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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等你分手很久了 北酌 6163 2024-08-11 08:01:52

许枝雪这下不仅听清了凌骞柏的话, 甚至还察觉到了他唇齿间铺洒过来的热气。

热息喷洒进他敏感的耳廓,让他不受控制地偏了下头。

可他却没第一时间离开凌骞柏的桎梏,而是就那么背靠着他胸膛的姿势微微仰头:“Cypress?你怎么也来这里了呀?”

热气裹着浓烈的酒味飘进凌骞柏的鼻腔。

凌骞柏拧起眉头, 目光在许枝雪脸上快速扫了一遍。

酒吧变幻的光影下。

许枝雪一张白皙如雪的脸此时已被浅淡的粉晕覆盖了。

一双望着他的眼睛里也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迷离。

有种明明已经醉意上头,却还强撑清醒的倔强。

凌骞柏的眉头压得更低了。

这人胆子真大, 都这个样子了居然还敢一个人出来。

不过他哪敢直接凶人, 只是臭着脸问人:“你出来干什么?是想走了么?”

许枝雪现在的脑子有些晕, 都没注意到凌骞柏没回答他的问题,自己还乖乖回答:“我.......我想去吧台要杯解酒药的。”

凌骞柏关爱笨蛋一样看着他:“你不能直接在包厢里点?”

许枝雪有些不好意思, 压着声音说:“他们在玩游戏,我输得喝不下了所以偷偷溜出来啦。”

凌骞柏:。

凌骞柏服了他,“那我带你走。”

许枝雪又摇头:“哎呀不行呀!我朋友还在包厢呢!”

凌骞柏就没说话了, 直接把他押回包厢了。

其实不是押, 只是凌骞柏一直单手扣着许枝雪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他自己则紧紧跟在他后面。

这个姿势任谁来看都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保护姿势,可以很好地隔绝开许枝雪和别人的碰撞。

但在许枝雪看来, 这就是押。

逐渐上头的眩晕中, 他还天马行空地想到。

他现在这个样子, 就很像电视里那种因害怕上战场偷偷溜走, 最后又被将军抓回来送去受罚的小兵。

就.......有些丢人。

许枝雪微弱地反抗:“你别推着我,我自己会走的.....”

凌骞柏只当没听见,扣着他的肩膀继续往前走。

许枝雪:。

包厢门口的服务人员看到凌骞柏, 恭敬问好:“凌总好。”

凌骞柏跟他说:“去拿杯解酒药过来。”

那服务人员看了眼被他半搂在怀里的漂亮男生, 应了声好就赶紧转身走开了。

凌骞柏推开包厢门, 本来还热闹的包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呦!这谁啊!”有人满眼稀奇地看着门口的凌骞柏。

凌骞柏拽得要死:“你爹。”

他带着许枝雪进了包厢, 目光扫视在场的所有人:“听说刚才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们总办吉祥物了是吧。”

“您管玩个游戏喝几杯酒叫欺负啊?”

“听凌大少爷这意思是要帮忙找回来呗。”

韩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吹了声口哨, “这么护着,这到底是总办的吉祥物还是您的吉祥物啊?”

吉祥物本物:“........”

新的一天,新的社死。

许枝雪扯了扯凌骞柏的衣袖,压着声音:“你干嘛呀,他们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玩游戏玩输了。”

凌骞柏也跟着压下声音:“不想喝酒就别说话,乖乖跟在我身边。”

说完就带着许枝雪往边侧沙发走了过去:“来,你们刚才跟他玩的什么,来跟我再玩一遍吧。”

刚才还起哄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说话了。

没别的。

凌骞柏这人不仅做人狗,玩起游戏来也是狗得无人能及。

他不仅会让人失去玩游戏的乐趣。

还会让人不断怀疑自己的智商。

所以他们这群人根本没人想跟他玩会用到脑子的游戏。

见大家都不吭声,韩维拿着酒杯走过来:“他们刚才玩的国王游戏,这个游戏看运气的,你玩也照样喝酒。”

乔洛笑了一下,“什么意思啊韩少?我怎么不记得我们刚才玩的是国王游戏啊。”

韩维:。

大意了,忘了这还有个许枝雪的朋友。

凌骞柏直接问他:“你们刚才玩的什么?”

乔洛告诉他:“吹牛。”

凌骞柏拿了个骰盅过来,“来吧,我一个人,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我输了随便,你们输了.......”

他顿了下,转头问许枝雪:“你刚才喝了多少?”

