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捡回来了???
不到两个小时,楚停云被生生硬控在原地一分钟两次。
他立刻把宴寻的手抓起来,仔仔细细辨认了一下那枚戒指,确认是当初的那枚而不是宴寻又买了一枚一模一样的。
“……”
这一刻,楚停云的内心实在是很复杂。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捡的?”
他根本想不通,明明宴寻刚走他就立刻下水去找,后面还请了专业的打捞队,结果自己和打捞队没找到,宴寻轻轻松松说他捡回去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
“宴寻你不是怕水吗?”
当初泡温泉的时候宴寻就死活不下水,一米二深的水池差点把一米八七的宴寻淹死,现在对方轻飘飘说他下水把戒指给捡回来了???
楚停云一百个不信!
“你是不是就没扔?”
“……扔了。”
宴寻的确是扔了。
当时是他第三次提离婚,而那天刚好楚停云查宴寻的手机又发现他的微博小号关注了周泽的超话,还点赞了最新一条博文。
于是醋坛子就炸了。
他以为宴寻要离婚是为了周泽,于是楚停云就又拿周泽来威胁,他觉得这样宴寻就不会离婚了。
结果不出意外,又踩到了雷区。
宴寻当时是真的生气爆了,他都已经跟唯一的好朋友绝交了,十几年的友谊就这样断了。即便如此,楚停云还不放过周泽。
那好啊,这个婚就非离不可了!
怒气最上头的时候,宴寻就当着楚停云的面扔了戒指。
“——你真扔了?”
楚停云还是想不通,他觉得这事很玄幻。
“那我怎么可能找不到?”
在这种无关感情的具体行动上,楚总对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他就觉得没有自己做不到的事。
宴寻就说:“扔了……但是没丢。”
楚停云:“……”
这是中文吗?
时隔多年,楚停云以为中文已经重新成为他的母语,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听不懂的问题。
见对方有点懵,宴寻抿了抿唇,换了个说法,
“当时在气头上是扔了的,但脱手前不知道怎么的,捏住了没丢。”也就算是捡回来了。
楚停云:“……”
扔了,但没丢?
哦,纯甩了一下是吧?
这一刻楚总真是要气笑了。
但是气了半天没笑出来,最后就说——
“宴寻,你是懂‘扔’和‘丢’这两个字的。”
中华文化真是好博大精深啊,今天他又长知识了呢!
当时两个人吵架是傍晚,天都擦黑了,楚停云只看见宴寻当着他的面把戒指取下来,朝水池猛地一扔,接着远处就好像有东西落水的声音。
楚停云就以为宴寻真把戒指扔了,只能在水底苦苦寻摸了一晚上。
难怪他捞一晚上捞不上来,后面还联系公园给了钱,把池塘里的水都抽干净了去找也没把戒指找回来。
结果对方给他搞了这么大个假动作???
还骗了他这么久?!!
楚停云感觉他刚才得知宴寻假装没恢复记忆都没这么生气过!
“……”
靠!这么久以来终于破案了。
宴寻其实当时也很生气,现在也有点儿。他抓住楚停云的手惩罚性地捏了捏,
“我没真丢戒指,但是你还真把我的玉坠丢了。”
“……”
楚停云满腔的气一下就跟被戳破了的气球似的,泄了。
于是他只闷声闷气抱怨道:
“谁让你当时死活要离婚,我丢戒指你会在意吗?”
宴寻都要离婚了,都扔他们的婚戒了,楚停云也丢婚戒的话岂不正随了对方的意?
而当时他找遍全身,发现只有那个玉坠有同等的攻击性,怒气冲昏头了,就丢了。
可玉坠脱手的瞬间楚停云就后悔了。因为当时宴寻表情特别震惊和受伤,有几秒他是想要不顾一切下水去捡的,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算了。
当时宴寻就留下一句“这婚离定了”,然后扭头就走。
楚停云就冲着他的背影喊“这婚绝对不可能离!”,但那时候他却没有选择去追人,而是立刻下水去捞。
刚才他也没用力丢太远,加上玉坠有绳子比戒指好找。所以没到一个小时就捞上来了。
这时楚停云把小观音摸出来给他看:
“我这不还是找回来了吗?”
宴寻“嗯”了一声,像是消气了。
“看来你找的打捞队确实还行。”
“什么打捞队!我自己下水捞上来的!”
楚停云提起这个就恼,甚至恼到有点儿恶心,
“宴寻,你下次丢东西能不能找个干净点的水池?!你知道那个公园的池塘有多脏吗?!”
“……你捞上来的?”
宴寻有点懵,他只知道楚停云叫了打捞队把公园池塘的水都抽干了,却不知道对方自己也下了水。
因为印象中那池塘确实不太干净,洁癖的楚停云怎么可能亲自下水呢?
