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不要当着我的面关门好不好?怎么说我也是在籍的F班学生啊喂!”逆流小脸阴沉沉道。
“我就关你了, 怎么样?”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戈面无表情对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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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刚刚就是这个冷酷无情的男同学当着逆流的面,亲手把门关上的, 门板差点直接砸上他的脸!
“好的使用者不和器计较。”逆流能怎么办呢?他只能小声嘟囔道。
可惜没人搭理他。
他只能自己怏怏走进教室,四下瞅了一下: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使用者与器,唯一一个和他一样孤零零的大概只有讲台上的德林老师。
德林老师笑眯眯地看着他:?
叹口气, 逆流只能坐到了第一排→就这个位置看不到后面那些家伙,最适合单身狗。
“不过这样也好,早点和他散了, 我才能继续寻找自己的真命之器!”趴在课桌上,逆流很快重整精神。
然后, 玛隆也趴到他旁边了, 一副打听八卦的模样, 玛隆(自以为)小声地问向逆流:
“之前就很好奇了,器和使用者不是都是定契了就不能分开的吗?你们俩这样的算是怎么回事啊?”
“工作契约啊, 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吗?”手臂仍然在桌上趴着, 逆流转过头惊讶道。
看着满脸写着“我不懂”的玛隆,逆流撑起头侧向他的方向, 顺便看了看后面那些成双成对的同学:“不过也难怪你们不知道, 你们这种学院派大部分都很鄙视工作契约的, 教都不教,你们也很难了解。”
工作契约?宫肆下意识看向了溪流,他好像不是第一次听这个词儿, 记得溪流之前和他解释过,之前他也是靠雇佣关系雇佣过一些器……
“从器与使用者诞生以来,大部分能力者就是一对一定契的,不过现在是现代社会嘛,人们的思想开始发生变化了,有的是不愿意将就,有的是天生不喜欢受束缚,还有涉及到身家财产、感情纠纷的……总之,就有了工作契约。”
“你们可以理解为光谈恋爱不结婚。”看着迷惘地玛隆同学和尼鹿同学,逆流给他们打了个比方。
玛隆和尼鹿瞬间懂了。
“于是你和戈就是光谈恋爱没结婚啊……”尼鹿不但懂了,还立刻套用了一下。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几乎可以用阴森森形容的声音。
“没有恋爱,只是工作关系。”说话的是戈,他显然对这个形容不满意。
尼鹿立刻弱弱地缩回去了。
“安啦安啦!就是个例子,毕竟你们都有定契,自然知道定契是什么感觉对吧?”逆流说着,给了众人一个暧昧的眼神,其他人还好,尼鹿的脸立刻红了,诡异的是,玛隆的脸也有点红。
“说穿了,定契了基本上就是灵魂伴侣了,这之后,大部分器和使用者实际的感情生活也会在一起,没办法,亲密感使然,最好的伴侣关系就是器和使用者的定契关系,婚姻关系比不了的。”逆流说着,手指转了转:“工作契约就不同了,双方可以实现一定程度的连接,器就是确定的形状,不会因为使用者的关系改变,比如他是枪斧。”
逆流指了指戈:“我就只能拿着一把枪斧作战,哪怕我根本不会用枪斧。”
“同一名使用者,他可以和一把刀签订契约,也可以和一台电脑签订契约,需要用刀的时候用刀,需要用电脑的时候用电脑,想用什么就和某种器签订契约,这就是工作契约。”
“还可以这样啊……”玛隆张大了嘴巴。
“还有人故意不定契,只和别人签订工作契约呢!对于他们来说,器和使用者的身份只是工作,更亲密的关系他们选择保留给自己,又或者是其他人。”逆流说着,忽然神色一正,露出向往的神色:“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信誓旦旦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器的,使用古法定契,所有秘密与财富与对方共享,要和对方一生一世一双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就是想要一把剪刀作我的器啊!可是合意的剪刀怎么那么少?我的小剪刀啊啊啊啊啊啊!你在哪里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说着说着竟开始嘶吼起来,众人先是被他话里无数个“啊”差点震破耳膜,随即才来得及理解他话中的内容。
剪刀?等等,那不是——
所有人都向宫肆的方向望去。
