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费了好大劲,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的秦鸢最后下了床,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浴室洗澡。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洛之绾现在差不多也算是前任了。
正所谓与前任见面输人不输阵,洛之绾做明星做习惯了,习惯性装逼,走哪里都是脸上带着妆,衣服也称称展展的搞得跟要街拍一样。
秦鸢呢?
虽然目前她的美貌还健在,但这一身酒气,脸没洗牙没刷,还顶个油头的——这怎么行?
不知道的还以为分手之后她宿醉到天亮呢,这传出去多伤面子啊。
她当然要好好捯饬一下自己,高低也要画个全妆。
秦鸢在浴室一边洗澡一边想一会要怎么面对洛之绾那狗女人。
也不知道那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昨天她俩才去民政局领了离婚证的,今天却因为她喝酒赶回来——早几个月能有这觉悟的话,她俩也不至于走到离婚这一步吧?
烦人。
洗完了澡,对着镜子里面显得特别清白的自己,秦鸢陷入了沉思。
…反正都这样了,看看那会儿那狗女人拉着一张脸的样子,跟谁欠了她几百万一样。
不是,她俩都离婚了,她还敢对她拉着个脸?
想到这里的秦鸢原本就一直没有消下去的火忽然又涨了起来,再在看镜子里面肤白貌美,跟剥了鸡蛋壳一样的自己,在沉思了半秒钟斤,她抬了抬手臂,然后自己给自己开始嗦吻痕。
小样。
她就不信刺激不死她,左右昨天请傻白甜吃了一整天的饭,秦鸢这事儿虽然干的不太地道,但也还算心安理得。
再说了,那傻白甜都已经穿上洛之绾的睡衣,还晃出去了。
偷情的罪名也都背了一半了,她现在给自己手臂上嗦嗦吻痕也不是很过分的事吧?
至于脖子她确实嗦不到,就只能自己搞点刮痕,再掐一下,尽量弄得暧昧一点。
哎,早知道昨天晚上还是应该找两个妹妹过来的,多美好的□□啊,快可惜的。
等把自己收拾利索,达到了自生差不多想要的效果后,秦鸢终于裹着浴袍风情万种地出了卧室门。
一路走到客厅时她心里已经想好自己要怎么和那个狗女人对峙了——无非就是对方质问她为何要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罢了。
笑死,都离婚了,还不让她搞女人?
管天管地的,还管她搞女人了是吧?
就是稍微有点对不起傻白甜,连带她躺进这修罗场。
不过没关系,待她了却了这段孽缘之后就给傻白甜报个出国游玩的旅行团——那种7天行程里面有5天都在各种会所里面看健身美男子的旅行团。
秦鸢在肚子里面打好了草稿,做好了万全之策,甚至已经想清楚了当洛之绾针对傻白甜的时候,她要如何又茶又绿的气死对方。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她一进客厅就看见傻白甜和那洛之绾两人跟好闺蜜似的,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坐在小马扎上。
她俩面前的茶几上堆了三四个大泡沫箱,从外面贴着的logo上可以看出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奶茶。
不知道故事是怎么发展的,现在的情况就是傻白甜这个假小三穿着正牌正宫的吊带坐在小马扎上认认真真的从泡沫箱子里面拿出奶茶来,然后一个一个的看配料成分表。
看到洛之绾过敏的,不能喝的,不喜欢喝的就放在一边,然后自己拆开嗦一口,能喝的就递给手边的那尊佛。
后者也是拆开喝一口就放一边了。
两个人还说说笑笑,好像聊的还挺愉快。
秦鸢:“……”
这也不像是来抓奸的样子。
心情复杂表面却稳的一批的秦鸢走了过去,傻白甜先发现了她过来,抬头就是对她甜甜的一笑,特别的开心:“鸢鸢你来了啊!”
然后她像献宝一样把另外一边单独放的三杯奶茶拿了出来一字摆开,对秦鸢道:“喝奶茶不?这几杯我都是点的全糖全小料,外加了啵啵哦。”
秦鸢:“……”
秦鸢:“…你就知道加啵啵?”
傻白甜啊傻白甜,你脑子有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清醒一点?你穿着人家的吊带,然后还搁这里跟人当好闺蜜???
你俩怎么没有撕起来啊?!
闻言,理解十分到位的傻白甜不情不愿的挪了一下自己的小马扎,然后从背后掏出了三杯,小小声道,“被你发现了呀,这几杯是加了奶盖的,那什么,我想留着自己喝……”
秦鸢:“……”
知道自己指望不上傻白甜的秦鸢终于把目光落在了从她进了客厅开始就一直没有抬眼看她的洛之绾身上。
顿,她问:“你怎么过来了?”
