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灯光亮如白昼。
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姜辰能够清晰的看到她的每一根眼睫，看着她眼睫下的光影交错，看着她微微泛着几分嗔怒的，挑衅般的眼眸。
可惜，姜辰并没有要上钩的打算。
“当然不敢。”姜辰的脸上还有点小骄傲。
他低头看着洛雅晴抓着他衣领的手，她的手很好看，指节纤细，白嫩，宛若青葱一般，洛雅晴缓缓的松开手指，而姜辰也得以退了回去。
“我帮不到你，也没有杀死撒旦契约者的能力，但我可以帮你获取一些消息，这是我所能做到的，尽可能的，最大帮助。”
洛雅晴的眸子微微有些动容，她轻轻歪了歪脑袋，“那么代价是什么？”
“代价？”姜辰想了想，“我可没有让你付出什么代价的打算，没有必要。”
他朝着洛梨月的房间走了过去，在打开门的那一瞬，他回头看了一眼洛雅晴，洛雅晴的眸子稍稍有些复杂，仿佛有着些什么欲说还休的话语，但最终她什么都没有说，而姜辰也什么都没有做。
打开门，关上门，姜辰看着半坐在床上的洛梨月，来到了她的身边坐下。
“你都和我妈密谋了些什么？”
“倒是没什么，只是聊了聊关于撒旦的事情。”
洛梨月本想说点什么，可姜辰却伸出手竖在了她的嘴唇前，“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于是洛梨月也什么都没有再说，她稍微挪了挪位置，给姜辰留了一半的床位。
姜辰一下子就臭不要脸的躺了上来，然后凑到了她的身边，搂住了她香香软软的身子，“我们睡觉吧。”
洛梨月躺下来，并不挣扎，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
清晨，洛梨月醒来的时候，姜辰已经离开了。
她看着坐在床边的洛雅晴，洛雅晴显然是刚刚开门走进来的，她的眸子第一时间望向的反倒是垃圾桶，可里面什么都没有，而洛梨月的睡裙虽然略显凌乱，但房间里也没什么奇怪的味道。
“你们……就这么睡了一晚上？”
洛梨月的眸子平静的望向洛雅晴，“不然会做什么？”
洛雅晴颇有些讶异。
“我还以为……”
洛梨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从床上下来，来到了镜子前开始梳头，洛雅晴的眸子望了一眼她的侧脸，本来想再问些什么，但洛梨月已经开口，“一会儿我先回去了。”
于是洛雅晴什么都没有再问。
………………………………
回到家里以后，姜辰第一时间给蒋瑶打了一个电话。
“撒旦的出现，你应该知道吧？”姜辰问了一声蒋瑶。
“嗯，撒旦前段时间来找过我，但因为我太弱了，她没有招揽我。”蒋瑶的声音反倒有些侥幸。
她的人生愿望就是简简单单的混吃等死，如果要跟着撒旦做那些事情的话，整日提心吊胆才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有什么关于她的信息，都可以告诉我一下。”
“她好像要比我小一点，黑发，身材高挑，很漂亮，但是……她是盲人，看不清东西，似乎看清世界全都依赖的是对能量的感知。”
“盲人？”姜辰微微皱眉。
身为恶魔契约者，按理来说，简单的治愈魔法应该就能将身体的残疾给治愈，那为什么这位撒旦契约者会是盲人？
或许还有些更深层次的原因，等见到她的时候，应该就知道了。
“还有呢？她的性格怎么样？”
“比较古怪，根据我打听到的消息，她似乎有些喜怒无常，上次她见我的时候，倒是尤其的温柔，说话也软声软语的，很客气礼貌。”
“嗯……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有是有，上次留了联系方式，怎么了？”
“方便帮我引荐一下吗？告诉她……我想加入她麾下。”
“方便倒是方便，但姜辰弟弟你……”
“放心好了，不会给你带来后患的。”
“这倒是不重要啦，我是担心你……当初我听到的传闻里，撒旦未必真的就如同表面那么温柔，或许……会很危险。”
“没关系的，谢谢关心。”
“那好吧，等我联系她，到时候她答复我了，我联系你。”
“嗯，麻烦了。”
姜辰挂断了电话，扭头看了一眼正在窗边靠着的恶魔小姐。
恶魔小姐今天是旧皮肤，银色的晚礼裙，头发盘了起来，白嫩的足踝下是锋利的高跟鞋，御气满满。
“撒旦厉害吗？”姜辰好奇的问。
“恶魔之主，你觉得呢？”
“那是你厉害一点还是她厉害一点？”
“那当然是她厉害。”恶魔小姐玩弄着自己的裙摆，回答的好敷衍。
“喂，你不是号称世界最强吗？”
恶魔小姐抬眸慵懒的看了他一眼，“你又不肯和我做交易，那当然是她更厉害。”
“所以你压根就不是切茜娅吧……？”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一直追问呢？”
“你修改了她们的认知？还是变成了切茜娅的样子？”
“又不重要。”恶魔小姐玩着裙摆上的钻石，开始反问他，“你要去撒旦那边当二五仔了？”
