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姬洲都在支援烧山州, 这种情况下, 虽然是灾区, 然而烧山州的灾后重建工作实在异常迅速,自然系能力者将环境清理好, 建筑队开进来,修路的修路,修基础建设的修基础建设, 一时间整个灾区竟有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这倒是以往任何一场灾后都没有的。
主要是灾民们实在朝气蓬勃。
借助这次天灾,原本在外的游子都回来了, 满眼泪水中看到自己的老父亲老母亲非但没遇难,反而精神矍铄, 还能怎么着, 拥抱呗!
宫肆也被自己的老父亲老母亲拥抱住了。
眼中泪水饱满的是他的老父亲老母亲。
“你们不是说隔天才走吗?怎么会在外面?”宫肆面无表情的询问着大力拥抱自己的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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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他们是和后一批救援人员一起过来的,从外面过来的。
灾难发生的时候, 他们根本没在冷水镇!说好了隔天再走呢?!
宫肆面无表情的被宫父抱(嘞)着脖子。
“当时不是和隔壁林爷爷林奶奶在聊天吗?忽然提到邻州一种很好吃的点心, 林奶奶看起来很怀念的样子,我就主动说我脚程快, 这就去隔壁买, 然后我们就骑摩托车过去了嘛!”宫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解释道。
“那你们的手机呢?”宫肆仍然面无表情问:“打电话提示无人接听, 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我们出门太急忘带手机啦!”宫父的鼻涕声更大了。
一直围观宫家父子的邻居林爷爷林奶奶直到这个时候才过来,林奶奶从毛开衫的口袋里摸出两个手机,一红一蓝恰好两个手机:红色的是宫父的, 蓝色的是宫母的。
“阿肆,你爸爸他们却是走得急,手机都忘了。”林奶奶出声帮宫父解释了:“不过定洲你也真糊涂,看到新闻也应该猜到阿肆有多着急,你给他打电话啊。”
“打、打了……阿肆的电话没人接,最后还是找到了秋夏,我们才知道阿肆过来了……”宫父弱弱地说。
最后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扁扁的盒子:“林奶奶,点心买回来了,您吃?”
宫肆&林奶奶&林爷爷:……
他们还能怎么样?吃点心吧,刚好干活儿干累了。
初夏的阳光下,宫肆坐在一堆木头石板上,先是眯着眼睛感受了一下阳光均匀照射在自己脸上的温度,随后低下头吃起点心来。
虽然不是刚出炉的点心了,不过,依然很好吃。
他们现在在冷水镇上,甚至就在他们原来家的地方,只不过,原来的房子到底是被烧毁了,早有建筑队将地面重新铺平整重新打好了地基,如今各家在重新盖房子。
原本外面过来帮助灾后重建的建筑队是打算帮忙将房子全部盖好,让人赶紧直接住进去的,不过他们的建议被冷水镇的居民委婉拒绝了。
作为小镇居民代表,镇长出面对外界派过来的建筑队领导表示,他们已经得到了来自全洲的各种支援,已经占据了太多公共资源,截止到目前,收到的各种财政拨款已经足够用,小镇的人手也够用,并不需要大家继续捐款也不需要其他帮助了。
“……我们自己总得做点事,不能什么都让大家帮忙,大家已经帮我们把地基都打好了,接下来的房子,我们自己盖吧,刚好,大伙的房子都住了蛮久时间,确实该重建了,各家盖各家的房子,想怎么盖就怎么盖,更有特色。”镇长最后这么说道。
他这番话时候的照片还上新闻了呢!
