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猛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开口说到：“虽说马致远算是凉了，可看起来人家蒋丽倒是没受任何影响，这蒋丽在教育局还真有两把刷子的。”

这么一说顾南恺很快接了他的话：“蒋丽那边查到什么了？”

李猛神秘的笑了笑说到：“蒋丽虽然没凉，但是我们和蒋丽会面的时候她是有点困难的。”

顾南恺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他眉头微微一挑：“查张凤然的过程遇到了阻挠？”

“对！”李猛眼睛一亮看着顾南恺：“关于张凤然这个人的信息在教育局内部似乎是刻意隐瞒的，我们会面的时候蒋丽正在跟上头交涉，上面有些为难，我们不得已将情况说明了一下，那边才松口同意将这事儿告诉我们。”

李猛嘴巴有点干，他平常饭量大的很，今日却一点看不出饿的模样，但是当他说完这话的时候大家

还是听到了这家伙的肚子传出了一阵响亮的声音。

原本一边吃东西一边听李猛汇报的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停下筷子看向李猛，商陆眼睛眨巴了一下，还没等李猛说话，她已经放下手中的筷子咋咋呼呼的招呼李猛：“哎呀，我来我来，我来说，现在换我了，你好好吃你的饭！”

商陆不由分说的将盒饭推到李猛面前，拿起李猛刚才的筷子塞到了他手里，李猛被商陆这一顿操作搞得懵懵的，憨厚的眼眸里闪现出迷茫来，但顾南恺却是看的明白，他心里兀自笑了笑，继而说到：“行吧，李猛，你吃点东西，换商陆来说。”

李猛依旧愣愣的点了点头，他这样迷茫的模样搞得大家都觉得万分好笑，高原调笑了一句：“猛子这是咋啦，把我们家猛子饿傻了呀。”

“你才傻！”李猛瞪着眼睛白了高原一脸，有些不自然的拿起盒饭就扒拉了好几口，吴青鸾也隐藏不住自己的笑意，却开口说到：“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商陆，快说说后来怎么样了，你们查到张凤然的事情了吗。”

吴青鸾这么一问除了李猛剩下的人注意力都放在了商陆身上，商陆很快说道：“当然查到了，因为我们说明了情况，我又添油加醋把情况说的严重了点，事情虽然过去这么多年，那些领导可不想事情重新翻出来，我们知道倒是无所谓，但是如果这事儿捅到群众跟前去事情可就大了，我这么一吓唬，那领导立马就同意了。”

商陆嘿嘿的笑了笑，然后她继续说到：“怪不得蒋丽一直查不到，因为这张凤然事件的所有材料可是属于机密，并不存在于电脑档案中，得到准许后蒋丽才有资格查看那些文件，你们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那些文件袋子上的灰没有三寸也有两寸了，大概是觉得这事儿不会再被提起来了吧，这张凤然果然就是当年一起校园霸凌案的参与人员！”

商陆这么一说，原本手上还拿着筷子扒拉饭的大家都停下了筷子，聚精会神的听商陆说，因为现在已经能够确定，顾南恺确定的这个调查方向是正确的，他们所有的调查都没有白费。

很显然商陆也很激动，很快她就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十八年前，中专毕业的张凤然因为“巧合”进入一所小学代课，刚从大学毕业的女孩子，心高气傲，又爱美，那时候拥有一支口红对一个女生来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因为在学校的影响，张凤然对于口红有一种执念一般的热爱。

那时候学校给张凤然提供了宿舍，张凤然有时候也会带一些犯了错误的学生去宿舍教育，事情的变故就出现在某一天的下午。

那一天，张凤然发现自己刚刚买来的一支口红丢了，那是她省吃俭用两个月才买来的新款，发现口红不见了之后张凤然很着急，但是她的第一反应却是学生偷了。

“难道不是应该自己先找找吗，万一自己丢哪里了呢。”商陆说到这里的时候吴青鸾皱了皱眉头问道。

商陆一笑：“按理说是这样的，但正好在此之前有人告诉张凤然有学生去过她的宿舍找她。”

吴青鸾眉头一皱，商陆很快说到：“更关键的事，这个去找她的学生，在大家眼里是有点小偷小摸的毛病的，张凤然当时年少气盛的，出了这事儿当机立断就杀到教室却找人了。”

说到这里，大家也都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了，这件霸凌案的起源竟然只是因为一支口红吗，这个认知让所有人都有点唏嘘。

商陆耸了耸肩继续说道：“然后呢，事情就发生在教室里了，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就没有人说得清楚了，根据档案资料上的情况呢，是说这个老师赶到的时候那个被怀疑偷口红的学生被班上两个学生欺负，用废弃的课桌腿捣弄下体而导致受伤，老师发现后制止了学生并严厉批评，之后就放学了。”

商陆无语一笑：“但是很显然，这档案上说的后半部分就是假话一堆，后面就是学生在放学的路上被人发现下体流血严重，送到医院后这件事情被人捅了出来，学校的说法是老师是被冤枉的，过错在那两个欺负这学生的男生身上，但虽然如此，老师还是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再加上她只是个代课老师，所以这老师是没法继续做下去了，后来就将她辞退了。”

“商陆一脸的不信看着大家：“我们最终查到的资料就是这么多。”

顾南恺一直没有说话，如今听完商陆这么说，他舔了舔嘴唇，微眯着眼睛：“很显然这就是学校息事宁人的做法，对了，这个学校以前是什么学校？”

商陆看向李猛：“是啥学校来着，我忽然给记不清了。”

李猛记得清楚，很快说到：“是个乡村小学，叫翠平小学，学校里没有几个人，老师更是没几个，所以这事儿发生后才能抹的这么平，我们已经顺着这些线索找到了一个知情人，是当年那所学校的老师，当年的事情发生后就调离岗位了，巧的是蒋丽似乎和他有交情，所以这事儿蒋丽自告奋勇，估计没多久人也快到了。”

“很好，有了知情人当年的事情也就能水落石出了，不过现在我们已经可以肯定的是，这三个受害者就是当年霸凌凶手的人，张凤然肯定没有材料上说的那么简单，不然也不会从此不能任教，甚至还要改头换面去整容，她应该是凶手受到欺辱的撺掇者。”

“啊，对了，当年那个学生的名字叫沈婷婷。”商陆后知后觉又补了一句。

顾南恺唇齿间划过这个名字，很快问到：“调查到她当年的家庭条件吗，我觉得这样学生，可以任人欺辱的话，她的家庭条件是有点问题的。”

这话一出，商陆和李猛相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