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澄被拽得身子一歪,差点儿没坐沈郁生腿上。
而沈郁生扶着林景澄的腰,有力的臂膀支撑住林景澄的身体笑着说:“喜欢的话生哥再给你买。”
林景澄“嗯”了一声,低头看着两人相握的手。
沈郁生也跟着看了眼。
他的手比林景澄的手大一些,用拇指一个骨节一个骨节的滑过林景澄的手,沈郁生在上面留下滚烫的温度。
林景澄嘀咕一声:“生哥……”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觉得沈郁生摸得色情,眼底的**浓烈,好像下一秒就能将他吞没。
沈郁生没松手,没抬头,只是低声问句:“怎么了?”
见林景澄不答,才抬头询问:“不能摸?”
“你不已经在摸了吗?”林景澄压低脑袋说,“不让摸的话,我早就把手收回来了。”
这话说得坦率,他害羞归害羞,却也不认为这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林景澄就想敞亮点,反正他和沈郁生除了确定关系和没做太多过分的事情以外和交往没区别。支支吾吾地不太像话,也没意思。
沈郁生“嗯”了一声,然后笑了。把林景澄的手放在唇边,他视线落在林景澄的指尖问:“能亲吗?”
能亲吗?能咬吗?或者舔下细腻白净的指尖,或者做点过火的事儿,都可以吗?
沈郁生嗓子在发痒,鼻尖贴着林景澄的手背又问一遍:“能亲吗?”
林景澄就那么呆楞地站着,他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沈郁生,将他贪恋这只手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忽然觉得自己看到了毒瘾复发,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只想吸口解药来麻痹自己的瘾君子。
林景澄不忍心说不,至少对沈郁生说不出来这个字。
主动把手凑到沈郁生唇边,在手背与唇相隔半厘米那刻,林景澄对沈郁生说:“生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沈郁生想做的事情太多了,一个比一个变态。但他只用唇磨蹭一下林景澄的手背,留下蜻蜓点水般的吻。这吻柔得不行,却最让人心动。
一吻完毕,沈郁生起身说:“没亲够。”
沈郁生这一站,让林景澄不自觉地退了一步。手还被沈郁生攥着,他整个人被笼罩在沈郁生宽阔的身影里。被笼罩得严严实实,逃不掉的那种。
林景澄微微仰头,和沈郁生视线相对。
沈郁生呼吸渐沉,看着林景澄的唇缓缓靠近。
林景澄依旧没躲,仰起下巴的幅度甚至高了一些。他垂着眼眸,视线也在沈郁生的唇上。
沈郁生唇薄,唇角是向上翘起的弧度。他目光毫不避讳地描绘沈郁生的唇形,像在告诉沈郁生快把吻落在我的唇上。
沈郁生抬起右手在林景澄后颈摸了摸,他没让林景澄闭眼,而是道了声:“睁眼瞧着。”
话音落下,便吻上林景澄的唇。
唇瓣相贴,柔软的触感让人浑身颤栗。
林景澄心脏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他一只手扣着沈郁生的手背,一只手抠着沈郁生的肩膀。
他们吻的含蓄,仅仅两唇相碰,用目光注视着彼此。但这清纯的吻足以燎起整片草原,让林景澄忘了呼吸,不敢呼吸。
这样的林景澄让沈郁生心软,本想使劲儿欺负他的那点儿心思全都不忍心往外使。扣住林景澄的下巴想让他把嘴巴张大的手也迟迟没有用力,最后还是林景澄自己张开嘴巴,用无声的动作传达“你可以欺负我”的信号。
结果没等沈郁生欺负,林景澄的手机响了。俩人都吓一跳,拿出手机一看,来电的人是外卖小哥。
林景澄看眼沈郁生下面,又用手碰了碰被沈郁生贴过的嘴唇,双颊滚烫地说:“你冷静冷静,我去门口取外卖。”
沈郁生点头,点根烟觉得自己是该冷静冷静。
面对林景澄,他性欲太强。也压根儿没想到摸摸手,接个吻就能硬成这样。
林景澄取完外卖回来的时候沈郁生没平复下来,也不可能这么快平复下来。他往沈郁生那地方瞄了一眼,移开目光又忍不住笑了下。
沈郁生把烟掐灭说:“别笑,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林景澄把外卖摆好,失笑说:“你自己把持不住,怪我身上也太不地道了。”
沈郁生喜欢林景澄笑着说话的模样,这么好看的人往自己面前这么一站,他能把持住就不算个男人。
拿着筷子吃口菜,沈郁生才回林景澄:“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了,我也是,面对你的时候和发情的动物没区别。”
这种成人间的话题带着几分露骨和色情,林景澄静静地听着,听完耳廓全红了。
沈郁生适可而止,把话题一转,说:“2019年的最后一天,咱俩就在宿舍吃外卖是不是太寒酸了?”
“寒酸吗?”林景澄问,“王叔那有酒,咱俩喝点儿?”
