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越?”
“把你的耳朵变出来。”谈越有些烦躁地在他颈窝蹭着,“快点。”
“……”
得不到回答,谈越更加烦躁,一口咬上他的肩膀,他内心某种欲望得到了满足,上下四颗尖牙抵着皮肤,慢慢地磨。
以为躲过一劫的迟危刚松口气,就在此时听见谈越的不耐烦的声音。
“快点——”
迟危尝试和他商量,谈越二字刚出口,天旋地转,他已经被放倒在了床上。
“把耳朵变出来。”
谈越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带着某种誓不罢休的意味。
迟危难为情地抓住床单,在谈越的注视下,头顶出现一对黑色的猫耳,其中一只上有一道伤疤。
谈越紧盯着那对猫耳,伸出了恶魔之手,那个时候被打断的事,现在终于完成了。
耳朵这种部位本来就敏感,谈越揉的毫无章法,全凭自己心意,迟危一开始还能忍,到后面实在不行,抬手想制止他的动作。
刚一动作,就被谈越彻底按住。
“别动。”
谈越眯了眯眼,对于他这种行为很不满,张口咬到了他猫耳上,听到迟危的惊呼,他稍微松开了一点,安抚性地用脸蹭了蹭。
黑色的猫耳被折腾得可怜兮兮,蔫了吧唧地耷拉在两边,迟危脸上发热,咬着唇遏制住颤抖,将那些呜咽咽了回去。
“谈越。”
“嗯?”
谈越看着底下的青年,睫毛被眼泪沾湿,眼尾带上一层不可言说的红,向来冷硬的人此刻软得像一滩水。
可是怎么办,他更想欺负了。
谈越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哥哥,把尾巴也放出来好不好。”
“……”
迟危实在没忍住,这人怎么能这么得寸进尺,他咬牙说了两个字。
“不行。”
然后转过头闭着眼,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迟危实在没想到处在成年期的谈越会是这个样子的,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他可能还是会进来吧。
他无法欺骗自己,虽然很羞耻,但是他是喜欢的,他喜欢谈越对他亲昵,就算痛也没关系,只要是谈越带来就可以。
“哦。”
不行就不行呗。
谈越眼神从身下人修长的脖颈划过,迟危穿着衬衫的时候总是一丝不苟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现在也是一样。
他的手从顶端的扣子上划过,衬衫下,是青年漂亮的锁骨,白到没有一丝瑕疵,谈越低头,粗暴地破坏了这种完美。
……
身上的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迟危伸手,探到谈越出奇高的温度,刚刚还在作乱的少年这会儿安分了下来,安安静静地趴在他身上,很没有安全感地把自己给埋了起来。
迟危刚想爬起来,就被身上的人紧紧抓住,他皱着眉,大口喘着气,显然在忍受着极为痛苦的事情。
刚刚还觉得这人可恶,现在又只剩下心疼了,谈越果然是个特别难搞的人,惯会拿捏人,迟危这一栽就栽了个彻底。
他安抚地拍着谈越的后背,感觉到缠到他的手腕的尾巴,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尾巴尖。
都睡着了,还能这么不安分,果然是之前伪装的太好,连他都骗了,顶着一张纯良无害的脸,实际上小心思多得很。
一不留神,尾巴就从迟危手里逃脱,继续绕着他的手腕勾来勾去,磨人得很。
这样下去可不行,迟危费了番功夫,彻底从谈越的禁锢下脱身。
他站在床边,把自己皱皱巴巴的衬衫理了理,将扣子扣好,但还是有几个鲜红牙印露了出来,谈越没轻没重,咬的挺深的。
他目光又落到床上的少年身上,他以一种蜷缩的姿态抱着自己,肤色越来越红,尾巴不安地在床上扫来扫去。
迟危去浴室打湿了毛巾,坐在床上轻柔地给谈越擦着脸,他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纤长羽睫不停地颤动。
在迟危还没反应过来时,谈越忽然睁开了眼,平时那双黑眸里此刻露出一点诡异的碧绿色,他动作粗暴地将迟危扯了过来,拽住他刚扣好的衬衫领口,一把扯开。
“……”
这次,衬衫彻底不能要了。
……
梦境总是光怪陆离的,谈越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好像度过了一个极其炎热的夏天,醒过来的时候身心舒畅,浑身上下充满了精力。
谈越刚一动就察觉到了不对,他怀里多了个人,他正以一种绝对包裹的姿势把这人死死困住,青年像是累极了,靠着他睡得很沉。
谈越爬起来,视线触及到旁边,下一秒,立马用被子把迟危给包了起来。
【不用怀疑,这就是你干的。】
那他可真不是个人。
被子里的人不满地哼了声,伸出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白皙手腕上,每一个牙印都是控诉他的罪证。
谈越下了床,刚一落地就发现有什么不一样了。
是视角。
他好像,变高了一点。
谈越走向浴室,仔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张脸说不出有什么具体的变化,但能明显感觉到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点成熟。
他洗了个澡,换下的衣服堆进了脏衣篓,直接套上了浴室里叠放好的浴袍,他走到衣柜前,从一堆衣物中找出他需要的内裤。
还没来得及穿上,就听见后面传来叫他的声音。
嗯?这么快就醒了。
迟危看着眼前的人有一瞬间的恍惚,便见他眉眼一弯,还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样子。
“怎么了,哥哥。”
“你……”迟危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谈越只好暂缓内裤这件事,他走了过去,自然地在床边坐下,一只手抚上他的头顶。
“怎么这么湿。”
“身上难受,我就去洗了个澡,你要不要也去洗一个。”
迟危动作一顿,突然想起他现在的情况,一把捏住谈越的脸。
他牺牲可太大了,都快要被这个家伙给折腾死,要是谈越敢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一定……
“嗯?”
