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你以前来这里也是这么麻烦的吗?”
进入俄特勒亚领土后,区区100多里的路程,整个商队断断续续走了6天!
第一次进入俄特勒亚领土的左恒柏对现行道路非常不满,再听说路上大大小小的坑都是本地俄特勒亚人自己挖的之后,他甚至有扫荡周边,把所有挖坑的领主全都抓过来填坑,填不完不给饭吃的打算。
“我们以前走的是大森林北线,差不多就是从岭西直接越过大森林到俄特勒亚,一路上经过的地区都是新党的地盘,那里的领主都很重视贸易,不干这种挖坑不填的恶心事。”
秦晴苦笑着回答:“我们现在相当与从南向北走,路上经过的地区属于旧党领主,而且对俄特勒亚来说,这里几个月前还属于与鞑靼残种的交战区,他们自然不重视道路维护,甚至会故意破坏交通。”
“这个俄特勒亚旧党可够蠢的。”左恒柏评价道:“乌尔拉人以骑兵见长,俄特勒亚人的步兵稍强一点,既然如此,那就应该拼命修路,以便加快步兵调动,这俄军偏偏把路搞成这个德行,补给马车难以行动,步兵也无法大范围机动部署,必然会被鞑靼残种的骑兵欺负。”
即使没有大炮,火枪等武器的弹药消耗,农耕民族的军队后勤补给也是个很大的麻烦事,道路畅通,后勤能早到一天,路上的物资消耗就减少一分。
因此,即使是冷兵器时代,东方人打仗,也是强调粮草先行,而道路更加要紧,如果减少运输“漂没”一直到现在都是一个重要的军事课题。
作为农耕地区的领主,俄特勒亚人居然把自家的道路搞成这样,难怪之前一直拿区区15万男丁的鞑靼残种没什么办法。
考虑到俄军步兵的补给手段不可能超过华军,左恒柏已经认定,不需要华夏野战军亲自出手,由他精心挑选一只万骑左右的精锐选锋,挑个秋天临近收割的时候,就能把整个俄特勒亚南方彻底撕碎!
这种统治方式简直就是地方领主统治的最典型反面教材。
应该不会有比这更蠢的领主了!
……
进入俄特勒亚领土后第七天,商队到达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俄特勒亚首都圣基辅罗斯的南大门,南方地区的统治中心,下诺夫哥罗德。
这是一座被旧党领地包围中的新党城市。
周围所有本地领主,从最低等的勋爵到几位伯爵,全都是旧党成员,只有下诺夫哥罗德的领主、俄特勒亚王后、新军统帅奥尔加?梅德妮科娃女公爵一人是新党。
说到这,俄特勒亚的政治生态其实蛮混乱的,新党贵族的领地,基本都在地理上更靠近华夏的东部地区,而且这里通过开发大森林资源和与华夏的贸易,并不需要残酷压榨农奴,对解放农奴,增加劳动力和劳动效率,持有积极态度。
而南方,特别是下诺夫哥罗德周围,都是俄特勒亚的传统领地,土地开发程度较高,没有那么多荒地值得开发,也没有从与华夏的贸易中取得丰厚回报的可能。
相反,因为乌尔拉人的骚扰,这里实行的土地政策,更像是很久以前,华夏内乱时期,军阀们常见的“军屯”制度。
农奴们需要把所有产出,一点不剩的交给领主,然后由领主根据农奴上缴的产品数量和质量,返还一点口粮和种子。
农奴就靠这点东西,勉强渡过下一年,还要完成来年的生产任务。
生活艰苦,商队又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意经过这样的地方,领主们自然不愿意解放农奴,赐予他们权利,因为这会让贵族的利益受损。
下诺夫哥罗德城本身的情况也是如此,但是这座城市的领主却因为自身的经历,成了新党的领袖……。
因此,俄特勒亚南方形成了现在这样一个局面——下诺夫哥罗德城本身没有农奴,这座城市也欢迎世界各地的商旅进驻——甚至有税收优惠政策。
但出了城,到处都是严酷制度压榨之下,生活凄惨无指望的农奴,周边所有地区,也都是蹲在坑坑洼洼道路边上,等着收割商队的地方领主武装……。
这种对比,进了城之后就更加明显。
下诺夫哥罗德的城门税是二十税一,但是私下里给看门人一点小费,他可以帮你更改入城的货物数量,实际税收是三十税一多一点的样子。
对西方来说,这已经是值得大书特书的良心价了。
对异族来说,汉人不算什么好人,如果有必要,华夏的商队也不吝啬使用武力来解决贸易纠纷。
只是,如果本地贵族不是那么过分,使用统一而“合理”的税率,没有过多的苛捐杂费,华夏人到也不是斗鸡,非得为一点税费跟本地人为敌。
当初欧扬跟狮子们谈判,也没说要对方零关税。
战争胜利时尚且如此,与俄特勒亚,自然也不值得为入城税这点小钱跟人翻脸。
商队按章纳税入城,期间并未与当地贵族或官员发生冲突。
下诺夫哥罗德虽然以西方的观点是一座大城,但也无法在同一个地方安排下上千外来人员,因此商队自出发后第一次解散,顺丰行和小商人,各自去做各自的生意,约定5天后在城门口集合,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如果在城里发生危险,可以释放信号烟花,到时候武装护卫们会出面解决问题——一百轮流保持警戒的红衣兵和一百虎羌兵,整个城里的本地武装全凑起来,大家也能杀出城去。
不,说不定能直接把这座城夺下来!
当然,不出特别的意外,这种事不可能发生。
因为这座城同时也是秦晴亲娘的领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奥尔加和她本地的直系亲属不在的时候,秦晴才是这座城市里理所当然的主人……。
“陪我出去逛逛吧。”
商队住宿的事都已经安排妥当,秦晴懒洋洋的抱住左恒柏的腰,迷离的说:“陪我去那个女人的府邸看看,如果她在这里,我们就不用继续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