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寒倒是无所谓，她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很快她要的三杯酒一次端了上来，她捏起了酒杯的柄，仰起头一口喝掉一杯，然后喝下一口水。
接着她举起了第二杯，第三杯。
全部喝完以后，她微笑着看向姜辰的脸，“好了，这下一会儿的就公平了。”
姜辰原本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又过了好几秒，他忽然笑了。
洛清寒也笑了起来，桌下的小腿踢了他一下，“所以说？怎么了？”
“我感觉我好像个人渣。”
“你不是一直都渣的理所当然吗？”
“我谢谢你啊。”
“客气客气。”洛清寒的脑袋已经涌起了酒意，她双手抱胸，V领的包臀裙让她胸前雪白被挤压着，更显得圆润饱满。
“所以你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让我想想……应该算是我骗了一姑娘。”
“然后呢？”
“我睡了她。”
“哦，你继续说。”洛清寒的神情微变，努力的让自己的神态恢复正常。
“我和她做了个又奇怪又幼稚的约定，我帮她做一些事情，她和我做，可我一点都不爱她，我忽然意识到，我和她想要的东西，好像一点都不一样。”
“继续你的渣男自述。”
“我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我好像就不应该再继续索求，我应该直接离她远一些，替她把那件事情办完以后，就此两清。”
“解决办法你找到了，所以你还在惆怅什么呢？”洛清寒歪了歪脑袋，“难道你要我夸你吗？”
姜辰抬头望向洛清寒的眸子，“我好像要一开始就做错了。”
“嗯？”
“一开始我就不该去招惹她，也不应该去干涉她的人生，她的人生本身就和我无关，只是我自己抱着卑劣的满足欲，以为能够给他人希望，由此来寻找我自己的希望，过去我对萧玖玖就是这样，可其实这只是换了个方式继续痛苦的纠缠，我不会改变，她也不会改变。”
“真的吗？”洛清寒翘起双腿，“玖玖应该算是改变了不少吧？”
“或许……她只是在朝着我认为正确的地方改变而已，但我未必是正确的。”
洛清寒伸出一根手指，“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绝对正确的。”
姜辰沉默。
“既然你改变不了什么，明明可以选择自私，但是却又想的更加“正确”一些，这就很棒啦。”洛清寒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你是不是在占我便宜？”
“是你一口一个清寒姐姐，摸摸你的狗头怎么了？”洛清寒的眸子明亮而玩味，她微微仰起头，“我还在想，如果我不喊你喝酒的话，我们下次见面是不是就只是偶遇了，嗯，我的打算是三天之内，你要是还没有约我喝酒的话，我就要把你删掉的。”
“要不要这么绝情？”
“不然呢？谁都是骄傲的哦，这个世界上骄傲的人，可不只是你。”
洛清寒笑的愈发欢快，“没能成为你小说里可以对男主无限容忍无限倒贴的女主，还真是对不起了啊。”
姜辰苦笑。
“所谓爱呀，伸出手本身就已经是一件尤其难得的事情了。”洛清寒歪了歪脑袋，“不是吗？”
“和你喝酒真开心。”
洛清寒打了个响指，喊来了侍者，再要了一排伏特加和龙舌兰的shot，里面还有两杯苦艾和白兰地，姜辰和她继续石头剪刀布，谁输了就随机抽取一个喝掉，几轮下来，面前这一打的shot清空，洛清寒和姜辰的脑袋都已经近乎靠在了沙发上。
“你为什么喜欢喝酒呢？”洛清寒忽然问他。
“逃避现实吧，总觉得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
“这可不是什么积极乐观的想法哦。”洛清寒笑着看他，过了好几秒，“好在我也不是什么积极乐观的人。”
她举起了水杯，和姜辰一起碰了一杯，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姜辰忽然说，“如果当初我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你，和你有过交集，我一定会选择追你的。”
“为什么呢？”
“感觉会很棒，说不定我就不会整天唉声叹气了。”姜辰幽幽的又叹息了一声，洛清寒微微晃荡着腿，“所以现在就晚了是吧？”
“现在难度系数太大，直接摆烂放弃。”姜辰站了起来，朝着她伸出了手，“挑战下一家吗？”
洛清寒轻哼一声。
“谁怕？”
……………………………………
凌晨三点。
姜辰和洛清寒从第五家酒吧里走了出来，两个人都坐在了路灯下，地面才刚刚干透，可现在却又下去了雨，姜辰望向了面前的路灯，世界在他的面前天旋地转。
“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能力者吧？”洛清寒忽然问。
“你想知道答案吗？”
“我都问了，当然是想知道答案才问的啊。”
“我不是能力者，但和你们也差不多。”姜辰认真的望向面前摇晃的树，风把树的叶子吹散，他说，“我应该算挺厉害的。”
洛清寒微微点头。
“更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吗？”洛清寒追问。