“你能受得了那么脏的水?”
“当然受不了!可是我不得把东西捞上来吗?”
楚停云当时想都没想就下去了,下去之后他才知道有多脏,洁癖星人当时整个心脏都不好了。
可现在宴寻竟然怀疑他,楚停云恨不得现在就调监控出来给这人亲眼看看,而且得一帧一帧地看!
“是后面怎么也找不到戒指,我实在没办法才请的打捞队。”
“……”
宴寻陡然怔住,看向楚停云的眼神中透出一种莫大的震惊。
他的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有护士过来小声提醒道:
“两位先生,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
“……”
刚才楚停云说到水脏的时候太激动了,声音不自觉有点大,宴寻只能跟护士小姐道歉,然后拉着人赶紧离开住院楼。
本来他想要选择一个好的时机,好的地点,跟楚停云心平气和地好好沟通之前的事解除误会,谁料一个不留神说漏嘴了。
现在时间地点都不对,宴寻只能及时打住,
“先暂停,等医院的事情处理完,回家好好说。”
“……行吧。”
刚才在天台的楼梯间说开一部分的时候,楚停云满脑子都想着宴寻不追究之前骗他的事了,也不离婚了,跟江静姝的恋情也是假的,他还喜欢我喜欢得不行。
只这四点,楚总就开心得要死!
他觉得过去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完全不重要!未来自己跟小老公好好过日子就行。
但刚才宴寻一提戒指,楚停云又觉得之前的旧账还是得一笔一笔翻出来算一算,说清楚。
只是在天台的楼梯间被老头子的律师打断,现在又被护士打断,此时此地显然不合适。
楚总心里憋着一股气,又把宴寻堵到没人的楼梯间狠狠亲了一通才罢休。
亲完以后就好多了,楚停云又后知后觉想起来一个问题。
他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才问:
“我们是……临时接到消息来的医院,你怎么拿的戒指?”
顿了顿,他有点不可思议地看了宴寻一眼,
“你不会这段时间都带在身上吧?”
宴寻微微偏过头,轻喘了一下才说:
“……也就最近几天。”
楚停云:“……”
啧!
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他还真想把宴寻拖回家扒光了好好审。
但现在他俩还得守在医院,并配合警察调查取证一系列的事情,实在没时间。
早上八点半,林燃出了手术室。等到中午麻药药效过去,他就醒了。
醒来的时候,林燃第一眼先看见眼眶红红的江静姝,紧接着就是旁边坐着的,正在用手机看小说的宴寻。
“醒了?”
这话是宴寻说的,因为旁边的江静姝这时哽咽到说不出话。
说着,宴寻撩开被子看林燃的伤口,不仅自己看,还指给江静姝看,
“静姝学姐你看,我就说他会躲刀刃的,这个位置根本伤不到内脏,也就肚皮破个洞。”
宴寻也觉得喊妹妹奇怪,于是又改成了静姝学姐,多加两个字就显得有点距离感了。
林燃万万没想到一睁眼就被人掀了衣服,还是在江静姝面前。他苍白的脸色瞬间就多了几分薄红,立刻挣扎着去拉被子,虚弱又羞恼地喊——
“宴寻!”
“别激动。”
江静姝赶紧过来帮他盖好,
“别激动,小心伤口裂开。”
宴寻这时候心情格外复杂,他觉得自己能跟周泽玩儿得好,还能保持友谊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那个笨蛋朋友虽然脑子笨笨的,但从小是个直肠子,乐天派,有什么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自己内耗,就算两人闹矛盾了,周泽也能很快拉下脸说软话求和好。
而宴寻身边其他人,一个林燃,一个江静姝,一个楚停云,三个人包括宴寻自己,谁都不会好好说话。
林燃是刀子嘴豆腐心,江静姝纯粹硬憋,楚停云更离谱,简直就是在一堆刀尖儿上长了个嘴。
宴寻实在是心累极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坐到旁边,直切主题——
“爸和陈腾霄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调查的?”
