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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难驭 臣年 6740 2024-09-18 12:04:35

檀灼回到泰合邸后,便把自己关在书房,义正言辞:“我要闭关研究残卷了,别打扰我。”

“砰。”一声,房门关上。

朝徊渡被关在门外。

管家沉默几秒,提议道:“需要为您再准备一个书房吗?”

朝徊渡长指扯松了一点领带,面对自己的书房被霸占,并未生气,反而神色自若地下楼,“晚餐给她送上来。”

随即出门去了公司。

虽是周日,朝徊渡下午有个高层短会要开,原本为了陪檀灼,是打算开视频会议。

既然书房被霸占,他刚好去公司。

檀灼躲在窗帘后,偷偷掀开一点点,往楼下看去。

那辆黑色宾利在午后阳光下像是镀上了薄薄的金光,分外显眼,并未启动。

直到一袭清贵矜雅西装的颀长身影走过来。

站在旁边的司机恭敬打开车门。

檀灼屏住呼吸,用力抓着窗帘边缘的丝绒质地,小声嘟囔:“怎么还不走。”

站在车旁的男人蓦然抬眸,恰好朝书房落地窗的方向看过来。

“刷……”

檀灼条件反射地拉窗帘,将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

没看到没看到没看到。

不对呀。

她躲什么?

看个艺术展,对于他们这种搞艺术的来说,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有什么好心虚的?

该心虚的应该是朝徊渡吧,昨晚骗她上床,用了足足四个套!!!上完之后翻脸不认人,什么菩萨心,他床上床下都没有!

这也就算了,毕竟她也有爽到,但在医院那一出,狗可忍仙女不可忍。

朝徊渡看着晃动的窗帘,薄唇勾起极其浅淡的弧度,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发了条微信消息过去——

Zhd:【真不来?】

小娇花:【搞艺术中。】

【你不帮忙也就算了,别拖后腿。】

下一秒。

还在轻晃的窗帘倏然间拉开,露出少女明艳张扬的脸蛋,随即,朝着他很嚣张地比了个反V。

略略略!

不守男德的狗东西!

快滚叭!

殊不知本人毫无杀伤力,反而把朝徊渡逗笑了,薄唇气定神闲地溢出三个字:“挺可爱。”

看清他的唇形,檀灼懵了:“???”

这么侮辱的手势,他还笑?还说她可爱?

这人是没有尊严的吗?

朝徊渡确定她没打算跟过来,这才上车回公司。

下午三点半,总裁办。

会议结束后,朝徊渡眉眼倦怠地靠坐在椅背上,视线不经意落在不远处玻璃展柜里那株依旧色彩艳丽的芍药。

想起昨天书房里她可怜巴巴说自己遇到困难的样子。

男人指骨轻敲了下扶手,叫来崔秘书:“查一查,太太最近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

崔秘书效率很高。

不过十分钟时间,便将钱之延查得明明白白。

朝徊渡这样的地位,根本不会将蝼蚁放在眼里。他行事准则来源于自己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势,无论做什么,都无人敢置喙。

既然是这个人欺负了他的花,在业内封杀了,以后不必出现在檀灼面前。

崔秘书迟疑半秒:“太太应该更想正大光明地打败他。”

再者,朝总就这么把人封杀了,万一以后爆出太太身份……这不成了豪门夫妻联合欺负一个普通创业年轻人。

当然这个可能性很低,但也无法百分之百的排除。

Boss行事不给人留后路,他只好从太太那边来说服。

朝徊渡摩挲着尾指戒指那象征着无上权势与地位的‘朝’字变形族徽,清隽眉目神色沉敛,檀灼确实从未提过封杀这人,反倒是每次都想要得知残卷与他身上经文之事。

见boss没直接拒绝,崔秘书眼观鼻鼻观心,双手奉上:“这是残卷详细资料。”

“您对梵文了解颇深,可以从这里帮助太太用实力去打败对方。”

“而且一起研究残卷,红袖添香,闺房之乐。”

这不比简单粗暴地把人在业内封杀了要有意思的多。

朝徊渡面色平静地看着他,声线淡泊:“朝氏集团给你高年薪和高奖金,是让你研究红袖添香、闺房之乐的?”

