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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何止是同学

桌下恋情 绊倒铁盒 2394 2024-07-21 08:43:58

其实傅苔岑原本就不是每天都会联系他,没有工作安排的时候,傅苔岑一两天没消息也是常事。

他们一不是情侣,二严格讲也不是雇佣关系,没有非联系不可的理由。彼此也都默认这样的相处模式。

要是放在以往,但凡傅苔岑能消停几天不主动招惹他,夏赊雨的心情都会非常愉悦。这还是第一次,他发现自己会为傅苔岑的失联而感到惶惑。

这种惶惑来源于,首先他摸不透傅苔岑对他的想法,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失去傅苔岑的信任;其次他摸不透傅苔岑此刻的情绪,朝花落选加之大纲泄露,被冠以他人之名抢先公布,意味着之前的存稿很可能要全部重写,感觉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太好受。

夏赊雨在谈判时最精于察言观色,而现在这人一跑了之,抓不住摸不着,一种失控感席卷了他。

大概五点钟,傅苔岑的手机不再提示关机,变成持续的忙音。夏赊雨就尝试隔一段时间打一个,大概在七点左右的时候,麦克风发出那种接通的电流声,夏赊雨先是吓了一跳,因为他都已经习惯了没有人接这件事,然后他才反应过来,立刻抓起手机放到耳边。

“喂,傅苔岑?”

“嗯?”电话那端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刚睡醒,惺忪懒散,好像根本不知道有人在满世界找他。

夏赊雨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压抑住想骂人的冲动:“你在哪?”

傅苔岑抬起压低的鸭舌帽檐,看了一眼车窗外,姜黄色的广阔掠影之上悬着一枚巨大的血红落日,他坐直了些,从耳边撤下手机看了一眼,发现这个人打过来十几个未接电话,心脏深处直直往下坠,过了几秒才又回答:“新疆。”

夏赊雨提高了些音量:“新疆哪儿?”

“现在打算去赛里木附近,过几天不知道。”虽然傅苔岑惯来想一出是一处,但知道夏赊雨是个计划型人格,估计这会要发疯,还是打算给他一点交代的,“是去采风。之前不是跟你提过?”

倒确实是提过,所以下午打不通电话是因为人在飞机上,而且说白了人家去哪也没义务跟他报备。想到这些夏赊雨脾气消了点,突然又有点摸不透傅苔岑,到底当真是采风,还是抹不开面子不愿承认,这其实是一趟说走就走的散心。

“晚上住哪里?”

“下午在网上订好了。”

“发给我。”

傅苔岑没听明白:“什么?”

“住宿的地址发给我。”夏赊雨强调说,“为了安全考虑,你一个人在外面,得有人知道你的住址。”

“……”傅苔岑这些年独自采风,去过的地方也不算少,习惯了没什么交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的安全,要他的落脚地,“好,我发给你。”

说罢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夏赊雨听着那边不算温柔的风声,犹豫了下还是问了。

“关鸿的新书……”

“我看到了。”傅苔岑说着更深地陷入座椅里,把帽檐重新扯下来遮住眼睛。

话到这里就结束了,听不出额外的语气,等了一会也没有再等到任何其他有关情绪的表达。夏赊雨忐忑起来:“虽然我知道,我每天进出雅漱,嫌疑很大,但我没有做任何违背职业道德的事……”

话音未落,就又被傅苔岑打断了:“我知道。”

还是没什么语气,夏赊雨甚至判断不出来这个人到底是真的相信了,还是仅仅是敷衍地回应一下好让他闭嘴。

“你真的知道?”

“夏赊雨……”傅苔岑好玩似地将车窗升升降降,短暂停顿后才说,“我真的知道。”

挂断电话后,夏赊雨收到了傅苔岑发来的地址信息,确实是赛里木附近的一家叫Backyard的民宿,夏赊雨特意上点评查了一下,显示四星半,评价有百余条,倒是靠谱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得到傅苔岑并不怀疑他的答案,夏赊雨心里还是七上八下,一方面他总觉得傅苔岑电话里的状态并不算好,他心里是不是真的像嘴上说的这么想,他根本确认不了;另一方面整件事也非常蹊跷,他还没能理顺。

又失眠一夜,夏赊雨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开车到公司,本来想打开电脑处理工作,脑子里乱糟糟的,三分钟后,他干脆站起来,敲响了总编办公室的门。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开始收拾起桌上散落的文件,全部装进包里。

郑小筝恰好端着咖啡回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干嘛,刚来就要走?”

