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韩过从手机听到这个声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恍如隔世。
你觉得押韵顺口或者是这么写很有格调很带感？
其实，不是。
韩过最近，或者退出TTS重回TTS之后到现在，和她不是没说过话。可是，虐得他听声音都更多听到的，是自己心碎声，掩盖她的话语。
没什么肉麻的，你们都能感受到。因为一个人伤心的时候，不管谁安慰你，或者干脆没人安慰你，都只会是你自己承受。
自己承受，心碎还是没碎，又有什么可肉麻的？
韩过低头沉默，在空荡的房间，却好像那不是电话而是人一样。
“为什么不说话？不说话为什么接通？还是已经删除号码不知道我是谁？也听不出来？”
一连串的问话过来，韩过看着手机，慢慢拿起贴在耳边，嗓音有些沙哑轻咳一声：“你……你让我说什么？”
金泰妍吸了口气，沉默片刻，轻声开口：“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韩过扯起嘴角：“什么样？”
金泰妍语气很不好：“韩过xi。是不是有了男女朋友的人，就该彻底断绝任何和其他人的往来？”
韩过一愣，嗤笑开口：“你现在连我对你什么情绪都已经开始回避了是吗？”
“我不管！”
金泰妍打断他：“希澈哥和你同岁，异性亲故我就他一个。他拿我当妹妹，我以为还有一个做节目认识的同事，也可以成为另一个。他能做到，他对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当我是妹妹那么照顾我爱护我，为什么你不能？”
韩过咧嘴：“亚洲女子天团少女时代人气最高的金泰妍队长nim。您现在的口吻让我有一种引诱我做备胎的浓浓的即视感有木有。你自己是体会不到还是故意的？”
金泰妍瞬间沉默，半响语气怪异，试探开口：“备胎？你……你？！”
韩过表情惊愕：“金泰妍！你的意思我连做备胎的资格都没有？！”
话音刚落，没用金泰妍回答，韩过下意识挠头：“等一下，貌似……我好像还真没有啊。简直要什么没什么。”
“哈哈哈。”
大妈笑瞬间传过来，韩过皱眉叫着：“呀这有什么好笑的请问？！我是在逗你呢吗？！”
“哈哈！”
韩过眯着眼睛，直接挂断电话。胸口起伏，没多久手机就再次响起，没意外的，传来那个短身的声音，很是惊诧。
“你……你挂我电话？！”
韩过嗤笑开口：“所以嘛，我不是备胎。”
金泰妍一顿，呵呵笑着：“那你说，你想做什么？”
韩过恬着大脸直接开口：“我要做小三！！”
“噗！”
金泰妍喷出来，随即又是大妈笑：“哦么！哦么哦么！我……我肚子……哈哈哈哈！！”
韩过嘴角抽动：“我擦……”
金泰妍笑声戛然而止，很是冰冷开口：“呀！你刚刚是脏话吧？！汉语的脏话？！你就只会用你们国家的语言骂人吗？”
韩过一顿，轻笑开口：“我只会骂我最爱的人，还有最恨的人。偏偏这两个人是一对。侬让我很为难侬晓得伐？”
金泰妍没说话，但是也没挂断。
韩过呼出一口气，扯起嘴角笑了下，对着电话开口：“对不起，或许是有些事挑明了，我变得有点言语无忌。我以前也爱说笑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金泰妍还是不说话。
韩过吸了口气，对着手机：“其实……是我让你为难了。”
韩过低头，靠着床边轻声开口：“我没想过一个要什么没什么还这么挫的我，可以让一个，我喜欢那么久的idol，真的在意。你有你的立场，或许换做我，都未必会做到像你那样。”
仰头呼出一口气，韩过笑着：“有时候我也想，如果当初我不退出节目组，到今天，会不会，好聚好散，让一切都圆满。”
看着电脑还在播放的TTS团综花絮视频，韩过喃喃开口：“我以为自己可以将分寸距离把握的很好，但是我忘了人终究是人，贪婪是本性。接近你……我就想要更近。得到你的亲近……我就想要的更多。”
“真的……可以吗？”
终于那边传来声音，怯怯的，不确定的，还带着期待一般，询问。