明明朝徊渡神色都未曾改变,但崔秘书一瞬间,还是感觉到头皮发麻的冷意席卷全身。

是他得意忘形、逾越了。

竟然敢教boss做事。

这段时间这位对太太的和颜悦色,让他们差点忘了他的脾性。

崔秘书冷汗从额角溢出:“boss,我……”错了。

还没说出口。

朝徊渡长指曲起,敲了敲桌面,“你回头写个计划书交过来。”

向来临危不乱、应付自如的崔秘书差点没忍住‘啊’出声。

什么计划书?

对上朝徊渡那双清透淡漠的眼眸时,瞬间福至心灵——

红袖添香、闺房之乐的计划书。

崔秘书精神恍惚地跟在朝徊渡身后离开总裁办。

坐上首席秘书这个位置后,他给自己的目标是不会被人取代,毕竟集团内竞争激烈,尤其是秘书团,全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为了不被取代,他工作上付出很多努力,才变成了人人夸赞的万能秘书。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常青藤名校毕业的金融系高材生,要写‘红袖添香、闺房之乐’的计划书。

堕落了!

总裁专属电梯口,朝徊渡云淡风轻地看他一眼:“写得好,奖金翻倍。”

崔秘书立刻打起精神:“我一定好好写。”

可以更堕落一点没关系!

下楼时,朝徊渡忽而道:“取消今晚私宴行程。”

“去酌洲巷。”

崔秘书下意识称是,又反应了两秒,忽而惊讶抬头:“您要去见顾老先生?”

朝徊渡将挽起的袖口放下,挡住了里面若隐若现的缎带,扣得严严实实,偏冷的音质徐徐道:

“去拿经文古籍的原本。”

“刚好许久没看望外公。”

朝徊渡看了方才崔秘书递来的资料,檀灼研究的那个残卷,古籍原本正在他外公顾老手里,倒是不知,还有半页残卷流落在外。

倒也难怪她好奇自己身上的刺青,刺青经文亦是来源于这部古籍原本。

有了原本,完全可以考证清楚残卷的来历与朝代,甚至作者,以及……真假。

对于自己正在鉴定的残卷即将拥有重大进展的檀灼,对此一无所知。

下午五点便被姜清慈接走了,要去参加这种‘艺术展’,自然不能穿得太格格不入。

造型工作室。

檀灼穿着一身宝石蓝钉珠超短裙从试衣间出来时,姜清慈啪啪鼓掌:“就是这个味儿!”

“再画个人鱼掉珍珠妆,就更完美了!”

“眼影用带亮片的珠光蓝。”

“珍珠不要假的,我们大小姐有的是钱,用深海小珍珠!再编几个小辫子,把大珍珠编进去,”

正在给檀灼弄头发的造型师突然问:“锁骨上的吻痕,要盖掉吗?”

“我感觉不用盖遮瑕吧,好像更有那种颓靡美人劲儿。”

檀灼原本化妆已经快要睡着了,听到吻痕这两个字,猛地睁眼,面前镜子里照出她此时美艳如海妖的面容,自己都惊了瞬。

头发没有完全编起来,而是留了一部分,披散在只穿了抹胸小裙子的肩膀上,微微卷曲,挡住大片香艳的肌肤。

此时精致的锁骨下侧,一个淡粉色的吻痕跃然而上。

非常色气。

檀灼毫不犹豫:“盖上。”

她是去看艺术展的,不是被人看的!

造型师舍不得,恰好花瓶里有刚换上的新鲜花束,她说:“我给你画一朵蓝粉相间的小玫瑰。”

“你就是今晚全场最野的小玫瑰。”

檀灼不吃这套:“我不是全场最野的美人鱼吗?”

“你这人设有点杂。”

造型师:“……”

就画!

难得遇见底子这么好的顾客,可以肆意发挥,绝对不能错过。

最后两个人各退一步,花可以画,但是要把吻痕挡住。

造型师:“成交。”

等姜清慈也换好跟檀灼同款但不同色的超短裙出来时,差点被惊艳到。

“不行,我不能跟你穿同款。”

“谁丑谁尴尬。”

赶紧去换另外一套。

檀灼卷翘的眼睫掀起,瞥了她一眼,“六点了,还去不去了?”

