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鸣如鹰啼，这一剑似乎有划破寥天之威。
来此观摩的小遥峰峰主们，甚至都忍不住站起身。
这一剑，足以揽下剑道天骄之名！
电光火石，这一刹那，众人几乎都觉得沈寒必然落败。
“都是天骄之子，却还是有差距的。”
看到这一幕，站在柳溪岚身侧的叶天行，已经下了断言。
沈寒不敌，叶天行心头其实还有些小舒坦。
他不喜欢沈寒，甚至有些厌恶。
再加上之前，他与柳溪岚之间的赌约。
若是沈寒赢了这比试，还真有些打脸之意。
只是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比试场地当中的剑影瞬间碎裂。
“人剑合一”
沈寒手中的长剑将碎裂的剑影囊括。
随之手中剑锋迎了上去。
剑锋出时，飘渺剑意亦是使出。
剑锋瞬间化意，虚招与实招杂糅而出。
即便沈业对剑道无比熟悉，此招，却仍旧需要无比谨慎的应对。
飘渺剑意确实是一招极度耍赖的招式。
对这剑意有所了解之人，都会说，想要破解飘渺剑意，只需要分清虚实便可。
但是在顶尖强者的交手中，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辨别虚实。
并且对这剑意熟稔之人，会有很多心思在其中。
甚至于想法子，将虚实剑招弄得无比相似。
除此之外，剑锋之上，还有法则之力相伴。
法则之力尽出，这份压制力便非同一般。
沈业身周那些异象屏障，在法则之力面前，就如同薄纸一般。
比试场地当中，两把长剑的剑锋相撞。
原以为沈业这一剑已经足够强了，却没曾想，沈寒仍可以以剑相对。
两道凌厉的剑威相撞，迸发而出的声音，甚至听起来都有些瘆人。
并且两人散发出来的威压，因为相撞而变得凌乱。
威压四处零落，幸好在场的强者很多。
挥手间便将这些威压给拦下。
否则普通百姓被这些威压多触，普通百姓怕是落得个身残都有可能。
场地中央，按照众人所想的局势并没有出现。
沈业即便使出这般惊人的一剑，还有棋道惑心之法相辅，却仍旧没有将沈寒赢下。
这一招之下，剑威已经将两人弹开。
被以为就此拿下胜局的沈业，嘴角竟然已经挂上了一抹鲜血。
他竟然……
受伤了……
相比之下，被多数人看不起的沈寒，无碍。
这一幕，让在场好些强者都面面相觑。
沈家人这边，何夫人的脸色惨白，之前她那副得意的表情已经尽数消失。
她应该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的沈业儿子在交手之中，会落得这般窘境。
以前即便面对大魏其他年轻天才，沈业最差都是棋逢对手。
哪里像如今这般，甚至受伤，流出一道鲜血。
“这个恶心的混蛋杂种，竟然敢伤我家业儿，我一定要……”
回过神的何夫人，口中开始怒骂，言语之间骂得很是难听。
哪里还有一点沈家大房夫人的模样。
周围看比试之人亦是转头看向她，像是看戏那般。
看热闹，就喜欢看这种趣事。
身侧的沈家老太君试着拉了拉她，却都被何夫人一手甩开。
她似乎已经气到了极点。
照她看来，沈寒应该最多接下两招，然后就该被一剑砍翻。
落得个身残，瞬间殒命都行。
而不是还手，还将她的宝贝儿子沈业给伤到。
面对何夫人的脏话连篇，天一院长当仁不让的走了出去。
骂架什么的，他也是有点本事的。
何况声音在实力加持之下，瞬间就将何夫人给盖过。
此刻的局势，在沈家眼中已经有些失控了。
沈家老太君虽然不像何夫人这样撒泼，但是脸色却同样很是难看。
沈凌盛，沈凌勇，两人的脸色像是吃了狗屎一般难受。
看到与沈业之间交手，却丝毫不落下风的沈寒。
沈凌盛忽然想起自己以前与沈寒之间的谈话。
当时的他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就是要让沈寒去为沈业牺牲。
言语之中，还说什么天赋潜力比不上，未来怎么怎么样。
讨好了沈业，沈业可以照顾他一辈子，让沈家给足沈寒好吃好喝。
但现在来看，他当时那些话简直就是愚蠢。
沈寒凭什么要为沈业去付出奉献？
潜力比沈业更低吗？
需要去落得个身残，以此讨好沈业，看沈业的脸色吗？
想到这些，沈凌盛心头猛然间有些恍惚。
当初自己，怎么偏就是要这么做呢……
而沈家的家主沈青山，他当时提议沈寒与沈业比试。
其实就是笃定沈业必胜无疑，甚至于沈寒都不敢和沈业交手才对。
但是眼下……
比试场地中央。
沈业的眼神无比阴冷，伸手擦掉嘴角的鲜血，随手擦在了衣衫之上。
片刻，沈业整个人站直了身体，目光落到他手中的长剑之上。
似乎认真应对，仍旧胜不了。
那就只有全力以赴了。
“想看看这剑，到极致是什么样子吗？”
倏忽间，沈业莫名开口说了一句话。
整个场地随之再度安静下来。
沈寒没理他，依旧如之前那般的。
“看看，这剑，到极致究竟是什么样子。”
沈业轻声低语着，可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在变化。
“剑者，何为剑者……
我才应为剑者。”
一句之下，沈业整个人随之腾起。
身后异象所铸成的盔甲披于身上，甚至这些异象还有推着沈业往前。
而他沈业，似乎完成了蜕变，整个人身上落出的威压，都有些骇人。
周围观看的人，好些都已经站起了身，其中甚至不乏一些知名强者。
“四品……沈业这威压，绝对是四品之威……”
“他才多少岁，这……”
围观之人，甚至都忍不住惊叹。
这好像是年轻人的比试吗？
要知道书院好些先生，都才只是四品。
此刻，沈业已经御空踏步。
能够御空，已经足以证明他四品的实力。
四品是最接近仙人境的存在。
踏足四品，说明身体强度已经足以闯入仙人境，这御空之术，自然能够轻松掌握。
居高临下，沈业以御空临敌，便已经有着天然优势。
但众人却都还记得，他刚刚说的那些话。
剑的极致。
沈业说他要看看这剑的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