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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不想动脑有错吗 自爆卡车 5324 2024-07-29 09:03:50

为五条悟完善了一下带话给高层的细节以后,月见里虹映就没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了。

——开业许可证、异能特务科、轮回之眼、咒术界。

这些全被他顺理成章地串在了一起,所有人员和道具都已安排妥当。

接下来只要按照他的剧本逐一登场表演,再由他不断推动角色行动即可。

说来轻松,但这是他第一次当真正意义上的执棋者。

虽然他有这个能力没错,但他从来没有机会、也没有必要这么做。

在异能特务科处理的最麻烦的也不过是处理异能犯罪的案件,都是一些将对象限定在很小范围内的事件。

与其说不需要他放开手脚地操控棋局,不如说压根儿就称不上棋局。

如今,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被成百上千倍地放大,月见里虹映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的心情和以前没有太大的差别。

非要说的话,那就是——

本该如此……

“虹映。”

在五条悟用瞬间移动打道回府前,他开玩笑地说:“还好你没去杰的那边,不然我就头疼了啊,你的效率会比他快很多吧?”

月见里虹映环了一个抱枕,坐在沙发上,他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身高优越的最强咒术师,大片的阴影自上而下地笼罩着自己。

他歪了下脑袋:“上次好像聊过这个话题。”

五条悟笑眯眯地说:“没记错的话,你上次说的是以他.的。术.式.是不可能实现的。”

“我的异能力目前也实现不了,范围不够,导致实施起来难度很大。”月见里虹映顿了顿,“不过,给出建议或者制定计划还是做得到的。”

五条悟挑了挑眉:“比如?”

月见里虹映轻描淡写道:“最简单粗暴的做法就是直接动手杀掉非术师,而效率最高的方法是投放核武器。”

五条悟:“……”

啊?什么东西?核武器?

“且不提核武器会造成的危害,光从结果来看,这个方法有个显而易见的缺陷,那就是会把咒术师一起卷入其中。”

月见里虹映耸了耸肩,平静地说出了危险发言,“虽然我认为毁灭全人类等同于毁灭所有非术士,但应该会被当成是个破罐子破摔的方法。”

五条悟吐槽道:“你才是真正的恐怖分子吧?”

“既然这个科学的方法行不通,那就退而求其次。”月见里虹映循循善诱,“但要怎么才能在确保范围和威力的前提下,把咒术师和非术师区分开来呢?”

五条悟被勾起了好奇心:“怎么做?”

“很简单,立下束缚。”月见里虹映淡淡道,“束缚的内容是术式只能对非术师生效,对咒术师、咒灵、动物、物品等等一切全都免疫,以此达到增大术式范围、提高清理速度的效果。”

立下的束缚越苛刻,术式的效果越显著。

所以,从理论上来说,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月见里虹映继续危险发言:“不那么简单粗暴的做法也是有的,比如先向普通人公开咒术届的存在,然后混入高层内部,推行错误方针,将咒术师在明面上“分配”给普通人,咒术师数量稀少必定会造成“资源”分配不均,激化权力与财力造成的阶级矛盾,社会必定会陷入混乱。”

五条悟:“……”

光是公开咒术界这一条,就把人吓得够呛。

“个人更推荐激化咒术师和非术师之间的矛盾,为他们创造一个本不存在的对立理由。如果说刚才的重点在非术师侧,那这次的重点在咒术师侧。不过,这个要从长计议……”

“行了行了!”五条悟赶紧打断道。

恍惚之间,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已经看到只有咒术师存在的新世界的地基了。

月见里虹映一脸无辜:“是你要问我的。”

五条悟扶着额头:“杰没把你带走,简直是一大损失。”

“所以他才是笨蛋啊,最好用的工具就在身边,但他却发现不了。”

月见里虹映把手搁在扶手上,单手撑着半边的脸颊,语气淡漠地说,“如果我是他的话,先利用了再杀掉,不就大功告成了吗?”

“你对自己太狠了吧?”五条悟弯下腰,不客气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少想这些有的没的。”

月见里虹映满脸写着不开心,他同样不客气地拍掉了那只为非作歹的手:“没有发生的事情想一万次也不会发生,当上人民教师就喜欢说教了吗?”

五条悟也是,中原中也也是,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戳他的额头?