“如果有的选的话，当然。”姜辰无奈的笑笑，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洛清寒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些什么。
既然他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这也是一种幸福。
凌晨三点，也都该回家了，姜辰站了起来，顺便朝着洛清寒伸出手，她抓住了那只手，而姜辰看着远方即将到来的出租车，“我猜你今晚准备回家睡觉。”
“回答正确。”洛清寒轻哼一声，和姜辰上了一辆出租车，两个人都坐在了后座，洛清寒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而姜辰的脑袋稍微有些晕，他朝着洛清寒靠了靠，脑袋枕在了洛清寒的肩膀上。
洛清寒并没有把他推开，只是轻声说，“睡吧。”
于是姜辰闭上了眼睛，直到洛清寒到家了，他才缓缓的醒来，洛清寒在车窗外朝着他挥手，姜辰也朝着她挥了挥手，听见她说，“到家记得给我发消息哦。”
“好。”
姜辰和出租司机说了地址，接着来到了自己家楼下，下车，上楼，来到了十二楼，只是刚从电梯里走出来，他看见了那个靠在门边，正抱着自己膝盖的女人。
她边上的地面满是烟蒂。
苏月染抬头看他。
“你怎么还在这？”姜辰望着她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
“我只是出去喝酒而已。”姜辰看着她朝着自己伸出手，“拽我起来，腿麻了。”
姜辰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给拉了起来，然后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门，苏月染跟着他走了进来，姜辰去洗漱了，洗漱完以后回到了他的床上，仿佛对坐在床边的苏月染熟视无睹。
苏月染也躺了下来，于是姜辰关掉了灯，窗户没关，窗外的风稍稍有些冷。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没有灯光，所以房间里一片黑暗，窗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很轻很轻，所以今晚也没有月亮。
或许两个人都有些想说的话，但或许现在什么也不说比较好。
就这么陷入这一片黑暗。
渐渐的睡意袭来，所以他们都闭上了眼睛。
任由窗外风雨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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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辰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一片白昼。
略微阴沉的天空有几只麻雀飞过，苏月染还在熟睡，姜辰爬了起来，去洗漱完以后，在厨房里找到了剩下的馄饨，煮完，然后来喊苏月染，好在她已经醒了，正揉着眼睛，“有我的牙刷和毛巾吗？”
“有一次性的。”
苏月染坐了起来，来到了他的房间里面，洗漱过后，姜辰端了两碗馄饨出来，一人一碗，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吃完了这碗馄饨，苏月染说，“那我先回去咯？”
“嗯，路上小心。”
苏月染迟疑了几秒钟，“可能接下来的时间……我会有点忙，如果有事情的话，你提前联系我，直接来找我的话，我不一定在家。”
“好。”
于是苏月染走了出去，她是开车来的，等开车回到自己别墅的院子门口，发现那里已经有两个人在等待。
“苏小姐，家主麻烦您去见他一趟。”
苏月染望着面前的两个人，眼眸冷淡，“如果我拒绝呢？”
“家主下达的命令，是一定要见到你，所以……如果您不愿意的话，可能我们就要用些强硬的手段了，希望苏小姐不要让我们难做。”两个人低下了头，苏月染冷淡的应了一声，“等我先把院子里的猫粮和水多添些。”
两个男人点头应允。
…………………………
姜辰忙完了自己的码字工作，伸了个懒腰，站起身，他听到了敲门声，还不知道是谁，所以他来到了房间门口，打开门。
但迎接他的却是一梭子爆裂弹。
那是联盟所掌握的一项有趣技艺，将子弹上面用类似附魔的工艺，使其在接触到目标的时候会爆炸开来，这一梭子爆裂弹直接将他给射成了筛子，满地的血迹。
而打出那一梭子子弹的是个光头男。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嘴里还叼着根烟，在确定目标已经死了以后，他将嘴里的烟蒂取出，在墙上按灭，然后塞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还以为是什么很麻烦的任务呢，这些世家公子脑袋越来越有毛病了。”光头男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望着地面已经近乎千疮百孔的尸体，转过身，正准备离开，床底下冒出一只黑蛇，朝着他撕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