感恩,知礼,不贪心,自立与自强——成了冷水镇居民给外界众人的印象。
当然,这个新闻版面并不大,如今报道上铺天盖地都是祝融重现的报道,其他任何新闻也压不过这一条。
人们兴奋的议论着祝融的出现,却不知道祝融到底是谁、长什么样,更不知道冷水镇就是祝融的故乡。
所以,目前在老家干活儿盖房子的宫肆和溪流还挺清净的。
没错,灾后他们俩没走,留到老家,和其他小镇居民一样,开始重建自己的家园了。
姬凌学院的师生们也没走,他们也留了下来,至于原因,特雷托是这么说的——
“你们不想被知道身份吧?我觉得你们俩其实很低调,我们要是提前撤退就你们没回来,搞不好会被怀疑身份,我们所有人都留下来的话,你们或许可以多安静一段时间。”
说完,朝宫肆溪流等人点点头,他面色如常的走了。
“看不出来,特雷托原来是这么淡定的人,知道阿肆是祝融都这么无所谓。”玛隆惊讶道:“我知道的时候可是超级激动的!”
鬼才无所谓呢!你们都不知道我刚刚为了装出淡定的样子到底做了大努力!手掌心都快被自己的指甲戳破了——不远处,听到他大嗓门议论的特雷托内心疯狂吐槽。
天啊!祝融居然是自己的同学!还和自己打过一架!妈呀!这件事简直可以炫耀一辈子了!!!!!!!
淡定的走了几步,刚刚出门,特雷托便欢脱的跳着离开了。
“特雷托同学怎么了?脸上的表情和抽筋了一样,脚上却蹦蹦跶跶像个小姑娘……”刚好从外面进来的尼鹿不解的问。
帐篷里的大家全笑了。
F班的小伙伴也是震惊于宫肆的真实身份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相处时间太长的缘故,他们反而很镇定的接受了此事,确认完宫肆和溪流没事,然后几个人也参与到冷水镇的盖房子工程中来。
曾经在这里度过一个异常美好的寒假,他们对这个小镇自有一番与众不同的感情。
玛隆和艾敏这样的大块头自然是盖房子的生力军,星陨和尼鹿在盖房子之余还顺便开了个门诊,帮大伙治疗一下盖房子造成的水泡、崴脚之类的小毛病,有一次不小心治好了镇长的老寒腿,这一下,他俩的简易门诊算是出了名,一堆身有沉疴的老人家都过来排队了,到现在,他俩基本上没时间帮忙盖房子了,专职攻克老年病了。
中午大伙儿在一起吃饭,吃完饭就各自去原来的地方干活去了。
星陨和尼鹿的小门诊就在宫肆家旁边,艾敏和玛隆却是在相隔几公里之外的王大爷家,那家全是老人,虽然王大爷的儿子也回来了,可是儿子也是个老头子了,实在缺劳力,玛隆和艾敏就顶上了。
虽然都是宫肆的同学,他们可没只帮宫肆家盖房子,全去支援其他人家了。
不过宫肆家也不算太缺人就是了,宫肆在、溪流在、宫父宫母都回来了,他们的使用者也在,被宫肆派去隔壁林奶奶家帮忙了。
紧接着,下午的时候,秋夏等人搭乘溪流家的飞行器过来了,同行的还有谢开等管家,还有好些保镖!
“宫肆老爷,溪流老爷,你们真是……”看看溪流,视线落到宫肆身上的时候,谢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容,然而他毕竟是沉稳惯了的老人,最终,朝宫肆溪流两人深深鞠了一躬:“这是一名普通姬洲人对两位的感谢。”
扭头看了半天周围,他最后别别扭扭问:“大头老爷呢?以后……我还能看到大头老爷吗?”
谢开的语气难得有点失落。
“能。”宫肆斩钉截铁道。
于是谢开便重新欢喜起来:“那……那个……我给大头老爷带了好些巧克力。”
似乎意识到自己有点失仪,他迅速咳了咳,又摆出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我先去指挥大家卸货,虽然镇长表示不需要捐助,可是溪流老爷还是叮嘱准备了各种物资建材,我又带了自愿过来帮助小镇重建的员工,他们也会到各地帮忙的。”
“东西卸到镇中心就可以了,之前大头帮各家抢下来的东西如今都放在那里,各家各户如今都在那边认领自己的东西。”宫肆先是指点了他东西卸到哪儿,紧接着看向他:“你们不应该先去修修自己的房子吗?毕竟——”
宫肆看了一眼谢开,又看向溪流:“你们家在这里也有房子,也算是冷水镇的普通居民吧?”