“对,专门给你这种不可爱的臭小鬼指点迷津。”

“我才不需要。”月见里虹映嘀咕了一句,然后无情地下了逐客令,“你怎么还不走?”

五条悟笑嘻嘻地伸出一根手指:“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就走。”

“快问。”

“为什么你要帮我推翻咒术界?”五条悟顿了顿,补上一句,“和杰有关系吗?”

月见里虹映面无表情地说:“这不是两个问题吗?”

“嗯?是这样吗?”五条悟依旧笑嘻嘻,“你可以看作是同一个问题——”

月见里虹映:“……”

总觉得这段对话好像和夏油杰也发生过。

由于和五条悟确立了紧密的同盟关系。所以,那么多天来,他首次解释自己的想法:“杰的愿望归其根本是让所有咒灵消失,但因为各种事件导致他选择的方法是杀死非术师,他需要的是一个适合咒术师生存的世界,尤其是普通咒术师。”

“所以你才想着推翻咒术界?”

问是这么问,但五条悟觉得其中的逻辑有些牵强。

月见里虹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有一个部下,他本来打算金盘洗手,却因为想等到我当上干部的那一天再离开,最后不幸被咒灵杀害了。”

五条悟恍然道:“是我来的那次?”

月见里虹映点了点头:“对。”

所以,当他离开黑田家以后,仰头看着朗朗晴空,他会冒出那样的念头,像是更理解了一些夏油杰的想法。

——他是不是在抬头的时候,也看到过一样的风景?

答案是肯定的,因为这是咒术师的日常。

而这样的日常将会不断地发生,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子,哪怕月见里虹映可以轻松躲过,但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刀子不知何时就会落在别人的身上。

这次是他的部下,那下次呢?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与他结下羁绊的人终究是少数,而他并不会在意除此之外的人的死活。

直到后来,再次出现了转机。

“后来,我有一个朋友死了,他在死前对我的另一个……嗯……姑且算是朋友的人说,希望那人到救人的那一方去。虽然没有对我这样说,但我不想和他们背道而驰,所以干脆我也去救人的那一方吧。”

那日从西餐厅走出来看到的落日残阳之景浮现在眼前,月见里虹映缓缓道出了当时的想法:“让咒灵消失,本质上也是救人。”

这是同一个愿望。他是这么认为的。

五条悟狐疑地说:“但推翻高层不代表能让咒灵消失,顶多改善任务分配状况,降低咒术师死亡率。”

月见里虹映说:“我知道,那是我想做的另一件事。”

他又不是傻子,这种事情当然想得明白。

“在做到之前,必须要推翻高层,就算咒灵消失了,内部也需要完善,而不是放任它继续烂下去。

改变糟糕的现状,提升咒术师的待遇,这才是真正的适合咒术师生存的世界,而不是听杰在那里胡扯。”

杀完非术师又如何?咒术师内部不会爆发矛盾吗?

所谓的异端,永远也清除不完。

月见里虹映抬眼,浅灰色的眼眸一片清明,如有日光挤出厚重的云层倾洒而下,光照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将轻纱般的薄雾推散,世界随之变得明亮。

他勾起一个清浅的微笑,自信满满:“救人也好,贯彻正道也罢,那些他们想做却又做不到的事情,全都就交给我来完成吧。”

五条悟看着深蓝发少年,对方的眼神、语气和内容结合在一起,本应是传达一种正向的能量,却让他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那不是日光,而是反射太阳光的月光。

月见里虹映仍旧处于黑夜之中。

那是挂在夜幕中的一盏泓月,曾被群星璀璨簇拥着,繁星一颗接着一颗地陨落,唯独将他遗忘在了无边无际的夜色中,留下一地孤零零的寒晖。

五条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明白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五条悟再清楚不过了,月见里虹映是一个刚愎自用且恃才傲物的人,可不是什么邻居乖弟弟。

而他偏偏又是个凡事都看得过于透彻的聪明人,最后更有可能是自己反被他说得心服口服。

五条悟在心里叹息一声,表面上却换上了嬉皮笑脸的表情:“全都可以交给你吗?太好了,那我把袚除咒灵的任务也分给你一点吧——”

一个抱枕飞了过来,但被无下限挡住了,掉在了地上。

月见里虹映收起投掷抱枕的手,同样收起的还有挂在脸上的笑容,他面无表情地说:“我非常怀疑咒术界高层腐朽无能有你的一份功劳,干脆把你一并推翻吧。”

“你做不到的哦,虹映弟弟。”五条悟回以挑衅的笑容,自信满满地说,“我可是最强的。”

月见里虹映微微一笑,不为所动:“知识才是力量,我的世界不欢迎文盲。”

五条悟不服:“我好歹也是正儿八经上过学的。”

月见里虹映嗤之以鼻:“你知道文艺复兴的核心思想是什么吗?”