韩过一愣，轻笑开口：“不行的吧？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如果可以回到从前……”
“我不是说你退出TTS。”
金泰妍突然打断韩过，吸了口气，轻声开口：“我是说……你让我不用放在心上，真的，可以吗？”
韩过表情惊讶，坐起身开口：“我不明白你……”
金泰妍沉默片刻，沉声开口：“我如果不放在心上，是不是，就可以像以前一样了？”
韩过脸色发白，因为，他明白了。
见韩过没回应，金泰妍带着征询一般的语气：“我没有朋友，我也不敢有朋友。我不知道谁带着什么目的亲近我接近我，我知道那不会都是恶意的，可我不懂得分辨，才那么那么谨慎，防备一切。可我看了你以为我没看的那封信，忙内和周围的谁包括我自己，亲身感受到你对我的关心，我的一切事你都不知道，可是我想什么要什么，你却全都清楚。我们的关系，一定要是那样的吗？”
韩过呼吸粗重，语气发颤却平和：“被你说得这么重要，我真是不好意思了。”
金泰妍急忙开口：“我说的是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韩过听出金泰妍的语气，似乎带着哀求：“你分寸把握的那么好，距离感好像机械一样从不逾越也从不让我负担，就当我没看到那封信不行吗？就当你没说过那些话不行吗？就当你没有粉转黑，没有丢掉我的鞋，就像以前一样，不行吗？”
韩过攥着手机的手，手指握得发白。颤抖的，另一只手捂着手机，韩过喘息着看着墙壁，嘴唇快咬破的程度。而手机里，金泰妍催促的话语，还在持续。
“我知道我的要求或许很过分，或许让你难过。如果是别人我不会这么要求，我不会这么说。可是韩过xi，我不想莫名成为亲故的人，对我，让我很多年后认可的一个你，像我练习生那些亲故一样，转眼就都不见了。你一直都那么照顾我关心我，一直了解我所有心情，总是在明白我的所有想法，总是让我开心，总是用你外貌用你的地位用你的能力国籍保持距离却无时无刻不让人感到亲切安心，你答应我不粉转黑的可你没做到。你信里说过是我的死忠但你却丢我的鞋，我都不放在心上可以吗？换你说的颜赞让我任性一次不行吗？”
“是不是可以？”
“可以的吧？”
“是不是呢？”
韩过深呼吸一下，重重的吐出去，颤抖的手拿开，再次贴到耳边，扯起嘴角一个难看的笑容挂在嘴边，反正也看不到的。
“我……咳。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听到韩过的话，金泰妍停顿片刻，开口答着：“你问。”
韩过摩挲地面，平静开口：“你现在，一个人在房间？”
金泰妍虽然不明所以，可是还是恩了一声：“算……是吧。”
韩过沉默一会，再次开口：“屋内没开灯？”
金泰妍疑惑：“你……”
“屋内没开灯？”
韩过再次重复一遍。
金泰妍停顿片刻，轻声开口：“没有，我自己在房间……习惯不开灯。”
韩过吸了口气，语气发颤：“蜷缩着……抱着膝盖……吗？”
金泰妍沉默许久，韩过似乎在这寂静中，听到自己的心跳。
“是……”
韩过笑了下，不一会突然止不住的笑。
金泰妍不明所以地追问他笑什么他都没有回答，只是躺在地上，笑得不能自已。
慢慢闭上眼睛，却比睁开还清晰。
因为睁开眼睛他看到的只是电脑显示器还播放的TTS团综花絮，可是闭上之后。
角落，蜷缩身子，抱着膝盖，怯怯的，带着期待和一丝哀求语气的那个肉肉的臭短身，和他笔下的那个，重合在一起。
分不清彼此。
“为什么笑啊？你笑什么呢？”
渐渐的，追问声，询问声，从听不清，慢慢变得清晰。
韩过慢慢收起笑，看着天花板，胸口起伏，却是出神看着，口中的话，也在出神下，开口讲述给她：“你知不知道？”
金泰妍停顿追问：“什么？”
韩过扯起嘴角，轻声开口：“你的要求，很自私，很卑鄙，很侮辱人。”
金泰妍语气一滞，没有说话。
“你是高高在上赚很多钱事业有成的女神，我的确是个一无所有一无是处的人。”
韩过呵呵笑着：“我也的确年纪大，没什么钱，也没混得多有出息。外国人，长得胖，还血糖高可是！”
韩过收起笑容，出神开口：“可是……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