“算是吧。”
“又和你没什么关系，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做那么多干嘛？”
姜辰慵懒的靠在了椅子上，望了一眼窗外的蓝天。
“因为无聊嘛。”
……………………………………
傍晚，姜辰收到了蒋瑶的消息。
撒旦邀请他前往城东的一家酒店，已经在那里为他备好了筵席，但只有他一人能够前往，时间是晚上八点。
姜辰看了一眼时间，还剩下一个小时，可他这把游戏刚开，所以他干脆打完了这把游戏，再出门打车，到城东那家酒店的时候，恰好是八点整。
按电梯，上楼，两分钟以后，姜辰找到了那个包厢，轻轻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一声好听的女声。
这声调稍微有些清冷，听声音应该会是很漂亮的姑娘，姜辰推开了门。
包厢里有一张圆桌，菜还没上，茶水在微微冒着热气，而圆桌边上也只有一个人。
一个看上去在二十岁左右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浅紫色的裙裳，裙摆很合身，胸前微微露出些许沟壑，姜辰来到了她的对面坐下，望向了她的脸。
她的眼睛那边系上了一块白纱，但却仍旧毫不遮掩她的美，秀挺的瑶鼻，粉嫩小巧的嘴唇，都足以印证撒旦确实很漂亮这回事。
“这位姐姐怎么称呼啊？”
“就叫我撒旦就好，反正等一会儿，你就会换称呼了。”
面前的女人轻声念着，接着轻轻敲了敲桌子，等待着他的自我介绍。
“我叫姜辰，今年十九岁，契约的恶魔是切茜娅。”姜辰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过了几秒，“我想加入您的麾下。”
“原因。”
“我讨厌联盟的制度，也讨厌这无聊的生活，总觉得跟着你会很有趣……而且我还听说姐姐很漂亮，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如果仅仅是因为无聊的话，我不建议你来到我的身边。”
“为什么？”
“因为可能会死。”
“我不怕死。”姜辰简单的笑笑。
下一个瞬间。
桌上的银叉子忽然就飞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他的眼睛面前，距离尤其的近，可姜辰甚至都没闭上眼睛，只是望着面前的撒旦，微笑着问道，“你想做什么？”
“你真的不怕吗？”
“对啊，因为生活很无聊，就算死了，好像也没什么所谓。”
在姜辰说出这句话以后，那只银叉子，刺入了他的眼睛。
疼痛的感觉一下子便涌上了脑海，银叉子还在他的眼眶内旋转了一圈，将他的眼球搅碎，姜辰仍旧没有动弹，甚至于没有弯腰，也没有把那把叉子拔出来，只是他的表情就不再那么和善了。
“这是要做什么？”
姜辰微笑着看她。
“你不害怕我杀了你吗？”撒旦轻声问着，而她的语气里毫无歉意。
“如果要用这种方式来印证，这也太无聊了。”姜辰伸出手，把那把叉子给拔了出来，他能感受到脸颊上此刻黏腻的血迹。
“你想获得什么？”撒旦的神情一直都很平静。
或者说，她的语调反倒还微微透着几分温柔，明明她的声音那么清冷，这种温柔就形成了尤其微妙的反差。
“啊？”
“既然是帮我做事，那我肯定要给予你你想要的东西，你想要力量？权势？还是什么？”
“要求可以随便提吗？”
“理论上可以。”
“那……姐姐你给我亲一下怎么样？”
在姜辰的这句话说出口以后，整个房间的温度仿佛都一下子变得冷冰了好多。
但过了几秒又温暖起来。
姜辰看着面前的撒旦勾起唇角，“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很漂亮啊，好像还很厉害，亲一下的话，好像会很有满足感。”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不，以后每周都要给我亲一下，这样的话，我就为你做事，怎么样？”姜辰玩味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在这之前，你要先叫我主人。”
“别说主人了，女王大人都没问题。”姜辰笑的更开心了些，而面前的女人抬起手，朝着他说，“你过来。”
姜辰走到了她的身边，撒旦伸出手，轻轻的从他的胸膛抚摸到了他的脖子，脸颊，最终落到了他被刺伤的左眼，他的左眼很快就被温暖包裹，伤势也开始了愈合，但姜辰能够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潜藏在了他的左眼。
“这是恶魔之眼的力量，可以释放苍白之炎，但如果有天你背叛我，你也会被苍白之眼灼烧至死。”
“好的，女王大人。”
姜辰伸出手轻轻的捧住了她雪白的小脸，微微弯下腰，朝着她轻声问询。
“现在，我可以亲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