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账单心痛到恨不得直接就那么噶过去的秦鸢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爱情这个东西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毕竟感情没了多巴胺还能再分泌,但钱没了,那就是真的没了。
“你真狠。”
也就是亲闺蜜才能这么坑她了,换个人来的话还不一定能下得下去手,多少会顾及一下自己要不要脸的事。
38999啊,这玩意跟买菜提的包有什么区别吗,它就敢卖这么贵?
啊不对,有区别——买菜的包比它能装。
相较于被抽干血的秦鸢,提着新白嫖过来的包包的许安安真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脸上的笑容都越发的明媚了,“你别这样说啊,我心里是有你的。”
“比如?”秦鸢捂着胸口还是没有缓过这口气来。
原来这就是她闺蜜爱她的方式,刷她的卡,买自己喜欢的包包。
倒是,好歹她对别人没有这么不要脸。
秦鸢哼哼唧唧在店里肉疼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在借机哭啥。
十分擅长于洞察人心的许安安见此便拿出手机发了条微信出去,然后转头对秦鸢说道,“比如我会为你的终身大事而操心。”
秦鸢:?
许安安笑而不语。
直到半个小时后穿着工作服,顶着油头的傻白甜出现在了她们跟前,秦鸢那一瞬间才明白了她闺蜜是有多么的“心狠手辣”。
…真狗啊。
傻白甜过来的时候脸上的笑怎么都藏不住,见到秦鸢的时也顾不得女同性恋和侄女授受不亲了,上去就一把把人给握住了。
那喜滋滋的模样就跟看财神爷一样,脸上洋溢着真挚的笑容:“啊恭喜恭喜,听说你离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我这边随时都可以,现在就去领证吗还是明天?”
秦鸢:“……”
不是,我离个婚而已,你笑的声音有必要这么大吗?
不大不大,这算什么大呀。
傻白甜笑得是真的开心,天知道她在接到许安安微信的时候是多么的激动啊,直接班都不上了,当着财务经理的面就跑了——开什么玩笑?她金山的女儿,现在恢复单身了!!
这逆天改命的机会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几年前她金山就说了,要是她能跟秦鸢结婚,金山就填了她家的债务,并且每个月给她开二十万让她躺平到老。
多么美好的饼啊,在听到这个饼的那一瞬间她就决定了,此生一定要抱住秦鸢这个粗大腿,这个财神爷。
这世人都不是什么好鸟,但是女人一定比男人好,所以就算她不喜欢女人不是拉拉也没有关系!
女孩子是不会害女孩子的。
她想的蛮开的,可惜她财神爷想不开,英年早婚了。
而为了还钱债务,也为了躲避债主,她可苦命地在金山的分公司里干活了!
金山是真黑啊。
还让她干财务!
财务。
她前十多二十年,家里还有钱的时候,她大小也算是一个富二代,整日里脑子里只想过怎么花钱,怎么鬼混,怎么度日。
后来家里面破产了,她连债务都理不清楚,好不容易有人给她指了一条明路,让她投靠金山了,虽然没能成功嫁给金山的女儿成为金山媳,但也不至于犯大罪吧?
她上辈子是犯了什么大罪这辈子需要去做财务?
居然让她去做财务——金山真的好信任她哦。
就是为着这份信任,她也一定要拿下金山的女儿,然后实现此生的财务自由!
不过傻白甜也不是真的纯粹就是傻白甜了,在这种时候她还是记得要为自己的诚意以及自己的迫切表达一下。
于是她还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本户口簿,还有两张A4纸和一支笔。
户口簿是她翘班回家之后去带上的。
A4纸和笔当然是从公司里面薅的羊毛。
主打的就是一个该省省该花花。
她笑容满脸:“你放心,我爸妈之前就教我了,让我跟你结婚之前一定要主动说写婚前协议,以证明我不图你家的钱。”
“来,这个婚前协议你说怎么写咱们就怎么写。”让步属实很大了。
许安安在旁边差点快笑抽过去了。
“……”秦鸢被这番连贯又丝滑的操作震呆了半晌,然后她很困惑的问傻白甜,“你要是不图我家钱的话,那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呢?”
