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之中,唐二老爷的葬礼正在进行,前来吊唁的客人放下礼品,行过礼之后,便被统一安排到了旁边的大堂之中休憩,大堂之外由几个唐门弟子负责把守。
“他们把守这里,倒似乎不是护卫我们这些人的安全,而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人出现。”一名坐在角落里的美艳少妇低声说道。
坐在她身旁的是一位中年书生模样的人,他忽然站起身,然后门口的那些个唐门弟子的目光,便全都投了过来。
“看来确实如此啊。”中年书生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后朝着门口走去,那美艳少妇也立刻跟了上去。
“这是西行书院院长和他的夫人。”门口的一位唐门弟子低声说道,站在他前方的那名唐门弟子立刻堆上了笑脸,随后躬身道:“陈行院长好,敢问院长要去何处?”
陈行微微皱眉:“怎么?我去哪还要同你说吗?”
那唐门弟子摇头道:“唐门之中,机关阵法无数,若由客人独自行走,怕是会有危险,所以先生要去哪,要去做什么,还是由我们陪同为好。”
“人有三急,咱们坐这,也喝了得有半个时辰的茶了,自然是坐不下去了。”美艳少妇走到了中年书生的身旁,幽幽地说道。
唐门弟子立刻垂首道:“那便由我领着先生和夫人前去吧。”
美艳少妇捂嘴一笑:“真是有意思啊。”她冲着那唐门弟子挑了挑眉,那弟子脸立刻绯红了一片,随后转过身,快步朝着外面走去。美艳少妇和中年书生相视一眼,随后便跟了出去。
那人领着二人出了门,缓步拐入了一条街。随后便感觉到脖子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刺痛,他痛得龇了一下牙,但那疼痛稍纵即逝,他拿手一拍,随后摊开手心一看:“蜘蛛?”
“是啊,这是文火蛛,咬一口,就会美美地睡上一觉。放心,我不杀你。”美艳少妇轻轻拍了一下那唐门弟子的肩膀,那唐门弟子一转身,便仰头倒了下去,中年书生往前一步,扶住了他,随后将他缓缓放在了地上。
“不管他了,直接去怜月阁!”美艳少妇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好。”中年书生也立刻转了身,两个人身法奇快,朝着唐门中西南方向行去。
唐门怜月阁外,今日把守着的唐门弟子比寻常多了一倍有余,为首的那两人自然便是唐天禄和唐福禄,唐福禄打着哈欠:“今日之后,终于不必再来天天守着了吧。我们这把老骨头,混了这么多年,结果还要来看门,真是憋屈啊。”
那中年书生和美艳少妇已赶到了怜月阁的不远处,美艳少妇低声道:“那两人功力不弱。”
“唐福禄和唐天禄,年岁上比起唐灵皇还要大上一些,在唐门中也有几分威望。”中年书生沉声道,“我们得想个办法引他们离开。”
“这个便交给我来吧。”一个带着几分悠哉的声音自他们身后响起,两人一转身,便看到了慕家家主慕青羊站在那里。
“你怎么混进来了?”美艳少妇问道。
“我乃慕家家主,自有些别的手段。”慕青羊手指轻轻一挥,一个白色的身影忽然从怜月阁前飞过。
唐福禄猛地抬起头:“谁!”
“你的傀儡术精进了不少。”中年书生说道。
“自然得有些长进。”慕青羊随后挥出了手中的桃木剑,直接冲着怜月阁的牌匾而去。
“大胆!”唐天禄怒喝一声,随后纵身跃起,一把握住了那桃木剑。
“胆子可真大。”慕青羊冷笑一声,随后手指一勾,整柄桃木剑都燃烧了起来,唐天禄吃痛后立刻松手,随后落地,那桃木剑在他面前划出一道火光后便急速退去了。
“敢挑衅我?”唐天禄纵身一跃,追了上去。
“我先走了,这里便交给你们了。”慕青羊点足一掠,接过了那桃木剑,往着东面逃去了。
“碎影蛛!”美艳少妇将手按在了地上,一大群蜘蛛从她的袖中爬了出来,朝着怜月阁的方向行去,片刻之后,怜月阁的牌匾微微松动了一下,随后瞬间摔落而下,冲着那守在门口的众人砸了过去。
“怎么回事!”唐福禄惊喝一声,朝天挥出一掌,直接就将那牌匾给接住了。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唐门弟子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在了地上。
“退!”此刻那中年书生也已经闪到了唐福禄的面前,一指点在了唐福禄的胸口之上,唐福禄惨呼一声,便被击飞了出去,那牌匾也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走。”美艳少妇迫不及待地从中年书生身边行过,冲进了怜月阁。那中年书生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无人发现后也立刻跟了上去。
两人一进去便察觉到了异样,美艳少妇沉声道:“这里怎么如此阴寒?”
中年书生想了一下:“这便是当年他那弟子所说的冰月天蚕所造成的吗?”
“唐怜月!”美艳少妇忍不住唤了一声。
“他在这里。”中年书生几个纵身便看遍了整个怜月阁,发现了那整个身子都被冻住了的唐怜。
美艳少妇急忙跟了上去,看到眼前的景象后捂住了嘴巴:“怎么会这样?”
“不要担心,那日我听他们说话的意思是,唐怜月并没有丧命。”中年书生宽慰道。
“可这……”美艳少妇转了一圈,“如何能救下他呢?”
“二位!”一个与这氛围一般阴寒的声音自窗边传来,两人转头,便看到了斩魁房的掌使唐灵魁站在那里望着他们,“西行书院的人,也会对我们唐门的家事感兴趣吗?”
中年书生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唐掌使,我们又见面了。”
唐灵魁先是一愣,随后冷笑道:“我说呢,原来是苏家主啊。你们这易容之术还真是神乎其技。”
“如何能救下他?”美艳少妇轻轻一挥手,一群黑色的蜘蛛在唐灵魁的脚下围了一圈。
唐灵魁微微挑眉:“蜘蛛女,也是久仰大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