五条悟梗住了:“……”

月见里虹映继续追问:“你知道启蒙运动的核心思想是什么吗?”

五条悟继续沉默:“……”

“你知道三权分立是哪三权吗?你知道三权之间是如何互相制约的吗?你知道无论是法国大革命还是英国资产主义革命都爆发战争了吗?你知道你想实施的非暴力革命一般是采取什么方式行进的吗?”

月见里虹映口若悬河,抛出了一连串问题,直接把五条悟问傻了。

咒术相关的知识,他几乎无所不知,但这方面的内容完全涉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月见里虹映话锋一转,轻轻松松地把话题扯回了正题:“只有你还在这里玩温水煮青蛙这一套,到时候水都蒸发完了,青蛙还没被煮熟,它们直接气急败坏地撞开锅盖,扑通扑通地全都跳到你的脸上。”

五条悟深呼吸了一下,平复被知识碾压的心情。

他极其罕见地虚心请教:“这方面的内容我该怎么快速了解?”

月见里虹映诚挚地说:“高中历史课本。”

五条悟:“……”

文盲竟是他自己。

……

最近,咒术界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

那位最强咒术师五条悟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名堂,总是随身携带两本书,有时间就翻几页看看,而且他阅读得非常认真,偶尔还会做笔记。

他甚至向他的同事们和学生们安利这两本书,吹得可谓是一个天花乱坠。

大家还以为他在看什么文学著作,结果低头一看——

高中历史、高中政治。

咒术师众:“……”

然而,这些都与月见里虹映无关。

距离和异能特务科的谈判日还有一天,他非但没有一丝紧张感,反而从容不迫地开始整理起了行李。

不要误会,他不是临阵脱逃,他只是准备离开这里,搬回以前他和母亲一起生活的居所。

说是要搬走,但他并不打算退租,他只是把自己这个人挪出去,其余大部分东西都留在公寓内。

这些年他收到的礼物多得有些夸张了,比如咲乐送的一对玩偶、八板崇送的抱枕、中原中也送的腕表、柴崎小姐送的盲盒、松岛小姐送的香薰蜡烛等等,满满地囤积在他的房间和客厅内。

虽然礼物的数量很多,但他看一眼就能立刻答上来是谁送的。

当初他细心布置过的公寓,如今放眼望去,一个又一个的名字浮现在脑海里,像是再也回不来的人已这种方式代替他们留在此处,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所以,他打算把这些回忆暂时封存在这间临时公寓,等他哪天好点了再搬回来。

月见里虹映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

除了绿植这些没必要带走的东西以外,他要带走的东西寥寥无几,把银行卡、电脑之类的东西往里一塞就完事了,连衣服都没带走几件。

再买新的就是了,没必要搞得像逃难似的。

最终,他连一个行李箱都没有装满。

月见里虹映站在客厅里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分别跑到柜子和冰箱前,把织田作之助的咖喱味火鸡面和太宰治的自制硬豆腐拿了出来,一并塞到了行李箱里。

食物还是带走比较好,万一过保质期或者发霉长毛了就只能丢掉了,浪费是可耻的。

至于其他甜食糕点,这几天早就被他扫荡完了,五条悟来的那天还把剩下的最后几块铜锣烧都吃掉了,最后被他连丢了三个抱枕,无情地逐出家门(?)。

这么说起来,他办公室里还有好多没吃完的点心,为太宰治买的猫零食、啊不、蟹肉罐头也剩下好多。

希望芥川龙之介可以继承他的财产。

其实,他早在夏油杰谈及愿望的那天就冒出了离开港口Mafia的念头。

但那时候的他仅有计划的雏形,并且因为种种原因迟迟没有实施。

不过,他主动提出教导芥川龙之介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提前做准备,确保离开以后有人可以接替他的位置。

