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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感受到了吗

桌下恋情 绊倒铁盒 4142 2024-07-21 08:43:58

傅苔岑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意外地看到坐在门口台阶上等候的夏赊雨,他脚边斜靠着那把长柄伞,怀里抱着核桃。

这猫也淋了不少雨,浑身湿漉漉的把夏赊雨的衬衣前襟也沾湿了。而屋檐积蓄的雨水还在淅淅沥沥地向下坠,不时在他鞋边溅起水花。

“你怎么没回去?”傅苔岑有些意外。

走到面前时,夏赊雨才将猫放下,再抱起锦盒拎着塑料袋站起来:“有点担心。怕你回来不第一时间找我,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看到人裤脚和肩袖都半湿,傅苔岑推开门,核桃却先一步从脚边挤进屋内,傅苔岑干脆把门开得更大了些,对夏赊雨道:“进去说。”然后又给他拿毛巾,“擦一擦,湿着多难受。”

一进门就有一股笔墨浸染出的书香气,混杂着实木家具淡淡的木质香。这间卧室比客房要大不少,床大了一倍不说,还有一张更阔大的书桌,上面文房四宝俱全,砚台上干涸的墨迹层叠厚重,显然有些年头,而且是当真在案头常用的,不是只作为一个增加身价的摆设。

夏赊雨把装着毛笔的锦盒都放在桌上,然后将外穿的被雨打湿的衬衣脱下来,搭在椅背上晾着,顺便用毛巾擦拭着淋湿的地方。

傅苔岑则在沙发上坐下,核桃却在此时一溜烟窜过来,在他身边的抱枕上舒适地卧了下来。

“核桃……别踩了。”

夏赊雨抬眼,看到傅苔岑从猫咪身下把抱枕抽出来,布料表面被爪尖勾出了不少毛球。

夏赊雨看了一会,走过来说:“它好像是发情了。”

“其实已经绝育过,但还是这样。”傅苔岑点着核桃毛绒绒的脑袋责备,“你三天里面有两天都在发情,是不是有点过分?”他一边说着,同时用手从猫颈捋到高高翘起的猫尾,好让它舒服一些。

傅苔岑的手好看,导致这动作看起来实在撩人,夏赊雨几乎立刻想起这手指替自己紓解时的样子,不由得喉结滑动了一下,言不由衷地调侃:“你别说它了,你也没比它好到哪去。”

傅苔岑闻言笑了起来,甚至向后仰了仰:“那我比它幸运,我有老婆帮我度过发情期,对吗?”

“也不一定,看你表现。”夏赊雨挑眉道,“表现不好的话,我也会给你做绝育。”

不近人情的样子看得人心痒,傅苔岑扯了下他的手腕把人拽到大腿上坐着:“那你可舍不得。我绝育了,你怎么办?”

“正经点,傅苔岑。”夏赊雨环上他的脖子,捏着人下巴把他的面孔掰正,打算聊点正事,“所以你跟他们到底怎么说了?”

傅苔岑不觉得是什么大事,更不想在他脸上看到这么严肃的表情,凑近亲了他一下,才说:“柜出了,该说的也说了,算是谁也没说服谁。不过也没指望一次说清楚,但总比互相猜要好得多。”

这人说的时候轻描淡写,但其实刚刚夏赊雨根本没走远,傅苔岑说的话他自然也听了个大概。他感动的点在于,好像傅苔岑一直在努力将他纳入未来生活的规划。

当然这个人性格一向直来直往,也有资本,而夏赊雨自认做不到这么不管不顾,他需要规划以及稳步推进,这次行程也确实让他有了一个新的想法,而傅苔岑的这些话令他决定更快地有所行动。

看出夏赊雨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兴致并不高,傅苔岑不想叫人一直顾虑着这件烦心事,将人放开,打算投其所好,聊点别的。

“你不是好奇那几支笔的区别吗?”傅苔岑说,“我要给人写题字,正好帮你试试笔。”

于是夏赊雨就跟着傅苔岑起身,核桃被两个人的动作吓了一跳,也从沙发上蹦了下来,不知道又蹿到哪里去了。

傅苔岑开笔也是熟门熟路的,先把上午挑的三支笔从锦盒里拿出来,将笔头依次摁得松散,然后弹毛。

“我们家的笔,清锋清得算是比较干净,所以弹毛的时候浮毛不会很多,但是别家的笔这一步就挺重要了,不然写字的时候会一直掉。”为了哄人高兴,傅苔岑的话明显密了些,教得也细致。

之后将笔毫浸没在温水中,趁着这段时间,用三两滴水开了砚磨墨,笔锋蘸饱墨汁后悬挂静置。过了片刻,傅苔岑拿起来转着圈仔细看了一会:“这样就可以写了。要不要试试?”

在砚边舔过笔后,夏赊雨接过来用狼毫试写了一个“一”字。其实他平日写字还算不错,但毛笔字和硬笔不同,实在不算擅长,字尾没收出锋芒,姿势更算不得标准。

他偏过头邀请:“你带着我写一个?”

