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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觉醒来影帝揣崽了 禁庭春昼 2824 2024-07-09 16:04:35

秦恪来找他了,在回过后的第一时间,台风过境、暴雨肆虐的日子。

段琮之闭上眼,即便大雨兜头地浇下,即便他现在就在秦恪怀里,即便秦恪的心跳一下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耳膜,他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

“你……”他想问秦恪,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话没有出口就被秦恪截住,恪秦恪不太熟练地拍拍他的后背:“别怕。”

段琮之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原来他在害怕,他在怕失去秦恪,尽管秦恪从来不属于他。

段琮之身上很凉,秦恪低声说:“先回去。”

段琮之松开他,秦恪打开后车座的门,段琮之才注意到开车的是秦恪,他刚才就是从驾驶座上下来的,而司机丁叔坐在副驾驶。

“三爷,段少。”丁叔跟他们打招呼,声音有些局促。

段琮之应了一声,丁叔看上去不太自在,他随口问一句:“丁叔怎么了?”

秦恪会开车,飞机快艇就没有他不会的,但他跟一般的富二代不太一样,不爱玩,他很早就接过了秦家,打交道的都是四五十的中年人,他自己也活得像四五十,出入都有司机接送,两个司机轮班为他服务,他自己手上的驾照就是个摆设。

除非必要他不会自己开车,今天这样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丁叔有点无奈:“三爷说我疲劳驾驶。”

所以他就自己开了,这确实是秦恪会做的事。

秦恪向来有成算,敢来冒雨来是因为有把握,不会出事,这一段行程,除了多花点时间,没有什么别的问题。

暴雨中开车本来就费神,这一段山路又崎岖,这种情况下确实他来开车会更好。

车内有毛巾,段琮之随意擦了一把头发,他在雨里跑太久了,雨水不停地冲刷,不断地带走热度,刚才一直在动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停下来,又离开了温暖源,差别就出来了。

段琮之有点冷。

车上恒温的空调在运转,二十几度的风吹在身上感觉像是凉的。

段琮之默默关了空调,秦恪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段琮之正好也在看他,视线短暂的交汇之后又各自错开。

秦恪开车很专注,他以一个相对放松的姿态靠在椅背上,一路上除了在岔路口问段琮之方向,没有再说过话。

车在院子外停下,院门还打开着,胡旭泽站在走廊下往这边看,看见段琮之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又进屋去了。

周泉还在另一边的厨房里,看样子可能都不知道段琮之出去过了。

车上备了伞,不过放在后车厢,段琮之跟秦恪都浑身湿透,带不带伞也没多少区别,车上就丁叔一个人身上是干的,他也不好意思让雇主给他拿伞啊,车一停稳他就下去了。

八位数的豪车内部到处都是水痕,保养起来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丁叔有心要擦一擦,被秦恪制止了:“雨大,进去吧。”

和秦恪一起站在走廊下,段琮之终于踏实下来。

他带着秦恪往自己房间走,微微侧过头:“今晚住在我这?”

秦恪颔首。

段琮之嘴角轻轻翘了翘,其实他也知道,如果他说“我再去给你找间屋子。”秦恪也会同意,这些小事,他向来不计较。

段琮之是有私心的,他了解秦恪,所以他这么说。

如果刚才秦恪只是任他抱着,段琮之一定会再给他找一间房,但秦恪那个不大不小的回抱的动作,轻轻拨动了他的心弦。

段琮之生出一点别的念想来,他不敢去问,去求证,他怕自己失望,又忍不住渴望,于是小猫一样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触碰那个让他喜欢的毛线团。

毛线团没有滚走,在他的小心的拨动下,向他靠近了一点。

段琮之从衣柜里拿出两套睡袍,一套递给秦恪:“没别的了,三爷将就穿,等雨停了让周泉去买。”

拿了睡衣就是给他换洗的,秦恪却没有要进浴室的意思:“你先洗。”

段琮之看了他一眼,没有推辞。

段琮之洗得很快,热水冲刷之下,体温渐渐回暖,段琮之没有用沐浴露,随便挤了点洗发水在头上呼噜两把冲干净就换上睡袍出去了。

秦恪还在等。

浴室门开着,热气从里面漏出来,秦恪没有立即进去,过了两分钟,段琮之摸出电吹风坐在藤椅上轰轰地开吹头发,他才进了浴室。

段琮之原本坐着吹头发,浴室门关上的一瞬间,他又放下吹风机盯着浴室门看,吹风机空空地吹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又重新开始吹。

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跟程遇打电话来前的焦躁不一样,现在纯粹是紧张,仔细说起来好像有点渴。

