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安全？”张帅似乎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不然你以为呢？”顾南恺直觉哪里不对，反问了他一句。

张帅有些怔愣，但顾南恺的目光此刻盯着他，让他没有办法不说出自己心底所想，他顿了顿，才说道：“我以为，你们只是因为我爸当初跟别人勾结给我找工作这事儿找他，或者因为我和吴松媛那点事，谁知道会牵扯到生命安全这种事。”

他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为什么一开始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就不对劲，这完全就不是他那个工作的事情啊！

顾南恺也是一愣，不过他很快就冷哼一声，心底却已然明白，这小子大概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工作，最终会葬送他亲爹一辈子累积起来的名声！

“张先生，重案组没有那么闲，我们查的是命案，你们家里那点事，居委会都懒得管，你现在还是配合我找到你父亲和吴松媛的下落吧，不然后果谁都难以想象。”

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脸色变得严肃，看着张帅说道。

张帅现在才慌了，这家伙在父亲给他编织的羽翼下生活的太滋润了，即便是在那样的公司，他也不过是个不用出多少力就能拿钱的闲职，可想而知，张海源为此做出的努力能有多大，他看着这个年龄不小心智却让人无语的男人，对张海源的人生有些悲哀。

“你现在能不能联系到吴松媛。”

顿了一会儿，顾南恺再次问了张帅一个问题，张帅先是踌躇了一会，但是在顾南恺的目光之下，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说了句：“这个……我试试吧，我也不确定。”

顾南恺面上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冷笑一声，哪有什么不确定，这家伙只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想着要把自己撇清而已，关于张海源，这家伙既然能跟自己父亲的女人不清不楚，可想而知，他心里对自己这个父亲的感情又有多深。

“我会派我们的同事协同你，我们需要你的配合，尽快找到你父亲和吴松媛的下落。”

看他这里已经没什么可以问出来的了，顾南恺最终留了一句话，然后离开了审讯室，很快他就安排局里其他的同事去跟进张帅这边的工作，看吴青鸾和李猛还没有出来，他又进了赵姿蓉所在的审讯室。

见到顾南恺进来，吴青鸾和李猛都回过头去看，顾南恺点了点头，示意李猛先出去，李猛很快出去，顾南恺看了看审讯记录本，算是大概将吴青鸾他们的审讯过程了解了一遍。

“知道陈淼的器官是给谁的吗。”看到记录本里赵姿蓉一直在强调自己只是听从吴松媛的吩咐，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顾南恺的目光从本子上移到赵姿蓉身上问了一句。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呀，当初吴松媛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剩下的我们也不敢多问，真的，我可以发誓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陈洋的死，赵姿蓉的情绪很激动和害怕，她很害怕，下一个要死的人会是自己，所以顾南恺也相信，警察的问话她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她和陈洋应该知道的不多，也就是换药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据她所说，后期陈淼所用的药品，瓶子里的药已经被换掉了，最主要就是加速陈淼的病情，这是她们可以造成的。”

吴青鸾轻声叹了一口气对顾南恺说道，很快又解释了一句：“给她们两个的好处，就是让他们可以嫁入豪门的机会，事实上，这两人也的确是嫁入豪门了。”

顾南恺点了点头，同时心里也升起一个想法，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两个护士嫁入豪门，这背后的黑手，究竟有多大的实力才可以做到这一点。、

敌人的背景，要比他想象的强大许多，很显然，吴青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两人相视一看，均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警官……我老公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事都是我的错，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求求你们了，这件事不要牵扯到我家里人好不好……”就在顾南恺和吴青鸾没有说话的时候，赵姿蓉又急切的看着两人，泪眼婆娑的样子却是丝毫引不起顾南恺他们的同情。

“为什么这件事是吴松媛指使你们的，而不是张海源呢。”顾南恺并没有回应赵姿蓉刚才的话，而是直接换了一个问题，公事公办的问她。

赵姿蓉的眼泪还来不及抹掉，愣了一愣，很快就回答了顾南恺：“因为，一开始张医生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好像是后来他才发现的，但是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不知道吴松媛又做了什么，到最后张医生就没有说什么了，其实陈淼的最后一次手术，说是救命，但其实是器官摘除，手术室里，只有我们几个知情人，陈淼也就是那天死的。”

事已至此，赵姿蓉也不敢隐瞒半分了，事情已经暴露，她现在只希望自己的坦白可以减轻她的罪责，这些年她过的太好了，以至于都忘了这件事。

顾南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睛盯着赵姿蓉：“吴松媛跟你联系过吗，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

赵姿蓉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警官，自从当年的事情之后我们就没有联系过了。倒是陈洋，她前两天给我打过电话！”

她忽然想起来，觉得这个线索应该可以为自己立功，激动的看着顾南恺和吴青鸾，身子微微前倾：“对，就在陈洋死前一天，她联系过我！”

顾南恺眼睛一亮：“她说了什么！”

“她说……他说有人在查陈淼的死，说陈淼的病历档案有问题，我们必须很快销毁，但是我没有理会，因为当年的事情我都是被她们胁迫的，我没有办法，当初是陈洋威胁我的，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干下去，虽然我很快挂了陈洋的电话，但是我也有点紧张，可是没有想到，她第二天就死了！”

赵姿蓉后怕的说着，又极力的想要撇清自己的关系。

顾南恺和吴青鸾还在消化她话里可以提取出来的线索，但赵姿蓉很快又说话了：“警官，陈洋知道的真的要比我多了，当初，我根本不知道那药有问题，等我发现的时候陈洋和吴松媛她们告诉我这件事我也脱不了责任，到时候院里肯定也会找我的麻烦，以后我也在这行混不下去了，之后她们又承诺可以给我介绍一个有钱的男朋友，我当时……我当时也是被她们威胁的呀！”

吴青鸾白了她一眼，根本没有人搭她的话，什么狗屁威胁，还不是为了嫁入豪门！

赵姿蓉又急了，继续说到：“陈洋家里有两个哥哥，都是啃老的家伙，陈洋平时的工资都被她父母拿去补贴两个哥哥了，她太想摆脱那家人了，所以才会受到吴松媛的蛊惑，而我只是被她们利用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