傻白甜:“因为我家有个弥天巨坑需要你家帮我填,我卖身嘛。”
“这还叫不图钱?”
傻白甜一下卡住了。
因为这么说的话那确实是图钱了。
就在傻白甜绞尽脑汁想论点去论述自己并不是真的图钱的时候,秦鸢终于把自己的手从傻白甜的手心里给扯了出来。
…也不知道这个人这几年是吃了什么,早两年的时候还能算得上是个小美人,白弱文静。这两年跟着老狐狸手下的人混了些年月,人长圆润了不说力气还变大了。
冲过来的时候秦鸢根本跑不掉。
唯独智商没见涨,还是原来的傻白甜。
想了半天,傻白甜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
秦鸢看她。
傻白甜转头过来对着秦鸢认真道:“我这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只拿卖身的钱。你放心,首先我不喜欢女人,也不是拉拉,其次你上回把我联系方式给删了,这回咱们能不能加回来?以后结了婚了就是两口子,你这么做太见外了。”
“…都跟你说了几次了,我那回是手机掉了!”
“你没有云同步吗?你明明就是删了我的电话,不然我给你打电话约你出来喝奶茶的时候你会居然问我是谁!?”
秦鸢绝望了:“……”
许安安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她有的时候真的还是很有良心的嘛。
傻白甜对上次她约秦鸢出来喝奶茶,结果秦鸢接了电话头一句话就是问她是谁这件事情耿耿于怀,“而且那一次我还打算请客呢!!”
秦鸢:“我不是这件事情已经跟你道过歉了吗!?”
“你当时说后面有机会请我喝奶茶,结果到现在都没请我喝!”
“……”
三个人最后没去奶茶店,去找了个咖啡厅,想找个地方坐着喝点东西是一回事,另一回事是秦鸢想在许安安那里讹点钱回来,不然她今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结果点好了咖啡,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都不付钱。
知道秦鸢打着什么注意的许安安道:“秦鸢,别给脸不要脸,你是咱们三个人当中唯一的一个富二代,你不掏钱难道还想着我掏钱?”
秦鸢把目光落在了身旁已经拿着勺子吃甜品的傻白甜身上,后者懵懵懂懂的抬起了头,理直气壮道,“你别看我啊,我欠了一屁股的债…再说了,你上次说要请我喝奶茶的事还没兑现呢。”
可能在傻白甜的脑子里和秦鸢结婚排第一,第二就是喝奶茶了吧。
以前的时候她爸还要管一管,现在她爸没了,没人管她了,放开大胆喝了以后这体重就噌噌噌的往上涨,越来越往朱圆玉润的方向走了。
秦鸢:“……”
行。
最后又是秦鸢付的钱。
心痛。
不过她心痛归心痛,转头看见傻白甜对着甜品吃的那么带劲,好似几天没吃过饭了一样的时候还是有些于心不忍,问她:“你每个月工资呢?”
傻白甜家里确实是因为经营不善,搞了一个弥天巨坑出来,债主们又实在是依依不饶,最后没办法了,父亲托了孤就跳楼了,母亲呢几十年没有工作过。
以前依靠老公,现在依靠女儿。
这家现在全靠傻白甜撑着。
“给我妈了。”傻白甜头也没抬道。
秦鸢就抚额了。
倒不是说傻白甜的母亲不好,实在是对方生活在象牙塔里面太久了,还有点弄不清楚现在自己家里是什么状况,仍旧生活在过去的美梦中,花钱如流水。
曾几何时秦鸢家也差点破产过,做生意的人多少都会有那么几次这样的经历,就老狐狸那段位当年都能茶饭不思,傻白甜的妈只是梦没醒…也不算是很离谱。
只是苦了傻白甜,啥事都得抗了。
傻白甜是真的傻白甜,秦鸢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傻白甜?每个月发了工资不要全部给你妈拿回去,你也给自己留点儿啊,多替自己打算打算,你以后还过不过日子。”
她妈喝个下午茶就上千,谁养得起啊?
