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到晚上八点,便陆陆续续地开始解散了,乌泱泱的人群向着寝室移动,电梯间也塞满了人,谈越没等电梯,直接走楼梯上去了。
许知然还在寝室里休息,谈越回去的时候他正坐在下面看书,见他进来也只扫了一眼。
谈越拿着睡衣走进浴室开始洗澡,谈越再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时候,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他穿着白色的棉质睡衣,沐浴露的香味隐约从他身上传来。
谈越洗澡完正刷牙,寝室里剩下两个人就回来了,他们看见一身清爽的谈越露出幽怨的表情。
“我就说你怎么走的那么快,原来是赶着回来洗澡了。”
谈越叼着牙刷,晒了一天,露出来的皮肤还是白的,看着就干干净净,和刚回来的两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在洗手台漱好口,拿起了桌上正在充电的手机,手指点击到名为TMW的联系人,发了两个字过去。
天台。
……
“你要出门啊?”
盛宋正打算去洗澡,看见往门口走的明危,顺口多问了一句。
“啊,有点事。”
明危匆匆走过,飞快地关上了门。
“能有什么事?”
盛宋摸了摸脑袋,突然又猛地转头看回去。
“有情况啊这是。”
……
晚上的走廊上有风,鲜少有人走动,只有隔着一扇门隐约穿出来的说话声,明危听着自己的脚步声,走到了楼梯口。
在踏上第一层阶梯的时候,他在问自己,是不是对表现得太好说话,他为什么要这么容易让谈越得逞。
在踏上第二层阶梯的时候,明危在思考等会儿要怎么做才能先发制人占上风。
什么嘛,其实你技术也很烂。
呵,你也不过如此。
哦,完全没什么感觉。
……好像都不太行吧。
带着一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明危走上了通往天台的楼道,那里,没有人。
“?”
所以,还要他等?
没带手机,什么事也干不了,明危站了会儿,无聊地走上走下,耐心逐渐被耗光。
通往天台的门是闭上的,明危看了眼,走上去想试试这门能不能打开,他按下门把手,发现居然没有被锁住。
他正要打开始时,那门居然从里面自己打开了,明危心中一惊,愣神之时,手腕上已经覆上一只手,一股力道直接将他拉了进去。
天台里面没灯,抬头就是深黑的天空。
说好了是强吻的,怎么能给人反应时间呢,谈越将人拽进来之后,便扶着他的脸,凑了上去,他的嘴唇微凉,口腔里却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潮热。
和上次不一样,谈越能感觉到明危在回应他,学着他的动作,做同样的事,柔软的舌头笨拙地舔舐着他。
谈越的手滑到他下巴处,下巴的软肉捏起来很舒服,而且也很方便调整角度,轻轻一抬,就更方便动作了。
天台吹来的凉风此刻都显得有些燥热。
谈越感觉到有只手在推他,他捉住那只手,继续压了上去,将强势展现得淋漓尽致。
推他的力度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完全放弃时,谈越才退开,靠着墙壁的人没了他的支撑,顺着墙壁滑了下去,他把头埋进了膝盖里,露在外面的耳朵烧得通红。
谈越蹲下来,他现在心情很好,语气也比寻常温柔,像是要融化在风里。
“怎么了?”
明危继续埋着,没回答。
谈越伸手去捞他的脸,却被一巴掌拍开,明危凶巴巴地吼道。
“你干什么?!”
“看看你啊,我要是现在就走那不是太无情了。”
“你要走就走!”
谈越托着下巴,看着他毛茸茸的头顶,头发被吹得竖起来,像是刺猬的尖刺,“那不行,我还没问你,你说是你那个前对象技术好,还是我好。”
明危胸口起伏,咬牙切齿憋出两个字。
“他好!”
“他这么厉害啊,不如你把他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你想得美!”明危被气得抬起头,他还在这,谈越就打起别人的注意了。
“那再来一次,一定是时间太短,你没有感受清楚,这次好好感受。”
谈越作势要凑上去,明危瞪大了眼睛,手抵着谈越的肩膀。
“不来了。”
就一次他都要站不起来,再来一次那还了得。
谈越手撑着墙壁,淡淡道,“反对无效。”
“谈越你——”
明危凶狠的话语还没能说出口,就被堵上了嘴,他一开始是抗拒的,但这次谈越很温柔,所有的一切都轻轻的。
如果是刚才像是一团烧得热烈的火,那现在就是一汪极致温柔的水,带着安抚的意味,很快便撤开。
那双沉静的黑眸定定地望着他,忽而展露出一点笑意。
谈越凑到他耳边。
“我悟性很高的,要是有人多陪我练练,说不定就超过你那个前对象了。”
明危耳朵上刚刚消下去的红又重新上来,他听见谈越问他。
“明天再来吧。”
这绝对是在勾引他啊,要狠狠拒绝让他伤心才好,不能对他这么纵容,不能显得自己好像很容易到手一样。
“不——”
谈越眨了眨眼,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里面是一片能腻死人的温柔,“嗯?”
“我——”
谈越拿起他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钉上。
“好玩吗?”
明危瞳孔颤动,感受着手指下冰凉的金属和难以忽视的柔软。
碰到他的嘴唇了,刚刚就是用这里接吻的。
他的脑袋里又出现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开口的声音都软了下来。
“不、不好玩。”
“好吧。”
谈越放下他的手,起身站起来,他摸到门把手,打开了天台的门。
“那我就先走了。”
明危仰头看他,有一瞬间的慌张。
“你……”
“再见喽。”
谈越已经走出门,大门在他的动作下即将要关上。
明危张嘴。
“明天。”
大门合上,后两个字被淹没在关门的声响中。
他肯定没听见。
明危站起身,有些懊恼地皱了下眉。
难道还要他找机会再说一遍吗?
谈越这人实在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