沈郁生说成,筷子一放和林景澄一起找王叔讨酒喝。
王叔就是个酒蒙子,喝酒可少不了他。结果好端端的二人世界变成了三人狂欢。0点一到,大家举着杯一起道了声:“新年快乐。”
三个人都喝了不少酒,但是谁也没喝多。喝到一点半,才收拾收拾打算撤。
王叔回屋睡觉,林景澄也打算回自己房间休息。
沈郁生靠着门框问林景澄:“不留宿?”
林景澄屋门都打开了,说:“不留了,明天得早起工作,怕打扰你睡觉。”
他元旦不休息得在殡仪馆值班,就为了把生日那天空出来交给沈郁生。
沈郁生点点头,让林景澄快点回屋睡觉。就是他没说,其实林景澄睡在他身边,无论多早醒都算不上打扰。
沈郁生酒劲儿没上头,睡着的速度没有那么快。倒是林景澄这会儿有些上头,枕头一沾,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他晕归晕,脑子里想的东西倒不少。不是闪过和沈郁生接吻的画面,就是惋惜沈郁生送他的玫瑰。
那束花,他真的很喜欢。因为是沈郁生送的,也只能因为这个原因才这么这么的喜欢,就那么扔了真的好可惜。
估摸睡着前一直想着这束花,林景澄睡着没多久就抹黑往外面走。他在梦游,此时此刻正踩着雪走向垃圾桶。
雪后寒风萧瑟,林景澄就一身单薄的睡衣鼻尖冻得通红。都快到垃圾桶那了忽然被台阶绊了一跤,整个人摔得挺狠。但他没有清醒,两手扒着垃圾桶伸进去找花。
可是那束花都扔完这么久了,早就被垃圾车收走了,这会儿垃圾桶里连个花瓣都没有。
林景澄哪知道这些,轴劲儿上来了就闷个头使劲儿地找。找了十分钟自己也觉得冷了,才默默站起身子放弃了。
又穿过走廊打算回屋时,照顾宋卓半宿的俞望正好准备离开。出门和林景澄打了个照面,他皱下眉头问:“你这……怎么浑身脏兮兮的?”
林景澄目光没有焦距,站走廊里自言自语:“不扔好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什么?”俞望看眼林景澄的手,根本没听懂林景澄说什么。
但再怎么说俞望也是个医生,明显看得出来林景澄不太对劲。手在林景澄眼前晃晃,他才低低道了一句:“你怎么还有梦游症啊……”
他难得好心地敲了敲沈郁生的房门,把林景澄送到沈郁生身边,说:“他梦游症犯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浑身脏死了。”
沈郁生把林景澄拉到身边,和俞望道个谢,低声询问林景澄干什么去了。
林景澄就算在梦游也不忘维护自己的面子,说自己去垃圾桶找花多丢脸啊,索性什么也不说,就指着自己的腿说疼。
沈郁生叹了口气,手掌揉了下林景澄的脸,随即蹲下身子挽起林景澄的裤腿。
挽起来一看,膝盖红了一大片,明天保准变青。帮林景澄喷了点药,又给他擦脸擦手换衣服,沈郁生才掀开被子让他往里侧一趟。
刚刚在雪里冻得不轻,林景澄手脚冰凉冰凉的。好在被窝里头暖,加上沈郁生也活像暖炉,林景澄手脚全贴沈郁生身上了。
他脚掌往沈郁生脚背上踩,手往沈郁生腰上放,还挺会找热源。
沈郁生凉得一激灵,索性翻身把林景澄抱在怀里。
“暖和点儿没?”他低头去问。
林景澄说:“暖和。”
说完叫了句“生哥……”,仰头问:“抱着么紧,你不会硬吗?”
沈郁生说:“会吧,但也不能让你冻着吧。”
林景澄低声笑了笑,梦游后也变得大胆起来,之前不敢说的话这会儿全开始往外倒。
他说:“你下次硬了就别挺着了,我帮你。”
沈郁生下巴蹭下林景澄额头,声音挺宠的:“你梦游说的话我可不敢相信,你也就梦游的时候胆子大。”
林景澄一开始说不是,替自己狡辩几句就没了动静。
沈郁生低头看看,见林景澄睡着才下地到走廊看了眼。透过走廊的窗户明显看得到雪地上的长串脚印。
脚印在垃圾桶前消失,加上林景澄脏兮兮的衣服和染上污渍的手,沈郁生猜想林景澄在翻垃圾桶。
他这刻想得挺多的,甚至在想林景澄扔掉宋卓做的那对戒指是不是后悔了?所以才会梦游去翻垃圾桶。
回床上重新抱住林景澄,沈郁生撒气似的捏了捏林景澄鼻子,无奈地道了一句:“你要是真因为那对戒指去翻垃圾桶,估计我能被你气断气儿。”
林景澄没睡熟,他下意识地拨开沈郁生的手,翻身背对着沈郁生嘟囔一声:“才不是……我是想把你送我的花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