黑眸睁大,谈越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你——”
谈越眨了眨眼,凑过去,在他额头上吧唧一下。
“好了,去洗澡吧。”
不是这个啊。
迟危捂着被亲过的地方,在脸上温度要升起来的时候,火速从床上下来,进到了浴室里。
谈越听着关门的声音,这才终于有机会把内裤拿出来穿上。
还是穿上舒服。
看着乱糟糟的床上,谈越眉头一皱,开始自力更生换床单被套,等他做完,便直接靠在床头。
手机不在身边,谈越只能和系统聊聊天,从他口中得知,他已经在房里待了一天一夜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
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迟危穿着同款的浴袍走了出来,经过一场热水的洗礼,他身上那些牙印更为明显,脖子那一块浴袍压根挡都挡不住。
迟危在浴室的镜子里也看了一眼,所以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谈越看见他来,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往旁边挪了挪。
“哥哥,坐。”
迟危一言不发坐下,心道他又开始了,做了坏事之后就对他卖乖。
“幸好你来了。”谈越直接躺在了迟危腿上,说的话很动听,“我可想你了。”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吗,你哥哥一开始并不打算放我进来,是我以他那个男友的性命威胁他,他才同意的。”
迟危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想知道谈越会有什么反应,觉得他太过无情吗,会怕他吗。
就算他真这样觉得,那也晚了。
谈越果然被吓到了,直勾勾地盯着他,比之前更加精致的眉眼忽然带上一点笑意。
“原来我这么重要,对了,我记得你说回来有礼物要给我。”
迟危不语,捏着他的下巴,“真的想知道吗,或许不是什么好东西。”
怎么又威胁他,谈越对此早就免疫。
“当然要。”
谈越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握住,然后被套上了一块冰凉的环状物,他拿过来看,发现是一块银色的手镯。
他举在眼前,旋转着手镯,看见了内侧的刻字。
原来是想独占他啊,那一个手镯可不够呢。
“礼物我收下了。”
“想清楚,收下了就不准取下来了。”
迟危握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句说道。
谈越抿唇一笑。
“好啊。”
—
一直紧闭的那扇门终于打开,管家一脸紧张地等在外面,盯着走出来的谈越上下打量。
“小少爷,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哪里都好,就是饿了。”
“这没问题,我马上就去准备!”管家刚打算走,突然想起来少了个人。
“迟先生呢?”
谈越眸光闪了闪,“他等会儿再出来,我们先下去吧。”
楼下,谈理正等着他,显然有什么话想问他。
管家进了厨房忙活,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谈越坐下,从桌上的果盘里挑了个橘子出来。
谈理的声音响起,“他对你做了什么?”
“大哥你怎么这样问?”谈越继续不紧不慢地剥着他的橘子。
“我换个问法,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就迟危那不找到谈越不罢休的疯劲,光是看着就让人害怕,他是真的不知道谈越怎么就和这人扯上关系了。
“大哥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一颗橘子剥好,谈越尝了一瓣,不错,还挺甜。
“我之前没有和你详细说过他的身份。”谈理决定向谈越坦白,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弟弟深陷泥足。
“几个家族的事你应该不太清楚,但是你应该记得小时候我们曾经去参加过一位叔叔的生日宴,那位叔叔姓迟,是迟家现任的家主,他们是和我们一样家族。”
“迟危虽然也姓迟,但他是迟家主从外面带回来的,虽然对外宣称他是迟家人流落在外面的血脉,但更可靠的说法是,他其实是迟家人和人类的后代,只是外面声音再多也终究无从查证,所以他的身份也成了一个谜。”
“然后呢。”
一个橘子已经被谈越吃去一半,他饶有兴趣地等着后半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