听到这句话,看看宫肆,谢开和溪流同时笑了。
“也是。”谢开说着,微微点头,迅速又不失礼仪的离开了。
“你呢?要不要过去盖你家的房子?”收回视线,宫肆又瞅瞅旁边的溪流←这家伙还在慢吞吞吃点心呢!没错,就是宫父带过来的那盒破破烂烂的点心。
嘴角还带了一点点心渣,溪流从点心上抬起头,乌黑的眼珠儿转了转,他对宫肆道:“我不去,这里不是也是我家吗?如今我都是你的人了……”
“呸呸呸!什么我的人,你就是我的使用者而已,不要把话说得那么暧昧啊啊啊啊!”红着脸,宫肆对他爆吼道,不过,看到他被自己吼到吃了一半的点心都掉了的怯弱模样,宫肆心里又是一哆嗦,半晌从破盒子里又捡出一块点心:“吃吧吃吧,你怎么这么弱?连块点心都拿不住了?”
“这不是被吸干了吗……”握着新点心,溪流红着小脸道。
这都是什么鬼对话——宫肆心里想着,他焦躁的转头,这一转头就看到门口扒着帐篷帘偷看的冬春了:“看什么看!不是说出去打水了吗?这么快就打回来啦?”
没错,冬春一到家就自告奋勇出去打水了,虽然在溪流家不用他烧水,可是他还是觉得烧水是自己的活儿,起码,在阿吉长到可以烧热水的年纪之前,还是他的活儿。
被大哥一吼,冬春随即拎着两个热水壶跳了进来,示意两个满当当的水壶给大哥看:“都打好了。”
“怎么这么快?”习惯性的皱皱眉,宫肆回忆了一下如今打水的地方:土系能力者新开的水渠离他家有点远,想要打水得走更远一点才行……
如今各家房子还没盖好,水管还没开通呢!
冬春就得意的炫耀了一下背后的阿吉←阿吉如今被他背在背上,冬春也是可以照顾弟弟的小哥哥啦!
“是阿吉!阿吉看我打水辛苦,变了水给我。”
“哦?”眉毛高高跳起,宫肆看着冬春背后睁着一双小菜刀眼看着自己的阿吉:“阿吉这么小就能用能力了?”
如今的宫肆一点也不忌讳提到能力这类的字眼儿了。
“不奇怪,自然系动物系的器其实是相当自由的器,他们的属性让他们可以更好的自主吸收外面的游离能量,动物系的器形又让他们行动自如,这么小化形了的情况下,他当然可以自主使用能量。”
“是不是呀,小胖吉?”说着,溪流笑眯眯的低下头去,将手中的点心掰了一小块给阿吉。
阿吉就着他的手吧嗒吧嗒吃了一口,菜刀眼瞬间变成弯月,紧接着,也不要溪流拿着了,主动接过溪流手里的点心块,先是伸着小手给前面的冬春吃,紧接着又要宫肆吃,两者明确拒绝他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小口小口吃起来。
笑眯眯扭头看着吃得香甜的小弟弟,冬春一脸慈爱:“阿吉多吃点,早点长高高,这样就可以接替我烧水的任务了,放心,我一定好好教你怎么烧水的……”
宫肆&溪流:……
宫肆正看着两个小不点无语,秋夏从外面进来了:“我看冬春过来了,就想着拎一壶热水去林奶奶家,他们那边水渠也远,打水不方便。”
“不和爸妈在外面盖房了吗?”宫肆眨眨眼,看向秋夏。
“我先去送水,那边要是有什么活儿的话,搭把手。”朝哥哥笑了笑,秋夏并没有明确回答他的问题。
对于宫父宫母,秋夏的意见好像比他还深。
叹了口气,宫肆也不说什么:“去吧去吧,那边确实缺人,别光拿热水,再拿床被子过去,老人家怕冷。”
点点头,秋夏正要出门,脚步忽然停了下来,看向大哥,秋夏眼里有亮晶晶的东西。
“这么看我干什么?”宫肆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秋夏就又笑了:“没、没事……只是看看,大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不管什么祝融不祝融,只要你没事就好……你过来我却不能过来的时候,我真的很……”
自责?觉得自己没用?