许枝雪想了想,抬手给他比了六,“六杯。”

凌骞柏根据许枝雪的酒量总结:“六个小口杯?”

许枝雪点头:“嗯。”

为了彰显自己的厉害,他还特别补充一句:“满满当当的六杯,全是我一个人喝的。”

凌骞柏夸他:“哇,我们吉祥物真厉害。”

许枝雪:“........”

感受到了王者的蔑视。

凌骞柏拿了个正常杯型的玻璃酒杯过来,冲对面扬了下下巴:“我也不欺负你们,你们输了就各自一杯吧。”

“凌骞柏你也太嚣张了吧!”有人不服了,“来!我先跟你来!我还就不信了!”

“加油!干他!”

对面群起激昂,凌骞柏却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们。

只垂眸看着身边的人:“这位秘书,他们都有人喊加油,就我没有么?”

许枝雪愣了下,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也跟着说:“Cypress加油!干他们!”

像是生怕对面听见,他声音小小的,细细的,又带着点醉意的小尾音。

慢悠悠飘进凌骞柏耳朵里时,他只觉得自己被小猫黏黏糊糊地蹭了一下似的。

蹭得他心口痒痒的。

“嗯,听你的。”他说,声音里带着点微不可察的宠。

十分钟后。

对面除了乔洛之外,所有人都喜提满满当当的一杯洋酒。

康境禹不服,左手拿着一瓶酒,右手拿着玻璃酒杯就走过来了:“不然我们来一对一吧。”

凌骞柏看着他:“你是想把这个包厢的酒都喝掉?”

康境禹笑了下:“干嘛啊你,这么大火气。”

凌骞柏没说话,侧头看了眼旁边人。

许枝雪已经喝过解酒药了。

但人还是扛不住醉意睡了过去。

他靠在沙发的软背上,怀里抱着方形抱枕,脑袋微微偏向凌骞柏这边。

一张熟睡的脸被酒精染上粉扑扑的颜色,仿若熟透的水蜜桃。

只是眉头微微皱起,也不知是身上难受,还是嫌包厢太吵了。

凌骞柏定定看了他两秒,而后收回视线看向康境禹。

见康境禹的目光也落到了许枝雪身上,他直接起身,迈步走近康境禹。

“你再敢多看他一眼,今天就走不出这个包厢了。”凌骞柏的声音格外冷冽,丝毫不顾康境禹其实是他算得上熟悉的朋友。

康境禹也没想到凌骞柏居然会这么护食,不由得好笑:“搞什么?你来真的啊?”

凌骞柏目光很沉:“我从来不开玩笑。”

康境禹沉默看着他。

其实他也算不上多喜欢许枝雪,毕竟他才认识许枝雪不超过一个小时。

只是经过刚才的聊天,对他有了那么点兴趣而已。

许枝雪漂亮乖巧,谈吐有礼。

名牌大学毕业,一毕业就进了创优这样的头牌大厂。

说是实习秘书,但其实只要能进总办这么核心的岗位,哪怕他还只是实习阶段,却也是位同于总监主管这样的职位了。

刚大学毕业就走到这个职位,是什么实力自然不必多说。

比起包厢那几个脑袋空空的偶像明星,康境禹更喜欢这样漂亮又聪明的。

说是见色起意也好,说是权衡利弊也好。

反正许枝雪就还挺符合他审美的。

只是没想到这人已经被凌骞柏打上标记了。

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一时上头的人跟凌骞柏闹掰。

没必要。

也不值得。

所以康境禹很快认输投降:“行吧行吧,我他妈真服你了。”

他放下酒瓶和杯子:“怪不得之前怎么喊你你都不出来,今天没人喊却来得那么积极,原来是有情况了啊。”

凌骞柏见他不装绅士了,收回身上竖起的刺。

但态度依然没有多好就是了:“你们玩,我带他走了。”

康境禹嘶了声:“刚来就走啊?我们就这么不值得你留下啊?”

凌骞柏没接话了。

康境禹还要说什么。

韩维就走过来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哎呀老康你管他干嘛,他想走走呗,你赶紧的吧,小赵还等你过去呢。”

等康境禹走后,韩维贼兮兮凑到凌骞柏身边:“今天挂你账没意见吧?”

凌骞柏瞥他:“有意见你就不挂了?”

韩维笑:“那不能,有意见也挂。”

又撞撞他的肩:“哎,你这小秘书上次来我就觉得他眼熟,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凌骞柏眉眼沉下来,“你说呢?”