当初他在黑田太郎的葬礼上萌生了这个想法,但他不确定芥川龙之介是否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毕竟这家伙平时虎头虎脑的表现让他觉得有点悬,所以他才在葬礼结束后反常地主动搭话,询问对方出现在葬礼上的原因。

出乎意外的,得到了一个不错的答案。

——就是他了。

一旦确定下来,月见里虹映立刻行动起来,而芥川龙之介不负所望,果然是一个能有天赋的异能力者。

说实话,这个过激太宰厨相处久了还挺可爱的,就是太死脑筋,所以那天他才在森鸥外的面前说了那么多,本意是不希望他看好的接班人就这么送了命。

听太宰治说,那天芥川龙之介差点就被杀了,是织田作之助救了他。

他没有死,太好了。

所以,月见里虹映才会对五条悟说那样的话,投入感情培养的学生、并肩作战的下属、付出真心的朋友就这样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死掉了,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他们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他没有。

这么想来,去救人的那一方果然是有意义的吧。

唯一让月见里虹映有些遗憾的是,他不能领着芥川龙之介走完全程了,而太宰治马上也要叛逃了。

他只能相信芥川龙之介没有问题,就像织田作之作相信他一样,但愿他不会像他的友人那样相信错人。

因为他有问题。

月见里虹映背上斜挎包,拖着行李箱走到了玄关处。

他偏头向屋内望了过去,家具、摆件、绿植、抱枕等各种东西,该在的都在,乍一看什么都没有缺,压根儿看不出他已经搬出去了的迹象。

就像他离开港口Mafia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月见里虹映不再驻足,关掉灯,平静地转身离开了。

就像他离开港口Mafia一样,没有一点犹豫。

在路边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月见里虹映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坐上车后,他向司机报出了那个许久没有提及却依旧滚瓜烂熟的住址。

曾经的居所在东京涩谷,从横滨出发大约半小时左右的车程。

路上他闲着没事,打算网购买些衣服和鞋子,他带过去的衣服只有两套,鞋子就脚上一双,他又懒得去商场购物,顺便再看看还缺什么一起买了。

这就是有钱人的任性,花钱买就是了。

然而,当月见里虹映挑选完了准备付款的时候,他发现一件令人窒息的事情。

他的工资卡被冻结了。

月见里虹映:“……”

森鸥外,你是真的牛。

月见里虹映看着手机上的提示框,整个人就是一个大震撼。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还没叛逃的太宰治,立刻发短信提醒对方,跑路前先把工资卡里的钱全都转移了,哪怕不想用这笔黑色收入也可以捐出去,但绝对不能便宜了森鸥外。

对不起,他就是一个小鸡肚肠的幼稚鬼。

以自己这个血淋淋的实例提醒完太宰治以后,月见里虹映开始思考什么时候去讨要工资了。

虽然他已经叛逃了没错,但该给他的工资一分钱都不能少,难道想让他提供免费劳动力不成?

白嫖是不对的,白嫖只有死路一条。

除去私人恩怨和遵守劳动法以外,他必须讨要工资还有一个非常惨痛的原因——

他没有钱了。

画风两级反转。

他是非常有钱没错,他花钱大手大脚也没错,但这一切都是因为在港口Mafia打工薪资不菲。

与之相比,他在异能特务科打工的那几年,实习生的工资简直是在打发叫花子,活是能活,但早就被他花得干干净净了。

之所以当初他那么豪迈地把末永家的咒具打包送给森鸥外,一方面是他知道自己来港口Mafia就不会缺钱。

另一方面是他非常嫌弃和末永家有关的一切事物,包括那个被他改掉的姓氏。

总而言之,这几年他的所有收入只有港口Mafia一个来源,如今工资卡被冻结,他摇身一变,成了个穷光蛋。

他懒得动脑子挣快钱,所以这笔钱必须要回来,总不能落魄到去五条家讨饭吧!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脸皮够厚,他现在就能提箱入住五条家。

但月见里虹映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是万不得已的下下策,钱还是亲手挣来的用起来最安心。

他安排了一下时间,决定下周二亲自登门、讨要薪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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