各种情绪都有吧,然而最后只剩下担心哥哥的情绪了。
看着这样的秋夏,宫肆叹口气,走过去把他抱住,手臂一紧,宫肆给了秋夏一个紧紧地拥抱。
“放心吧,一切都过去了。”
伸出胳膊,秋夏也抱住了哥哥,紧接着,冬春眨眨眼也贴了过来,正在吃点心的阿吉有点搞不清情况,不过这不影响他用沾着点心渣的手在哥哥们身上拍了拍。
每个哥哥身上都多了点心渣渣,好吃的渣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阿吉自己笑了起来。
每个哥哥都变好吃了呢——站在一旁的溪流和阿吉说悄悄话了。
阿吉就笑得更开心了。
宫肆回来了,宫父宫母回来了,秋夏他们回来了,然后,紧接着,大伯也回来了——
没有搭乘飞行器,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大伯是背着一个背包走回来的。
万幸,他这次是正常打扮,没有假发,也没戴小丑面具。
看看弟弟,又看看宫肆,最后看看他们身后盖了一半的房子,二话不说,大伯直接从背包里掏工具了。
其他人还没醒过神来,大伯已经蹲在一面搭了一半的墙前,噼里啪啦干上了。
“定洲过来,这是你干的活儿吧?过来,我教你怎么盖得更稳当。”没有批评宫父的瞎烂水泥工水平,大伯直接现场教学。
宫父乖乖过去,宫大伯就沉声教导他起来,从怎么垒砖头说起,一直说到他几次做得不对的地方,声音并不大,不过溪流耳朵尖,愣是听了个七七八八。
大伯真可怜,弟弟带到十八岁还不够,如今还得继续教育——宫肆心里想着,不过大伯一来,他的心情瞬间轻松了,彻底轻松。
紧接着,他再不去看上一辈的宫家兄弟,哼着小曲儿,宫肆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
他在挖池塘,之前的池塘由于建筑队不清楚宫家原来的内屋结构给填平了,如今他们要重新挖一个出来。
毕竟这可是大头最喜欢的地方。
枯燥的工作并没有影响大家的热情,一直到很晚很晚,冷水镇上还是能听到盖房子的声音。
声音不大,动静有点远,毕竟,房子是盖在原来的地基上面的,即使是灾难过后,冷水镇人还是选择当年的居住方式,并没有打算因此住的离邻居近一点。
晚上的时候,谢开过来送过一次晚餐。
不只是宫肆等人的,还有给大头的巧克力,一天也没有见到大头,谢开有点落寞。
“大头没事吧?”月上星空的时候,溪流问宫肆。
如今大头不在他的空间里,他这才有此疑问。
“没事。”宫肆很肯定的说。
“怎么说?现在你能感受到大头了?”听出了他语气中不同往常的地方,溪流问他。
宫肆就微微一笑。
大头还是大头,他还是他,可是他们却和往常不同了。
化身祝融的时候,他和大头融为一体的时候,不但看到了大头看到的世界,他还感受到了大头的心情,以及大头的记忆。
以往他从来无从知晓的,属于大头的记忆。
一开始他们还是一体的时候、被剪切的剧痛……他对此没有回忆,那份痛苦是大头帮他承担了。
非常非常的疼痛,被剪切的痛楚……
然后就是离别的痛苦。
还没有形体的大头飘在空中,看着婴儿的宫肆平安诞生了,被父母抱在怀里,自己则是被名叫朱诺的小丑带了回去。
一出生就被迫和亲人分离的痛苦,也全部由大头承担了。
“接下来我要摆一个金鱼摊,你要不然就做一条金鱼吧?”男子说着,向上抬起头,露出一张描绘出精致笑脸的面具。
然后,大头就真的变成一条金鱼了。
那个时候的大头是懵懂的,没有方向,意识也很散落,有人提议,它自己看了看觉得也不错,就试试看。
