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的电话挂的很急，吴青鸾简短的将情况告知了他，老人很受打击，但让大家感到有些诧异的是，陈铭在最初的震惊之后说了一句。

“因果报应！因果报应啊！”

他并没有过多的解释这一句话中蕴含的意义，而是很快告诉吴青鸾他会以最快的时间到达龙海市。

挂了电话之后大家都感到有些诧异，目光不约而同的盯着顾南恺。

顾南恺深吸了一口气，吴青鸾在此时忽然想起在车上的时候顾南恺说过的那个猜测。

“难道说，真的是校园霸凌？”吴青鸾看向顾南恺，语气中散不掉惊奇。

顾南恺沉了沉脸色，示意大家坐下来说话：“一开始看到从孙子涵家里找到的那个杂志内容，我猜测这一场谋杀应该是校园霸凌案的后果，但我当时还是不确定的，现在我却倾向于当时我那个猜想。”

“校园霸凌案，为什么会这样想？”曹仓有些不理解，身子凑了凑想要顾南恺解释一下。

商陆这个时候倒是眼珠子转了转：“霸凌复仇案？”

她托着腮帮子想了想：“从凶手的作案手法来看，倒是真有这种可能性，而且依我看来，那场霸凌案里，凶手可能遭受了性方面的创伤，因为按照三个受害者的死亡方式来看，凶手对于受害者的下体部位都是很憎恶的，无论男女。”

顾南恺点了点头：“是的，一开始我也不怎么理解凶手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手段去对待受害者，打给我发现孙子涵很关注那个杂志上关于张凤然的表彰文章的时候，我忽然在想，如果孙子涵就是张凤然，为什么她要隐姓埋名更改容貌？”

他扫视了一圈看了看大家的脸色继续说道：“所以我想，孙子涵以前是不是一个老师？她的某些行为导致她在这个行业再也待不下去，但是她又怀念曾经的那些光环，所以才会一遍又一遍的看当年的这个杂志。”

说到这里顾南恺很快又问商陆：“我让你检查一下孙子涵是不是整过容，以及她的死因你都查出来了吗？”

商陆立刻正了正身子，眼角闪过一抹晶亮的光：“查出来了，如你所想，这孙子涵的整容程度就跟换了个头似得，要不是你提醒了我一下，我还真没想到这大姐整过容，我找了一个整容医院的同学让他帮我看了看，根据孙子涵的整容程度，他帮我复原了一下孙子涵整容之前的样貌。”

她忽然停下来缓了口气，见大家听得正在兴头上，俏皮一笑：“我已经可以确定，孙子涵就是张凤然，老大的猜测是没有错的。”

“天哪，这都是什么事啊！”李猛仰头说了一声，这样严谨和敏感的推理能力，他觉得自己在观念开面前简直就是个菜鸟，这些零碎的线索顾南恺就能够将它们利用起来一步步的靠近真相，而自己却只能够随着顾南恺的指令去完成任务。

李猛有些崇拜的看着顾南恺。

看李猛这样子大家都被逗笑了，笑声过后顾南恺的目光继续看向商陆：“死因呢，孙子涵，或者说张凤然的死因是什么。”

说到这个商陆也觉得有点惊奇，她开口说到：“食用过量口红导致铅中毒死亡。”

“食用口红？”就连顾南恺都觉得有点诧异，想到孙子涵当时的死亡状态，他脑中闪过一个声音，很快问道：“孙子涵死之前也被催眠过？”

商陆沉沉点了点头，眼眸中满是思索：“是的，根据死者的身体各项组织活动程度，我觉得孙子涵死之前也是经过催眠的，我在她的胃里发现大量口红残渣，一个神智正常的女人怎么会食用口红，这孙子涵简直就是活活被过量口红给撑死的嘛，你们是没有看见她那胃，啧啧……”

商陆有些唏嘘的摇了摇头，很快又说道：“再者她的死亡现场也没有搏斗过的痕迹。”

吴青鸾的眉头也深深的皱了起来，这个凶手为了杀人，究竟学了多少东西啊，从这一点来看，凶手对于受害者的恨意，是根本无法消散的。

“曹仓，你和李猛那边有没有发现新的线索？”商陆说完之后顾南恺将目光转向曹仓开口问到，李猛和曹仓同时点了点头，由曹仓开口说到：“我们检查了我们所搜集到的物证，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发现，之后我负责鉴定鞋印，李猛根据杂志上的信息去查了一下这个张凤然的信息，查到说杂志表彰文章上的学校都是二十多年前的老学校了，后来经过几校合并之后组合成了现在的任远中学，我们之后也跑了一趟任远中学，得知你和吴老师也去过了。”

曹仓看着顾南恺，顾南恺点了点头：“的确，但我们当时并不知道张凤然的事情，我们是因为马志远而去的。”

曹仓也点了点头回应顾南恺，将他们找到的线索继续分享出来：“因为年代较远，我们询问了任远中学的老师，当年几个老学校的老师几乎没有在恩怨中学继续留教的，所以关于张凤然这个人我们查不到任何线索。”

李猛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老大，我们当时还以为能查到点什么呢，结果没一个人认识这张凤然，搞得我们也白跑了一趟。”

顾南恺眼眸微眯：“不，你们并不是白跑一趟，相反的，你们更加证实了张凤然的身份。”

曹仓瞳孔转了几下想顾南恺这话里的意思，李猛再次挠了挠后脑勺：“为啥啊？咋就证实啦？”

顾南恺看着他嘿嘿笑了一下解释道：“我们假设张凤然参与的那一场校园霸凌案是在二十多年前，那么即便到了现在当年的执教者大多还没有到退休的年纪，我们已经查到不管是孙子涵还是张凤然在网上的信息都仿佛被人刻意抹去过，所有的知情人都找不到踪迹，我们有理由相信，当年的事情是刻意压下来的，凶手沉寂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复仇。”

彼时顾南恺又看向高原：“张凤然的信息也是找不到多少的吧。”

高原耸了耸肩，一副你说的没错的样子，顾南恺咧了咧嘴继续到：“你现在查查陈铭儿子陈新安在龙海市的时候就读于什么学校，类似这样的信息如果我们也查不到的话，那就可以证明，这一场案件的的确确就是一场霸凌复仇案，而这三个死者当年一定就是施暴者，按照这三个人的年龄来看，张凤然也就是孙子涵当年应该就是前两个受害者和凶手的老师。”

高原立马就到位子上去查询线索，而其余人在顾南恺的引导下也逐渐觉得案情清明了起来，吴青鸾思忖着顾南恺的话，此时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如果你的假设成立的话，那么在我看来，当年霸凌事件里，凶手和三个受害者之间的冲突应该就是因为口红而起的冲突，很显然，如果存在这一个口红事件，那么张凤然就是霸凌事件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