韩维挑挑眉:“哎呀,要我说就是我们店最近营业状态不太佳,你说要是有个人莫名其妙冲一百万会员卡该多好啊。”

凌骞柏冷声提醒:“你已经构成诈骗了,需要我报警么?”

韩维耸肩:“可以啊。”

他说:“就是我刚才突然想起来,我有个朋友之前上高三的时候好像莫名其妙跟我借了六十万块钱来着,那可是我好几年攒下来的压岁钱呢。”

凌骞柏一脸拽气:“我之前那两百万打狗卡上了?”

韩维嘿嘿笑,随意又压下声音:“我刚才可问你那小秘书了,他说他之前住水岸林邸。”

凌骞柏静静看着他。

韩维继续说:“你说巧不巧的,我之前那不好好复习功课备战高考的朋友,刚好天天去看房产,有一天我刚好在他桌兜里看到水岸林邸的宣传单。”

他看着凌骞柏:“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凌骞柏没说话,侧头看了眼沙发上的许枝雪。

见人还在熟睡,他收回视线压着声音:“一百万是吧,行,等下给你充。”

他低声提醒:“管好你的嘴,不然就等着坐被告席吧。”

韩维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表示绝不乱说,只得意贱笑:“那就谢谢小凌总捧场了,我会让前台多送您二十万额度的。”

凌骞柏一脸冷漠:“我谢谢你。”

又说:“没事滚吧。”

韩维美滋滋滚了。

因为许枝雪是跟着乔洛一起来的,所以凌骞柏准备把人带走之前,还跟乔洛说了一声。

乔洛上下打量着凌骞柏,说:“我跟你一起送阿雪。”

凌骞柏拒绝:“我的车子只能坐一个人。”

乔洛站起来:“我坐我自己的车子。”

凌骞柏冷冰冰:“随你。”

凌骞柏没喝酒,把许枝雪安安稳稳地放到副驾上就开车走人了。

乔洛因为等代驾花了点时间。

结果代驾终于来的时候,他却忘了问凌骞柏许枝雪住哪了。

再抬眼去找凌骞柏的车子时,却只能看见他潇洒离去的车尾灯。

乔洛。

乔洛气得直踹空气:“什么人啊!气死了!”

.......

喝醉的许枝雪还是很乖,不吵不闹,安静睡觉。

即便如此。

凌骞柏在开车的过程中还是会时不时侧过头去确认下许枝雪的状态。

因此。

一段本来只需要二十分钟的路程,愣是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

将车子稳稳停进停车位,凌骞柏解开安全带下车,来到副驾驶这边。

他打开车门,弯身去喊许枝雪:“许枝雪?”

许枝雪拖着声音嗯了一声。

但没睁眼。

凌骞柏伸出手,隔着衣袖拉住他的手腕轻轻晃了起来:“小许宝宝,我们到家咯。”

他学着之前野花喊许枝雪的语调,声音都夹了起来。

如果野花在这里,一定会被他这腻歪人的嗓音惹出一声鸡皮疙瘩。

但其实,凌骞柏夹起的声音并不难听。

反而透着股说不出的轻柔。

许枝雪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他视线模糊,感官迟钝,却还是凭借着熟悉的温度呢喃喊人:“Cypress......”

凌骞柏嗯了声,又甩甩他的手腕,逗猫一样:“我们到家了,你可以走么?”

许枝雪今天喝得比较多,理智什么的基本不存在。

他本能地想靠近令他感到舒服的温度,却被安全带束缚在原地。

他懵懵的:“嗯?我怎么被绑架了呀.......”

凌骞柏笑了。

“可能因为你太笨了吧。”他说着,同时探过手把许枝雪从安全带的舒服下解救出来。

身前没了束缚,许枝雪迫不及待前倾身子贴向凌骞柏:“要抱......”

尾音黏黏糊糊的,像裹着棉花的软钩子。

听的凌骞柏心底全是痒意。

他哪会拒绝,甚至眼角眉梢都是被奖励的笑意:“好,抱。”

一般来说,喝醉酒的人要比清醒的人稍重一些。

但对于凌骞柏来说,许枝雪这点重量就跟小猫一样,根本造不成负重的困扰。

他很轻松就把人从副驾驶里抱了起来。

还是面对面抱小孩的那种抱。

理智被酒精浸泡的许枝雪根本察觉不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只下意识搂紧温热的脖颈,又将脸颊埋进去轻轻蹭着。

