气注入人体的血管内,我就能帮你解决你的结婚对象。”
“没有结婚对象,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婚前恐惧症了。”
“怎么样?是个不错的方案吧。”
她手持针管,眼里冒出精光:“刚刚是谁说要和他结婚来着?”
夏油杰和禅院直哉齐刷刷后退一步。
见两人简直是不打自招,为了摆脱嫌疑,禅院直哉迅速地指证夏油杰:
“那自然是他了。他刚刚说要带五条悟去私奔,找个小教堂结婚。”
夏油杰连忙反驳道:“不不不,那你还说想要悟正式嫁入你禅院家呢。”
禅院直哉一脸理直气壮地呛声:“你都让五条悟怀孕了,怎么不是他的结婚对象?”
夏油杰坚持立场,毫不动摇:“就算悟怀着孕,但毕竟我是要带他私奔,不经结婚登记。比起我,你才更称得上是悟的结婚对象!”
“为了悟,你就安心的去吧!”
就在夏油杰和禅院直哉激烈辩论让谁去壮烈牺牲时,木下甩出右手,指向禅院直哉和夏油杰两人:
“异议阿里(反对)!”
纳尼!?
禅院直哉和夏油杰同时转头望向木下。
木下义正言辞地说:“为了真相与正义,让我来呈上证词!”
木下表情严肃地看向禅院直哉:“禅院君,你之前说要阻止夏油杰带五条悟离开,并要求五条悟嫁入你禅院家,成为你的正室,这分明就是想要与五条悟达成婚姻关系!”
“因为只有拆散夏油杰和五条悟,与其达成婚姻关系,五条和禅院两家才能成功联姻!”
“你无疑就是想要成为五条悟的结婚对象!”
“除非你能当面对五条悟订下自己绝不会与其结婚的束缚!”
禅院直哉仿佛被人隔空揍了一拳般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和普通人的发誓不一样,咒术师的束缚可是绝对不能违反的!
他要是敢发誓,束缚就敢让他完完全全地做到!
夏油杰见状舒了口气,看来木下还是很明理的。
木下的眼睛里划过一道诡异的光,缓缓转头看向夏油杰:
“夏油君……你之前说要带五条悟私奔。”
夏油杰脸颊肌肉一抽,额角滑下一滴冷汗,辩解道:
“是啊……但我只要能和悟在一起生活就行了,结不结婚的无所谓。”
“那我自然就称不上是五条悟的结婚对象了。”
木下双手一拍不存在的桌子:“异议阿里(反对)!”
“即使未登记或未领取结婚证,以伴侣名义同居生活依然按照有关规定,能够被认定为合法婚姻关系!”
“不是只要一直不领证就不算婚姻关系!”
“除非你敢当面与五条悟订下不以伴侣名义进行同居的束缚!”
夏油杰的脸色变得僵硬,像是受到隔空的攻击般往后仰倒!
木下的表情胜券在握:“你们一个想要和五条悟达成法定婚姻,另一个想要达成事实婚姻!”
“真相只有一个!”
木下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这两个都想和五条悟结婚,他们都是五条悟的潜在结婚对象!”
医生:“原来如此。那这两个都抬走!”
话音刚落,一大波医护人员涌入病房,围住夏油杰和禅院直哉二人。
禅院直哉恼怒地浑身颤抖:“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禅院家的嫡子!你们敢动我!??”
木下听闻后直接举起病床旁的板凳,趁其还在朝医护人员大肆口吐芬芳时,给禅院直哉来了个迎头痛击,让他脸朝地,败者食尘!
夏油杰脸色苍白,身为咒术师,他是绝不会对普通人出手的,但如果要坐以待毙也不是他的风格。
夏油杰正要劝说周围的医护人员,表明自己不想伤害他们时,木下看准时机,把一颗糖果弹射进夏油杰嘴里。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夏油杰胃部痉挛,不堪回首的翻江倒海感再次袭来,他瞬间两眼翻白,昏倒在地。
医护人员们像兢兢业业的蚂蚁般把两具昏倒在地的尸体(划掉),身体拖运走。
五条悟摇着手挥别夏油杰:“杰,我会记得你的付出的!”
木下听着耳边剧情完成的“铛铛铛~”声,露出了深藏功与名的微笑。
随着医护人员的陆续离开,病房里只留下了木下和五条悟,太宰治,安室透三个人。
现在没有其它人了,木下的脸一下子挂了下来,面色不善地看向其余三人。
病房内的气氛刹时压抑了起来。
木下就算不属于脑子特别灵光的聪明人但毕竟也不是傻子,不管怎么说,这次他们都表现得太明显了。
现在剧情也成功完成,是该秋后算账的时间了。
在木下的死亡视线下,安室透率先顶不住压力,尴尬地小声开口道:“抱歉……”
在这一声后,像是打破了什么封印。
五条悟也压抑不住,他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脑后侧过头避开木下的视线,甩锅道:“……这其实都是太宰治的主意!”
坐在病床上的太宰治勉强举起双手,打哈哈道:“我没有坏心眼哦。”
“这……这不是想让你帮忙过剧情吗……”
他讪笑着,完好的那只手比出食指:“木下君,你看……你也没有受伤,也成功完成了剧情,这是HappyEnding啊!”
“而且我都已经在病床上躺着了,你不会再对我做些什么了吧?”太宰治试探性地观察木下的表情。
木下微笑:“当然了,我是那种人吗?”
太宰治咽了口吐沫。
“太宰……我记得你之后的剧情是失忆吧?”
木下嘴角上扬,保持着一种扭曲的笑容,那笑容宛如湖面上的冰层,牢牢地冻结在木下的脸上。
“你不是想过剧情吗?我这就帮你过!!!”
木下一脚蹬在病床上,高举板凳就想制裁这个到现在还装作一脸无辜的黑泥精!
猝然,安室透的手机发出了“叮”的一声。
他掏出来一看,是一条没有显示发信人的短信……
……
在医院的另一间病房内。
夏油杰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陌生的天花板。
夏油杰立马警惕地支起身朝四周环顾。
他此时正躺在一张病床上,一名医生坐在他的不远处。
年轻的女医生穿着白大褂,背对着夏油杰坐在旋转椅上,指尖的烟头跳跃着猩红的光。
“……硝子?”
夏油杰迟疑地开口,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
“……这里是哪?”
女医生,也就是家入硝子,歪头吸了一口烟,她将烟从唇间夹了下来,低头静默了一会儿,坐在旋转椅上带着椅子转过身来。
她左腿翘在右腿上,手心朝上,中指和食指夹着烟,轻笑着开口:
“你醒啦,手术很成功。”
夏油杰:“?”
硝子弹了弹烟灰,声音中难掩笑意:
“恭喜,你已经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了。”
夏油杰:“…………诶?”
下一瞬,夏油杰触电般地低头向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