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头怪们都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地方,其实早就已经没有任何痕迹留下了。

小鱼头怪转头，他们换了方向，却不是回去鱼群的方向,他们向着相反的更加深海的方向,在离去之前，他们停留在原地，突然向着那艘沉船而去,统一的动作划过水波，一眼望去，竟然莫名的有些肃穆。

他们已经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用鱼头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残破的船外表面,深海里,一群长相丑陋的怪物或者怪人,和一艘早已沉入海底的巨轮,只剩断壁残垣，笨拙朴素的敲击声汇聚成海洋里的一曲悼念。

另一边，尖啸引来的是一群有着靓丽鱼尾的美人鱼，他们的尾巴优雅的在水中滑动，他们都有着一头与海浪相衬的卷曲长发,此刻他们的长发上沾染着些许血迹，又很快被水流冲刷干净。

而那些被漩涡扬起后又片片旋转着沉底的金属鳞片昭示着那些留在这里的鱼头怪的下场。

进食完毕的美人鱼们惬意的甩了甩尾巴,动作一致的抬起了头,他们的视线带着些许贪婪和期待，方向同样很明确。

如果有人顺着他们的动作望去,就能看见视野里一艘白色的巨轮格外显眼,这艘庞然大物此时又恢复了欢腾，在海面上投下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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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洞里,眼前的时间显示，不过眨眼的一秒，一切都好象是一场幻觉，蝙蝠侠下意识的望向自己空空荡荡的臂弯，果然，没有那个幼崽了。

可事情不会到此为止，他敲打按键，眼花缭乱的操作密码，虹膜核对之后，庞大的备份数据在众多屏幕上不停的滚动，荧光的绿色因为太多都刺得人眼睛有些生疼，而这一切的数据搜索过后——一次又一次的简短的哔哔提醒声，都代表着“NONE”。

明明暗暗的光落在蝙蝠侠的眼睛里，所有的结果都在表明一件事情，就是蝙蝠侠的判断错误。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蝙蝠侠果断地按下了一个按钮，然后是高速的电梯，再出来的时候是一片独立海岛上的停机坪。

通讯频道里传来万能阿福的声音：“老爷，声波发射器已经准备好了。”

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在风中响起，蝙蝠侠单手撑着直接跳了上去，韦恩科技的直升机是配备了自动导航驾驶，但是没有配备水下装置啊，所以当蝙蝠侠直接降低直升机高度，在海洋上空准备起跳的时候，阿福在韦恩宅为提姆少爷送上了一杯来自种花家的红茶。

两人一起看着屏幕里没有佩戴任何入水装置，甚至氧气供给都没带的蝙蝠侠就这样往太平洋中间跳。

阿福淡定的微笑：“也许老爷又熬夜掌握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技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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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第一时间就接到了蝙蝠侠的声波传讯，拍了拍在玩耍的虎鲸，黑白色的庞然大物发出了“嘤嘤嘤”的叫声，丢开了被顶在头上玩的大海龟，听上去很是可爱，像是撒娇，然而海王却很清楚，这海中大熊猫根本不是在卖萌，而是在骂街。

如果有紧急的事情，正义联盟应该会发召集吧，所以应该没什么大事？海王决定带着骂街虎鲸去海面上和蝙蝠侠汇合。

而蝙蝠侠一沉入水中，就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层气泡隔绝开来，没有开启任何装置，他的呼吸顺畅，动作也没有任何阻力迟钝，他回忆起了在离开之前的那句提示，也就是说，玩偶世界的奖励竟然在现实中是真实存在的！

不止如此，蝙蝠侠立刻将他曾经获得的信息联系了起来，他的自愈能力在这段时间明显加强了，而这没有外力的干预是不可能的，如果说这次是玩偶世界的奖励，可能性很大，然而他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在蝙蝠洞里，空置的隔绝盒里又是否有什么东西。

直至此时，蝙蝠侠已经很确定他的记忆一定出了问题。

“蝙蝠侠你——”海王震惊的看着海洋中的蝙蝠侠，开始思考，亚特兰蒂斯新出了这种科技吗？谁成功做出了人类融合基因？不是已经被明令禁止了吗？

不可能，这是蝙蝠侠，他不会乱用这种科技的，所以海王决定放弃刨根问底，反正他们是问不过蝙蝠侠的。

作为整个DC，不是，是正义联盟里数得上号的家庭和睦成员，海王终于回过神来：“蝙蝠侠！欢迎你之后来参加我们亚特兰蒂斯的聚会！我的妻子、弟弟、父母都非常欢迎你的到来！”

要知道正联里只有蝙蝠侠还没参与过了，就连闪电侠也背着深潜装备下来玩了呢，虎鲸花花很喜欢这个会躲猫猫的朋友呢！

大儿子去隔壁城市工作，二儿子现在离家不认爹去了宇宙，新找回来的小儿子还在拿刀砍死所有看不顺眼的人阶段，今年的感恩节被阿福担心会凑不齐一桌的蝙蝠侠，拒绝了接对方的话。