傅苔岑便转到身后环搂着他,握住他的手带他的笔,覆盖在他手背上的指节和筋脉都很清晰,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

“行书?”这会夏赊雨看出点门道来了,“赵孟頫?”

“陆柬之。”傅苔岑温和地笑了下,表示他不认识也非常正常,“他的书体很少有人写。”

夏赊雨沉迷于欣赏,一时忘了自己要做什么,手腕悬得太硬,傅苔岑附耳道:“写字要跟着心走,你得放松一点。”

似乎是非常玄妙的一句指点,夏赊雨立刻就松一些。这感觉也极其曼妙,脊背靠着人,手被人把着,傅苔岑胸膛的起伏,身上淋过雨后干净的气味,都变得令人心猿意马,注意力聚不到纸上。又瞥见刚刚被傅苔岑从塑料袋拿出来的东西,是一块印台。

忽而想起之前在雅漱别苑的书法室,傅苔岑说过的调情话,夏赊雨不由得眉间一跳,心想写字不是静心的吗,怎么越写越心浮气躁。偏偏傅苔岑还在尽心教着,夏赊雨觉得傅苔岑越是这幅样子对他好,他越想騎他。

“傅苔岑,我其实没什么情绪,没有生气,也没有心烦。”夏赊雨看着纸面说,手里被带着写了一个繁体的“須”字,“你不用小心翼翼哄我高兴。”

“我没有小心翼翼哄你。”小心翼翼四个字被加了重音,傅苔岑答道,“我觉得两个人谈恋爱,是我想和你一起高兴,不是你为我烦恼,我为你烦恼。”

纸上的墨迹又延展出一个字来,是“盡”。

隔着薄薄一层T恤,夏赊雨挣动了一下肩胛骨,异常鲜明地感受到对方胸膛的热度与韧度:“怎么衣服还是湿的,难受。”

最后一划终于写完,早就感觉出怀中人蠢蠢欲动的傅苔岑适时后退一步将人松开,夏赊雨在他身前转过来,腰臀靠着书桌,手撑在腰后,指尖把宣纸捺出了一点波纹样的褶皱,他视线缓慢走到他的喉结上:“你刚刚说,想一起高兴是吗?”

在不动声色的对视中,夏赊雨忽然说:“你现在想不想睡我?”

傅苔岑勾起唇角调侃:“怎么,我逃过一劫,不用绝育了?”

“因为今天你表现很好。”

之后是一段空白,是声音的空白,但不是思维的。傅苔岑的眼神似乎早就将人扒了个精光,而夏赊雨的呼吸也逐渐粗重。

夏赊雨抬手捺着人的后颈往下压,刚说了两个字,傅苔岑就已经吻了上来。傅苔岑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将笔盲着靠回到砚台边,再把人往上一掂,夏赊雨就坐到了红木精雕的书桌上。

两个人亲得很凶,在换气的间隙,夏赊雨才分开一些,一把将T恤顺着头扯下来,傅苔岑的手掌立刻跟上,顺着锁骨再一路上行,握着他的颈往下压,喉结在掌心滚,有种缺氧的濒死感。

夏赊雨浑身都是红的,腹肌终于绷不住劲,干脆躺下去,乒铃乓啷的,不知道有没有打翻什么文房四宝,总之他躺在了刚刚写的三个大字上。須盡歡。

倒确实是须尽欢。

刚刚写就的字未干,夏赊雨的皮肤上沾了墨,像艳情画里的,融到纸里去了。既然也是纸,便也是能写字的,黑的白的,看得人眼红,傅苔岑手痒,拿了羊毫蘸了墨,在他胸前一挥而就,写“扪萝意我,折桂思君”,又写“古来圣贤皆死尽,惟有饮者留其名”。

还看着人的眼睛不紧不慢地问他:“这回感受到了吗?羊毫是不是更软?”

夏赊雨觉得痒,觉得湿,觉得粘,他手臂遮住眼睛,急喘:“软……”

傅苔岑抛了这支,又换一支,一路往下扫:“兼毫和狼毫,有硬一些吗?”

夏赊雨感觉那笔端绕着打转,刺得又疼又痒,反倒更难受了:“不要这个……别钓着我,傅苔岑……换一支硬的……”

随后听见金属搭扣的脆响和窸窸窣窣的声音,换上来最硬的那支。……

很快傅苔岑的胸膛压上来,墨汁把两个人的胸前都染透了,碾压,点蘸,擦染,傅苔岑同他接吻,亲他的耳朵和下巴,这个人是完全化掉,一点都动弹不得了。

“老婆,别犯懒,起来一下好不好。”傅苔岑亲吻他失焦的眼睛,“我好像忘记锁门。”

夏赊雨在床上放浪,却也要面子,最禁不住做那事时被人发现这种话语的挑逗。何况长辈都在家中,他却大白天在傅苔岑的房间里和人偷情。

感觉到对方身体的反应,傅苔岑被激得眉心一跳,将人端着一把抱了起来,一边去拧房门。

夏赊雨汗涔涔的脊背撞到门板上,这时候听到不知从哪儿传来的一声猫叫,而后是屋外有人路过时嘈嘈切切的布鞋踏地声。

咔哒一声,傅苔岑从下面将门锁扭上了。身体往下坠,又被傅苔岑重新抵回门板。

夏赊雨咬着劲儿,断断续续地说:“傅苔岑,我是不是把你带坏了?你要教我写字,我勾引你和我睡觉,还在你家里白日宣淫。”

“不存在谁带谁,我们是坏到一起去了,用你的话讲叫狼狈为奸,我昨天就想这么做了。”傅苔岑声音泛沉,又将他抱起来,扔到床上,往近前拉,“说起来,你都在我家了,也见过长辈了,还傅苔岑傅苔岑的叫,不换一声听听?”