姜清慈很淡定:“展览八点开始,急什么。”

檀灼幽幽问:“这真不是什么不正经场合?”

谁家正经艺术展八点开始。

“正经是正经,就是可能跳着跳着,露个腹肌、胸肌、人鱼线什么的。”

“再来个湿身play。”

“还可以让前排观众互动摸胸肌,我拿得是最前排,绝对让你亲手感受不一样的手感,是好姐妹吧?”

见檀灼沉默了,姜清慈故意道:“你不会是打退堂鼓了吧?”

“之前微信里可信誓旦旦说自己家庭地位,看个猛男钢管舞秀完全没问题。”

激将法相当管用。

檀灼立刻冷哼了声,“他才管不着我!”

“我们就是没有感情的塑料夫妻。”

姜清慈瞥了眼她锁骨下已经描绘成一支妖冶玫瑰的吻痕,这叫塑料?

倒也反应过来,“怎么,跟朝总闹脾气了?”

“跟我说说,别憋在心里。”

造型师已经离开了,化妆间只有她们两个。

檀灼望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自己,她从未画过这么浓丽的妆容。

指尖轻碰了一下眼下的珍珠。

似不在意道:“没什么,就是他有秘密,不告诉我,所以有点不高兴。”

“朝总这样深不可测、满腹权谋的人物,有秘密很正常,越位高权重,越是不会轻易被人看穿心思,不然岂不是早就被吃得渣都不剩。”

姜清慈起初还是很平和的安慰,突然话锋一转,慢悠悠问了句:“那你呢,为什么想要知道他的秘密?”

檀灼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水波潋滟的眸子里闪一丝迷茫,被姜清慈问住了:对啊,为什么?

“可能是……好奇?”

姜清慈轻拽了一下她垂落手臂上乌黑卷曲的发丝,“我记得你可不是好奇心重的人。”

“为什么偏偏对朝总好奇?”

见檀灼在思考,姜清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句:“好奇是藏不住的爱意正在萌发。”

“你别胡说!”

檀灼被她这话吓了一条,也不想东想西了,立刻反驳:“什么爱意萌发,我就是觉得不公平!”

凭什么在他眼里,自己什么秘密都没有,完完全全被看透,而她却看不懂朝徊渡,一点都不懂。

更重要的是,她看不懂也就算了,叶蓁蓁懂!

明亮灯光下,少女美艳绝伦的脸蛋满是杂乱情绪,而她自己却恍若未觉。

姜清慈笑了笑,“最好别是。”

“根据我的经验,谁先爱上,谁就输了。”

尤其像朝徊渡这样深不可测的男人,若是小姐妹真爱上了,得不到回应,这不是初恋就要砸进去了。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姜清慈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哎呀,男人嘛,你得多寻摸寻摸,多多尝试,才能有比较。”

“走,我们去摸肌肉小奶狗。”

檀灼:“摸?”

姜清慈:“呸呸呸,说错了,鉴赏,品鉴,嗯品鉴一下艺术。”

一进展厅,便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纸醉金迷的气息,光线暗淡斑斓,有种迷离感,但与酒吧的不太相似,好像特意请灯光师设计过,很有艺术感,并不是那种低俗的光,高级的迷离。

姜清慈确实花了大价钱购买前排位置,不但能近距离与演员互动,还有一杯杯看起来很漂亮的鸡尾酒可以随意取用。

观众们穿得跟她们差不多,若是真穿得正常进来,才会显得奇怪。

她们完美融进现场。

酌洲巷是北城大学附近的巷子,里面住着的大部分都是北城名校退休的老教授们,青砖黛瓦,浸透着真正古老书香底蕴。

朝徊渡十岁之前,便是住在这里。

自从回了朝家,虽然两个城市相隔开车仅需三个小时,可朝徊渡极少回来。

当年既然做出决定,他便不会后悔。

顾老即便年迈,可身上温润的书香气却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朝徊渡亲自为外公泡茶。

这一手茶艺,还是外公从小教的,如今依旧是分毫不错。

隔着袅袅升起的茶雾,顾老看着对面成熟矜贵的男人,恍然间,仿佛又看了曾经那个书香气十足温润少年。

每次泡出完美的茶时,都会掩不住眉目间的愉悦,而现在……却没有什么能进入他的心,那种简单的愉悦,不复存在。

听着外公低叹,朝徊渡面不改色地将茶盏奉上,“外公请用。”

与面对朝老爷子那冷淡疏离完全不同,面对顾老,他是真的尊敬。

“嗯。”

“上个月你抄的经文,字迹怎么乱了?”