还招呼都不打一声的,礼貌吗。
洛之绾没吭声,自己在那里看奶茶的配料表。
看两个人气氛好像有点尴尬,这个时候傻白甜的情商又上线了,在那对秦鸢解释道:“洛姐说要请我喝奶茶,不知道点什么,就点的有点多。”
傻白甜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真挚了起来,“我们把附近三四家门店所有的奶茶都点了哟,还有的没有做过来,在路上。”
要知道她自己家周围的奶茶店全部包圆了,照着列表点一遍实在是傻白甜心中一个小小的梦想。
她有钱的时候她老爹管她管得紧,不允许她喝这种垃圾饮料,后来没钱了的时候没人管她,结果却喝不起了。
洛之绾可真好,就跟她聊了会儿天之后就主动说要请她喝奶茶,一点还点了三四家店,每种奶茶都给她点了。
呜呜呜呜呜,她真好。
“……” 秦鸢觉得自己站在这里特别的不是那么一回事,明明这是她自己的家,但是她总觉得气压有点低,于是她走到了贵妃椅那边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来,傻白甜就多看了她两眼,然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呀!鸢鸢你是被蚊子叮的吗?怎么手臂上起了那么多红疤疤啊?”
对自己金大腿的身体万分关注的傻白甜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秦鸢的方向走,“你是不是有点过敏啊?怎么脖子上也被抓了?是因为痒吗。”
说着她就在那里到处找手机,“你等一下,我在美团上给你下单一瓶花露水——真是怪了,4月份的天,蚊子这就出来了吗?”
秦鸢:“……”
我求求你闭嘴吧。
除了傻白甜一个人以外,其余的两个人都以沉默相对。
气氛陷入了莫名的尴尬当中。
只有傻白甜一个人浑然不觉,下单了花露水之后还扯着秦鸢的手臂在那里看,边看还边叫坐在沙发那边的洛之绾,“洛姐你过来看一下呀,鸢鸢这好像不是被蚊子咬的吧?蚊子能咬这么大吗?该不会真的是过敏了吧!!”
秦鸢捂着脸实在不想跟傻白甜这个缺心眼儿的解释这不是过敏,是吻痕。
正在叹息之间,秦鸢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一只微凉的手托了起来,还来不及多想,下一秒鼻腔就闻到了那熟悉的淡淡的雪松香味。
“我看下。”洛之绾低低的说道。
秦鸢觉得自己脖子后面起了一串的鸡皮疙瘩,她一下睁开了眼睛,看着半蹲在自己跟前面部隐藏的非常好,但眉宇却十分疲惫的洛之绾。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心里面有点涩涩的。
洛之绾细细的将秦鸢的手臂看了一遍,确认了不是过敏以后才放了心,对傻白甜道,“不是过敏。”
傻白甜:“啊?不是过敏的话那是啥呀,这大片大片的,蚊子哪这么大的嘴…”
秦鸢忍无可忍的把自己手臂抽了回来,问傻白甜,“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傻白甜呆了一秒,然后抬头看了一下墙上挂着的钟,震惊道,“什么,都十一点了!?”
那会儿她起床的时候也才9点过啊。
“对,已经11点了,你今天不上班吗?”秦鸢觉得现在这个气氛应该先把傻白甜弄走才行,不然她跟洛之绾都没办法好好撕。
傻白甜猛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兵荒马乱的在屋里收拾自己的东西,边收拾边问秦鸢,“啊,死了死了,我没有跟财务经理说今天请假的事,她肯定又要扣我的工资了,可是你今天不也要上班吗!?”
她一下聪明了,问秦鸢道:“你去上班的话,能不能打个车把我顺过去啊?”
“…首先我上班的地方离我这只有10分钟的距离,不用打车。”秦鸢面无表情道,“其次,我是事业编,铁饭碗,没人管我考勤打卡的。”
傻白甜大哭:“难怪我爸当年死活逼着要我去考公务员事业单位呢,原来你们上班不考勤啊!!”
“……”
收拾完自己之后,努力在给自己做被财务经理骂死的心理建设的傻白甜,临行之前还不忘跟秦鸢和洛之绾打招呼,“奶茶没有喝完的麻烦给我冻到冰箱里,我下班了之后坐地铁过来拿哈。”
秦鸢额头上的青筋猛的一跳,“知道了!”
伴随着关门声响起,屋子里终于只剩下了秦鸢和洛之绾两个人了。
气氛有点凝重又尴尬。
因为后者那会儿就站起身到一边,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处理什么事情,看样子不打算和她多说一句话。
这个世界上的事真的很滑稽很搞笑。
昨天上午她俩见面的时候还属于法律意义上的一家人,甚至彼此还是对方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今天再碰面,就已经是各不相干的路人了。
秦鸢沉思着——离婚后和自己的前妻碰面,第一句话应该怎么说才显得有气势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