他蹭得舒服,口中情不自禁地发出小兽般的哼唧声。

软乎乎的,格外挠人。

被蹭的凌骞柏却直接半个身子都僵了。

但他还是咬牙将怀里无比磨人的小猫咪给抱回了楼上。

“到家门口了醉猫,开门。”一路忍到楼上,凌骞柏的声音都哑了几分。

许枝雪唔了一声,没动。

凌骞柏叹了口气,直接拉过许枝雪的右手,将他的食指放在了指纹解锁键上。

嘀嘀两声机械声响起后,凌骞柏拧动门把手,抱着人进去了。

许枝雪租的这套房子是凌骞柏的。

虽然他之前几乎没怎么住过,但这套房子一共就这么大。

所以他对房间的格局还是非常清楚的。

根本没问许枝雪,就直接抱着人往卧室的方向走过去了。

和凌骞柏在这住时的冷清不一样,现在这间卧室被许枝雪整理得格外温馨。

飘窗上摆满好看的绿植不说,上面还放了张小桌子,桌上摆放着一个迷你台灯和一本书。

墙角的位置被他摆了一个米白色的懒人沙发,沙发旁还放着一个几何形状的透明边柜。

柜子里满满当当地塞着各种各样的零食。

目光往床上一扫,床上还放着一个大概一米长的法棍抱枕,以及几个样式不同的卡通玩偶。

和许枝雪向外界展示的稳定内核不同,这里是他零零碎碎的小世界。

没人救治他。

他就很努力地用这些小东西把自己填满。

然后从容面对这个世界。

凌骞柏垂眸看向怀里人,直到怀里人拧眉哼出一道不舒服的声音。

他才意识到自己将手臂收得太紧了,把人勒疼了。

凌骞柏微微放开些,接着便往床的位置走了过去。

许枝雪还是很乖,被放下也没有闹,也没有死死搂住凌骞柏的脖颈不让他走。

只是半睁着迷蒙的眼睛说:“你不抱我了么......”

凌骞柏:。

凌骞柏被他问得差点缴械投降。

他扯了扯裤子,半蹲在床前,跟许枝雪说:“我去弄个热毛巾给你擦脸,你乖乖躺着别动,能听话么?”

好像在哄小孩子。

然而此时喝多酒的许枝雪俨然就跟小孩子差不多。

他听清了凌骞柏的话,迷迷糊糊点了头:“嗯,我不动。”

许枝雪说不动就真的没动。

等凌骞柏拿着热毛巾回来时,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乖得很。

凌骞柏无声笑了下,小心而细致地帮许枝雪擦了脸和手。

放好毛巾准备帮他脱外套的时候,许枝雪忽然喊他:“cypress.......”

凌骞柏垂眸看他:“嗯?”

许枝雪眨着眼睛,“你......你怎么在这里呀?”

凌骞柏安静两秒,对他这么快就醒酒略显遗憾。

可下一秒。

视线里的许枝雪就拽着他衣领凑到他耳边说:“你是不是也准备逃跑呀?”

凌骞柏:?

凌骞柏没听明白。

只觉得耳边热乎乎,他似乎感受感受到了许枝雪柔软的唇瓣。

他将头微微偏开些,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唇瓣上。

许枝雪的唇瓣薄厚适中,颜色粉润。

此时因说话微微张开些,隐约能看见其中一点诱人的湿粉。

那一刻,凌骞柏本来就不平静的身体顷刻间就烧了起来。

要不是他知道许枝雪真的喝醉了。

他真怀疑这人是不是在故意挑逗他了。

凌骞柏用力滚了滚喉结,又压抑深吸一口气,这才和许枝雪这个不知分寸的醉猫稍稍拉开了些距离。

“你从哪逃的?”他不知道许枝雪脑子里在想什么,只顺着他的话音问。

许枝雪不老实地凑了过来,声音很小地嘘了一声:“我从包厢里偷溜出来的,你别告诉他们啊......”

凌骞柏真是败给他了,这醉猫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面临着多危险的人,还在不知死活地往他这边凑。

但见这醉猫可可爱爱黏黏糊糊的,他也不忍心再次和他拉开距离,只能尽量压制住自己心口的躁动。

然后陪着他的醉猫继续胡说八道:“哦,你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酒量差,所以在偷偷躲酒是吧?”

许枝雪被嘲笑酒量差也没有生气,还乖乖应声:“对呀,我就是酒量太差了。”

凌骞柏说他:“酒量这么差为什么还要喝?你不想喝可以直接不喝,谁灌你酒了么?”

许枝雪摇头:“没人灌我呀,我就是......我就是.......”

就是什么许枝雪也说不出来。

他懵懵想了一会,但实在想不出来。

于是干脆不想,身子一软就继续往凌骞柏的怀里钻:“好难受啊......我要抱抱.......”