“我有名字,我叫祁思月!”傻白甜…啊不,祁思月咬着勺子认真道,“而且我替自己打算着的呢,我这不是想跟你结婚吗?再说,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放心,我又不用什么钱,在你妈公司你妈啥都给我管完了,逢年过节又发衣服又发米面油的。”
说到这她又想起来了,“啊对我财务经理跟我说,我工资还有一部分一直没有发到我手上,给我存到另外一个卡里了,说是你妈交代的,那以后就是我的嫁妆。”
老狐狸虽然不是什么善人,但是对待同性还是很可圈可点的。
这也让秦鸢怀疑过自己同性恋这件事情是不是遗传了她老妈?
但她爸在知道了她这个想法之后差点直接抽她一巴掌,“你妈跟我是真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知道个屁!”
“这件事你没有让你妈知道吧?”秦鸢忍不住问。
“没有啊,你妈交代了,让我谁也不能告诉。”
“那你还告诉我!”
“你又不是外人!”祁思月脑子有的时候还是很好使的,“那我目的就是为了跟你结婚啊,都要结婚了还谈什么秘密啊,反正结了婚之后你就能知道我有多少嫁妆了,那没结婚之前让你知道了也不奇怪啊。”
“……”秦鸢无语到疯狂喝咖啡。
这姐是真神人。
坐上观壁的许安安是真的爽,坐在那里笑得快要死了,简直就是花枝乱颤。
她最喜欢傻白甜的了,每次这人一出现就准能把秦鸢逼疯。
俗话说得好,打败天真的只能是无邪,傻白甜就是那无邪。
大约是觉得跟那个傻白甜没有什么好沟通的,于是秦鸢把炮火对准了自己闺蜜,问许安安,“你闲着没事干是吧?你把她叫过来干什么?”
还非要告诉傻白甜她离婚了的事。
就傻白甜以老狐狸那马首是瞻的性格…指不定再过一两个小时,老狐狸就知道她离婚的事了。
虽然离婚确实是她提出来的,但是捅到家里去的话秦鸢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许安安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平板和身旁的傻白甜一起在大众点评上选中午吃什么饭,抽空回秦鸢:“这不是想安抚一下你那悲伤的情绪吗。”
“我哪里悲伤了?”
“你哪里看着都挺悲伤的呀。”
秦鸢:“……”
没心没肺又没良心的许安安又道:“哎呀,现在这个情况真的特别好处理,一共就俩女的——你跟前面那个已经试过了,婚也结了,现在又离了,那现在你要不要跟这个处一下试看看呢?”
对草莓冻冻念念不忘的祁思月也连连点头,边跟许安安说自己一会想喝奶茶边对秦鸢表决心:“对,试试咩!”
秦鸢头都大了,“你知道什么呀?你就在这里说试一试的,我是个拉拉,你明白吗大姐?”
“知道,”傻白甜态度非常端正,对着秦鸢,把自己的两只手叠在了一起,上下动了一下,小声道,“你们拉拉要这样这样对不?”
“……”
傻白甜:“我做过功课了,虽然我不是拉拉,但是当0的话也还好,你比我小,体力应该很不错。”
许安安还在那里火上浇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可不一定,她都过了25了。”
“啊?女人过了25也不行吗?”傻白甜震惊道。
“哈哈哈哈哈哈!”
秦鸢快烦死了,恨不得自己当场就聋掉。
偏偏许安安笑完了之后还补了一句,“好了宝贝,我再给你一个决定性的条件,你没发现咱们思月有条特别大的优点吗——”
“够傻白甜?”
许安安翻了个白眼,“是她跟你妈,她俩处得来。”
那一瞬间,秦鸢可耻的心动了:“……”
倒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