不过,那时候的大头也只是个孩子,它不懂什么审美,也不会控制自己,所以只能勉勉强强变成了一条鱼形,好容易越来越像一条鱼,可是也是鱼群中最丑的那条。
并没有人捞它。
当然,也没有人捞得上它。
直到它再次见到宫肆。
命运的丝线始终在他们中间牵牵连连,时隔多年,他们终究再次相见。
在水盆里努力跳跃着,大头认出了宫肆,生怕宫肆看不上自己,把别的鱼带回家。
它跳啊跳的,拼命往宫肆手里的捞网里跳,然后,不负它的渴望,宫肆终于捞到了它。
大头的记忆里,幼小宫肆的笑脸是那么鲜明。
几乎就是黑夜里唯一的一颗星星,看到宫肆的那一刻,大头的眼前终于有了光。
宫肆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成为媲美灯泡的存在。
没错,在大头眼里,宫肆就和灯泡一样亮。
用红线系着塑料袋,塑料袋里有丑丑的大头,宫肆带着大头回家了。
大头终于回家了。
诚然,它并不知道什么是家,然而它再次见到宫肆了。
这一回,大头发誓自己再也不会和宫肆分开啦!
然后,他们就一起被打包到老家了。
宫肆坐在大行李箱上的时候,大头就坐在宫肆手里的小小鱼缸里,宫肆想着去哪里歇脚,大头想的则是这里哪里可以抓鱼。
可是,那个时候的大头很小啊,能抓的鱼也很小。
它只抓了几只蝌蚪,最后那些蝌蚪还变成了癞蛤蟆。
大头的记忆里,宫肆微笑了:是了,他这才想起来小时候、回到冷水镇的最初一段日子,大头的鱼缸里忽然有了几只蝌蚪,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水不干净,自己长出来的蝌蚪,不过因为是蝌蚪,他也没扔掉它们,直到最后蝌蚪全都变成了癞蛤蟆。
想着当时大头被一群蛤蟆挤在一起的样子,宫肆真是觉得它可怜又好笑。
好吧,原来,那是大头给自己的食物。
也就是这时候,宫肆才知道自己从来不孤单,即使是被父母扔到老家的日子,即使是身为长子要照顾教训弟弟的时候,他也从不孤单——
宫肆被弟弟们的哭闹烦恼的时候,大头也没闲着,它的方法简单而且永远只有一个:秋夏惹宫肆不高兴了,抓鱼;冬春惹宫肆不高兴了,抓鱼;秋夏和冬春不开心,宫肆担心了,大头还是抓鱼。
大头就这样战战兢兢,兢兢业业的抓了这许多年的鱼。
在大头的记忆里,宫肆熟悉了冷水镇的每一条水流。
他去过的地方,没有去过的地方,大头全去过。
他们的记忆组合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完整的世界。
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宫肆挖了最后一铲子土,然后,他就示意溪流离开。
“怎么了?”溪流不解。
是了,他们还在挖池塘,其他人都休息了,宫肆觉得还想干一会儿,所以他也陪着一起来了。
“这里,再挖一铲子会有水了,这边连着其他地方的水塘。”宫肆用铲子指着前方一片土壁道。
“哎?是大头告诉你的吗?”溪流说着,利落地跳了出去。
宫肆就用铲子在他之前说的方向挖了最后一铲子,一股清亮的水流从里面喷涌出来,宫肆随即也利索地爬了出去。
冰凉的冷水重新注满池塘的那一刻,一颗乌黑的大头从水里冒出来,两片鱼鳍扒在池塘边,看着两人,大头朝两人露出一口大牙的熟悉微笑。
终于用水成功给自己灭火的大头老爷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