没错,朝徊渡不怎么想来,还有个原因是,外公每个月都给他留作业,还要检查并且点评——

他想起那次在朝园祠堂被檀灼中途搅乱。

沉吟片刻,“我下个月补上。”

无论抄写经文亦或者每月十日戒斋每年寺庙短修等规矩,皆是自他决定回朝园后,外公定下的。

直到成年、直到如今掌权,他依旧遵从。

外公的意思是——即便身在地狱,亦要心存善念。

可惜,他不但身在地狱,心亦在地狱。

这些年来,顾老怎么不知他看似遵从,实则只是糊弄。

顾老也是执拗,总觉得能掰过来这个外孙,坚决不死心:“补两遍,并且一边念一边写。”

朝徊渡:“……是。”

淡淡扫了眼旁边外公找出来的古籍原本,若非为了这个,自己也不必自投罗网。

他总会找罪魁祸首讨回来。

原本顾老是打算留朝徊渡住下的。

岂料,朝徊渡接了个电话后,神色冷淡下来,准备连夜回去。

朝徊渡拿起经文原本:“用完后,我再给您送回来。”

顾老知道留不住他,摆摆手:“不必了。”

“本就是檀家的东西,如今也算物归原主。”

“上面缺掉的部分,还是檀老亲自修复,一晃他走了也快十年。”

檀家的?

朝徊渡想起外公与檀灼爷爷的关系,微微颌首:“好。”

本来顾老不欲说他的婚事,实则是他不满这桩婚事,因为当初给朝徊渡订婚书时,意思是让他去解除婚约,再去帮帮人家。朝园那个地方,多么单纯明媚的小姑娘都能给砌磨坏了。

他倒好,直接给娶了换做名正言顺掌权。

为了祖孙关系和谐,顾老才不欲提起。

见他要走了,顾老才忍不住,“既然娶了,就好好对人家小姑娘,不然以后我都没脸下去见老朋友。”

朝徊渡薄唇勾起微凉的弧度:“小姑娘好得很,您放心吧。”

距离绑架这才几天,又敢往外窜了。

还去那种场合。

回到车上,朝徊渡清隽面容沉了下来,语调极淡:“什么时候去的?”

听得崔秘书头皮发麻:“听说五点就出门了,先去造型工作室做了个造型,起初保镖没觉得不对劲,只以为太太和小姐妹出去逛街,等艺术展后,有个保镖看到了海报,才报告过来。”

自从檀灼被绑架,朝徊渡非但安排了明面上的保镖,也安排了暗中保护的,谁知第一次派上用场,居然是去那种演出。

“演出除了这种表演,还有什么?”

崔秘书不敢不说:“还有互动环节……”

“可以摸演员肌肉那种。”

内心咋舌:太太胆子真大,就boss这独占欲,别说是摸别的男人了,就算是看一眼,都得出事吧。

朝徊渡随手将古籍放到空着的座椅内,接过崔秘书递来的平板。

上面正是保镖发来的照片。

虽然是偷偷拍下的,依然能清晰看到少女精致妖冶的妆容,视线下滑,落在她胸口那一株蓝粉相间的玫瑰。

很好,带着他留下的吻痕,去摸别的男人。

“回江城。”

朝徊渡语调寡淡。

崔秘书:“是!”

太太危危危,祈祷她不要上手!

酌洲巷几乎就在北城与江城的交界处,隔水相望,因此不走高速的话,走水路会更近一些,不过开车会比较方便。

但水路两小时内便能回到江城。

艺术表演正式开始已经九点了。

檀灼她们等了将近一小时,不过这段时间去参观了别的作品。

听到表演开始,姜清慈赶紧拉她入座,“终于要来了!”