“……”
林燃显然愣了一下,接着他下意识避开宴寻的眼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半年前,我刚回国的时候,在家门口发现了李戎留下的匿名信。”
其实李戎最初先找的是林燃,毕竟他才是林父的亲生儿子,只是后来他发现林燃在国外联系不上,所以才找的宴寻。
收到匿名信之后,林燃也不打算打扰宴寻现在的生活,就自己开始查。
在这一点上,两兄弟诡异地默契,因为当时宴寻调查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还特地让李戎不要再去找林燃。
“我进入了南城当地一家出版社当了个小编辑,出版社的前身是报社,当时爸出车祸时他们有写过一篇网络报道,还取了当时的监控录像。”
交通事故的录像一般之后会保存一到两个月,交通局早就没有备份了,但是出版社说不定还有。
“只是视频画面太模糊了,没有什么线索。我就去找当时那辆摩托车。”
林父出事以后,摩托车就没人骑了,加上家里经济状况不好,林燃就说卖掉算了。
当时有个人很快就来上门要买,价钱竟然还给得不低,所以林燃的印象很深刻。
“我回到南城之后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人,经过一番调查,发现那个人以前在陈家的某个工程项目里拿了一笔不菲的‘赔偿金’,没多久他就来买了摩托车,然后销毁了……”
事情到这里就很明朗了。
林燃就去报警,请求立案,重新调查的话警察自然得来问宴寻这个幸存的受害者,所以他又来了首都,顺带……给江静姝提个醒。
只是没想到她得知消息之后会去偷偷调查自己的亲人,结果发现父亲的病也非意外。
于是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就发生了,江静姝被亲弟弟和表哥绑架,林燃去救人,缠斗之下,双方都躺进了医院的手术室。
如果不是因为林燃戴着假肢下盘不稳,又要保护江静姝,否则他绝不可能中那一刀。
就武学天赋上来讲,继承林父基因的林燃自然不可能比弟弟差到哪里去。
“……”
得知一切之后,宴寻前所未有地体会到了沟通的重要性。
倔强死撑单打独斗要不得,要是早一点队内开麦,大家一起有计划地团战,何至于此?
这件事之后就交给警察了,宴寻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
“所以你高中到大学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是想当小说家?”
林燃:“……”
他当即扭头去看了一眼江静姝,后者没说话,只是心虚地挪开视线。
宴寻就几步跨过去把江静姝挡在身后,继续问:
“周泽高中送我那把吉他,是你用稿费买的吧?”
其实宴寻后来很奇怪,怎么周泽高中教他学吉他的时候送一把,回国后又送一把。当时笨蛋朋友支支吾吾,就说现在挣钱了想就再送一把呗。
宴寻觉得也有道理,就没多问。现在回头一想才觉得不对劲。
“初中的零花钱,运动会的新球鞋,高三毕业换的新手机,过年多出来的压岁钱红包,还有我大学前三年的生活费和学费,那些都不是……不是你妈给的,是你给我的,对不对?”
宴寻实在很不理解,又很生气。
“你不是一直嫉妒我,怨恨我吗,林燃?”
“你这嫉妒跟怨恨的方式很特别嘛!这么清新脱俗,不同凡响?”
大概是跟楚停云待久了,宴寻现在说话也跟着有点阴阳怪气了起来。
“……”
林燃好半天没说话,他有一种自己被扒光了的错觉,原本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现在尤其红润。
宴寻实在没想过这么别扭的人,他这辈子能遇见两个。
一个林燃,一个楚停云。
共同生活了十几年,他却感觉自己和林燃完全不像是兄弟,这人跟楚停云才合该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小寻……”
最终还是江静姝心疼了,她轻轻拉了拉宴寻的袖子,拜托他别继续刺激伤员。
“……”
宴寻深深吸了口气,又坐下来。
“放心,以后我不是你弟弟了。”
“我找到了亲生父母。等警局那边处理好陈家的事情,我就跟你回南城一趟去解除收养关系,把户口迁走,身份证也改回原来的。以后法律上我就跟你们家没任何瓜葛了。”
“——真的吗?”
闷了半天的林燃总算说话了,他的眼睛甚至夸张得都亮了一下,语气也藏不住地兴奋。
宴寻眼神很是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不当我哥你很高兴?”