“……防护程序开启过吗？”蝙蝠侠直接问道。

海王刚想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没有，如果开启过，他一定会有记忆——等等！不对！他的记忆为什么仿佛缺失了一瞬间，他直接闭上眼睛开始了感应，表情有些凝重：“开过。”

蝙蝠侠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海王追问道。

老样子，蝙蝠侠发动了沉默技能，接下来他要去一趟瞭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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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防护程序被启动过，是谁发出的指令，我没有同意的记忆。”瞭望塔内，戴安娜神情严肃，她的身后是赶来的海王，还有心虚的藏了一下手里的零食的闪电侠，他刚刚飞速的去会议室里自己的位置上拿来了之前偷藏的零食。

超人现在在火山地震带救人，没能及时赶到，而绿灯侠此刻在宇宙迅游到了乱星带中暂时失去了讯号。

“是我。”蝙蝠侠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看着那精确的时间点，他知道当时他正在对峙刚出狱的小丑。

同样戴安娜和海王也看到了这个时间，他们的神情严肃了起来，戴安娜谨慎的开口：“篡改神的记忆，时间女神也不会随意去做，何况她已经沉睡多年。”

蝙蝠侠没有回头，总控制台前，他打开了众人神力及地球科技共同合成的基地屏障，才缓缓开口：“时间线的拨乱，是世界意志。”

“啊？”闪电侠又放下薯片后闪现，为什么我们自己世界的世界意志还要针对我们？这家伙敌我不分啊！

“……不一定是这个世界意志。”蝙蝠侠就像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样。

看不见的一只大手被阻拦在了这人与神共同创造的结界之内，那种灵魂被窥视的感觉却仿佛透了过来，连闪电侠也打了个哆嗦，神情认真了起来。

他们都意识到了，蝙蝠侠说的是真的。

没能想到竟然真的被这个区区人类察觉到了，那种凉意更甚，蝙蝠侠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的目光转向那看不见的虚空之外。

戴安娜点了点头，她伸出了一只手，掌心闪过耀眼的金色光芒，自从平行世界的灾难出现过之后，他们就设置了防护程序，此刻它开始清除时间线的漏洞。

如果防护程序可以拟人的话，这一定是个友好的小精灵，她兢兢业业地巡视着时间线的问题，不仅解决了最明显的那个大漏洞，甚至在巡视时发现了更前面的那个漏洞，她摇了摇头，这可不行，哎呀，怎么回事，还有！这是时间线还是筛子啊！她开始尽职尽责的全部修复。

脑海中突兀消失的片段记忆从混淆变得清晰，戴安娜惊讶的想起了——蝙蝠洞里，她曾经见过的魔法痕迹，属于更为强大和高深的魔法印记，还有那个可爱的甜心幼崽，她轻轻的弯起了唇角。

蝙蝠侠的记忆瞬间补全，原来他早就去过玩偶世界，也早就见过幼崽，不止如此，脑海中的记忆甚至多了一部分，不，不对，他在更早的时候就见过幼崽，时间线被打乱过两次！大脑飞速运转，各种计划被重新完善，玩偶世界究竟是什么？他该如何克制，那些被拉进玩偶世界的人，是现实世界的人类吗？那些玩偶是吗？

所有危险性被重新评估，蝙蝠侠的皱眉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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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斯理呢？”戴安娜问道。

好的，回想起了那个被年轻的布鲁斯哄过的幼崽，他对他说蝙蝠侠会有很多同伴和家人的，还有在货车上救下来后被扔掉的幼崽，那双泪水汪汪的大眼睛，沾着脏污的小脸蛋，扑过来的矮矮团子，蝙蝠侠罕见的有些心疼的沉默。

“卫斯理！什么！是我们的新成员吗？是新的蝙蝠崽吗？”众所周知，蝙蝠侠当爹的速度快的可怕，而说出这话的人可是闪电侠，可想而知含金量了吧。

他真敢问，海王感叹的看着嘴比脑子快的闪电侠。

指望蝙蝠侠回答显然是不可能的，戴安娜直接用了一个显影魔法，正好是幼崽笑起来的样子，黑色的蓬松头发，大大的蓝色眼睛，小小的酒窝，乖巧又可爱的人类幼崽显然杀伤力无限，主要是精神层面，经常让人发出一些统一的反应。

“哦~”九转十八弯的感叹，从两位成年壮汉口中发出，闪电侠又抓来了自己的薯片，边吃边提议：“他的技能是什么！好可爱！可以带来开会吗！”

这样他摸鱼的时候还可以吸一口肥□□崽，好耶！

“问蝙蝠侠吧。”戴安娜爽快的一口答应，也许他们就要拥有最萌的后勤小医生了呢！

面对同事们希冀的目光，正义联盟的首领很难承认自己把崽弄丢的事情，于是非常生硬的表示：“NO.”

“奥~“闪电侠的遗憾，溢于言表，很快他表示：“那我可以去找他玩吗！”欸嘿，蝙蝠家的崽子，还是甜心版本，可爱，捏捏！

很好，现在卫斯理的身份已经在正联过了明路。

所以，崽呢？他们那么肥美可爱的一个正联医生AKA吉祥物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