先从舞台中央慢慢垂下来一根黑色钢管。

八个穿着正儿八经西装的男人上台,随着起舞,舞台上有水珠喷出来……

然后……

开始脱衣服了。

“哇哦刺激的来了!”

旁边有观众尖叫。

“真放得开,我就说这些搞艺术的比搞表演的更放得开,不愧是艺术+表演。”

“等会还有近距离互动。”

“来了来了。”

因为现场声音很大,所以檀灼脑壳都被姜清慈喊晕了,她刚才喝了杯颜色漂亮的鸡尾酒,但现在后劲儿有点大,晕乎乎地捂着耳朵,“别喊了!”

等檀灼反应过来,发现台上原本穿得整整齐齐的猛男们,已经脱得只剩下衬衣了,腿部固定夹,束缚在大腿位置,水珠浇在身上,肌肉轮廓慢慢浮现……

“天啦噜,这肌肉,这腿,这湿身play,啧啧啧,怎么样姐妹,没白来吧?”

“等下互动……”

听着姜清慈叭叭叭,檀灼忍不住想打呵欠,水雾迷离间,她想起了肌理之上缠绕着锁链经文的朝徊渡,比他们这样刻意的表演,更性感,更蛊惑。

然而下一秒。

一个个猛男穿着半透明的衬衫,开启了互动环节。

站在檀灼面前的正是海报上那个肌肉小奶狗,方才表演时他也是C位,很大胆地撩起潮湿的衬衫一角:“这位漂亮的小姐,要亲手试试真假吗?”

“她试!”

“快点,看看和你老公的有什么区别!”

“不敢了?”

“我就知道这种场合不能带已婚少女来,道德感太重……”

“谁说的,我怎么不敢了。”

朝徊渡都被人看光了,她就摸一下小帅哥的腹肌,算是扯平。

檀灼晕乎乎地想着,白净指尖便在众人欢呼声中,即将碰上那练得相当性感的肌肉上。

下一刻。

一只男人手臂越过她,率先摸了上去。

檀灼以为被抢了,慢吞吞地收回了手,而后沿着对方西装袖口,迟钝地抬眸望过去:“……”

等等,怎么会是崔秘书?

崔秘书很客气地看向震惊的猛男小奶狗,“先生,您肌肉练得不错,不过脂肪含量有点高,建议您可以稍稍的减脂,会更完美。”

随即微笑地看向檀灼,恭敬地展臂,“太太,boss在外面接您。”

现场一片寂静。

这是什么大佬来逮小逃妻画面吗?

他们也当了一把NPC?

姜清慈忍不住捂脸。

日啊。

真丢人!

好不容易出来野一野,还要被逮回去。

她默默地从兜里掏出口罩,希望不要有人在录短视频发网上,她不想作为霸总小逃妻的反派闺蜜人设出道。

姜清慈的担忧很显然是多余的,因为等檀灼他们离开后大概十分钟左右,保镖便进来控场了,外面还跟着警察,据说是——热心市民举报这里有不良活动,来扫黄的。

舞台上方才还释放魅力的猛男们,此刻像一群瑟瑟发抖的小鸡仔,抱头蹲在角落。

姜清慈:“……”

幸好她戴了口罩。

不对,特娘的就后悔,为什么不跟着檀灼一起出去啊啊啊!

原来最丢人的在这里!

这边,外面冷风一吹,檀灼那点子醺醺然就彻底清醒了。

崔秘书打开路边那辆陌生的黑色迈巴赫,“太太请。”

檀灼总算察觉到危险到来,转身就要跑路,“那什么,我还有点事,先……”

话音未落。

一双修长手臂从里面伸出,轻松将她抱进车厢内。

若非是顶级豪车,真的很像是在绑架少女。

“啊!”