夏赊雨咬着嘴唇,嘶了一声,本来还挺爽的,结果傅苔岑忽然慢了下来。最要命的是,一声猫叫,核桃不知道又从哪里跳上了床,在夏赊雨的脚边卧下,蓬松的尾巴不时缓慢扫过他裸露的脚踝。夏赊雨挣动了一下脚趾,未能把猫赶走。

“不知道,换什么……”夏赊雨只好压着喘,又觉得多了一只活物在旁边好像非常害臊,“你示范一下?”

这人到这种时候还要耍心机,傅苔岑不可能上钩,直接用行动迫人就范。前面烫、后面空,夏赊雨最受不了这个,一下叫出声。

“现在知不知道了?”

“别,傅苔岑……”夏赊雨全身的力气都没了,一副任人摆弄的样子,他感觉他现在也像一只发情的猫了,“我错了……傅……傅老师……”

虽然这个傅苔岑也很爱听,但他今天想听点别的:“不是这个,夏赊雨,别装。”

未能满意的傅苔岑一再加码,夏赊雨瞬间像被抛至万米海拔的高空,耳骨失压,呼吸声轰隆作响。

人越是往上升,越觉得皮肤下的血液湍急,像随时要冲破一般饱胀,但同时精神又陷入极度的空虚,什么也想不起来,只剩下生理性的、动物般的回应。夏赊雨也不知道这两种矛盾的感觉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自己身上。

“别搞我了……傅苔岑……”夏赊雨有点语无伦次了,全身都跟着痉挛,“老公……老公,行了吧,我……”……

这人简直是天生的尤物,都完全失神了还能令人舒服得太阳穴直跳,天灵盖都发麻。

傅苔岑额角青筋直冒,声音也哑了:“夏赊雨,操,我快死你身上了。”

大概又来了两次,夏赊雨到最后已经再也出不来,意识也模糊。等再清醒的时候,隐约有意识是傅苔岑把他抱起来,往淋浴间走。

这姿势令夏赊雨怪舒服的,他下意识抬手要搂人的脖子,结果还没搂到,目的地已经到了。

傅苔岑把人放下,夏赊雨懒洋洋地挂在对方没穿衣服的上半身贴着正舒服,却被抬起一条腿 ,下巴也被掰着转过来,强迫他朝镜子的方向看。

视线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镜子里映射出身上布满墨色书法的赤身裸体的自己——胸膛上的大字放肆不羁,神游天外,腿根处的小字锋利隽永,划开皮肤的旖旎之色,完全是兴之所至,忘乎所以。以字体意,由这些尽兴的“创作”简直能看出这场床事有多失控荒唐。

“我想象过这样的画面,但远不如今天亲眼见到得好。”傅苔岑的眼底有种罕见的兴奋,像是长久的灵感枯竭后突然灵犀所致想到了完美的篇章。

夏赊雨仅用一条腿站在那里,膝弯还被身后的人把着,因此从镜子里还能清晰地看到彼此的身体。被这幅画面震撼之余,夏赊雨转了下腰,意料之中地看到盖在臀侧的朱红小印。

他就知道这人这么满意,不可能不落款。

可如今夏赊雨理智回归,现在只关心得将这些东西赶紧洗掉,毕竟他还要见人,更不要提这一床狼藉,怎么和打扫卫生的张伯解释。说起来也怪自己,要不是偷听到傅苔岑说的那些话,令他的恋爱脑占领高地,完全昏了头,也不会搞到这个份上。

“这下满意了?”夏赊雨一边搡开傅苔岑,进到淋浴间里去,一边忿忿道:“这是奖励,傅苔岑,仅此一次,下次别想。”

傅苔岑正要抬腿跟进去,却被抢先一步关上的玻璃门隔在了外面。不过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深感遗憾,或试图闯入,只是屈起一条腿悠闲地靠在门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很快里面响起淋漓的水声,洗了没两分钟,淋浴间的玻璃门哗啦一声被拉开,水汽瞬间涌了出来。浑身湿淋淋的夏赊雨站在那里,气愤地看着似乎早就有所预料的傅苔岑。

“这个印章为什么洗不掉?!”

“抱歉,忘了说……”傅苔岑缓慢勾起唇角,视线落在夏赊雨水珠遍布的漂亮屁股上,“上午在文房店买的,防水印台。”

【作者有话说】

*有大幅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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