“我出一趟差。”夏赊雨面露歉意,“这几天工作我尽量在线上处理,实在不行的,到时候发你搭把手。回来请你吃饭。”

郑小筝摆了摆手:“跟我客气什么。”又问,“你出差去哪儿啊?这种关键时候,你不是要跟着傅老师?”

夏赊雨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我就是去跟着傅老师。”

“哦对了。”临转身前,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加了一句,“你跟二组他们关系怎么样?”

郑小筝奇怪道:“还行吧?小蕊跟我挺好的。怎么了?”

“方便的话,帮我打听打听关鸿的新书是谁牵的线。”

郑小筝眨动了一下迷茫的眼睛,不明所以地应下:“行。”

三个小时后,飞机飞上万米高空,多云,像在云海里飞驰。

夏赊雨不小心睡着,一觉醒来,太阳照射在舱窗上,明晃晃得犹如梦境未醒,使他一时还分辨不清自己究竟身在工位还是在机舱。

这大概算是他有条不紊的人生里,罕见的、冲动的一场出行。毫无计划,没有准备。

他觉得自己好像也被想一出是一出的傅苔岑带得不太清醒,只能通过不断改变行为模式去迁就这个人。

夏赊雨想起总编关于拿下这单就升职加薪的承诺,他安慰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工作。

他计划和傅苔岑解释清楚自己的立场,并且在对方这样的脆弱时刻给予鼓励、提供帮助,然后借此优势顺利拿下版权。

而此时一无所知的傅苔岑正在享受慢节奏的采风生活。

新疆落日晚,因此下午会格外漫长。傅苔岑本打算去湖边露营,但这两天不时下雨,他只能就近钓钓鱼,有时候就在院子里读书,做一些笔记,偶尔和老板聊天。

这家民宿的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高高大大的,两年前过乏了城市朝九晚五的生活,刚到赛里木附近开了这么一家民宿。平日喜欢户外运动和读书,尤其喜欢傅苔岑的书,甚至七年前,他还在沪大念书的时候就去参加过他的签售,没想到会接待到本人,这两天和傅苔岑相见恨晚,两人还算聊得来。

晚上九点左右,两个人刚在院子里开了一局棋,店里没有围棋,只有中国象棋,倒也可以下,只不过傅苔岑在等对方落子的时候还会一边读书,不然等待过程实在无聊。老板冥思苦想,前头是当头炮,旁边是将前马,难办难办。

一盏橘色小灯在廊下撑起一片暖光,炉上煨着普洱和一把红枣花生。啪嗒一声,对方把将军移出来了,傅苔岑从书中抬头,望了一眼棋盘,看出不过两步之后,对方就无路可走了。

正要伸手落子,柜台处响起清脆的服务铃,老板站起身,正要走过去迎接,就看到一个背着双肩包的人影朝院子里亮着灯的地方走来,步到灯下亮处,五官变得清晰起来,只听来人气息还未稳,远远喊了一声“傅老师”。

声音清亮疏朗,倒把这座小院的夜色搅乱了三分,傅苔岑意外地抬头,看到穿着一身冲锋衣风尘仆仆的夏赊雨。

只可惜意外的不止他一个,老板先错愕,紧接着夏赊雨目光移转,也看到了他,目光相接,夏赊雨的表情也变得难以言喻:“盛欣阳?”

傅苔岑好整以暇地往椅背深处陷了陷,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巧了,旧相识?”

“老同学。”夏赊雨没什么表情地回答。只不过内心在腹诽——何止是老同学。是前男友。

【作者有话说】

夏赊雨:糟糕,是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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