凌骞柏抬手抱住他。

许枝雪的声音还在继续:“锐哥......”

凌骞柏身子一僵,一张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顷刻间就冷了下来。

一双漆黑的眼底也涌动起翻天覆地的酸意。

房间温馨的气氛陡然沉冷下来。

而造成这场风波的许枝雪却并未察觉到凌骞柏的僵硬,还在凌骞柏的胸口不满地乱蹭。

像是在无声催促他赶紧抱住自己。

然而。

凌骞柏并没如他所愿,他浑身的力气都用来压制自己了。

他怕自己说出什么让许枝雪难堪的话。

也怕直接做出伤害许枝雪的事。

房间里很安静。

极度安静之下,空气的流速都仿佛被放慢了。

凌骞柏也不知道自己僵了多久。

可能很久很久,也可能只是不到一分钟。

环抱在许枝雪后背的手缓缓移到他的肩膀上,而后微微用力,将他从怀里推了出来。

没了舒服的温度,许枝雪还有些不乐意,晕乎乎地哼唧了一声:“干什么呀......”

凌骞柏凑近他,眼睛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沉冷:“许枝雪,你好好看看我,我是谁?”

“嗯?”许枝雪迷迷糊糊的,但眼皮还是听从指令地慢慢撩起一些。

被酒气侵染的视线有些模糊,许枝雪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勉强看清凌骞柏的脸。

“你.....你是......”许枝雪胆大妄为地用手捧住凌骞柏的脸,笑嘻嘻说,“你怎么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呀,你是Cypress呀.......”

凌骞柏咬着牙:“那你刚才喊谁呢?”

“我喊谁......我谁也没.......”许枝雪的话还没说完,就没了声音。

他愣在了那里,迷离的目光一点点聚起焦点。

清明的视线和凌骞柏那双冷沉沉的眼睛对上那一秒,许枝雪那被酒精占据的大脑猛地清醒了几分。

虽然没有完全清醒,却也足以让他想起他刚才喊谁了。

他喊了锐哥......

但他发誓,他刚才的脑子里并没浮现出陆廷锐的身影。

他只是下意识喊了这个称呼。

毕竟这个称呼被他反反复复他喊了十几年,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很快遗忘的.......

可看着凌骞柏那双黑得吓人的眼睛,许枝雪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满眼心虚地收回了捧在凌骞柏脸侧的手。

脸上失去了柔软的温暖,凌骞柏的心底都跟着凉了一瞬。

“许枝雪。”他喊许枝雪,声音似无风长夜,平静的有些落寞。

许枝雪颤了颤眼睫,有些不敢和凌骞柏对视。

却还不等他移开目光,凌骞柏的声音就再一次响起:“我愿意给你抱不是为了让你拿我当谁的替身。”

他这句话太长了,以至于还有些晕乎的许枝雪愣愣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我没有。”他还有些委屈地反驳着。

凌骞柏看着他:“那你刚才在喊谁?”

许枝雪抿了抿唇,还是说:“我刚才......我刚才就.....就是无意识的.....”

怕凌骞柏不信,他还特意补充一句:“我没有在想他,真的......”

许枝雪并没完全清醒,所以他也想不到其实他并不需要向凌骞柏解释那么多。

毕竟两人只是工作上的上司和下属。

而他之所以会着重补充最后一句话。

也只是下意识不想让凌骞柏多想。

凌骞柏却沉默了。

两秒后,他问:“那你想抱的人是谁?”

许枝雪不说话了,默默低下了头。

而就在凌骞柏以为许枝雪不会再回答他这个问题时,就听许枝雪说:“你......”

这道声音轻而细,不细听几乎听不见。

可凌骞柏不仅听见了,还震耳欲聋。

这是他没预料到的直白回答。

却很轻易拨开他心底的酸楚,让他多云转晴。

凌骞柏用目光紧紧锁着许枝雪,哑着声音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想抱他。

是不是......

“因为......”许枝雪抬眼看他。

卧室暖色的灯光下,许枝雪弧度漂亮的眼睛带着些红润的迷离,仿佛含情的桃花。

凌骞柏的整个人都躁动了起来,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猛狮。

只等一声令下,他就能把许枝雪整个揉进怀里,然后一点点拆食入腹。

许枝雪的声音继续响起:“你是我......”

凌骞柏心口狂跳,口干舌燥。

“花了钱的......”

凌骞柏:?

凌骞柏:。

凌骞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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