他又站起来,拎着水壶想去烧水,卧室内的唯一水源在浴室,段琮之在浴室前停下脚步。

现在是下午,但是天很黑,给了段琮之一种秦恪洗完澡出来他们就要一起躺到床上睡觉的错觉。

浴室里水声哗哗的,他无端想到了秦恪浑身湿透的样子,他穿着黑色的衬衣,薄薄的衣料贴在身上,肌肉线条轮廓分明。

段琮之喉结上下滚动,他好像更渴了。

浴室门一推开,段琮之就拿着水壶进去,一进去又后悔了,里面热气蒸腾的。

水龙头开着,往水壶里注水,段琮之盯着白色的水柱,心不在焉,他仿佛闻到了秦恪身上的气味,淡淡的,丝丝缕缕散在空中,和柠檬味的洗发水气味交织在一起,仔细去抓却什么都没有。

若有似无,勾得人心痒。

周泉一直在厨房准备段琮之的晚餐,看见司机才知道三爷过来了。丁叔说他们没有吃午饭,周泉紧赶慢赶好歹是在六点前把晚饭送过来了。

几天了,周泉对他的态度仍旧小心翼翼的,即便秦恪在这里,他第一个看的还是段琮之。

段琮之有点想笑,周泉来他身边工作,在秦家的时候肯定是打听过他的,他在秦家到底听到了什么?

段琮之的名声其实不太好,刚到秦家那会儿没人把他放在心上,也无所谓好不好的,到他十六七岁那会儿,秦恪身边的人大部分都已经散出去了,秦家没留几个,段琮之的存在感就高了。

秦家的人不会说他坏话,他们可能只是说一些曾经的事,足够周泉脑补了。

他到秦家之后上的学校就是所谓的私立贵族学校,师生比例差不多一比三,同学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他初中就说过要转校,秦恪没同意,他后来也没少在学校生事。

不过他这么乖张说到底还是秦恪养的。

一开始被人搞小动作针对,他都是不动声色化解的。

学校的老师都是只教育,不管理,他们也会关心学生的生理心理健康,但是学生家世摆在那,有些事,他们插不上手。

学生们表面上对他们恭恭敬敬,课堂上也给了足够的尊重,但他们说话其实还没有某些同学好使。

段琮之很快就发现,这些人比秦家的更棘手。在秦家,那些人要顾忌秦恪,学校里的人当然也会顾忌秦恪,但秦恪毕竟不在学校。

再说,他们只是小孩子玩闹,秦恪要是插手,段琮之才是真抬不起头了。

又一次被人用横置的拖把反锁在厕所之后,段琮之一脚踹开隔间门,然后在一片惊呼声中,嘭的一声砸上了大门。

接着把四个企图群殴的他的人揍了一顿,他一点没留手,甚至是故意挑着脸打。

他们鼻青脸肿地回到家,这事就瞒不住了,人家长领着鼻青脸肿的孩子告到了秦家。

没见到秦老爷子,但是见到秦恪了。

秦恪在大厅接待他们,他们年纪虽然大一点,但论起来,其实跟秦恪是平辈,况且秦恪身份放在那,他们都正襟危坐的,告状也告得婉转。

秦恪却直接说:“我让他动手的。”

家长们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秦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悠悠然说:“我说过,琮之在秦家不需要受任何委屈。”

言下之意,是他们先找段琮之麻烦的,既然有能耐找他麻烦,后果就自己受着。他们针对段琮之的时候秦家没有计较,但段琮之动手,秦恪会为他兜底。

那也是个雨天。

人走之后,秦恪问段琮之在想什么,段琮之说:“我下次一定揍得他们不敢来告状。”

秦恪似乎是笑了一下:“你可以在他们之前告状。”

他们都是找家长告状,他找谁,段琮之嗤笑一声:“我找你吗?”

“可以。”

过了一会儿,段琮之狐疑地看他:“你是不是占我便宜?”

室外雨声繁杂,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织成了无法分解的背景音,心乱也如麻。

周泉送完菜就回去了。段琮之咬着筷子发呆,他没想过秦恪会来找他,更没想过他会在这样的天气来,以至于现在穿着不那么合身的睡袍,坐在卧室里吃晚饭。一点都不符合他秦三爷该有的排面。

就像当初,他想过秦恪可能会偏袒他,但没想过他会站出来,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他段琮之是秦家的人,有秦恪护着。

秦恪向来冷静自持,七情六欲似乎与他无关,常人该有的喜怒哀乐到他身上都要削掉九成九。秦老爷子早年也是个风流人物,向来注重享乐,不知道怎么养出这么一尊佛来。

这么多年段琮之没在秦恪身上看到过冲动两个字。

不管秦恪有多少成算,天气都是不可控的因素,他总归是在冒险,他冲动了。

为了段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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