“……”
林燃当然高兴,而且特别高兴,他甚至都想拉着宴寻好好让对方讲讲寻亲的经过,他的亲生父母又是怎样的人,对他有多好。
林燃完全没想过亲生父母对宴寻不好的情况,因为如果是这样,宴寻就不会说要解除收养关系还要迁走户口这样的话了。
但这时他看了看宴寻不太高兴的脸色,没吭声,又继续闷着了。
“……”
宴寻看他这副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一刻他忽然就非常理解楚停云了,自己在这生气恼恨半天,各种各样的话说了一大堆,结果对方就只闷着沉默,嘴比死鸭子还硬。
这确实很让人恼火。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了内情,宴寻大概真的会把之前林燃说的那些当真,以为对方就那么讨厌怨恨他。
果然,回旋镖是会扎在自己身上的,还是扎穿心的那种。
如果不是林燃现在受伤躺在床上,宴寻高低得揍他一顿。
他实在受不了这个别扭又嘴硬的闷葫芦,没坐一会儿就出去了。
再待在里面,宴寻怕自己被憋死。
这时候楚停云已经没在医院了,他早上跟江晟海去了公司,大概是要有什么大动作。
宴寻不懂那些复杂的商战博弈,否则他当初也不会被那位刘总设计,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了。
他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又跟爸妈打了个视频电话大概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林燃没事,刚醒了,估计躺一两个月就能好。陈腾霄在医院,他爸陈炳,还有陈婉清两个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江宇珩现在不知所踪,应该是跑了,警察还在找……”
总之现在所有的涉案人员基本落网。后面就看能查出多少证据,法院那边又怎么判了。
想到这,宴寻突然问:
“对了爸,你能修复一个十多年前的交通录像吗?最好是还能放大局部细节的。”
叶教授专业就是这个,当然没什么问题。
“你拿给我吧,我试试。”
“好。”
挂断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楚停云特地定了餐过来。
雪山:“今天有点忙,晚上来医院接你。”
宴寻回了个“好”。
想了想,又发了个“小狗乖巧坐等”的表情包过去。
雪山:猫猫啾咪.jpg
宴寻盯着聊天界面看了好一会儿,心情总算明朗了起来。
以前他还觉得情侣之间这种聊天方式和氛围实在腻歪,但现在忽然觉得这明明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饭菜是三份,宴寻分了两份给林燃和江静姝,自己则是另外找了个地方吃。
他现在还很生气,不想看见林燃那个闷葫芦。
下午宴寻又去了趟警局,顺带回家把录像交给亲爹,回到医院后又问了问林燃的状况。医生说没什么问题,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晚上九点,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停在了医院门口。
司机开的车,宴寻就跟楚停云一起坐后面。
两个人都很清楚今晚大概是一场不眠之战,宴寻坐上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做心理准备了。
就在这时,他衣兜里的手机响了。
宴寻摸出来一看,表情很是意外。
——是周泽打来的。
宴寻看了楚停云一眼,对方没说话,就挑了一下眉。
嘟。
宴寻没多说,直接接通,开了免提。
“喂?”
“啊!宴寻!寻哥!我终于杀青了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老子终于解放了哈哈哈哈……”
周泽的声音太大了,整个车内都回荡着他兴奋至极的笑声。以至于楚停云很是嫌弃地皱了一下眉。
但宴寻已经习惯了,而且有了林燃和楚停云两个别扭人的对比,宴寻现在觉得周泽这个直肠子实在可爱。
“杀青了?恭喜啊。”
“嘿嘿嘿,我跟你说我这次这个角色特别有魅力,人设超绝!”
周泽很臭屁地炫耀,
“而且我演得可好可好了!导演和编剧都夸我,说这个角色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宴寻有点感兴趣了,问:
“嗯?什么角色?”
周泽自信发言:“一个冷酷无情,聪明果决,还拥有绝世武功的……太监!”
楚停云:“……噗。”
宴寻:“……”
这种感觉实在似曾相识,宴寻就多问了一句——
“周泽,你这部戏的出品方是哪个影视公司?”
“天玑啊。”
果不其然,是楚停云那两家影视公司之一。
所以这男人不仅阉了他们家的猫儿子,顺带还在戏里把他的笨蛋朋友也给阉了。
宴寻:“……”
真记仇啊。
周泽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中途忽然想起什么,赶紧打住,问道:
“诶宴寻,你那离婚的事怎么样了?离成功了没有啊?我给我妈当初那个离婚律师打了电话,他说你没去找他啊?”
周泽语速太快了,宴寻都没来得及阻止他就说完了。
果然,这时候楚停云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
宴寻赶紧回复道:
“哦,忘了跟你说我俩没离婚,也不打算离了。”
“不离了???”
周泽很懵,接着恨铁不成钢地问,
“为什么又不离了?他不是觉得你不行了吗?”
宴寻:“……他开玩笑的,我很健康,且很行。”
周泽沉默了。
这种话题还是太尴尬,宴寻赶紧扯开,
“咳,主要是我跟楚停云商量了一下,发现以前有不少误会,而且我俩决定还是得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
周泽:“???”
什么鬼!
“你俩都是男的,哪儿来的宝宝?!”
宴寻:“……宝宝是只猫。”
周泽:“……”
如果这时候能开视频的话,宴寻大概就会看见周泽痛心疾首,捶胸顿足,一脸“啊你这个恋爱脑晚期没救了”的表情。
漫长的沉默过后,周泽怒其不争般长长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宴寻。”
宴寻很怀疑:“你明白什么了?”
周泽恨恨地说:
“楚停云就是个男狐狸精,他随便勾勾手指,就能把你钓八百个来回不带脱钩的!”
宴寻:“……”
“噗——”
“哈哈哈哈哈哈!”
这次旁边的楚总没再忍着,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