“等等,不会吧,你是剪刀?”逆流不是笨蛋,看到众人这个反应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然后精准看向了宫肆。
生怕气氛不够热烈,玛隆还“火上浇油”了:
“宫肆可是十分厉害十分厉害的器哦,可以和统治者级别的使用者定契,家里的弟弟们全是高级别的使用者和器,除此之外,为人踏实能干,爱护同学,尊敬长辈,学习好,会做饭,对了,家里的长辈尤其好呢……”
全是他的肺腑之言。
逆流的眼神眼瞅着越来越火热了,火热到宫肆都想后退了。
然而逆流并没有给他后退的机会,一个纵身跃起,逆流下一秒就从原来的位置跳到宫肆的课桌上了,轻盈的就像一只猴子,他双眼亮晶晶的握住了宫肆的手:
“那个,我、我特别喜欢剪刀!从小做梦都想要一把剪刀,我和你说,我的爱好是缝纫,缝纫你知道吗?我还喜欢剪纸,基本上手工我都喜欢,他们都叫我手工帝,我在目前全大陆最出名的直播平台有个频道,手工类直播点击量全站第一,跟着我你就直接成名啦!“”
用力摇着那双怎么甩也甩不掉的手,宫肆越听脸越黑:跟着你我就丢人丢到全人类面前了……
最后还是溪流伸出手来,将两人的手分开的。
脸上的笑容还在,不过他怎么看都不是很愉快的样子,先是掏出小手绢给自己的器擦手,他紧接着转向逆流:“你似乎听力不太好的样子,当然,也可能是理解力有问题,刚刚玛隆明明已经说过阿肆已经和统治者级的使用者定契了。”
逆流看了一眼自己被拽疼的手,一双眼睛看向溪流:“不好意思我说谎了。”
仍然保持着蹲在宫肆桌子上的姿势,一只手搭在膝盖上,逆流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重新介绍一下,我叫逆流,今年十八岁,不是A+级的支配者,也不是A后面很多加号,据说很接近统治者的使用者。”
他盯着溪流,扬起下巴:“我就是统治者级的使用者哦!”
“和你一样。”说着,他还用那只手指了指溪流。
教室里一下鸦雀无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感觉我们这间教室里好像充满了统治者级别的使用者……”最先打破沉寂的人是玛隆,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做梦,他还用力扭了艾敏一声。
艾敏闷不做声。
“啊……我这么用力你都不叫,我在做梦,果然是做梦吧?”玛隆梦游般呻吟道。
“不是做梦。”逆流却冲他一乐:“我是很少有的那种十八岁忽然觉醒的人,哈,据说这种年纪觉醒的人也不是没有,有也是级别很低的,谁知道我的觉醒却是惊天动地的。”
“觉醒的有点晚,报道还没出,大概也快了。”他又将视线转向了溪流。
众人的视线却再次看向宫肆:他们都知道,宫肆也是十八岁后觉醒的少数人!
“我原本是对使用者和器的世界没兴趣的,直到我听到一个传说。”逆流继续道,这一回,他看得人却是宫肆:“世界上每出生一名使用者,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一名器是为了他而出生的,反过来亦然。”
“我不在乎使用者和器谁为谁而生的问题,不过我就想着,既然我这么大年纪忽然觉醒了,那会不会是这个世界上有个器需要我呢?因为他需要我,所以身为使用者的『我』才诞生了?”
“很浪漫吧,我信了。”说完,逆流哈哈笑了。
教室里再次鸦雀无声。
最后还是宫肆说话了:“抱歉,就这一条我就和你合不来。”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一句话大概就是某个人为另一个人而生这个说法。”
他说着,看了一眼溪流:“关于这点,我很早就和溪流说过了。”
“我之所以会成为器,不是为了这个世界上的某个人,而是我家世世代代认真做工匠,认真打铁,熔炉的火种与淬炼金属的冷水融入我家族的血脉之中,最后沉淀在我和我兄弟的体内,这才有了我们。”宫肆面容严肃地说着,腾地站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逆流,他冷冷道:“下去,你弄脏我的桌子了。”
逆流与宫肆四目相对了,他被宫肆的威严深深震撼住了,对方明明只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平时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高中男生,论威严,他还不如戈威严。
直到这一刻——
他有些慌张,然后他听到了自己胸口传来的声音。
噗通噗通噗通通通……怦怦怦怦的,那是心跳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溪流:这个从名字就让我听了不舒服的家伙,果然是过来给我添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