檀灼惊呼一声,整个人便坐在男人膝盖上,

前方隔板已打开,车厢内气氛有点凝窒。

熟悉的白檀香弥漫开来,然而头一次,檀灼不太敢转身。

这时,朝徊渡慢条斯理地抽出几张消毒湿巾,捏着少女干净柔软的小手,一下一下地擦拭着,从指尖到指节再到手心,每一个缝隙都不错过。

檀灼指尖条件反射地蜷缩起来,又被男人耐心抚平,继续擦着。

朝徊渡嗓音徐徐:“搞艺术?”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檀灼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一张美艳如海妖的小脸冷起来时,还挺有压迫感,她仗着坐在男人膝盖上的姿势,转身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对呀,这叫行为艺术,你又不懂。”

“别淫者见淫,这是高雅艺术。”

朝徊渡视线落在她锁骨下那枝玫瑰上,几秒后,看似平静地应下:“行。”

就在檀灼以为他接受了这项艺术时,却听到他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他们的硬,还是我的硬?”

檀灼瞠目结舌,外面闪过一道灯光,她不经意触及到男人深不见底如浩瀚海洋的眼瞳,仿佛要将人溺毙进去。

她脑子瞬间空白,最后只结结巴巴溢出来一句:“你硬你硬,你全世界最硬!”

恢复暗淡的车厢光线下,男人眉眼有种冷淡的瑰艳,话语淡而清晰:“那就是家里的饭吃腻了,想来外面打点野味儿的?”

檀灼:“……”

其实想说野味儿很一般,但这样好像是在夸他。

一路上,朝徊渡没再开口。

只是檀灼觉得自己手快要被擦得脱皮了,消毒湿巾用掉了整整半大包,车载垃圾桶都满了。

后来到家。

她洗澡卸妆完毕,朝徊渡都没说什么,檀灼从最开始胆战心惊到慢慢平复下来。

手也消毒了。

人也回来了。

啥都没干,又不是出轨被捉、奸了,朝徊渡应该没生气吧?看他情绪还挺稳定的。

她从浴室出来时,朝徊渡已经躺在床上,双手平放在腰腹处,甚至没打算要夫妻生活的意思,似乎准备睡了。

朝徊渡的情绪稳定,彻底降下了檀灼的戒备心,瞬间又理直气壮起来。

做错事的是朝徊渡,她还没找他算账呢。

本以为这件事揭过了。

然而直到檀灼躺下,朝徊渡不紧不慢地覆了过来,修长手臂撑在她两侧,牢牢困住,跑都跑不掉。

檀灼甚至还没来得及闭眼。

便对上了那双侵略性极强的双眸,男人长指掠过她脸侧的碎发,露出那张媚色惑人的小脸,似笑非笑道:“一定是为夫伺候的不好,才让朝太太惦记外面的野味。”

没等她反应,朝徊渡便拂开檀灼身上的薄被,埋了下去。

檀灼猝不及防,细指下意识嵌进他的发间,“别……”

然而她指尖很快被攥住,同时按进了绸滑的布料上。

真丝质地的床单睡在上面特别滑,而且养肤,但现在,这种触感,只会更难以承接。

檀灼眼睫逐渐湿润,这种从未感受过的,不受控制,让她忍不住想哭。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尾滑落,像是真正的美人鱼落下珍珠泪,比晚上的妆容更妖冶魅惑。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满脑子只有三个字……

“朝徊渡。”

没过多久,她的身体像是绽开一朵荒谬的、缀着霜露的玫瑰,肆意释放着瑰靡的香气……连灵魂都震颤。

偌大房间内,少女崩溃又压抑的哭声传来时。

朝徊渡终于起身,他指尖轻飘飘地碾过自己的唇侧后,又去摩挲着她哭红的眼尾:“宝贝,水好多。”

这是他第二次叫她宝贝。

但檀灼完全没有感受到半点被当成宝贝的珍视,更多是……古怪的占有。

后面的事情,她更掌控不了,因为朝徊渡要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

直到半夜,她哭得昏昏欲睡时。

突然,恍惚间听到锁链碰撞的声音。

檀灼艰难地睁开酸涩的眼睛,而后慢慢睁大,不可置信地望着脚踝。

只见华美璀璨的吊灯下,少女纤瘦的脚踝上多了一条细细的金色锁链,尺寸正好。

各一条绑在两侧床柱上,细腿被迫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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